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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轻轻抚摸这把宝刀,真想吻它一下子,不过,这刀好脏:“上面一圈圈的水渍,不知是什么东西,能不能擦掉?”
爱德华笑了:“水渍,你倒直有想象力。”然后他责备地:“你怎么能把这样美妙的天然波纹看成水渍呢?你这不学无术的家伙,亏你一身功夫了得,不然,这刀,真叫明珠暗投了。我来告诉你,这把刀,是印度出产的乌兹钢打制而成,这种钢,是制作刀剑的顶级用钢,在铸造成刀剑时,表面会有一种特殊的花纹,也就是你所说的水渍,被称为穆罕默德纹,听清了,是那种钢锭产生的天然花纹。”
哗,说得这么神,什么乌兹钢,在铸成刀时居然会产生天然花纹,我用衣袖蹭蹭,果然那“水渍”纹丝不动,一会磨磨看,是不是真的那么神啊。
爱德华又说:“你嫌这刀柄不够华丽吗?这刀柄可是金银错丝而成,找遍全世界,只有波斯施西利有这种工艺。现在,这种刀,已经成为传说了,可遇不可求,有价无市。”
我瞪大眼睛:“为什么?”
爱德华道:“这种刀制造起来复杂得超乎想象,通常要花上两三个月的时间,而烧结的铁饼成功率又低,打造一把刀,可能会烧光一大片原始森林,为了防止当地的沙漠化,这种刀已经禁止制造了。而且,铸造的秘方也因年久不用,而失传了,世面上流传的,都是很久以前打造的,不是每个人都有运气,随便抓一把,就能抓到大马士革刀的。”
汗颜!
好刀同好的男人一样,可遇不可求。
真是好命,如果不是船要沉了,打死我也不会捡这把“烂”剑啊!呵呵,想想那把镶宝石的剑,让人一头冷汗,差点因为一颗漂亮石头错过无价之宝!
这把剑经过我温柔的打磨与擦拭后,终于露出它灿若星辰的真面目,剑刃上天然形成的水波花纹,黑色沉实如夜,白色闪亮若星,连原来全黑的剑柄打磨后,也露出了精美的错丝花纹。
宝贝,真是宝贝!
我大笑三声,笑声未了,已听到爱德华沉声道:“各就各位,进入战争状态!”
战争状态?
平静的海面,如蓝色丝绸,温柔地好脾气地轻轻拂动,哪有战争的影子啊?我跳起来才看看远远的地平线上,隐约只船帆的尖头,呵,爱德华真是好眼力啊!
再走近点,可以看到尖头上的黑色旗子!
黑旗,旗上一只骷髅。
我叫起来:“海盗!海盗!”
汤姆笑:“你在叫我吗?还是杰克?”
切,差点忘了,我们就是海盗啊!私掠船也是海盗。
鬼还怕鬼?
七,钩子船长与小飞侠
我抬起头,看我们的船上是什么旗,一只火红的鹰旗,咦,我们为什么不画骷髅?多酷啊!
远远地,看着前面的船,有点奇怪,真是奇怪,好象有什么东西从那船上不断落下来,那样子,有点象一只母鸡伏在那儿下蛋(或排泄)。
我转过头去问爱德华:“那船在扔垃圾吗?”
爱德华铁青着脸,一声不吭。
我不识相地又问:“在扔压舱石?”
爱德华怒喝一声:“罗丝!”
我被喝愣了,爱德华怒道:“你现在知道幽灵船是怎么回事了吧!”
幽灵船?同这有什么关系?
船近了,可以看见他们的船上支出来一只跳板,上面一个又一个小小的人影在移动,移动到边缘,结果当然就是落下海,好奇怪啊,现在天虽暖一点了,可也没到游泳的季节啊!再说,就算游泳也不用练高台跳水啊。
难道是——在杀人?在杀人!?
更近了,我骇异地看见跳板上的人都被反绑了双手,坠上重物,后面有水手用刀尖刺着他们的后背,将他们一个一个赶下海。渐渐可以听到哭喊惨叫声。
我不敢相信我眼睛所看到的,一个人又一个人,从跳板上掉,“咚”的一声没入海底,只余下一串水泡!
水面上到处都是水泡,一个一个破碎,如生命。
此时此刻,生命如一个水泡般脆弱。
我们所看到的空船,就是这样来的,所有人都被赶到海盗船上,搜刮干净,女人被侮辱,男人被折磨。最终所有人都葬身大海。
爱德华沉声道:“改变航向,避开他们!”
我“啊”一声,跳起来:“爱德华!”
爱德华温柔地:“亲爱的,我们不是海军巡逻队。”
我知道,我知道爱德华是海盗,可是,我无法把这可怕的大屠杀同爱德华联系到一起。
爱德华轻声道:“我们不这么做,但是我们不能阻止别人这么做,我们拿A国的私掠证,只保证我们不受A国追究,在陆上有个给养地而矣,我们依旧是十几个国家榜上有名的海盗船,应付那些追捕已经捉襟见肘,绝没有余力再同其他海盗结仇。”
我愣了一会儿,船已转向,渐行渐远渐无书。
远离哭喊声,我的心终于沉静下来,可以思考,我沉声:“爱德华,给我一条船!”
爱德华紧抿着嘴,沉默。
我说:“爱德华,给我一个没有标志的船,我不会连累你!”
爱德华不出声。
我问:“爱德华,我是自由身,你不肯借我一条船,要我游过去?”
爱德华依旧沉默。
我也沉默,不过,我盯着他,用目光折磨他,我轻声:“爱德华!”
爱德华的声音也很轻:“我不能让女士冒险!”
我笑了:“对不起,我听错了吧?这个船上有女士吗?”
爱德华苦笑:“唉,你不让我把你当女人看吗?”
我沉默一会儿,终于回答:“把我当你兄弟吧!”不是不悲哀地,我喜欢被男人呵护,可是,这种情况下,我有我的原则,一个有原则的女人,大约算不得一个好女人了吧?
爱德华问:“兄弟?”
我点点头:“唉。”
爱德华说:“好吧,好兄弟,你是自由的,我也可以送你船,可是我不能逼我的船员去送死。你一个人,是不可能一边战斗一边划船的,是不是?”
爱德华身后站着一个人,他一直听着,此时终于回过头来,他说:“船长,我跟罗丝去!”呀!杰克!
爱德华说:“杰克,你疯了?”
杰克没有回答他,脸上似有一点差惭,他低下头,眼望着地,沉默不语,但是没有后退的意思。
爱德华看他一会儿,回头喝一声:“放小船!”
杰克说:“汤姆也去!”
汤姆“恶”了一声,惊骇地,可是想了想,倒也没反对,倒是先“咚”地一声跳到小船上去,弯腰伸出一只手来:“大哥,让小弟伺侍您上船!”
我笑骂:“滚你娘的蛋!”跳上小船。
笑骂,可是这样两个海盗兄弟身上的绅士风度令我意外与感动。
汤姆与杰克打架一般,划船的功夫倒是很不得了。小船飞一般向来处去,我坐在船上,脑子飞快地想:“我这是不是去送死?我送死不要紧,不能连累人家汤姆杰克也送死!”有一刹那儿,我很想大叫:“不去了,我们回吧!”不过一刹那儿只是一刹那儿,这一刹那儿,只是令我的骨头里的叛逆的血更加沸腾,我同自己说:“不!凡我想要的,我必可以做到!”
我同汤姆说:“我们从后面绕过去,他们都在看跳水,后面不一定有人,我往船上爬,你们慢慢绕到前面等着救人。”
把小船上的锚转几圈扔上去,在船舷上勾得结结实实,我一拉绳子向船上爬去,同时摆头,让汤姆与杰克离开。
船很高,离我们的小船的甲板有二三米的距离,我两三步已上到一半,听到船上面有人喝:“什么人!不许动!”
然后听到刀出鞘与脚步声,我现在这个样子,一被砍断绳子,立刻成为落水狗,船上人要开枪,我就是一移动靶。在这种恐惧的激励下,我飞快地向上爬去。
耳边又传来船上人的声音:“开炮!”
另一个怒骂:“开个屁炮,那个小船还不值我的炮弹钱!”然后枪声响。
我心口冰凉,汤姆杰克,拜托,再坚持一下。
请问,为了救陌生人,牺牲自己兄弟的性命是应该的吗?陌生人的生命与自己伙伴的生命是否同价?别人的生命与自己的生命又是否等价,自私自利是否是应该的?
可是又人人都爱看英雄故事,每个人在能做英雄时都选择做英雄。
船上的人叫起来:“这是什么?船舷上挂的是什么?快快来,这还有一个人!”
船上的那个人实在托大,如果他一刀砍断的我的绳子,我一点办法没有,可是,他却举着刀,准备一刀砍下我的脑袋。
好吧,我一只手搭上船舷,另一只手举起来,他的刀砍在我的刀上,“当”的一声,断为两截,他骇异地看着自己手里的半截刀,另半截,从我头上飞过去,落入海里,我趁他发呆的功夫跳上船,笑道:“好家伙,还跟我玩飞刀!”
他拿着半截刀,对着我,目瞪口呆,我一刀挥过去,他竟大叫一声,转身就跑。这功夫四五个大汉已冲过来。
亲爱的大马士革刀!让我们来饮一点血吧!让我们尝尝生命的味道,让我们的朋友们通过死亡更加深入地了解一下生命的本质吧!
原谅我,有些人,就是属于冒险与杀戮的,不知是远祖谁的血统里流着这等嗜杀嗜血,喜欢争斗喜欢拿生命来赌的因子。
我站在甲板上,忽然觉得指尖一热,一阵战栗抚过我的身体,好象大海的潮汐一般,热血充盈,猛烈地拍击着我的大脑与四肢未端,我觉得眼睛更亮,头脑更清晰,耳朵更灵敏。我承认我是个好战份子,每次遭遇挑战,都会感到热血如何在我体内沸腾,掌心火热,我会比平时更冷静更灵活更有激情更有力量。
杨林曾说过:“罗丝是个天生的战士。可惜是个女孩子,不然,天份会得到更大的发挥。”他话语后面的可惜二字经常激得我花两倍三倍的时间来练习他所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