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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年的深夜里,一个模糊的身影总是在万籁俱寂之时来到她的床边。
她受到惊扰,睁开双眼时,那分外熟悉的面容已经近在眼前。
她甜甜地笑了,叫他的名字,他却并不理会,随之捂住了她的嘴,让她再也不能发出声音。
哥到底在做什么?她好害怕,但是没过多久,能向哥发出源源不断的求助信息的眼睛,也被柔软的枕巾蒙住了。
黑暗中,他的呼吸是这么轻,又是那般重,似乎要将一切都笼罩其中。
她动不了,也喘不过气来,就像胜哥摔在她身上那天,牢牢地被他压在身下,一丝缝隙都没有。
“哥,我喘不过气来!”她想说话,可他的手掌却是那般有力,似乎一辈子也不打算放开。
不知过了多久,她直接昏了过去,第二天醒来时,她已经住进了医院,其实她已经昏睡了很多天,只是她自己不知道。
机械性窒息,导致大脑缺氧,尽管抢救及时,她的智力却远远落后于同龄人,她变傻了,也变笨了,唯一没变的,就是她的善忘,她把那一夜的所有一切都忘了。
但是当卓祥再次将她压在床上的这一刻,她什么都记起来了,他扯过枕巾还想蒙住她的头,她一动不动,似乎已经被他的深情催眠,他的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似乎在重温,又在犹疑,最后却只剩贪欲和占有。
他刚想去吻她时,脑后却受了重重一击,他用手捂住后脑,只感觉眼前一黑,失去了所有的知觉。
卓婷的手无力地垂下,她用宋慈送给她的奖杯,将卓祥砸晕了。
“胜哥,你在哪儿?”卓婷抱紧双臂,瑟瑟发抖,就快哭出的时候,与她擦肩而过的一个黑衣男子,直接将她撞倒在地。
“长没长眼睛,走路也不看人!”撞人的家伙,不仅不道歉,反而极其嚣张。
卓婷捂着隐隐作痛的肩膀,一动不动地坐在地上,修长的睫毛在闪烁的灯光下簌簌抖动,白皙如玉的颈项美的刺目。
“哎哟,这不是芭蕾公主吗?你怎么来了这种地方?”
太极舞
卓婷听到有些耳熟的声音,抬起头心内不由一惊,面前的浓妆艳抹的女孩她认识,就是说她弱智的那位同学——林妙。
林妙此时半倚在一个魁梧男生的身上,对方结实有力的手臂紧紧揽住她的腰,但是不怀好意的目光始终在自己身上逡巡。
“妙妙,这是你同学?蛮好看的吗,怎么不早介绍给我认识认识?”对方笑着说完,腰上就中了一记重掐,他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猴子,别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她来头不简单,你玩不起的!”
林妙干脆地说完,就冲卓婷伸出了手,她好像还是第一次对卓婷这么友好。
卓婷也不迟疑,抓紧林妙的手,轻轻站了起来,迫不及待地询问道 ,“林妙,你有没有看到胜哥?”
卓婷眼中的焦急不安尽入林妙的眼帘,卓婷口中的胜哥,她自然知道是谁,因为他经常来这里消遣,也是她的熟客,每次都出手阔绰,不喝得酩酊大醉绝不离开。
“胜哥?就是那个个子高高的,不太爱笑的男生?”林妙此时已经推开了色心大起的猴子,一路拽着卓婷快步走到了一个较为僻静的角落。
她将卓婷推到墙角,随之从口袋里掏出香烟盒,姿态优雅地叼出一只香烟,“啪”地一声,火焰起时,云雾顿起,林妙还有意喷了目瞪口呆的卓婷一下。
吞云吐雾的林妙让卓婷很不是适应,她连咳了数声,也没有打动烟视媚行的女孩,“林妙,抽烟对身体不好,被老师发现的话,会被记过的。”
“老师?”林妙听到卓婷的回答,颇为不屑地冷哼一声,“小公主,你是真单纯,还是装单纯?这家酒吧就是你爸旗下的产业,许多女生都在这里‘兼职’,都拜你爸所赐。你若再多留一刻,小心被K得骨头渣子都不剩。”
卓婷听得半懂不懂,从小到大,她都很喜欢老爸,但是他工作很忙,自然很少在家,她也从不知道他都在忙什么,而他不在的时候,妈妈也不在,所以家里就剩下她和卓祥。
想起卓祥,卓婷不由浑身一颤。不过,林妙的话还是让她想通了一件事,难怪入夜之后,胜哥总是来这里,因为这里是爸爸的地盘,永远不用担心账单问题。
自从胜哥对她许下承诺之后,她怕黑的时候,总会悄悄走进他的卧室。那时,他们俩都患有特殊的“失眠症”,他是因为悲伤,她是因为恐惧。
丁胜一开始也不适应这种“亲密接触”,但是每当卓婷泪眼朦胧地看着他,他就无计可施,只好把床让给她,自己“打地铺”。
“胜哥,你真好!”卓婷抱紧丁胜的被子,轻轻地嗅,清新温暖,令人安心,就像他的声音。
“睡吧,别说话!”丁胜紧紧地裹住薄毯,尽管房间内有暖气,地板却也冰凉得他躺不住,但是卓婷的话,就像最温暖的春风,让他浑身发热,再也不惧怕寒冷。
“胜哥,你以后永远陪着我,好不好?”卓婷倚在床边,瞪着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只露出眼睛的丁胜。
“傻丫头!”他不置可否,但是卓婷知道他在笑,虽然他笑起来不好看,比哭还难看。
卓婷受了鼓舞,突然翻下床来,结结实实地落在丁胜身上,砸得丁胜那叫一个痛,差点没喊出救命来。
“胜哥,陪着我,永远陪着我!”卓婷倚在他的胸口,不停地“念咒”。渐渐地,声音越来越低,她的失眠症被他治好了。
丁胜一动不动,他害怕吵醒入睡的卓婷,就在黑暗中瞪着眼睛,不知不觉间,那熟悉的桂花香,再次笼罩了他,他也甜甜地睡着了。
这样的日子,延续了很久,但卓婷上高中后,就很少了,不过她做恶梦时,还是习惯性地去找丁胜。
丁胜已经不会再像小时候那样抱着她了,而是开着灯与她聊天。渐渐地,他不会再哄着她了,有时甚至会有些生气地把她撵出门去,但是这十年,他卧室的门,从来不上锁。
直到有一天,卓婷从恶梦中醒来,再次光着脚推门进去的时候,丁胜不见了。
那一刻,卓婷的感觉就像世界末日来临了,胜哥不在了,胜哥去哪里了?
她慌不迭地冲进他的洗浴间,根本没有他的踪影,又转回卧室,跪下察看床下,他还是不在,她跌跌撞撞地冲出门口,突然在楼下看到了他的背影,他穿戴整齐,正要出门。
“胜哥!”未等她喊出他的名字,下一秒,出现在门口的人,让她再也喊不出声来。
诗诗姐,也就是卓祥的女朋友,笑颜如花地看着丁胜,胜哥也神情愉悦地看着诗诗姐,两个人在门口飞快地拥抱了一下,随后一起离开了。
大门关上的一刻,她顺着白墙跌坐在地,很久都没有知觉。当她再度有感觉时,她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跟在了他们身后,一路追随他们到了这间酒吧,还有许多人在这里等着他们俩,他们一到,酒吧就沸腾了,原来今天是胜哥的生日。
丁胜来了卓家十年,从来没有过过生日,不像卓祥,每次庆祝都要提前一个月准备,生日当天,父亲会送给他最想要的礼物,他刚一到十八岁,父亲就送了他一辆价值不菲的跑车。
卓婷对自己的生日,也是全无感觉,因为她从不记得那个日子,那天她一般会吃煮鸡蛋和长寿面,除此之外,别无特殊。
而且与卓祥相比,她也知道自己在父母心中的地位,他们是很爱她,但是她早就被刻意遗忘了,唯一记得她的人,只有丁胜,无论是她的快乐,还是她的恐惧。
在一群朋友的热情簇拥下,丁胜的脸红红的,他闭上眼睛许下了心愿,下一刻,奶油蛋糕就被扣到了脸上,出手的人正是大笑不止的唐诗。
丁胜也不恼,直接将准备逃跑的唐诗抓到身前,将脸上的奶油也往她脸上蹭,蹭着蹭着,他就吻她了,在众人的欢呼声和口哨声中,以及卓婷的心碎声中。
从此之后,她就再也不进他的房间,无论自己有多么恐惧。丁胜依旧待她如常,还是那般温柔耐心,但她知道,胜哥长大了,要离开了她了。
不开心的事情,就要忘,哪怕是强迫忘记。鸵鸟个性的她再次选择遗忘,也对胜哥、唐诗及所有人继续表现完美的没心没肺,只是渐渐地开始远离他,却在那天晚上听了胜哥睡梦中的哭喊。
他连喊着姐姐别走,喊得撕心裂肺。他刚来卓家时,就是这样,每天晚上都像受刑。如果不是那天停电,她扑进他怀里,他很有可能还是那副可怜样。
卓婷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她甚至有些负气地想,谁让你背叛好兄弟,偷吻人家的女朋友,活该!但是,隔壁传来的低泣,让她心如刀绞,她无法对他狠心。
推开门,他抱着被子蜷在地上,不胜可怜,还在哭喊,“姐,我冷,我好冷”。
她直接跑过去,却手足无措,他们很久没接近了,她都有点不敢碰他,最后只好学他平日里劝慰她的模样,轻抚他的额头,低声询问,“胜哥,你怎么了?”
梦中的他仿佛得到了极大安慰,随即用力抱住了她,“姐,别走,别丢下我一个人。”
他没有变,还是那个躲在墙角,暗自饮泣的孤单男孩,她轻叹一口气,轻拍他的后背,“胜哥,别怕,你又做恶梦了!”
听到她的话,他的气息逐渐平稳下来,但是抱住她的手臂却没有丝毫放松,她有些难为情,刚想挣开他,却听到了他低低的呼唤,“婷婷,别走,别离开我!”
那一瞬间,她藏在心里许久的泪珠,狠狠地砸在了他英俊的脸颊上,几乎快要将他惊醒。
她抬手轻轻拭去自己的泪痕,也用力回抱了他,“胜哥,我不走,我永远陪着你。”
一切都没变,一切都在变。她以为他没变,可他真的变了,那天之后,丁胜每天晚上都不着家,她的失眠症越发严重,尤其是上了大学的卓祥回来后,她每晚都不敢入睡,最后就自己偷偷跑出家门,鬼使神差地来这家酒吧寻找丁胜。
他果然在这里,一般都与唐诗在一起,他们一起喝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