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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上头。
他是故意让林明远出口恶气的,或许逼不死韩朝香,但狠狠打了孙德一巴掌,林明远肯定痛快。他相信林明远明白他的结交心意,毕竞林明远也曾如他这般去讨好过别人。是不?
林明远嘴角扬了扬,笑道:「这锁魂滋味自是……」
人渣。
他顿住,面色渐渐沉下了。
「明远?」今日的林明远与昨晚的林明远没有什么不同,但文致思总觉哪儿不妥当,
昨晚的林明远,野心依旧,自负未減。还活下来的几人里,除了林明远外,其余皆对朝堂灰心,离京另谍安全之处度上残生,说好听是灰心,其实都给吓去
半条命,成为破胆的惊目之鸟,
其实只要有打猎一曰,就有被雁啄的可能,林明远深谙其理,也无惧怕,这正是他对这林明远刮目相看的原因之一。只是。今日的林明远……让他看不透了,
文致思看看他摸着左腿,道:「明远,腿疼?听说你在牢里双腿被打断……」
「治好了,可惜能行走,也成跛子了,姑娘家看了总是生厌,」文致思惊奇笑道:「你是怎么了?昨口与你一番言谈,是个自信的人啊,怎么今曰自卑起来?你又不是武将,不上战场,也不用跟这些,江湖人一样舞刀动枪,这跛虽跛,但你功成名就时,谁还会嫌你?怕你妻子嫌吗?哼,一个女人罢了,她若嫌了你便冷了她,美人多得是,怕什么?」林明远笑道:「正是如此,」
文致思又往窗外看去,继续说道:「美人多得是,每人眼光不同,明远,你瞧,那个穿青袍的姑娘……我是指刚出来那个,瞧见了吗?跟那个蓝衫青年出来的小姑娘,乍看相貌普通,但楚楚可怜,是不?面薄眼儿圆,一碰眼泪就会滚出来吧,啧啧,真令人想压在身下啊,压在我身下,看着她小脸汨痕遍布,不知是不是有别样的滋味?」
林明远慢慢转头看着他。文致思还真的打起主意。
「能収拢青门,是再好也不过的……有时候娘们在,江湖里収买消息反而方便;再不济,年年训练一批女弟子转送出去,替我们掌握朝中消息也是好法子。」他愈想愈可行,不由得又往那让人看了心软的女弟子看去^她正跟那蓝衫三
青年先行消失在转角,他心里有了盘算,一侧身就见到林明远神色玄妙。
他还是头一次见到林明远如此神色,讶道:「明远,你对这女子也有兴趣?女人如衣服,換了就是……要共穿亦可啊,哈哈,你有兴趣,那一起共用?」他说得笃定。彷佛已认定这女子手到擒来,
「……一起共用?」
「嗯。以往在京城不都如此?别说你没做过啊。」林明远五指松了只紧,紧了又松,反反覆覆。他笑道:「我确实没做过。往日所谓那些红颜知己私下转身要跟了谁,我从未追究过,固然是姐儿无情,但我又何尝给了真心?各取所需罢了,」语毕,他又下意识地抚着左腿,意味不明地看了文致思一眼,看得文致思一头雾水,
「明远,怎了……」
「我从不觉得人渣有什么不对,每个人追求的方式不同罢了,无能的人自然就教人欺压了,怪谁呢?」
「是没错……」
「我俩像不像入渣?」文致思着实呆了片刻,他发现他真看不懂林明远了,林明远冲他直笑。
「致思兄。今日我从你身上才看到,原来我自身是何德性,这还得多谢致思兄了。」
「明远,你这是……」文致思肃容。
「连不识字的都骂我是人渣了,可见我就是这种人了,这世上不就是弱肉强食么?往后也不会改了,将来的高官爵位,有劳致思兄了,」林明远作损。
文致思一愣,连忙虚扶他一把。
「什么人渣不人渣的,明远,你莫往里头钻去。那种不识字的人能懂多少?那种人活着实令人恼怒,找个原由将他捆了送交官府,我差人去说说,定他要入得出不得。」语气间甚是不屈。
林明远笑着称谢。两人又说说笑笑一阵,有志一同回避较为机密的朝堂话题,林明远心知有些事得回京后他拿出诚意再说,故天南地北地闲聊,聊得极为投机。转眼已成至交。
文致思见到街上有一人行来,低声说道:「明远,你在这里尽管挑,挑中了算我的,我有点私事,去去便返。」
林明远轻描描地扫过那街上的人,面色不变说:「致思兄去忙吧。」文致思走到楼梯口时,林明远的声音自他背后不疾不徐响起:「对了,致思兄,刚对那事我还没有答你呢,那锁魂滋味我无福享受,至今遗憾。韩二小姐冰清玉洁,我心里是想着的,偏二小姐矜持,总与我保持距离,到头来我两边落空。哼,倒让孙德抢得了好处去。」
文致思回头看了他一眼,那一眼透着几分古柽,也许,大难过后,人的性格多少是会改变一些。无妨,回京后没事也让它传成有事,孙德本就是代林明远上位的,将来必成韩冬左右臂,此时先让这对翁婿起嫌隙,对他们来说有益无害,
林明远笑着注视文致思与那人会合后,消失在街头。他一眼就猜出那是天罡派被収买的弟子,文致思路过此城停留,想必也是看见天罡派广邀各路江湖,想摸清楚它的底子吧。
他収回目光。面上仍带着笑,退至窗边。
他半垂的眼眸冰冷,捂住嘴闷声笑着:「青门……要完了啊……」不都是人渣吗?他完全可以猜到文致思的心思。
女子在世间,本就生存不易;尤其是一群女子,更容易遭热人觊觎。如是求富贵、想依附的女子也就算了,他在青门数周,所见所闻的弟子无一不是独立自行,哪怕是她,功夫不好,什么都不好……可是她连一个没有生机的男人都义无反顾地救下,又怎会顺了文致思的肮脏心思去为一群人渣卖身呢……哪怕就算她肯了……他也不肯。
「……怎么……到头来反而是读圣贤书的人是人渣呢……」他讽刺地笑着,楼梯间传来声响,他循声看去,是这间首饰楼的东家又捧了银盘上来。
「林公子,方才文公子离去前,让我多寻几件稀罕的首饰上来,这是其它分铺赶送过来的,」
林明远随意扫过一眼,笑道:「致思兄定要送,是嫌我身无分文了?」他看一眼这东家。
「东家与致思兄相识多久了?」东家照实答道:「文公子初来这里,留有一金,任凭林公子挑迭。小的也是今日第一次见到文公子。」
林明远闻言,若有所思。
东家抬头瞄一眼林明远,恰巧见到林明远面上有笑,却隐带阴狠之色。他装作没见到。指着银盘左边华丽的簪子。
「先前小的瞧,公子对防身首饰颇有兴致。愈是繁琐的首饰愈易暗藏玄机,如果公子中意,小的多拿这类首饰过来。」
林明远把玩那把簪子,问道:「若我画在纸上,做得出来吗?」
一只要图纸没有大问题,是可真的。
林明远应了一声,将簪子搁回。
「过两日我送图纸来,我有银子自付,文公子的一金就随你了。」一顿,他又随□问道:「这几日我见城里热闹得很,很多江湖人来往,不知道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东家还在「那一金随你」的震撼中飘荡不能自已,眼前这位林公子的意思是,他可以如数退回给文公子,也可以自己暗吃下来……天上掉下的馅饼不捡对不起自己。他也没有再细想,便道:「林公子莫惊,这是城里的天罡派掌门寿诞,各方江湖人来祝贺而已,天罡派在本城一向有威望,不会闹出事的。」
林明远挑起眉。
「真不会?人人配刀动枪的,刚才我还瞧见一群穿着青袍的女子……」
东家急于讨好他,说道……「那是青门的弟子,我识得的。她们一向不主动。如果万不得已,是不会出剑的,林公子可以放心。」
「你识得?」林明远微有惊诧。
「当然。前阵子小的听天罡派的弟子……一个姓袁的,提到青门有个姑娘生得可怜,这样相貌的人,成了江湖女侠,实在让人无法想像,正巧他要去青门送帖,可以仔细看看到底是怎样的可怜法呢。」
林明远一呆。天罡派那个叫袁重的,确实从—开始就多看姬怜怜几眼。他本以为是姬怜怜相貌过于惹人注意,毕竟江湖女子多是英姿爽朗,少有像她一样,单薄的身子。过于细致让人心生怜惜的相貌,哪怕她举手投足都带着粗俗爽快,男人的第一眼必会被她的脸所迷惑,怀疑她到底是不是江湖人……
在袁重去青门前,就已经知道姬怜怜这个女人了?
姬怜怜出青山的次数屈指可数,是谁看过她,留有如此深的印象……
天罡派此次出入意表广邀各门派……出色弟子出身权贵朝廷……朝廷?
林明远脑中灵光乍现,蓦地想起那一夜,在破庙里姬怜怜为了掩护他,曾暴露在一个人面前……
赵舍。是赵舍!
赵舍在本城!
姬怜怜感到不妙了。
现在她在药铺里喝着一碗黑稠药汁,明明该是满室药味,她用力吸了几口气,却是半点味儿有。
「姬大夫,我就说是待在青门不容易受风寒吧,这什么跟什么啊,我跟青门外的世界有仇吧……看什么看?」姬怜怜偶尔也要震出一点江湖人的王八气势。
药童连忙转身离去。
姬怜怜往姬连瞪去一眼,姬连掩嘴咳了一声。
「这是怎么了?我看起来很凄惨吗?」姬怜怜有点恼。
「这……」也没有多惨,双眼泛红含水,鼻头红肿到破坏了一张小脸的正常度,实是可怜之至;可怜兮兮之中,姬连又感到有几分小小的怜惜是以前所没有的。他有些疑惑,难道姬怜怜要受风寒,才会让人产生这种怜惜?姬连将药方交给药铺,嘱咐晩上再熬一帖,到时会再过来后,就与姬怜怜出了药铺。
「哎,姬大夫,我已不是小孩,晚上我自个儿来就行。」
「这里人多也杂,要是有心人混了药进去,你不懂药性,被害了怎办?我还是陪你一趟吧。」姬连坚持道。
姬怜怜微地一怔。防人之心不可无,但这姬大夫是不是太对人设防了点?不过是碗冶风寒的药而已啊……她试探地间:「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