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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过神来,脸上闪过一抹羞涩。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这样的神情,我真有点惊讶。
“不能说找到,只能说是看到了。”她的脸色很快恢复如常,“会不会有发展,那就很难说了。”
秦晓鸥往她的咖啡杯里又加了些奶精和糖,她喜欢喝奶味浓郁的很甜的咖啡,端起来有滋有味到喝了一口,然后忽然漫不经意地问了一句:
“幽兰,你有过性经历么?”
我浑身一颤,手里的杯子和托盘撞了一下,咖啡泼了出来。
“啊?你怎么了?”秦晓鸥见状惊讶地问道,忙抽出纸巾擦拭我泼在衣服上的咖啡。但咖啡很快便渗进纤维里,白色的裙摆上留下一块难看的污渍。
“真对不起,忘了你是个传统女性,这个话题让你受惊了。”秦晓鸥略带歉意,又半开玩笑地说道。
“没……没什么。”我勉强笑了笑。
“不过我想,”她看了我一眼,“你的性经历一定不太愉快吧。”
她一定要谈论这个话题么?我的心一阵抽搐,脸上的笑容快要挂不住了。
“所以我说呢,”她没有看到我的神情,继续说道,“我就不赞成婚前性行为。女孩子最宝贵的东西,应该留给最爱你又能陪你一生的人,随随便便地恋爱,随随便便地上床,多对不起最后和你在一起的爱人啊。”
我惊讶地看着她。她的大胆直率我早已见惯不惊了,一直以为她是个思想新潮前卫的女孩子,真没想到她竟有这样传统这样纯洁的恋爱观。
“晓鸥,真没想到,你……”
“没什么,我只不过是个完美主义者而已。”她笑了起来,很美丽的一个笑容,“不好意思,好象吓到你了哎。”
我开始越来越喜欢她了,她确实是个完美的女孩子,谁能得到她的爱,真的会很幸福。
“好啦,我走了,也该留点时间给你这个有‘洁癖’的人,好好搓干净你裙子上的咖啡渍吧。”她站了起来,调皮地笑着往玄关走去。
听着她抱怨发誓地说“再也不买这么多东西了”,看着电梯门在她的“明天见”中阖上,我刚转过身去,就听见旁边那台电梯“叮”地一声响。一定是同层的住户回来了,我加快了脚步,想赶紧回到屋里去。
出了电梯的那人忽然在我身后故意咳嗽了一声。我打了个冷颤,转过头去,徐远征靠在电梯门柱上,抄着手,吊儿郎当地站着,眯缝着眼,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但愿花开早(四) 文 / 绿蝶
————《我从山中来》续集
“你?”一看到他,我心里就说不出的恶心,“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好不要来找我的吗?”我别过头,心里又暗暗庆幸秦晓鸥没有撞见他。
“就这么不想见到我,我可有些想你了。”徐远征离开了靠着的门柱,向我走近了几步。
“你……”我往后退了几步,心里害怕,又不敢进屋,生怕他会跟着进去,“你到底有什么事?”
“是有点事,不过这里说好象不大方便。”徐远征看了看我身后那扇开着的门,“进屋里去说吧。”
“不!”我低叫了一声,本能地伸手挡在门前。
“干吗啊你,我又不会吃了你。”徐远征那双小三角眼睁了睁,脸色有些不耐烦起来,“在这儿说也行,你不怕邻居听见,我也无所谓。”他露出一个无赖的笑容,盯着我。
“你,你不要乱来……”我妥协了。我还要在这里住下去,不希望以后邻居会用异样的眼光看我。
我放下挡住门的手,徐远征“嘿嘿”地笑着,从我身边走进屋,鞋也不脱,径直走进客厅,一屁股坐进沙发里。
“哈,不错嘛,挺干净的,你倒是挺会过日子。”他四下打量着,摊开双臂搭在沙发背上。
“说吧,你到底有什么事,说完了,就请你赶紧离开。”我连看都不想看他,心里又是厌恶又是害怕。
“瞧你那样儿,总是冷冰冰的,我们俩都……”
“徐远征!”我高声叫着,心里羞愤交集,“你有事就快说,不要说这些废话。”
“好、好、好,你别急。”徐远征摆了摆手,又端起我放在茶几上的咖啡杯喝了一口,“也没什么别的事,我现在手头有点紧,你再给我点钱。”
“什么?”我又惊又怒地看着他,“我每个月都往你的银行户头里存五千块,你还不够用?你不要太过分……”
“什么过分不过分的。”徐远征站了起来,“老子要吃要喝要玩女人,你那点钱够个屁!”他狠狠地看了我一眼,从衬衣袋里摸出一包烟来。
“可是……可是当初说好了的,每个月给你五千,你就不会再来找我,你怎么不守信用?”
“我不守信用?你那么多条件我都答应了,叫我别碰你我就真的不碰你,现在居然还说我不守信用。”徐远征摸出烟来点上,歪歪斜斜地叼在嘴里,“别忘了,当初是你求着我,叫我别回涵江镇去,是你说的可以养活我……”
“够了!你不要说了。”我觉得自己好累好倦,实在不想再和他浑搅下去,“你到底想怎样?”
“八千。”徐远征比了个手势,叼着烟含糊不清地说道,“最少八千才够用。”
“你……你要……”
徐远征一挥手打断了我的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薪水高得很,五千块对你来说根本不算什么,这鬼地方消费又高,啥都在涨,五千块早就不够用了,你别以为还是前两年。”
“你……好吧,从下个月开始我会在你的户头里存八千。”我闭上眼睛,好累啊。
“够爽快,果然是财大气粗,嘿嘿……”
“行了,你该走了吧。”我转过身去,只希望他赶紧离开。
“你急什么?正事还没说哩。”我听到他又坐回了沙发里,茶几上的咖啡杯托盘轻响,他一定又在用我的杯子,我心里实在厌恶极了。听到他又继续说道:“不是跟你说了手头紧吗,你现在就给我点儿钱。”
“你要多少?”我竭力忍住心中的厌恶。
“不多,三万。”
“什么?”我一惊,猛地转过身去,“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这时我才仔细看了看徐远征,他似乎比原来更瘦了,双颊凹陷,脸色青黄,眼圈发黑,眼睛下面浮肿的眼袋,暴露出沉溺酒色的痕迹。
“你管那么多做什么?”他站了起来,脸上一副凶恶的神气。
“可我哪来那么多钱……”我又急又怒。
“你骗得了我?我知道你拿得出来,别罗嗦了,你给不给?”
“你……”
“不给也行。”他忽然吐掉嘴里的烟头,一脸的无耻相,“我明天到你公司去找你要,嘿嘿……到时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徐远征……”我听见自己有气无力的声音,仿佛不是从自己的喉咙里发出来的,“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
“放过你?哼!”徐远征冷笑了一声,“才跟老子过了一夜,你就一声不吭地跑了,你不念着我,我可念着你哪。要不是我老爹那儿有你父母的地址,还真不容易找到你,让我放过你,我怎么舍得呢?”他又“嘿嘿”地笑了起来,那笑声让人心裂胆寒,“一句话,给不给?”
如果当年我死掉了该有多好,如果当年我没有那么傻该有多好,就不会有现在的一切,就不会忍受这无法再容忍的一切。
我闭上眼睛,绝望早已麻木了我整个灵魂,让我没有活的信心,更没有死的勇气。我只能这样活着,而且还得继续活下去,在命运的河流里随波浮沉。
“好,我给你。”我几乎没有力气说话了,“不过我没有那么多现钱,明天,明天我一定会存到你的户头上。”我抬起头,看着徐远征,“不过,你要答应不能再来找我,更不能到我公司去。”我虽然只能这样活着,可也希望活得有尊严,不能让别人看不起我。
“行,行,当然答应你,嘿嘿,”徐远征咧着一嘴黄牙,令人恶心地无耻地笑着,“我说嘛,再怎么也算是有一夜情,真靠得住……”
“你住口!”仇恨与羞辱使我的声音蓦地大了起来,“我不想再见到你,请你出去,出去!”我几乎是在不顾一切地叫喊了。
“走就走,干吗那么大嗓门嚷嚷。”徐远征一定看见我眼里的仇恨,他的样子有些心虚,又假装不在意地“嗤”了一声,才从我身边擦身而过,走了出去。
我听见大门“砰”的一声关上了,再也支撑不住坐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刚才那刻的爆发,仿佛耗尽了我的体力,我浑身发软,手脚也在抖。
看着茶几上徐远征喝过的杯子,地上他吐的烟头,我又猛地跳了起来。把茶几上所有他可能碰过的东西统统扔到垃圾桶里去,用抹布把他坐过的、站过的、踩过的地方,使劲地擦洗着,使劲地喷着消毒喷雾。我要把他留下来的肮脏、污秽、龌龊全部擦掉,要把他留下来的气味都去除得干干净净,一点痕迹都不留。
刺鼻的消毒喷雾呛得我咳嗽起来,呛得眼泪都流下来了。
我擦不干净的,去除不掉的,无论我怎么擦,怎么洗,他留给我的污迹,一生也擦不掉了。我再也没有力气,倒在沙发里,一动也动不得,只有眼泪无须任何力量,也可以不停地流,不停地流……
跨进写字楼的电梯,门刚要阖上,便被一只瘦而修长的手挡住了。电梯门又打开了,我忙低下头去,一双油光可鉴、几乎不染纤尘的男士皮鞋,映入我的眼帘。
我略背过身去,忽听得皮鞋主人明朗的声音:“早!方小姐。”
是新任总经理齐少非,他竟来得这么早么?我刻意来得早些,避免碰见太多公司里的人,没想到他也会来得这般早。
“早!齐先生。”我只得抬头对他笑了一下,借着去按楼层键的机会又别过头去。
电梯门又阖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