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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说真的,与其说自己是觉得未婚女性去医院做是否怀孕的检查很丢脸很尴尬,不如说自己还没有接受自己已经怀孕的事实。对一个女人来说,怀孕可以说是天大的事情了,所以接受起来是需要一定的时间和过程的。
执袂在这段时间埋首于工作和照顾明远的继续忙忙碌碌之中。因为和明远在一起的每一秒钟都能感觉到从他身体之中散发出来的对自己的浓浓的爱意,所以渐渐地执袂淡忘了自己可能怀孕的事情,虽然也会在明远面前呕吐,但是她总是找借口忽悠过去。
不过让她一时间忘掉了自己可能怀孕的事的,是明远前妻的突然造访。当真明远的面,突然冲到公寓里来的明远的前妻摔破了一个玻璃杯然后直视着执袂的眼睛说:“你是狐狸精吗?你是怎么诱惑明远的?”
单刀直入的疑问让执袂的表情霎时变得僵硬起来。
“你还年轻,可以找一个比明远更老的更容易死掉的富翁结婚吧?”
暂时执袂还只是把因为吃惊而张开的嘴轻轻闭上,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明远前妻的话。眼下还不知道她到底想说什么。而且执袂还想给明远前妻以前辈的尊重。
“你倒是说话啊!”
明远前妻突然像一只灵活的猫般起身,迅速地走到执袂身边,劈手就给了她一巴掌。从走廊上跑过来的明远苍白着脸把执袂护在自己背后。
“真不知道你这么不要脸的女人还在装什么装?还有你!”明远前妻伸手指向明远的鼻子,“你脑袋里到底装了什么?居然会被这种低水平的女人引诱?”恶毒的语言不断地从明远前妻的嘴里吐出。
明远似乎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前妻会突然变成这样歇斯底里。一时间有些猝不及防,然而就是他很自然地问出“为什么”的时候,“我会把你和她的事情告诉你的家人的。”这样说着的他的前妻突然笑了。边笑边殴打执袂的脸颊,快到连明远都来不及阻止。
“你给我从明远面前消失!”
“不要。”终于忍耐不下去的执袂冷冷地开口了。她直视着他的前妻做了这样的庄严的宣言,“你到底怎么看待我的我不管,我想告诉你的是。我喜欢明远所以说喜欢他,我爱明远所以才跟他相爱,我不觉得这是一件勾引和被勾引的事情。还有,等到哪天明远不要我的时候,我自然会走,而在那天到来之前,我觉得自己可以留在这里。”
“他的家人绝对不会承认你的存在!”
“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会被承认。明知道不会被承认,而你还坚持要告诉家人的举动只不过是在报复而已。你把我们的事告诉家人,让明远被孤立,这样你就满足了吗?这样就能消除你的焦躁了吗?”
趁明远前妻退缩的时候她再度攻击。“你以为老师没有烦恼过吗?我不这么觉得。他在烦恼过后仍决定和我在一起的话,谁也没有强迫他的权利。”
“反正你就是在享受恋爱的甜美是吧?也许现在是快乐,但你有没有想过以后怎么办?你打算一生跟明远在一起?”
“如果可以的话……”执袂直直地盯着情敌,坚定地说。
明远前妻抱起手腕叹息:“年轻时的恋爱谁都会这么想。错觉这一次就是一生的恋情。然而现实是无情的,再炽热的爱情也有冷却的一天。你还有青春可以重来,明远可没有时间再浪费了。遇到你会毁了他的人生。”
“我们在一起的时间是不是浪费要由明远来决定,不是用你个人的尺度来衡量。”
“你的意思就是叫我别多管闲事吧?”
“我的意思就是叫你别多管闲事啊!”
明远前妻丢下一句“不可理喻”就跨着大步走出客厅。然而很快她就从庭院里折了回来,这一次是非常高兴的表情,满脸的笑容。
“对不起,刚刚打了你两耳光,你若是不解气的话,就请也打我两耳光好了。”听她这么说,执袂才知道原来她只是不过是测试一下自己对明远的爱和忠诚而已。
“原来你是真的深爱着明远的,”明远前妻朝着执袂微笑,“虽然没有这样说的立场,但是我真的想代表明远感谢你对他的爱。我祝你们永结同心,白头偕老。”
这已经是第二个听别人祝自己和明远永结同心、白头偕老了。
把明远差遣开之后,执袂和明远的前妻促膝谈心。她给明远前妻倒了一杯拿铁,双手递到她的手上。其实打心底地,执袂是把明远前妻当作前辈来看待的。因为在爱明远的这份工作上,明远前妻毋庸置疑地,就是自己的前辈,还有很多的事情需要虚心向她讨教,向她学习。毕竟她是明远好几十年的夫妻,而自己只不过认识了明远短短的几年而已。
“对不起。”
执袂郑重其事地低下头向明远前妻道歉。
“为什么要道歉?”被道歉者挑起了眉毛。
其实不用解释,明远前妻对于自己的道歉应该也是心知肚明的吧?已经看出这位前妻是多么的深爱着明远,所以执袂是在为了自己把明远从她身边抢走而道歉。
“不要背负太多的压力,和明远过幸福的日子吧。”
前辈像是交接任务一样重重地拍了拍执袂的肩。然而在她说“背负太多的压力”的时候,那一瞬间浮现在执袂眼前的,竟然是宁致的脸庞。如果说真的有注定要背负的压力的话,那么压力的制造者,就是宁致了吧?
“不过,其实刚才你是真的想要打我两个耳光吧?我那么残忍地把你最爱的丈夫从你身边夺走了!”执袂说完就把视线从明远前妻身上转移开去。
“我已经学会不奢望爱情不会残酷。”明远前妻耸耸肩微笑起来。
或许这是她对明远的爱和恨终结时一个释怀的微笑吧?
落花(05)
如果说在郑柑橘母亲开的日本料理店通过林青沼认识孙宇康纯属偶然,那么后来和孙宇康一起混迹于酒吧街则是必然中的必然了。
放学之后,拒绝了任雪穗一起去补习班的邀请,还欺骗她说自己要去看生病的朋友,然后宁致就久久地坐在校园超市旁边的银杏树下的长椅上,观望着熟悉又陌生的校园景致和来来往往的男女同学,以此来消磨时间。
操场旁边的柏油路上有高一的学弟在玩滑板,笑声在明朗的春日夕照下显得有些尖锐,一个怀抱着公文包的教师模样的男人绕开他们快步走向教学楼;钢琴部的活动室里传来谁在练习低音提琴音阶的声响;巴斯蒂的唱片响过之后就听到文学社那边传来的集体朗诵的声音。而就是宁致的旁边不远处,两个男生站着聊个没完没了,一个像抱婴儿似的怀抱着网球拍,好像生怕它们摔到地上破碎了。
不知为何宁致蓦然注意到一个事实,那就是每一个人无不显得很幸福。至于他们是真的幸福还是仅仅表面上看起来如此就不得而知了。但无论如何,在记不得是三月还是四月的这个令人心神荡漾的春日夕暮,每一个人都看起来如此的自得其乐。而宁致则倏忽之间感到了自己平时没有体验过的深沉的孤寂,觉得唯独自己与眼前的快乐光景格格不入。
并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没有人陪伴所以才这样孤寂到痛苦的地步,就算任雪穗和郑柑橘都陪伴在自己的身边和自己有说有笑,内心深处发出的“我好寂寞”的声响也不会有所减弱。不是因为独处才感到寂寞,而是因为意识到自己已经失去了人生中最可能让自己获得幸福的人才感到寂寞。
有时候宁致会想,对于自己来说,执袂的存在到底意味着什么呢?但是百思不得其解。他所明白的是,由于和执袂的分手,自己的不妨称之为青春期的一部分机能便永远彻底地丧失了。而这将招致如何的结果,宁致隐隐约约地能看出依稀,那就是自己人生的幸福,将有可能一去永不回。
只有和执袂在一起,自己才能获得人生的幸福。等意识到这样的事实的时候,宁致已经失去了执袂。一度以为能和真心喜欢着自己的任雪穗一起创造出新的幸福,但是无论如何努力都没办法看到幸福的光亮之后,他决定放弃自己沉沦下去。
除了执袂,在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也没有什么特别讨厌的,什么都无所谓,没什么不可以的。
哪有人喜欢孤独,不过是不乱交朋友罢了。那样只能落得失望。如果这样的命题成立的话,宁致倒是真的想去乱交朋友了,因为他想让自己失望。在巨大的失望面前,小小的失望能不能缓冲一下自己郁结的心情呢?
等到夜色终于占领了这个城市,宁致给孙宇康打电话,然后孙宇康开车到学校门口来接他。在酒吧街的喧嚣声中下车,沿着这一带东游西逛了一阵子,然后跟着孙宇康走进一家他很熟悉的酒吧。
孙宇康对酒吧街的熟悉度一定是不亚于父亲的,宁致想。当初他向这位年轻风流的医生提出请他带自己去见识见识女人的时候,医生二话没说就笑嘻嘻地答应了,还说总是他一个人去玩实在很无聊,现在多了一个高中生美少年实在是求之不得。
刚在柜台上坐下来,叫了两杯掺有苏打水的威士忌,很快就有两个颇为可爱的女孩走过来主动搭讪,她们俩是在这里等各自的恋人的,然而恋人还没有来,孙宇康潇洒地帮她们点了吉姆莱特和马尔嘉里达两种进口洋酒。
“原来你是高中生啊,那么有住宿舍吗?”高大的那个女孩问。
一升入高中就搬出家在外面租公寓自力更生的宁致说自己去过男生宿舍,在听到另一个小巧的女孩兴高采烈地问男生宿舍是不是就是几个男生在脏兮兮的房间里喝酒或者自慰。在宁致老老实实地点头之后,高大女孩更激动地问:“是不是每一个男生都会自慰啊?”
“男生自慰和女孩子来月经是同一码事。”孙宇康一针见血地说。
小巧女孩好像有些着急似的继续问:“已经有了恋人的呢?”
“对啊,”高大女孩也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