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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欢倒没说什么,只是笑。所以我勇敢地回骂:“恶心的奇丑无比的黑眼睛巫婆!”
结果我们只好再一次华山论剑。可怜我太放心了,竟没有带刀在身上,只得以木棍代刀,惨!狼头这家伙被我刺中心窝十次都不肯倒下,还拿棍子打破了我的手。
不过后来杨欢叹气说:“打女人的好汉。”
狼头一分神就不留心被我缴了械,然后,我跑遍全岛追打那死狼头。
杨欢给我的手包扎,我委屈地骂:“他妈的,都出血了!”杨欢微笑:“罗丝,你只出别人的血时勇敢。”
我回过头去看他,默默。
我也不知为什么在那一刻没有暴骂他也没有揍他,也没有讲个笑话什么的,我一时无语,所以,那一刻看起来好象真的很适合谈正经事。
杨欢微笑:“如果你真的能爱上狼头,未尝不是好事。”
杨欢说:“狼头可以带你远走高飞,他们能找到我,但不会找到你们。”
我觉得悲哀。
好笑吗?我曾经说过的笑话,那些假装的不经意地流露的真心,并不好笑。
是的,我真心希望我能爱上别的人,我很努力地同别的男人发展微弱的可能性,而且,我也不认为我爱杨欢,我根本不知道什么叫爱,只不过,他还活着,同别的男人在一起,似乎是不应该的,我同杨欢并无承诺,可是他还在,别的男人就无可能。
我只得微笑:“杨欢,等你死了,我不会孤身一人过下半辈子的,你不必想那么远。”
杨欢离我那么近,我忽然想试试他的怀抱,我曾经在别的男人怀抱里体验过的拥抱,在杨欢的怀抱里是否会有不同?如果没什么不同的话,我应该可以去别人的怀抱里争取一点点温暖。
别的男人给的温暖,象代糖,倒底不是糖。
我过去,坐到杨欢腿上,杨欢微微有点僵硬,我抱住他的脖子,没什么不同,男人只不过是男人。
我抱住他,头挨着他的头,呼吸里有他的味道。
有什么不同吗?不知道,我只觉得那一刻,我很想睡。
想睡觉,那种十分安宁的感觉,好象婴儿回到自家的摇蓝,想必他不会知道有什么不同,可是,立刻就安稳了。
然后杨欢终于抱住了我。
一只手臂渐渐收紧,轻轻地但僵硬地搂住我,手臂后背都开始感到一丝微微的颤抖。后来他用受伤那一侧的手轻轻抚摸我的短发,他说:“罗丝!”象一声叹息。
带着刚刚哭过的那种叹息腔调,叫我的名字。
然后他又沉默了。
我想,我真的不应该试,如果不试的话,我说不定会认为天底下所有人的拥抱都是差不多的,紧一点松一点,热一点冷一点,无所谓,原来不是的。
我想,这一次以后,我怕是再也无法接近别的男人。
这一个拥抱,里面有真的爱,是不一样的。
婴儿明白,妈妈抱同爸爸抱是不一样的。我现在也终于明白,杨欢的拥抱,是独一无二的。
好吧,一不作二不休。
我松开杨欢,再看看他的眼睛,那一双盈满泪水的眼睛,真的是杨欢的眼睛吗?
杨欢,我想再试试吻你。
我吻他的嘴,咬住他的嘴唇,吸吮他的嘴唇,狠狠地折磨他的嘴唇,杨欢,以后你会记住曾被我这个野蛮人吻过吗?
杨欢,再一次抱我吧。
如果主真的是仁慈的主,他应该在那一刻把我同杨欢一起杀死。
为什么我忽然觉得很委屈?
为什么没有人告诉过我;玫瑰的刺会刺痛自己?
我们分开时,杨欢的嘴巴已肿胀冒出血珠。
杨欢苦笑,用肿了嘴唇说:“罗丝,你不该这样。”
我不该这样,我不该有感情,我不该爱杨欢。
杨欢其实都不是可爱的人。
我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好处,也许是我这个人比较念旧吧,一个人长期在身边,一点一滴地渗透在我生命中,杨欢。
杨欢的声音有点哽咽:“罗丝,爱德华的死,我的伤,都不是你的错,都与你无关。”
正经事还是会来,我们终究要讨论我们不想讨论的问题。
再抱一次吧,好不好?
可是杨欢的表情已不对,一个人脸上不再有爱意时,即使还是原来的那个人,也不可能再有原来的感觉。
杨欢要我与谈正经事,你见过一个人的拥抱吗?我不舍得,但只得离开杨欢的膝。
杨欢苦笑,沉默。
我轻轻舔嘴唇,嘴唇上有腥甜味。
杨欢的血,是杨欢的血,我现在开始想上杨欢的床。
那个冰冷的,紧紧如蛇般缠住我的身体
我笑了:“杨欢,有话快说。”
杨欢说:“我爱你,罗丝。”
故事过了一半,才终于说出口的一个爱字,是否荡气回肠?
要么,就是有点便秘。
我的眼圈微微有点红,只得微笑道:“我也是,可是还没爱到生死相许。”
杨欢回答:“那太好了。罗丝,你相信我吗?”
我点头。
杨欢说:“罗丝,快一点逃走,逃到一个连我也找不到你的地方去,嫁一个爱你的人,过平静的生活。答应我!”
我点头,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已经死了。
倘使我离开你;我亦不会再爱别人,我只是枯萎了。
杨欢沉默。
我问:“爱德华出卖了我?”
杨欢愣了一下,苦笑:“是的。”
我说:“我想,他也后悔了。”那一遍又一遍的“对不起,罗丝,对不起。”
杨欢想了想:“也许,不过,出卖朋友,不论什么原因,都可以安心接爱死亡以上的处罚了。”
死亡以上的处罚,我笑,以前还以为杨欢真的很怕见血呢。你见过死亡以上的处罚吗?我没见过。杨欢可能是见过的,以前真的小看了他。
我问:“他把我出卖给谁了?”
杨欢笑,用很憨厚的那种笑来取笑我,意思是:你当我憨?会告诉你这种事?
我笑:“是海神吗?”
杨欢看着我的眼神,微微有点震动。
那就是是了!
我说:“杨欢,我嫁给农夫做个农妇,生五到十个孩子,是否就是快乐的生活?”
杨欢问我:“你现在过的,是否是快乐的生活?”
不是,我沮丧地垂下头。
杨欢说:“走吧,罗丝,离开这里,活着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比死了好,可是,我们会死很久很久,又只活这么几十年,看在生命短暂的份上,略微珍惜它一点吧!”
我闭上眼睛,沉默不语。
杨欢轻轻抚摸我的头发,我说:“杨欢,我想同你死在一起。”
杨欢轻声说:“胡扯,我还不想死。”
我轻轻拨开杨欢的手,站起来,默默地走开。
走到没有人的地方,跪倒在地,嚎哭。
我不想当着杨欢的面哭泣。
我不想让杨欢知道,此时此刻,我所想要的,即不是复仇也不是逃走,我只想要他在我身边。
也许多年以后,我会有别的想法,可是此时此地,没有杨欢,生命中一切欢娱皆无意义。
失去他的疼痛难以忍受。
我他妈的为什么不同与杨欢干脆生死相许,抱在一起,面无惧色地说:“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然后一起化做一对蝴蝶。
不!我不可能要求一个男人牺牲来成就我的爱情,就象杨欢不可以要求我停止复仇来成就他的爱情一样。我不知道杨欢的选择,他为何如此选择,我只知道,一个男人放弃一切去追求爱情,是可耻的。如果不能保护爱人,不能让爱人过上好日子,有什么资格爱人?
即使杨欢愿意放弃一切,同我远走高飞,我也不会接受。如果生命只快乐没有尊严,那叫堕落。
就象说那两句话的人,最后“辗转娥媚马前死,君王掩面救不得。”如果我真的想死,当然也是应该找一个杨欢不知道的地方,默默死去,更何况,天底下新鲜事那么多,爱情不过是其中比较出名的一种玩意,并不是全部。
远远地,听到有人在唱歌:
谁再用琵琶弹奏一曲东风破
枫叶将故事染色结局我看透
篱笆外的古道我牵著你走过
荒烟漫草的年头就连分手都很沉默
连分手都很沉默。
一只手搭在我肩上,我抬头,是狼头,我推掉他:“干嘛随随便便把手放在女人肩上?”
狼头气得干脆再推我一把,把我推倒在沙滩上。
我躺在地上,泪水不停地流。
狼头沉默一会儿,终于咳一声:“杨欢让你马上走。”
我说:“我想走的时候,会走!”
狼头眼望着别处,期期艾艾地:“杨欢说,你走得越快越好。”
我回答:“那只是他个人的看法。”
狼头说:“我也这么认为。”
我怒吼:“那也只是你两个的个人看法!不是真理!”
狼头问:“你很爱他吧?”
我愣了一会儿,心里这种痛大约是真的很爱才能有的吧?可我,还是:“不知道。”
狼头说:“听说爱情只能持续十八个月。”
可是得不到的话,却会痛苦一生。
十八个月,其实是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了,这种烧灼般的痛如果十八个月才能结束,我已经不知道能不能活着挺到那一天了。
狼头说:“又听说,人的一生,可以恋爱多次。”
听说,有时候代糖比糖还甜。
可是吃得越多,越会想念那不够甜,却是真真正正的糖的真糖的味道。
如果可以的话,狼头的拥抱也一样温暖一样有力一样的真诚,或者可以每一样都加一个“更”字呢,可是,那双手臂的主人不是杨欢,我会在回忆中想起杨欢,我会痛。
狼头说:“你的刀!”把我的宝贝刀扔在我身边,“啪”的一声,钝钝的冷冷的声音。
他说:“走吧,否则,就不象罗丝了。”
走吧,即然我不能从他们嘴里得到真相,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