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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梨看了看他,“你去那边拿一下筷子和碗吧,摆到北屋就好。”
从来没有人让晋王动手收拾碗碟,布菜,不过在这里让这个少年指使着,他竟然甘之若诒。
“不如就摆在院子里面吧,那里还有花香,多雅致。”
“在外面吃饭容易招风,和着风吃到肚子里面小心中风,眼歪嘴斜的。”苏梨说着还扮了个鬼脸,不过马上又摆回了原先的面孔。
“别这样,我觉得我也不是那么讨人厌的。”
看着苏梨又要变脸,晋王连忙拿起两付筷子,两个瓷碗,说,“我这就去收拾桌子还不成吗。”
苏梨端着一盘黄鱼出来的时候看见晋王把里屋的被子抱出来。
“要吃饭了,你这是做什么?”苏梨把黄鱼放在石头桌子上,帮他把被子搭在新绾的绳子上。
“刚才在屋子里闻见一股霉味,好像很久没人住过了,这样对身体不好,我给你把被子晒一晒,让太阳照一下,没那么潮了,晚上睡松软的被子总比这么硬梆梆的好。”
“真多事。”
“我知道你不常在这里住,……”
苏梨又不说话了。
“我又不糊涂,那天晚上在猎场的山林里看到的小院子就是你的,那个少年也是你,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总是不承认。”
苏梨静了一会儿,忽然抬头,直直的看着晋王,“晋王,以你的权势不需要这么转弯抹角的,你想要什么你明说就好。”
“我,我不是,……,你误会了,我只是,……”
晋王此时局促的像个孩子。
脸都红了。
姬抓抓头发。
不想苏梨却不想这么僵着,他重新端起那盘香气四溢的黄鱼,说,“蒸笼里面还有别的菜,都端过来吧,你也饿了。”
“哦,好的。”姬马上去。
苏梨看着他的样子微微叹了口气。
摆了一桌子的酒菜,黄鱼,玉兰笋片,香菇菜心,芙蓉鸡片,还有一只金沙鸡,姜片肚丝汤,两碗白饭,甚至温了一壶甜酒。
都是家常菜,甚至比不了晋王府佳肴的一半精致。
姬俯身在桌子上屈着鼻子闻了一圈,好香呀,口水都要出来了。
“苏梨,你怎么会做这么多好吃的?”
“自己一个人住,久而久之也就会了。”苏梨把筷子摆好,自己也坐在圈椅上,“你不是饿了吗,快吃吧。”
姬坐在他对面,端起碗大大吃了一口,嘴巴里还在嚼着东西就说话,“好吃。”
说着还夹了一筷子香菇放在苏梨的碗里面,“这个好香,你爱吃就多吃一些。”
苏梨愣愣的看着他,筷子在自己的碗里面戳了戳,和着米饭夹起来放在嘴巴中,细细的嚼着。
姬忽然感觉哪里不对,似乎有些什么,好像轻烟一样消失眼前。
他爱吃香菇,自己怎么知道的?
那天晚上回去之后他就把刘全叫过来了,可是自己转了三圈,又不知道要说什么。刘全就垂手站在他面前,静静的看着他。
“刘全。”
“是。”
“这个,要怎么说。”晋王终于站好说,“你一直都在王府里当差。”
“是,有二十年了。”
“我,我之前是不是得过什么病?”
“回王爷,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得病的。有一次您下雨的时候淋着了,发热都发了三天三夜。”
“我胸口那块疤是怎么来的?”
姬忽然问这个,刘全都打了个绊。
姬的左胸,就是心的地方有被刀插进去的痕迹,虽然已经好了,可是这么重的伤,按理说已经会有印象,可是,自己怎么就不记得当初是怎么伤的了。
“那是当年老王爷还在的时候,王爷您和老王爷到猎场,结果不巧遇到有人刺杀鹤玉王,慌乱中您也被刺客伤了。”
“我怎么记不清有这事?”
刘全说,“王爷,这些年事多,想是您忘了。”
“也许吧。”
“王爷,……”
“说。”
“听说您最近和一个叫做苏梨的人走的很近。”
姬侧眼看着刘全,没有答话。
“王爷,其实这是刘全原本没资格说,……”
“那就不要说了。”
一句话就把刘全堵住了,噎的刘全下面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过了一下,刘全说,“王爷,要不让人去查一下苏梨的底细。”
“用不着。”
姬甩袖子走了。
刘全喃喃的说,“怎么转了一圈,又遇到这样的事了,……”
时间长了一些,姬知道苏梨字画裱糊非常出众,逐渐和他熟了一些,姬就趁机送一些小东西给他。所谓的小东西,其实有的实在贵重。就好像今天,他手中拿着的是一万两银子买到北宋汝窑的三足笔洗,瓷釉毫无瑕疵,光滑如玉。
只希望苏梨看到能笑一笑就好。
到了他的院子中,大门虚掩着,进来叫了两声,也没人应声,可是北屋的门是从里面锁着的,似乎有人说话的声音。
姬在外面叩门,里面说话声音平息,他又敲门,心中有些烦躁。
苏梨和什么人在里面,连房门都要关上?
过了好一会,苏梨才把门打开,见他脸色红晕,额上有汗。
“怎么这么久才开门?”
苏梨看了看他,“是你呀。”
抓着他的手拉进屋子,连忙关上门,晋王这才发现里面还有一个很斯文的年轻人。
“你们这是?……”
那人说,“裱画的时候,……”
晋王忽然说,“我没问你!”
声音不大,有些厉,那人马上不说话了。
“裱画的时候不能着风,所以门窗要关上,这个火盆,是用来给画熏松油的,这样不散墨。”
苏梨说话。
晋王找了个椅子坐下,停了一下才说,“那是谁呀?”
“他是素宝斋的少东家。这幅画客人要的急,他特意跑了这一趟。”
苏梨把已经弄好的画作卷好,对那个年轻人说话,那个人看了看他们两个人,说了几句客气话,拿上弄好的东西就告辞走人了。
“喂,你做什么去?”
苏梨把窗子都打开了,让晋王一个人在这里坐着,自己要走,姬终于忍不住叫住他。
他都已经半天没有搭理自己了。
“弄了半天的画,我头疼,睡一会儿。”
“你在生气。”姬低低的声音说。
“我没有。”
“你生气了。”
“没有。”
过了好一会儿,姬忽然说,“对不起,我对你朋友态度不好。”
“您是王爷,任何态度对我们斗升小民都不是错。”
苏梨要走,姬一步就到他身后,抓住了他的胳膊,苏梨想要甩开他,怎奈晋王怎么也是武将,手指和钳子一样,就是挣脱不了。
拉扯了几下,姬从后面拥住了苏梨。
苏梨的身子竟然有些颤抖。
“对不起。”
姬喃喃道歉。
他也不再多动作了,就这么拥着苏梨。
想想自己,似乎从在山林中第一次见他,就想这样做了。
很唐突,可是又那么顺心意。
“我不知道怎么了,刚才就一肚子窝火,就没忍住。我以后绝对不会这样了,真的,我保证!”
“苏梨,……,我想,我应该是喜欢上你了。”
苏梨原先还没有什么,一听他最后说的一句,忽然死活都要挣脱他,姬怕伤了他,也就松手了。
姬知道他也许有过一段很不愉快的往事,应该也是有关这样背德的暧昧关系。看他那个样子知道他生气了。
连忙解释。
“我不是要逼你,你可以完全不用理我的,只要,……”
看着苏梨,轻轻说,“只要你别赶我走就好。”
晋王一生从来没有这么小心翼翼过,即使在郑王御前也从未如此。
看着苏梨不说话,也不像特别生气的样子,他试探着靠近他,拉了拉苏梨的袖子。
“今天出去转转好不好?”
看着他又说,“现在已经是五月了,雍京的牡丹已经开了,我们去外面转转好不好?”
“这些天在这里打扰了很多顿了,今天我请客赔不是,你点菜,怎么宰我都好,别生气了。”
苏梨心中烦乱复杂。
他原本以为此生不会如此了,怎么转了一圈,最后还是转不出去。
晋王是亲王,不是一般的平民百姓抗拒的了的。
“我去换件衣服。”
苏梨还是甩开了姬的手,走到另一个屋子里面去了。
姬发现自己带来的小东西还放在桌子上,刚才没有机会告诉他,自己打开那个小锦盒,看着瓷笔洗。
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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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儿个听人说,晋王殿下您是携美游湖,怪不得今天看上去真是面色红晕,都快春意满园关不住了。”
张珞哈哈笑了一声,拿起一片蜜桃放在嘴巴里面。
今天姬有正事要找张翊,结果都等到起更了,张翊也没回来,后来他让人带了话回家,今夜就不回来了。本来要走,张珞说自己睡不着,留姬在家吃宵夜。
摆了点心,一人一碗清粥。
“张相真忙。”
姬也是没话找话,不过话一出口看见张珞脸色一沉,知道自己可能说错话了。这是张珞最难以接受的话题。
不过张珞好歹是他朋友,牢骚两句也是自然。
“行了,他们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实话对你说吧,我父亲常年宿在王城里面,罕见回家,什么时候看他回来才奇怪呢。”
“灵珂,我知道你怨他。”
“我不怨他。”
“张相和郑王,他们,……”
张珞沉默着喝粥。
“灵珂,郑王十二岁的时候就遇见张相了,当年张相是他的太子太傅。他们之间不像你想的那么龌龊。”
郑王鹤玉是姬的小王叔,今年不过三十岁。他十四岁登基,这些年来政事上雷厉风行,任用贤能,推行新法,对外则平复四夷,开疆拓土,所有人都不怀疑他终究名耀史册,成为帝国历史上瑰丽的传奇。
不过,有些事情是众人皆知的秘密,只是无人敢说。
鹤玉迷恋的人,正是张翊。
“我知道,在你看来,郑王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