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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背对着床外躺着,闭上眼,眼里还有点湿意,又酸又疼的,真是打从心里累人。真的,还是在青门时好,每天嘻嘻哈哈,小心防备点就行。
她睡不着,可是很累,恍恍惚惚地,也不知道林明远走了没有,但她并不想回头古看。
「……不是屈就。」
她背后,男人的声音轻轻响起,重复着同样的话。她紧紧闭着眼睛,就当没有听见好了……一个人唱独脚戏也是会累的。
「我林明远,从不屈就。我心甘情愿与韩朝香结婚盟,是为利益交换;我心甘情愿杀那淫贼,因他窥视你澡堂沭浴……我心甘情愿杀赵舍,只因他在破庙里看见你的肌肤;我心甘情愿杀文致思那个京官,我不得不除,他居然觊觎青门觊觎你……」
林明远缓缓摸上她一头柔软的青丝。她仍是没有动静,背对着他。
他凝视许久之后,再度开□一一
「我的妻子是什么样的么?谁都可以只要能助我功成名就,只要能让……有一天能让三姓大家族的姬怜怜看,我不输她。我配得起她,不只配,还能高高在上看着她,我就是这么一直只想着自己的男人。」
他又盯着她的背影半天,微微俯下身,环住她的脑袋,低声说道:「……我……我真是吃了一惊,你居然认不了字。这世上怎会有这种人?是笨蛋吗?姬怜怜原来就是个笨蛋吗?」他蓦然感到身下的人紧绷又排斥他。他连忙道:「我这是心里话。你不想听么?我认识的姬怜怜,原来就是个傻瓜蛋吗?可是我内心……我内心……其实松了□气,你不是嫌我跛。我出身原就没你好了。如今只落魄至此,左腿跛了,在你眼里我还是人渣……如果你真认不了字,也没比我好上多少……这就是眼里只有自己的林明远。现在,你昍白了么?」
「……只要你认识三字经,我就求娶,我曾告诉自己这就是我对你的最低要求。」
「……天罡派的吴地回来说,他见到姬连上药铺,赵舍跟在后头。我是亲眼看见你跟姬连离开的,我脑袋一片空白。你不识字算什么?一辈子也写不出一篇三字经算什么?赵舍看了你的肌肤,毁了你的清白算什么?就算你被看光又怎样?林明远只要姬怜怜活着就够了……」
「……其他人识不识字,与我何干?姬怜怜不识字,有林明远在,别怕。」
「……我喜欢你跟认不认字有什么关系?你就是个傻子,我也是个傻子……」他埋在她的颈肩,听见她从无声到后来发出低微呜呜呜的小猫似哭声。
以往,他总要与她针锋相对,非占赢面不可。他自傲又自卑,心里是喜欢她的,但非要高一截,逼她先说出□,他面子才过得去;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心甘情愿放下他的骄傲。他的自卑。
真要说蠢,他才是蠢蛋。他的人生不管重来几次。没有走到下一步,他仍会选择原有的选项,在没有姬怜怜千水万水的背负他前,不管重回以前几次,林明远还是会选择与韩冬结盟,与她错身而过。人生看似无数通路任君选择,但只要一个人的心志未变,在他面前的,永远只会是那么一条路;只要认定了,他就是一个死不回头的人。
这一次,如果他不先卸下心防,在往后的日子,他必会后悔莫及一一他隐隐有此感觉。
卸下心防,将真心话说出来,实在太难……
再也不会有了。
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人能让他感到害怕了。
害怕她不见,害怕她消失,害怕往后的路又错身而过,而他仍死不回头……
林明远一直是半抱着她的。她哭声是低微的呜呜咽咽,状似不激烈,但她抽搭得十分厉害以致身板震动得凶,他瞟了一眼她的左肩,抿起嘴来。
「……刚当上官时,我去过京城的云家庄。一开始我还是有想起你的……甚至想你在青门不好过。头一年的薪饷存在钱庄里,不是贪来的,就是存在那里,怕你哪天在青门里混不下去来寻我求助,后来……我被权势迷了眼……就将你忘了……」
「……你瞧京城里那个皇宫里,人人都认字,却养出了一群人渣。姬怜怜,你是不是想成为那样的人?嗯?」
「……我真的很贪么?我是很贪很贪的。姬怜怜。我现在所贪的。正是我这辈子本不该有的……我偏要得到她,我非要不可。」
「……往后我就住在青山上。你不理我也就算了,我就天天理着你就是。」
「……小猫。你不认字,我替你认;我不懂武,将来你练了内功,就保护着我吧,不准保护旁人去。这种约定。难道你不动心吗?」
「……不可能有搭不上话的时候。在青门里,你哪时见过我跟你搭不上话了?你就是个话痨,还爱跟我杠。」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去问姬连做什么?为什么不来问我?我恨得不得了,你须得讨好我才行。姬怜怜,我从蛛网里脱身,往后你我有了孩子,我万不会将她当筹码送人,你说,你眼里的人渣,是不是还有可取之处?」
高亚男目瞪□呆。
她摸摸自己圆润的下巴,再瞅瞅姬怜怜很有骨感的小下巴,最后落在那空空的碗上。
摆在一旁的两个光洁大碗,加上姬怜怜手上那一碗,合计三碗粥。
「姬师妹,昨日你才醒来,今天胃口真是无比强悍……」高亚男瞬间觉得这位师妹是真人不露相。
姬怜怜满足地喝完碗里最后一口粥,得意洋洋地说:「也不知道为什么,今早多我一醒来,胃口大开,就连伤口也没有昨日初醒时痛呢。」她的声音还是沙沙的,却不似昨日的气若游丝,而是偏向那种大哭一场后声音被吃掉的感觉。
高亚男认不出她是哭后失声。师姐妹间就算再好,也不会特别钻到对方的心看究竟,就连今早—见姬怜怜一双兔子眼,她也只当痛得受不了才哭上一哭。
「这难道就叫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好汉不怕病来磨啊。」她们用早饭是让店小二送进房的,高亚男很庆幸自己胃口向来好,预先多叫了两碗,要不然,她实在不好意思一直叫小二哥来回跑。
这一次姬怜怜没有大怒更正那是叫好汉只怕病来磨。反正就算她偶尔说错……也没有关系吧。
「你表哥倒是细心,说你重伤,青袍太单薄,定要让你换上年衣,否则容易病情加重的。看,这料子够暖吧,啧啧,用钱不少啊。」
姬怜怜沉默一会儿,轻轻嗯一声后,问:「他买的么?哪来的钱啊?」
「他借来的,跟赵师姐借来的。」
姬怜怜惊讶了。
「跟赵师姐?」
「是。」高亚男双眼发亮。
「就是跟揠门的赵师姐借来的,赵师姐还借得一点也不肉痛。姬师妹,你知道赵师姐对青门的每一分钱都十分看重,她自己不藏私,全贡献在青门上……你也知道师傅的缘故,现在青门愈发的手头紧,赵师姐当上掌门后,必定会寻人管帐,这事青门人谁也不敢接,接了就是青门的罪人。」
「没那么严重吧……」
「那你来接吗?」
「绝不!」谁接了就承认自己是傻子了,她会吗?她又不傻……她本来就不傻嘛。
「偏有人自动跳啦!」高亚男笑得连眼都看不见了。
「你要理解,我支持赵师姐,正是她许我可由由选择青门职务,这等于默许我不接管帐之职。表哥愿意暂代青门管帐的职务。」
姬怜怜傻眼了。
「他不是青门人吧……」这什么跟什么啊。
「他不是青门人,但好歹是一个贪官……别这样瞪我,我们要理性勾通。他绝对比我们懂得钻营。他居然跟赵师姐说,他愿意代管青门账务,是因为连自己的女人都吃不好穿不好,他还算男人吗?姬师妹啊,这明摆着他说青门没给你好日子啊。当场赵师姐那脸……我都可以看出赵师姐想变脸却又怕赶跑了自动跳井的呆子……」
「……」姬怜怜岂只是傻了,简直是遥想那一幕,万幸自己不在场。
「坦白说……青山上下不对师傅怀有敬重的,就只有他一人了。那家伙啊,据说在钱庄还有银钱,但此刻去取,会被追查到,现在就只能屈就青门了。」
……屈就?不,林明远绝不会屈就。姬怜怜想起昨晩他说的每一字每一句,不是临时起意,而是早已跟赵灵娃谈妥条件,要在青山……落地生根了啊。
昨晩,他说的话实在太多,多到她都想问他真记得住每一句话吗?他自言自语一晚上,到最后居然是在设计未来的日子,还孩子呢,惊到她的悲伤都自动自发缩回去。偷偷专心听他说话。听到最后迷迷糊糊睡着了。
今早起来,她全身舒畅,彷佛一股暖气流至四肢百骸,精神也好极。古人果不欺人,把长年积压在心上的糟心事说出去,就会痛快许多。
而对方,是林明远……真是太好了。
但,她还是不希望青门任何师姐妹会发现她这个秘密,只要林昍远知道就好了;这世上,只有林明远知道她的秘密就够了。
今天一早赵灵娃带人去祝寿,高亚男陪姬怜怜用过早饭也要赶去,只有姬怜怜这伤残人士继续养伤去;药钱不怕,全由天罡派出。
姬怜怜本就对这种热闹没兴趣,尤其出锋头那种事她敬谢不敏,不到万不得已,她绝对坚守自身岗位。她陪着高亚男走出酒楼,下楼时她状似不经意地身过那些用早饭的客人,纳闷林明远去哪了。
高亚男说道:「好了好了,你再回去躺躺吧。嗯……人逢喜事精神爽,是不?你唇色是白了点,但其它都很好啊。」
姬怜怜闻言,瞪她一眼。「什么喜事精神爽的,高师姐,你别乱形容!」
高亚男挥挥手,背着剑走了。
姬怜怜低声说:「哪来的人逢喜事精神爽……」她只是心情放松了。
她的肩还是会挺得笔直,因为不想让人发现她的遗憾,同时证明自己不比着他人差;只是,以后身边有那么一个人在,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