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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等。大不了晚上我和方方去闹洞房。”
“女的也可以闹吗?”
“不知道耶,好了不说了,我走了。”
“嗯,小心点。”
“知道了。”
于是,和赵淼说了一下原因,又因焱焱有花童的任务,赵淼只得留下来看着。
一路畅行,她也微微松了口气,一口气叹出来,瞬间轻松后,胸口又似多了一块大石头一样,沉甸甸地,感情就是这样的,忍过最艰难的时刻,会缓过劲儿来,而后,什么都是淡淡地,浅浅地,挥之不去,午夜梦回之时,又会清晰的狠痛一次,让你记住,它存在着。
红灯——
意然看着车上的导航,前进一段距离,再转个弯就到机场了。
绿灯——
发动车子,无意之中瞟见后面一辆有些熟悉的车子。还未来得及多看,只觉迎面一辆车子,有些不对劲,直直地向自己开过来。越来越近……
不对!
骤然神经绷紧,快速地旋转方向盘,千钧一发之际。一辆道黑影猛地窜出来。
“砰!”的一声巨响。两声尖锐的刹车声。
意然成功地撇开迎面而来的车子,却在回头的那一瞬间,两车相碰的惨烈情形所震呆了,仅仅几秒钟的时间,意然立刻拨打急救电话。
挂上电话,打开车门,完全陌生扭曲的车型,熟悉的车牌号,一切,刹那无声!片刻犹如五雷轰顶。
牧远——她不敢相信。
“牧远……”她有些颤抖,连前进的步子都在发抖。
“牧远,牧远!”
牧远!!
她狂奔到车窗,用力的拽车门,半点动弹不得。她快步绕过去,拉开副驾驶的门,匍匐着趴进去,入目的便是他苍白的脸。
“牧远……”天知道她的声音里带着多大的恐惧与试探,她好怕他没有任何回应。
“牧远,牧远……”
发生事情了,两个人中总有一个人需要镇静的对待,那个人便是刘牧远。听到她的呼唤,他慢慢睁开眼睛,缓缓地转头,看着她,安静地微笑,微弱的声音说:“宝贝……没事……”
仅仅一个声音,她感谢上苍,喜悦的泪水夺眶而出,却在他缓缓闭上眼睛那一刻,凝固。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心,瞬间冰点。
救护车上,她不知所措地拉着他的手,跪在单架床边,语无伦次地一遍遍说着:“牧远……你别吓我……你说没事的……你怎么能开这样的玩笑……一定是在做梦……牧远……你别睡……我好害怕……别睡啊……”
一定是梦,所以她的挣扎才这么无力,一定是梦,不然怎么会是无尽的深渊,一定是梦,刚刚她还在田愉的婚礼上看到他呢,他穿着铁灰色的西装,那是她为他买的,他穿什么都那么好看,他还对她笑,那苍白的……
“牧远!”猛地大喊一声。
“意然。”赵淼出现在手术外,守着被注射镇定剂的意然。
“多好笑,我做梦梦到牧远出事了,他开车技术那么好……”意然笑着对赵淼说,却终于忍不住失控,颤抖的声音,虚无地抓着赵淼的胳膊问:“他现在在哪里?”
手术门突然被打开,医生急急地从里面走出来。
“哪位是病人家属?”
“我!我是他妻子。”意然霍然起身。
“病人大量出血,加之身体机能疲劳工作,而且病人本身对麻醉有轻微过敏,手术中一度有心跳停止的情况……情况紧急!”
一度心跳停止——
意然突然脚下发软,赵淼伸手扶住。她怔怔地看着手中的一张纸,每个字都认识,又好像不认识。
病危通知单——好半天她才反应过来。
歇斯底里的喊道:“骗人!你们一定把他藏起来了,他不会有事的。他说,没事。”她已经完全失控了,怎么也不肯签字,即使头疼发昏,她也想着,只要她不签字,他就会好好的活着。
“我来签。”刚刚赶来的刘妈妈从地上捡起病危通知单,快速的签好。这是她人生中做的最为快速的一件事。
护士再次建议给意然注射镇定剂,她突然安静下来,摇摇头。抱着膝盖,看着鞋面。“我很好。”
时间一秒秒过去,医院走道聚集越来越多的人,她一下也不动,依然抱着自己,看着地面。来了走,走了来。
最后剩下来的也就这几个人。
时间的游丝在狭小的走道处飘忽。
离开,是为了让他更好的生活。如果不能,她死也不会离开。
“如果有一天,你想回来了。什么时候都可以,我在家里等着你。”
“你在,我恒在。你若不在,我随你而去。”
我随你而去——
“匡当”一声,门被大大地打开,意然第一个站起身来,怔怔地看着被推出来的床,一瞬间,世界阒静一片,屏息凝神。
后面一位护士上前一步说:“病人已经脱离危险,但是极需要休息,诸位不要打扰,自己也回去好好保重身体。”
另外对着意然和刘妈妈说:“最近几天是关键期,如果他能醒来的话,说明没什么大问题,如果不能醒的话……,你们要有充足的心理准备。”
“什么意思?”
“他的求生意志。”护士顿了一下说:“很弱。作为家属这方面你们应该知道内情。”
很弱?
刘妈妈猛地向下一瘫,意然顺手搀起她。
比起刘妈妈,意然已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足够的——
牧远安静地躺在白色的床单上,脸色如同床单一样苍白,意然只觉痛的几乎要窒息。第一次觉得,他也以属于脆弱生命的范畴,她一直以为他是钢铁般的存在,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她就觉得安心。可是当他躺在那里时,没有一丝生气时,她才发现自己对他是多么依靠,又是多么恐惧他的离开。
她不能哭,必须镇静,必须给他力量,让他活下去。
时间像是带着武器而来,一点一点,一寸寸的割着她的心。一天一夜了,大概是这么长,或者比这还长的时间。
她死守在他的床前,一刻也不离开。别人在耳边说的什么,她通通听不见。
他还没有醒。
还没有醒。拿掉呼吸管的脸上,依然没有血色,纤细的手指抚摸着他的轮廓,这张承载她喜怒哀乐的脸,一向冷漠,这次睡的那么安然,没有拒人千里之外的淡漠。
“牧远,太阳都晒到屁/股了,可以起床了。”她拉着他的手,脸轻轻地贴上去感受他的温度,以前他的手指总会摩挲着,这次,连手的温度都变的好低,好低。
“牧远,我想回来了……你听到我说的话吗?”温柔的声音。
“牧远……”
脑海中浮现他种种的好,淡漠的,微笑的,还有宠溺的眼神,一瞬间她无法再忍受他如此沉睡着。
“牧远,你醒醒啊,你再不醒来,我就走了喔……我真的走了……”说着眼泪顺着眼角流出,“你好会骗人,说什么在家里等着我,说什么我在,你永远都在,你骗人……骗人……”最后终于遏制不住哀求,“你醒醒,我求求你了……发发慈悲,醒来,好不好,好不好……醒来啊……”像个孩子一般找不到回家的路,一遍又一遍的呼喊着他。“求求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求求你了……”
站在门口的赵淼,忍不住吸了下鼻子,转身向外走去。刘牧远,你怎么忍心不醒来。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一天不见,十分想念哈~~~今天俺努努力明天两更!以上病症均具感情色彩,严禁考据党哈~~话说俺一直以为,很多不可回旋的纠葛都会因与死亡擦肩而过而显得微不足道,死亡来的越猛烈,那一刹那迸发出来的情感越来越是不容忽视。
明天以后继续日更到完结!
☆、五十七、梦非梦
“爸爸,你去办事的时候;我在马路上捡到一个漂亮阿姨的钱包。那个漂亮阿姨还夸我呢;还要给我钱。”这个时候的刘牧远只有六岁。可爱的,胖胖的;聪明;爱笑。
“嗯,牧远真乖。”男人的脸上写满心事;随口夸奖。
“我没要。”小孩子心性,希望得到更多的夸奖。
“好孩子。”
小牧远开心的笑;拉着男人的手;向家中走去。
几天之后;
他亲眼看到爸爸从十几层的高楼跳下来。那一年的记忆便是血悬浮空中的回忆。
妈妈带着他艰难渡日子;他还不清楚为什么曾经的欢声笑语就止中断;只有妈妈越来越瘦的身体,蜡黄的脸色,并且常常有些以前见着他会亲两下,抱一下的叔叔,阿姨。如今经常凶神恶煞的拦住妈妈,说些难听的话,讨债。
六岁的瞳孔渐渐映射更多的人间冷暖,世态炎凉。
直到妈妈再也承受不住,一层白布,从此,世上只有他一个人。一个孩子。
***
孤儿园里有很多阳光灿烂的少儿绘画作品,实际生活并非如此。
有些从小就在孤儿院长大的孩子,听到院长说:“宝宝,你爸爸妈妈终于找到你了,明天就来接你回家。”那个孩子就会兴奋的晚上睡不着觉。每个孩子都向往着有一天自己的爸妈也会来接自己回家。
小牧远知道,那是骗人的。是领养。他的父母再也不会回来了。
有些长了很大的孩子,还不能完整说一句话。有些是天生残疾被父母抛弃。有些刚被送进来。不管哪一类,他们每天都憧憬着两个字——爸妈。
小牧远的生活渐渐变得寂静无声,一双防备的目光,窥视着世界各种色彩。直到那个漂亮的女子将他带走。
***
当初,刘妈妈火急火燎的找钱包,主要里面有很多重要的证件,银行卡。路边突然冒出一个很漂亮的小男孩俏皮的问:“阿姨,你找东西。”
“小朋友你见到了吗?一个钱包。”
“嗯,你能背下你身份证号码吗?”这是妈妈教的,身份证是一个人的身份的证明。
刘妈妈依言快速的背出来一串号码。
小牧远转身,背对着刘妈妈,根据她所说校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