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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楚川当然不会是爷爷的对手，笑眯眯地不说话了，只是紧紧地握着爷爷的手，看着骨瘦如柴的爷爷，他很难过。
明明自己离开的时候，爷爷还是那么的健康，还能够和自己爬山、骑马、打高尔夫……没想到如今，却是这般模样，只能躺在病床上，可能是自己离开地太久了吧。
“你去沙发上歇一会儿，我和潇潇说会儿话。”程教授抚摸着孙儿的脑袋，安慰着说道。
程楚川听话地点头，把靠爷爷最近的地方让给了墨潇潇，自己坐到一边去，墨潇潇微笑地坐了过来。
“潇潇，我带过这么多年的研究生，虽说你不是我的门生，但是我对你的印象可比我的门生们要深刻地多啊！”程教授笑呵呵地说着。
对于这位学生，程教授很是满意，就算当初她没有投到他的门下，能够看到她如今的成绩，程教授也深感自己没有看走眼。
“教授，你就不要这么损我了，怪不好意思的啊！”墨潇潇有点小骄矜，她和程教授的交集充其量也就是面试的时候吧。再说，在研究院这三年，她也没什么特殊功绩，充其量也就是发表过几篇论文而已，而且那些也是和导师合作而已，算不上什么成就。
当初在研究生面试之时敲下自己的是程教授，不过她最终没有归到程教授的门下，而是转投了杨教授的门下。
“你不用不好意思，老头说的是实话。当年面试的时候，你的一句话让我觉得，谁做你的导师是修了八辈子的服气。”程教授挥挥手，表示自己说得是真心话。
“什么话呢？”墨潇潇有点奇怪了。
当年的研究生面试，墨潇潇待在里面的时间可谓是最长的一个，不仅答了关于专业的很多题目，而且还有很多题外话。感觉别人的面试是正儿八经的面试，而她的面试就好像是在聊家常。
在去面试之前，她的导员千叮咛万嘱咐地告诉她，每道题目点到为止，不需要长篇大论，不需要展现自己有多么地博学多才，只要答题严谨，条理，清晰，口齿明了，那就一切ok，而墨潇潇也是深刻地领悟到了这一点，每道问题不说完美百分百，倒也是滴水不漏。
可是令墨潇潇没有想到的是，每次答题结束之后，这个程老头总会给墨潇潇补一句“我还想听听你对这道题目的其他看法或者说法，继续说一下。”仿佛他早就知道墨潇潇还有别的说辞。
而墨潇潇呢，虽然有时候也是磕磕绊绊的，但最终还是完完整整地把自己的想法表达出来。走出面试会议室之时，墨潇潇深感自己的英文水平还是有待提高的，有些问题用英语回答，她根本都不知道该如何说才好。
最后的问题，程老头是这么问的：“如果将你调剂到别人的门下，你是否愿意呢？”
其实这不需要征求墨潇潇意见，只是程老头想听一下墨潇潇的说辞，而墨潇潇的回答令程老头有点不理解。
墨潇潇当时选择的导师姓杨，至于原因，只有墨潇潇自己知道，一听说调剂，墨潇潇本来招牌式的微笑也逐渐暗淡了，回复了这样一句话：
我这辈子就认定这么一个人，还有什么勇气去面对其他人呢？
第一百五十一章 墨潇潇的死心眼
“你这一辈子就认定这么一个人，还有什么勇气去面对其他人呢？！”程老头笑呵呵地重复了一句当年墨潇潇说的话。
墨潇潇的笑容当时就僵硬了，没想到当初面试地这一句文不对题的话，程教授能够记到现在。
程老头恐怕到现在也不明白墨潇潇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只是从中看到了墨潇潇的坚持，也许就是这份坚持，让程教授记到了现在。
“选择硕士导师的确可以算得上终身大事，不过从你这句话中，我就知道你是一个从一而终的人。”程老头开着玩笑说。
“教授，您当初一而再再而三地问我一些问题，不会是想故意刁难我的吧！”墨潇潇也迅速从负面情绪中走出来，开着玩笑问道。
“怎么会！你还记得你一个李洲的师兄么？”程教授摇摇手，表示墨潇潇说错了，笑吟吟地问道。
李洲？！
怎么会不记得，这个人太熟悉了，从进入大学开始就一直标榜的对象！李洲高墨潇潇两级，不过与墨潇潇他们这一届是同岁的孩子，有历史学院天才之称，所以也被称为李大神！
当年李洲以绝对的优势考进了墨潇潇如今所在的研究生院，并且两年就毕业了，所以墨潇潇刚进研究生院的时候，李洲已经被保送到霍普金斯大学人文学院继续深造。
墨潇潇之所以选择如今的研究生院，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杨彦杰的家离这里是最近的，当初两人热恋的时候。墨潇潇就立下了这个志愿，后来虽然分手了，墨潇潇也没有再改变，也许她还在希冀着什么。
而李洲听说墨潇潇要选择这所院校之后，是给墨潇潇很多的建议的，那是李洲考研笔试成绩刚公布的时候，他以笔试第二的身份进入的复试。在图书馆遇到了正在翻书的墨潇潇。
“潇潇，听康玉清说，你想考我报的研究生院？”李洲小声地问道。李洲和康玉清是比较熟悉的，另外墨潇潇大一住院的时候曾经麻烦过李洲，所以他对这个小学妹还是比较有印象的。
“恩恩。是的。”墨潇潇僵硬地点点头。
真的要报考么？说实话，当时的墨潇潇真的没有什么把握能够真的考进来，她的心念也在动摇着。
“这样，我们出去好好聊聊。”李洲看了看图书馆周围，建议着。
李洲带墨潇潇去了学校的小亭子，以前这里是考研的圣地。考研生大部分都在这里复习，现在正是淡季，没怎么有人。
“我记得。你刚进大学的时候说不想做研究工作者的，为什么现在要决定考这所大学的研究生呢？”李洲坐下来，疑惑地问道。
这是一个很现实而且必须要回答的问题，如果是一时兴起的话。那么肯定支撑不到最后，考研是一段很辛苦的路程，尤其是考他报的大学，那更是难上加难。
为什么？墨潇潇自己心里清楚，但是有些事情，不需要让每个人都知道的，所以墨潇潇选择沉默做以回答。
“其实我更建议你去考s大。我听你的导员说你比较倾向于专门史方面，s大的专门史在全国范围内是拔尖的，但是这不是我考研院校的专长。”李洲耐心地解释着。
墨潇潇还是沉默着……
“如果你真的喜欢那所院校的话，我倒是可以给你推荐几位不错的导师，不过不是专门史方面的，你要考虑转方向。”李洲无奈地笑了笑，对付墨潇潇的沉默，一向口齿伶俐的李洲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李洲是很无私的，他们这群学弟学妹有什么麻烦都会去找他解决，而李洲向来是不会拒绝，而且都会解决地无懈可击。他是希望下一届甚至是所有的学弟学妹都能够有更好的发展。
“我现在已经向世界史方向去转，我知道你考的是中国近现代，不过我实在没兴趣。”墨潇潇终于发言了，真是不容易。
学好世界史的话，必须要英文好，虽然如今六级是过线了，可是将来面对大量的纯英文资料，她还是需要有足够的心理建设才能够去选择。也正是因为选择了世界史，她才会拼命地学习英语，才会去考雅思，去准备gre。
“世界史的话，我认识一位姓程的教授，老人家很不错，虽然已年近八十，不过还带学生的，估计会成为关门弟子。如果你有时间去北京的话，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下。”李洲微笑地点点头。说道。
“谢谢学长！”墨潇潇还没有想好要考世界史的哪一方面，自然不敢随便应答李洲的建议。
……
“李洲在毕业临走之际也就是你将要考进这里之时跟我不经意间提到过你，他对你这个小学妹的印象是不亚于我的，我还记得当时李洲跟我是这样评价的你……”程教授笑眯眯地回忆着。
“程教授，如果你说我是死心眼的话，那么你绝对没有见过我的一个叫墨潇潇的小师妹，她才是数一数二的死心眼！”
“到面试的时候，我是真的想看看李洲口中的死心眼的师妹是什么程度的！”程教授一成不变的微笑。
果然，墨潇潇的表现真的没让程教授失望，每个考研的学生面试之前都会受到导员的再三叮嘱，只是没想到墨潇潇实践地这么彻底，程教授最后问的问题是真的有想把墨潇潇挖到自己门下的愿望。
不过，人家墨潇潇还真的是死心眼，认定姓杨的老师，就一门心思地投到了老杨的门下。
“老杨有你这个门生，是三生有幸啊！这三年来，我俩每次一起吃饭的时候，老杨总会得瑟一下！”程老头小孩子脾气地说道。
墨潇潇挠挠头发，有些不好意思了。她真的没有想到过，教授们会这么喜欢这个小学生。
墨潇潇和程教授热热闹闹地聊着天，他们都在回忆着，回忆着研究生院的一切一切，程教授已经到了不得不退休的时候了，而墨潇潇是到了毕业的季节了，两人都要离开这所凝结他们心血的院校，所以自然是会有些恋恋不舍。
“爷爷，你该吃药了。”程楚川还真是践行老妈的叮嘱，时间一分不差地催促爷爷吃药。
墨潇潇倒了一杯温水，递给程教授，程楚川仔细地把药片给爷爷数出来，放到爷爷的手里。
“教授，你歇会儿吧，我明天再来看你。”墨潇潇笑说。
打扰程教授太长时间了，墨潇潇觉得该让人家休息一下，所以说，还是回去好点，去看看夏弦的情况如何。
“也好，不过不要告诉别人我住院的消息。”程教授叮嘱着。
他不想去打扰别人的生活，也不想让别人来扰乱他的清净，他知道，只要学校的同事之后，前来探望的将会络绎不绝。
“恩，我知道了。”墨潇潇点头。
“爷爷，我去送潇潇师姐。”程楚川跟爷爷道了一声，程教授点头。
程楚川和墨潇潇并肩走在走廊上，程楚川掏出钱包，拿出一张照片，就是当年竞赛之后，程楚川和墨潇潇一起拍的。
“你还带着呢！”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