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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回魂梦与君同-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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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是自己那无法满足的欲望在作祟。 
        胡乱地,他扯去了颜离熙身上的单袍,将胀大的凶器从对方口中抽出,丝毫不顾及身下人爆发出的剧烈咳嗽和喘息,拉开颜离熙的双腿便是毫不容情的挺进。 
        「呜。。。。。。嗯。。。。。。」 
        颜离熙低低地哀鸣了一声。 
        慕容刑可以清楚地感觉到撕裂皮肉的感觉,就好像划破了一块极光滑柔软的缎子,裂口慢慢延伸进去,然后就有温热的液体汩汩流出。 
        男人心中犹豫了一下,低头去看那个被扭曲成怪异姿势的人。 
        在那堆破损的暗红色蟒袍中,颜离熙苍白的脸上挂满汗珠,方才还红肿不堪的下唇已印出了几个血痕,他虽竭力不发出任何声音,但因痛苦而自动溢满的眼眸里却显出了悲伤。 

        也只有施加了这般的折辱之后,慕容刑才能见到颜离熙的悲伤,看见他的琥珀眼珠镀上一层银色的水光。 
        或许换在很久以前,这水光会勾起慕容刑近乎疯狂的爱怜,然而如今,却再难以唤起他的悲悯。 
        心头的火不知不觉地熄灭了,渐渐稳定的目光在这具苍白得几近透明的躯体上徘徊。直到看见下体那禁受过阉割极刑之后留下的大块浅色伤疤,而本应象征了男性身份的器官却不复存在。 

        是的,慕容刑怎么会不记得,自五年前的那一天开始,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了他温润可爱的离儿,只有一个属于朝廷的奴才,他一手创造的太监颜离熙。 
         
        
       
         
        林花谢了春红。 
        白日梦中还以为是暖春四月,可睁开眼睛,却发现杨花早已飞尽。 
        颜离熙拢好披散的头发,穿起破衣微微趔趄着推门去端水。慕容刑已带着他的护卫移驾别处,而独把颜离熙留下来,专门服侍宾与怜。 
        自从登基以来,慕容刑便将不少男宠丢给颜离熙服侍。开始时颜离熙也会觉得悲伤与落寞而如今他却只是木然地遵从,并尽力扯出温驯的笑脸来。 
        因为有些事既然不能回避,只有习惯。 
        古华轩是先帝静思的所在,独门独院倒也清幽。水井就在屋后,所幸天气较暖不用再烧热,省去了好一桩麻烦。 
        提桶井水不是难事,但经过方才的「临幸」之刑,颜离熙脚下绵软发虚,本来弹指间的事儿竟然磨去了半炷香的辰光。等他端水回来,宾与怜已经坐在了榻上。 
        方才颜离熙已为他整了衣裳,慕容刑也没有留下任何暧昧痕迹,所以宾与怜猜想自己并没有被临幸。他尝试着坐起,提心吊胆地感觉了一番,浑身上下最疼的地方倒是被慕容刑劈到的后颈。 

        他先是大大庆幸了一下,接着又陷入了迷茫。 
        自己居然也沦与妇人一般为了贞操而惶惶,今后又该如何去面对那个断袖君王?身上所背负的责任,大哥的嘱咐,十年寒窗的苦读,突然间变成了镜花水月,令他一时间再难找到生存的意义。。。。。。 

        怎么办? 
        迷惘中,他听见了一个淡淡的声音。 
        「大人醒了。」 
        颜离熙把水盆放在凳子上,微笑着拧干布巾走过来,说道: 
        「皇上已离开了些时辰,无功而返,还请大人放心。」 
        两人目光交错,宾与怜忽然地觉出了一股暖意。 
        若不是眼前这个清秀的太监为自己松了绑,自己又如何能够拼死抵抗九五之尊的欲望?既然那时他已动了恻隐,那么现在多半也会为自己参谋一番罢。 
        这样想着,他勉强抬头,向颜离熙投去了笑容。 
        但是这笑容,却在看清颜离熙满身的狼狈之后仓皇消失了。 
        「你被他。。。。。。」 
        宾与怜表情丕变,几乎是震惊地看着颜离熙那一身的狼狈。 
        方才情欲的痕迹还没来得及清理,红肿淤青更是无从消退,好端端的蟒袍已经破烂不堪。宾与怜毕竟机敏,只需稍加揣测便知道个大概,更无需提到入朝前他在坊问听见的那些传闻: 

        御前太监颜离熙是皇上的乳兄弟,同时也被传为有着龙阳之好的皇上抛弃的对象之一。 
        历朝历代的君王,有龙阳之好的并不在少数。但这却是宾与怜第一次看见被别人压在身下的男人。 
        同性交媾,逆伦悖德。 
        一想到那骇人的「情事」总有一天会发生在自己身上,方才那点温暖就又消失得一干二净。颤栗以及呕吐的感觉驱动他跳下床榻,朝屋外奔去。 
        颜离熙没有阻拦,他看着宾与怜推开屋门踉踉跄跄跑了几步,却不敢往宫道上去,他看他分开路两边过分茂盛的金雀花与凤尾草,莽撞地冲进了竹林。昨夜下了几潮雨,地还有些滑泞,他看着宾与怜月白的外衫上斑斑点点的新泥,就像一尾涸泽之鱼。 

        「你逃不出去的。」他轻轻地叹息了一句,「寒州的旱情,大人不打算再谏?」 
        周围很静,虽然宾与怜已进了竹林,颜离熙所说的话倒还能听得真切。 
        「还有秦江的漕运,大人以为就这样一走便能『了之』?」 
        被一个居于深宫的太监戳中了心事,宾与怜怔然立在了原地。他不是不想去考虑,然而事到如今再提这阉了还能有什么作用? 
        「你怎会知道我要谏的是寒州的旱情,又为什么会知道此事涉及到秦江的漕运?」 
        若是宾与怜没有记错,那天他去勤政殿面谏时,颜离熙只是在前边带路,进殿后便被慕容帝屏退。 
        颜离熙则不紧不慢地回答道: 
        「你是寒州人士,大哥从商。你深夜面谏,我想不出会比春旱更值得你们关注的事,而至于漕运。。。。。。」 
        他倚在门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驱走疲倦保持平静温和。 
        「至于漕运。。。。。。你不要以为皇上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宾与怜又是一怔,搜刮印象中关于皇上的传闻,无不是说他反复无常,乖戾独断。在自己心中,其实早已笃定了那将是个不好侍奉的君主。 
        然而今天听见了颜离熙的话,宾与怜心中又是跳突。他隐约觉出一丝端倪,可想再问些仔细,颜离熙又故意将话题转开道: 
        「以宾大人的才智,相信很快就会有所了悟,那么在此前,还请大人暂时居住在古华轩中,就算是给奴才我一个生路。」 
        语气虽清淡,内容却是沉重。看着面前人无法掩饰的疲态,以及袍上隐隐斑斑的血渍,宾与怜只能默然。 
        颜离熙进一步规劝道:「大人何不将进谏内容写成一份奏表,然后等皇上再次驾临。。。。。。奴才可以保证,皇上不会再有今日的举动。」 
        下次,还会有下次? 
        宾与怜有些犹豫。他不知道该不该相信颜离熙的话。 
        但至少在这深宫大院之中,逃,也无处可去。 
        其实他别无选择。 
        宾与怜最后还是留了下来。理由很多,或许青年并不了解所谓「临幸」的真正可怖之处,或许他一心想要为民请命,又或许他是个真正准备尽忠效国的「忠臣」。 
        当然颜离熙希望答案是最后一种,因为他已经找寻这样的人,很久很久。 
         
          
         
        之后三四天,慕容帝一直没有在古华轩出现。 
        宾与冷一面暗自庆幸,另一面又为自己要呈报的旱情而忧心。兄长遣出的信鸽落脚在外城会馆,是故所有音讯都被隔断。才几天工夫,他就有了形销骨立的先兆。 
        出入古华轩的宫人很少,除去提盒送饭的宫女,便只有颜离熙一人。不出门时,颜离熙总喜欢穿一袭单袍,坐在窗前和宾与怜聊天。 
        头几天两人生疏地互称「大人」和「公公」,等到熟稔下来,就改称「与怜」和「离熙」。不过颜离熙更喜欢让与怜称呼自己的字,「解之」。 
        他这样解释:「道人卜我八字混沌,纠缠错结,是故取名『离熙』,而取字『解之』。是不希望我坠入世俗纠葛,血本无归。」 
        春色旧了,夏的油绿漏过冰裂纹的窗格延伸进来,修长的竹叶扫着颜离熙的肩,他将墨色长发随意披在身后,几缕还悬在竹枝上,薄青固地绫单衣下一双修长的手绞在一起,那细长五指是最让宾与怜羡慕的存在,看得出是经过书画的长期历练。 

        颜离熙的脸色并不健康,而是有些苍白这是大多数宦官的通病,不过他有温暖的笑容作为润泽,所以看起来又柔和一些,像羊脂白玉。 
        「克扣赈灾粮饷,绑人拉纤。。。。。。原来秦江漕运已到了这种地步。」 
        轻轻合上宾与怜重新写就的奏折,看着对方一脸的浓重焦虑,颜离熙摇头。 
        「沮丧又有什么用,就算皇上立刻批阅你的奏折,漕运之事也不可能即刻得到解决。漕运历来是朝廷运输命脉,能在这上面打主意的,自然也不是等闲之辈。」 
        听他这么一说,宾与怜脸上立刻多了几分焦虑与不解,追问道:「不是等闲之辈,那又是谁?」 
        颜离熙失声笑道:「你竟然连他都不知道?」摇了摇头又问他,「也罢,你是否有兴趣随我去一个地方?」 
        宾与怜问:「去哪里?」 
        颜离熙伸手指指头上,原来是古华轩的屋顶。 
        古华轩虽不是皇城中最高的建筑,但是因为环境清幽,附近没有碍眼的障蔽,所以自阁楼的窗户爬出,站在飞翘的屋瓦上,眼力足够好的人完全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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