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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郑良看余宝笙红得像苹果的脸逃也似地告别,回病房第一件事情就是嘱咐儿子别再对余宝笙提游乐场的事情。
余宝笙晚上跟乔远峰说起郑良的事情,当然删掉了相亲一事,问他是怎么回事儿,乔远峰想了想,说他和郑良只是同届不同班的同学,就是知道有这样一个人存在,参加过一次同学会见过面打过招呼,还真没太了解过。乔远峰很奇怪余宝笙打听得这么仔细,开玩笑问她是不是想给做媒,余宝笙脸一热,打个幌子避开,说实话如果不是那个孩子,她真觉得可以考虑一下是否介绍给何轻轻的。
既然郑良点明了两人的关系,第二天乔远峰带了礼物和余宝笙一起去病房看小孩子,跟郑良打过招呼后,小孩子和余宝笙已经表现得很亲近,倚着她说着飞机的好玩之处,边说边盯着乔远峰的脸看,然后突然说这个叔叔我认识。余宝笙开玩笑说是不是戴口罩穿白大褂打针的叔叔都长这样,那小孩子居然很认真地摇摇头说,我在游乐园看到过,叔叔把你从过山车上抱下来的。余宝笙大窘,果然最囧的一幕被看到了,抬眼看郑良是一幅来不及阻止的懊丧,乔远峰也意识到是怎么回事,跟着笑起来,伸手在余宝笙的头顶上揉了揉,道:“你那点儿出息还真是让人过目不忘。”
郑良看乔远峰和余宝笙互动亲昵,低头看看儿子,将眼里的遗憾遮去,他一向眼光狠辣,看见余宝笙的第一眼就觉得会和自己的儿子相处得好,不过,好花总是有更多人惦记,看眼前乔远峰对余宝笙的态度,应该也是追求很久后成功的,透着说不出来的欢喜和珍惜。
从儿童病房出来,乔远峰对余宝笙说晚上和朋友吃饭,余宝笙哦了一声,又说很遗憾今天没有乔氏私房菜可吃,乔远峰说你也认识的,一起去吧。余宝笙问是谁,乔远峰却卖关子说晚上见了就知道了。
当余宝笙推开饭店包间的一瞬间的确被惊到了,眼前这个男人有着典型的高原上的脸,又黑又红,身边还有一个明显是藏族打扮的小孩子。眼前的两个人她确实不认识,回头看乔远峰,刚要问,结果那红黑脸的汉子却突然叫道。
“是余宝笙那个小丫头吗?”
余宝笙转头看着黑脸汉子,突然想到一个人,称呼脱口而出:“王叔叔!”
老王笑得震天响,指着余宝笙对乔远峰说:“你看怎么着,我说她就叫我叔叔嘛。”然后又冲着余宝笙道,“还算没白带着你玩儿,还能记得我。”
余宝笙也兴奋不已,几步过去抓住老王的胳膊左看右看,眯眼笑道:“王叔叔真的是你,你怎么来北京了,来旅游吗?乔远峰都不告诉我,太讨厌了。”看看旁边的孩子,不好意思地降低声音,“这是你的孩子?你娶了个藏族姑娘?”
乔远峰笑着把余宝笙从老王身边扯开,说:“坐下慢慢聊,你这样把人家小孩子都吓坏了。”
老王眼见乔远峰对余宝笙还是以前的样子,又护又宠,余宝笙也似乎一点儿都不排斥,揣测着这二位到底是以前的纯哥哥妹妹呢,还是发展了什么更深的关系?
大家似乎有默契地都没有提起高原的事情,老王依然是为了高原上先心儿童来北京的,这次也是想把路子趟趟,看能不能建立一个特殊的绿色公益渠道,关于这个事情乔远峰也有想法,两个人聊得深入,余宝笙一边听一边关照身边的小孩子,曾经在儿童医院学到的经验很快就派上了用场,小孩子慢慢地开始跟她玩耍,用半生不熟的普通话聊天,余宝笙才知道这孩子不是老王的孩子,他带着她来北京看病。余宝笙很认真地看两个成熟的男人,当初的脸上是浪子的张扬,现在却都不约而同地带了庄重担当的神色。
老王看一眼余宝笙,冲乔远峰挤挤眼,低声问:“成了?”
乔远峰微笑着点点头。
等中间乔远峰出去接电话时,老王凑到余宝笙和小孩子身边,感慨地拍拍余宝笙的肩膀说:“小丫头,你们不容易啊,好好珍惜,能像你俩这样幸运的人真的太少,走散了八、九年前的感情还能回来画个圆真的不容易。”
余宝笙有些不好意思,对老王说:“什么八、九年前,我们是刚开始。”
老王拍一下桌子说:“你可别蒙我,你个小丫头我不好说,老乔那家伙的心思,我们是男人,我可清楚得很,当年就那么护着你,我们说你一句都不让,没那意思谁信啊。”
余宝笙笑道:“王叔叔你真逗,那会儿你也很护着我啊。”
“说句老实话,你别生气,当年去我们那里的姑娘多了,待个几天就走,我们也就当你是个普通妹子,不过是年纪小多照应一些,老乔可不一样,哪见过他那样精心伺候过一个女孩子的,那会儿我们的公司已经跟别人谈着要出兑了,那么多事情要处理,可他怎么都不放心你,只要离了八廓街几乎都带着你,你以为谁都像你能享受一对一私人导游服务?不瞒你说,也有大方的姑娘看上老乔,多出钱让他赏脸陪游,他愣是没给人家面子。唉,那会儿你离开之后,看老乔那难受劲儿,我们都不敢跟他提起你,消沉了好些日子之后收拾东西就回北京了。当时我们都说高原上多的是风里飘来飘去的爱情,老乔这是中招了,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姑娘。不过,如今小姑娘长成漂亮的大姑娘,老乔该放下心了。上次我见老乔他还没提起你,这次见面倒成了,看来我也是功臣,你以前给他写的信是我收到转给老乔的。”老王感慨一番后喜滋滋地表功。
余宝笙心里酸酸的,两个人的感情由第三个人绘声绘色地讲出来又是一番味道,她没想过他们不经意的相处原来已经是旁人眼里花前月下的风景。
乔远峰进来正见到老王和余宝笙举杯共饮,笑着问有什么好事。老王憨厚地一笑,说祝你俩好事呗。
乔远峰大方地拿起杯子分别碰了下,道:“那算我一个。”
高高兴兴与老王告别,乔远峰将余宝笙送到公寓楼下,却被余宝笙突然拉住手,乔远峰给一个问询的眼神,余宝笙鼓了鼓勇气看着他的眼睛问:“你当初怎么不告诉喜欢我?”
乔远峰很乐意接受余宝笙主动的投怀送抱,今天晚上大家谈兴好,老乔还鼓动什么时候他俩回高原一趟,最好把当初玩过的人能一起找到,那也算是青春大好的日子,用流行的话来说就是也致一回青春。
“怎么想起问这个?”说完了似乎也陷入回忆,仿佛压下心底很多涌起的潮,才又说,“那会儿你那么小,我又已经决定出国,我比你大,不能那么自私对一个刚刚认识的女孩子说你等我,等几年不知道,你也不应该因为对不知道的未来盲目等待,而错失最好年华里的爱情和快乐,所以不开始最好。可是,我现在却遗憾地想如果早知道我们会是这样,为什么要浪费那么长的时间?”
余宝笙搂紧乔远峰的脖子,把脸慢慢贴到他的颈侧,颈动脉规律地勃起,这里的血会被她的脸温暖后流向他的心脏,这里的跳动着和他心脏一样的节奏,其实乔远峰的想法自从那日知道他的身世后余宝笙已经想过当初的不可能,两个刚认识的陌生人如何隔千山万重谈恋爱?可是乔远峰的解释还是让她鼻子发酸,有时候因为太在乎,思虑反而更是一种伤害。
“我不遗憾,与其害怕你被日本色情女勾走,成天担惊受怕花钱吵越洋电话,最后反目分手,我现在很安心,连温柔体贴的日本女人都能拒绝的乔远峰一定会是一个只爱余宝笙的好男人。”余宝笙吸吸鼻子,这样真的已经很好了,她很知足。
“对,我怎么没想到呢,你这个吃醋的本事发挥到极致,说不定我学不成就跑回来了,人家乐羊子妻是断织鼓励丈夫出去求学做大事,你这种不求上进的人,一定希望有人陪你吃碗面就最好了,我也勉为其难当个住院大夫养家糊口。”乔远峰也收起今天因老王到来而产生的有些忧郁的怀旧情绪,取笑余宝笙,无论怎样,在一起就很好。
余宝笙踮脚在乔远峰的侧脸上吻了一下,嘻嘻哈哈地说:“嗯,我不嫌你,泡方便面都行。”
笑声如此清脆,乔远峰还是借着月光在余宝笙的脸上看到泪痕,指腹轻轻擦过,胸口有很多遗憾,他曾经遗憾过自己的出生,遗憾过父母的抛弃,遗憾过留学时某个目标没有达到,甚至也遗憾过一段感情的结束,日子久了,那些遗憾都已经随着成长、担当、时间淡淡逝去,但是面对眼前这样一份圆满,却觉得在最好的年华遇见,没有在最好的年华相守,看见一朵蓓蕾含着露珠,却没看见她含羞的美丽绽放,是最大的遗憾,这种遗憾像滴水无声地腐蚀渗透到土地里,你以为消失了,却在有一天重新看到她时,发现那些水痕一直打都在,从未消失,只是聚集在某处发出自己也不知道的芽。
不嫌弃就好,不嫌弃就相爱吧。
探亲
乔建国将电话放下,在地上走了几个来回,最后还是决定跟儿子谈谈话。
乔远峰接到乔建国打来的电话,父亲没头没脑地就说了句“晚上回来吃饭有事商量”,不知道有什么大事让乔建国如此郑重。他们父子关系向来融洽轻松,第一次受影响是乔远峰知道自己的身世后,乔建国看着他阴郁的脸不知不觉变得小心客气起来,小时候还偶尔会训斥,但是那以后,做什么事情都是跟他商量着来,尤其是乔建国一个劲儿地让他考虑出国留学。那段时间乔建国的讨好和他的阴郁,真是父不父、子不子,这种态度一直持续到他从西藏跑回家,父子二人才算重新恢复以前的状态,乔建国分外珍惜儿子在身边的时间,嘱咐他在日本好好学习,对于回不回来却只字不提,他那时头脑还是一片混沌,没想着去安慰老人,不久后他去日本,几年之后有了钱想接父亲过去住住,乔建国却坚持不出去,还让他安心留在日本。又是几年过去,等他再回来,完全没想到乔建国已经变成一个真正的老头,看到父亲白发和微驼的背,乔远峰一下子跪到地上,父子二人才算是真正地理解与和解,而老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