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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熙专心致志地开车,韩左左无聊地翻了翻,发现这车子简直像从车行开出来试驾的,车上什么都没有,居然连张CD都找不到。
韩左左无语地靠在车窗上,支着脑袋看郎熙。
雪已经停了,天气放晴,空气带着严冬特有的清冽,冬日太阳暖暖的照在大地,被皑皑白雪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郎熙目视前方,侧面看过去,鼻梁高挺,那副清冷的神色恍然和车外路边漫天的白雪融为了一体。
韩左左愣愣地想,初见之时,郎熙像块千年不化的冰,冷硬、尖锐,散发着森然的气息。
而熟悉了一些之后,韩左左只觉得郎熙更像那高山之巅终年不化的雪,外表虽然冷,内里却柔软细腻,带着一丝寂寥之感。
郎熙似乎察觉到韩左左的视线,偏了偏头,满含疑问地看向她。
韩左左有些不好意思地移开视线,没话找话地说:“你开车不喜欢听歌啊?”
韩左左不过是觉得两人这么一路沉默有点尴尬,也没指望郎熙搭理她,自说自话道:“这样也很好,免得分心,可以减少意外。”
“不是。”郎熙突然开口,“犯困。”
韩左左一愣,笑着说:“那你可以找些欢快的音乐啊。”
郎熙摇了摇头:“太吵。”
韩左左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发现四叔并不像表面上那般拒人于千里之外,渐渐也就放开了。
韩左左有一句没一句地和他闲聊,大多时候是她在说,郎熙听,偶尔问到什么问题,也会回答几个字。
行了一段时间,前面的车子越来越多,郎熙也跟着放慢了车速,跟在车队后面缓慢前行。
郎熙顺手拿出一瓶水递给她。
韩左左接过来喝了两口,不好意思地说:“四叔是不是嫌弃我话多?其实我以前没那么啰嗦的,那时候经常跟桑小彤一起,她是个话唠,我就听得多说的少,现在四叔你不说话只好我一直说个不停……”
韩左左的闲扯顿住了,忍不住好奇地问:“四叔说话声音很好听,为什么平时不多说说话?”
郎熙漠然地回答:“小时候结巴,重复一次被我妈打一次,说多错多,后来干脆就不说了。”
韩左左没想到还有这么个缘故,脑补少年版郎熙一脸面瘫的大着舌头说话,不由扑哧一笑。
车子猛然停下来。
韩左左知道自己这样很有嘲笑别人的嫌疑,连忙道歉:“对不起,我不是笑你结巴……”
郎熙解开安全带:“我下车看看。”
韩左左这才发觉前面已经堵了长长的车队。
没一会儿郎熙就拉开车门坐进来,面无表情地说:“前面的路被雪封住了,正在紧急铲雪,要等一会儿。”
韩左左一听不由有点担忧,以前听过大雪封路,有车子被困在高速上好几天的。
郎熙淡淡地说:“不会太久。”
韩左左一想也是,这几天虽然一直都在下雪,却都是小雪,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能继续前行。
韩左左从后面扒拉出点零食,拆了包饼干递给郎熙:“四叔饿不饿?“
郎熙摇了摇头,韩左左便自己吃了起来。
车子里暖气虽然很足,但是呆的时间长便有些闷。
估计一时半会儿也走不了,郎熙干脆下车,走到路边,低下头点燃一支烟。
外面是白茫茫的旷野,郎熙一身黑衣独自站在寒风中,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姿态闲散地夹着根烟,漫不经心地抽一口,吐出的烟雾迅速消散在风中。
韩左左慢慢地停下吃东西的动作,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觉得这样的四叔看起来让人难过。
明明是强健高大的身材,却有一种深切的寂寞。
就好像,野旷天低树,江清月近人。天地虽大,却没有让他牵挂的人,惟自己孑然一身。
也像,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落寞,孤独。
韩左左突然明白了四叔的冷情。
犹记得不久之前,相依为命的妈妈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从此不再需要她的保护照顾,那时候韩左左的心情,便是如此。
郎熙抽了根烟,又在原地站了片刻,等身上的烟味消散了,才回到车里。
韩左左不知道怎么回事,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将一块饼干塞进了他的嘴里。
甜甜的滋味瞬间占据舌尖,抹茶的清香和杏仁的微苦盈满整个口腔。
郎熙一怔,微皱着眉,就这么叼着一块饼干转过脸来,静静地望着韩左左。
韩左左意识到这个动作有些过于亲昵,尴尬地避开郎熙的视线,强作淡定地摸出一块饼干,边吃边若无其事地说:“到地方估计还早,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郎熙沉默地盯着韩左左,缓慢咀嚼着嘴里的食物。
韩左左被他看得脸色发热,欲盖弥彰地笑道:“我又不会开车,万一你路上饿了,就只能忍着了。“
韩左左就是不抬头,死死盯着手里的饼干,像是能看出花来。
前面突然鸣起了喇叭,车队缓缓移动起来。
韩左左一喜,松了口气:“终于通了!”
郎熙转过脸,踩下油门,眼神中竟然流露出淡淡的遗憾。
这么一耽搁,没想到已经下午了。
韩左左吃饱喝足就有点犯困,车里暖气吹得人昏昏欲睡,没多久,韩左左就歪在椅子上睡着了。
郎熙看了她一眼,将温度调高,尽量让车子走得平稳,顺手给她盖了大衣。
接下来的路很通畅,傍晚的时候就到了县城。
剩下的路怎么走郎熙就不知道了。
韩左左睡得很香,突然停下车肯定会把她惊醒。
郎熙想了想,干脆开着车围着县城兜起了圈子。
在车里很容易睡着,虽然通常都不会睡得太熟,但摇摇晃晃的也不容易醒过来。
韩左左终于睁开眼的时候,发现天色已经黑了。
“到哪儿了?”
韩左左坐起来,发现身上盖着郎熙的大衣,抱着衣服往窗外看,不由惊叫:“都到县城了!”
韩左左看看时间,再一琢磨,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你叫醒我就好了,这都兜了多少圈了……往北走,前面有个加油站,然后右拐,顺着小路一直开。”
郎熙抿了抿唇,什么都没解释,按照她的指引开。
好在前几年政府给修了路,不然这么晚了,肯定要在县城留宿,明天才能到地方。
七拐八拐,半个多小时就到了外婆家。
韩左左跳下车,老人家在门口等着,不知道等了多久。
“外婆你怎么不在屋里等,外头多冷啊!”
外婆笑着拍了拍左左的手:“我听你妈说你今天到,没看到人我不放心……这位是?”
韩左左连忙介绍:“外婆这是周家的四叔,他开车送我来的!”
郎熙礼貌地冲老人家鞠躬:“外婆好。”
外婆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拉着他:“哎哟,别这么大礼,一家人要不得那么客气的……小伙子快进屋,怎么称呼啊?”
郎熙难得没再冷着张脸沉默以对,搀着老人家往屋里走:“郎熙,外婆叫我什么都可以。”
外婆呵呵一笑:“你可不能叫我外婆,这不是乱了套吗?你是小琬的弟弟,喊我婶婶好了!”
郎熙从善如流地点头:“婶婶!”
外婆拉着郎熙坐下来,指挥韩左左:“四郎你坐下休息,左左给你四叔倒茶去!”
韩左左脚底一滑,一个趔趄停下来,无奈地说:“外婆你最近又在看辫子戏……”
郎熙依然面无表情,眼睛看向韩左左,难得的透着些许茫然。
韩左左好笑,也不说明,倒了茶给他,然后就留他们坐下聊天,自己一个人屋里屋外忙。
被褥什么都是干净的,韩左左收拾了一间屋子给郎熙住,小镇上没供暖,只有外婆那屋安装了空调。
韩左左担心夜里冷,拿出暖手宝充好电,塞进被子里。
“外婆,我收拾好了,天晚了,您该去睡了!”
老人家白天在外面等了许久,这会儿精神有些不济,闻言又招呼了两句,便进屋休息去了。
韩左左拍了拍郎熙的肩膀,打趣道:“四郎就寝吧,床给你铺好了,今晚就先凑合一夜!”
韩左左转身要去烧点热水,刚走了两步手上一紧。
郎熙拉着韩左左的手,昏黄的光线下眼神幽深难明,抬起头沉沉地望着她。
韩左左心跳蓦地有点不稳,手被紧紧抓住,不自在地笑了笑问:“怎么了?”
郎熙默然看了她良久,缓缓开口道:“四郎是什么?”
韩左左忍俊不禁地挑了挑眉,戏谑道:“唔,是对……在家里排行第四的男人的……爱称?”
郎熙沉默地点了下头,漠然地说:“很好。”
韩左左哭笑不得地抽出手:“好什么……四叔你稍等,我去给你烧点热水洗漱……”
郎熙认真地说:“叫四郎。”
韩左左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还叫四娘呢!算了,叫老狼吧!”
韩左左去厨房烧好了水,拎着水壶和盆去郎熙的房间。
“这里有热水,洗洗睡吧!”
郎熙简单洗了洗坐在床上,小木床又低又窄,却铺了厚厚的被褥。
掀开被子坐进去,郎熙一怔,用脚拨拉出一个黄色的暖手宝。
被子暖烘烘的,郎熙脱了衣服躺进去,怀里抱着暖手宝,只觉得这个夜晚特别的宁静温暖。
作者有话要说:无知的四叔你威猛雄壮!若是你见了四郎的小胡子,你就不会拉着左左让她如此爱称你了~话说我一直搞不清辈分,有些地方的称呼也不太一样,四叔喊外婆到底应该是阿姨还是婶婶,请无视之……反正四叔如果嫁给左左……必定会跟着喊外婆!
9、红包要换亲吻
第二天郎熙醒来的时候,韩左左和外婆早就已经起床了。
外婆去镇子上的广场晨练,韩左左一个人在厨房准备早饭。
郎熙刚刚睡醒,一出房门就看见韩左左在小小的厨房里忙个不停,早上的阳光从窗户透过来,白雾萦绕中,韩左左的面容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