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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微言点头:“谢谢欧夫人。”
贺子峰浅笑地纠正:“她是你小姑姑。”对了,现在她也是贺家的一份子。
贺子峰顺便指向打扮得很漂亮的女生:“表妹珊珊。”年纪来说欧珊似乎还大一点,排辈份是贺子峰的表妹,也就是她表妹了。
沈微言一一打过招呼,直到贺子峰对坐在旁边不发一言的年轻人扬手:“珊珊的男朋友,高先生。”
踏进贺家那一刻起始,微言便故意忽略了他的存在,不管是愕然她的出现,还是视线发直地盯着她,她也准备彻底视而不见,这下贺子峰主动介绍,微言不得不面对。
高奕朝她伸出右手:“恭喜沈小姐和贺先生。”声音低沉沙哑,微言低头瞧着他的手发怔,有短暂的犹豫,正打算大方地举手,欧哲旭参扶着陆文婷下来。
她干脆把手收回来,趁混乱忽略了这个人。
贺子峰搂着她的肩膀,婚后第一次给她引见,含笑地对她说:以后他们也就是你的父母……
婚姻的奥妙感觉,开始在她生命中漾开。
仅有的一箱行李贺子峰让人拿到自己卧室,当晚非正式摆宴,但欧家也来了不少人,场面甚是热闹。酒桌上的不成文规矩,没敬过酒便不能下桌,更何况是新婚主角,微言纳闷,饭桌上那么多人,这一圈圈怎么敬得过来?她自知酒量不大,暗地里换了个特别细小的杯子,后来还是被瞧见,欧家一个年纪看上去还不满十八,染了头黄毛的小伙子大声嚷嚷:“嫂子的杯哪是用来喝酒的,换一只!换一只!”
沈微言瞪他,这鬈毛小狮子从哪冒出来的,连偷换杯子都被看到,旁边正在和贺瑞云聊股票的欧哲旭一顿,勾过那小狮子警告:“你小子别凑热闹乱喝,当心我跟妈说。”
两人脸孔一比对,还有那鬈毛基因,这头小狮子是欧家哪房脚趾头都能猜出来。
即使有贺子峰挡驾,沈微言依然被灌得脸庞绯红,醉醺醺地要回卧室睡觉,贺子峰拉着她送客。
微言困困地说:“不加班行么?”
“……”
看她为了休息语无伦次,连身处公司还是家也分不出来,随便站了一会贺子峰便揉揉她的头发低叹:“好吧,你先去睡。”
这几天做头买衣服,没真正好睡过,微言也不管了,急不及待想找一张床倒下去睡个天昏地暗。脚步虚浮,喉咙脸庞火热的烧,绕过长廊模糊看见一个黑影站在那,没有当心,待走近时感受到对方的注视,猛然一抬头,才认出是高奕。
微言吓了大跳,很快便镇定下来:“谢谢今晚你来为我们夫妇祝贺,玩开心点。”
高奕手里还端着酒杯,他也喝了不少,伸手拦截想走的她,“明知道贺子峰心里放的不尽是你,还是灯蛾扑火,不会太傻?”
“放弃结婚才是傻。”
高奕眼角眉稍带着几分嘲弄:“倒也是,不给他骗,你还是会给别的男人骗了去,倒不如嫁贺家的大少爷……不对,他原姓杨是吧。”
本来醉得很想睡觉,这下被他气了一道,反倒令她清醒了些,微言捧着热呼呼的脸蛋,分不出是酒气冲上来还是恼怒,她闭一闭眼,控制好自己的拳头,新婚之夜不能闹事,不然被不知情的人听去了惹出误会便麻烦了,深呼吸,她挂上一个从容的笑:“他爱不爱我也不妨碍姑娘我爱他,我爱他,深深的爱着他,恨不得每天每夜睁开眼闭上眼也看见他,如何?”
脾气都是被逼出来的,她压抑住了自己的脾气,把一向以温柔伪装的高奕逼得涌现怒火,他冷笑地问:“嫁一个空囊子少爷值得高兴?”
微言反击:“懂事以来我就穷,穷鬼配穷鬼,天生一对。”
语气越闹越火药,高奕突然没接话了,仿佛爆炸以后反成了一团乌烟,向四周散扬。
没有任何情绪,转身时他留下一句说话:“你们要白头到老。”不知是愤怒、憎恨、嫌恶、还是真心。
沈微言怔了怔,声音也放轻了:“……借你吉言,谢谢。”
受了点刺激,血压一涨倒睡不着了,微言信步走到庭院,连续几个雨天,仿佛天地也被洗刷过,晴朗以后的夜空特别明净,伴着闪烁闪烁的星子,很想摸一把,她举手在空中缓缓地抓……微风轻扬,有老家的味道。
很不同的两个地方。
好像一直都是这么急劲,自己为自己挑了两段人生,所有的选择也都没规划过,一刹那一生。
依稀记得──
只有雨水的声音……
还有风吹的撞击……
她把手心贴在木板上,隆隆的还会震抖,害怕到了极点反而没有恐惧的感觉,外间应该在刮风吧?那年她被关了起来,鼻子嗅到的是发霉的难闻气味,没有窗、没有时钟,没饭吃、没水喝,无法计算经过了多少个日与夜,病得昏昏沉沉,如果不逃大概……会死吧,会吧?
打破了封闭起来的木板,她跑到矮墙前,东南西北,墙的背后是哪户人家?急乱中她吃力地爬过去,摔得头破血流,遇上沈华。
这次拖着行李曾想过买车票回家,徘徊了半天,后来坐在一个休憩园子里,半夜掏手机,那冒失鬼恰好又没计算时差打电话给她。
渡蜜月前沈微言还没拟定佳期,姚蓉问:“酒席是月底么?会不会提前?要是提前了我怕赶不及。”
沈微言老半天才反应过来:“没有,没改期。”
“那就好了。”
“难得你记着兄弟的喜酒啊,还是只为了大吃大喝?”
姚蓉此言差矣:“你能嫁出去证明了这世界有奇迹,咱要见证一下。”
去,嘴巴这么毒……
沈微言心里的郁闷散了点,她没有上车回老家,做了第二次选择,选择她的第二段人生,而贺子峰被她选择了。
酒店安然睡了一觉,第二天去逛商场,周末热闹非凡,漫无目的跟在人群中走,然后想起梁小欣拿过的一个很小很小的服饰奖,虽然那奖项似乎是欧哲旭无中生有,故意辉煌了她,有作弊之嫌,但那辑照片的确好看,连小秘书也翻着杂志嗷嗷狼叫:“可惜要跟罗经理见客,不然我也想穿啊。”
当时微言看了几眼,好看么?她摸着服饰店里的裙子衣服,店员殷切,大推今季最流行款式,那个谁谁谁都爱这么穿,随之又打量她的打扮,深感遗憾。
“小姐你穿得像老太婆。”
啊,微言低头瞧瞧自己,本来还犹豫,这下咬牙龈挑了大堆衣裤裙子外套腰带……结帐时微言忽然问:“这些、这些跟这些可以一起穿吗?”
这个……店员呆滞了几秒。
然后,她一拍手心地说:“混搭是穿衣的最高境界,品味不凡哦亲!”
买了衣服微言去做头,理发师问要怎么剪?微言想了一下,提出要求:“师傅你剪野性一点、清纯一点、狐媚一点、良家妇女一点。”
他顿了顿:“小姐你是认真的?”
微言点点头。
理发师随手拿过发型书,唰拉唰拉在她跟前翻,不耻下问:“那种发型是怎么样的?”
“烫发可以。”
回到酒店,站在光亮的镜子前一照,从头发到服饰,女人只要稍为转换风格,即使没整形也可以耳目一新,镜子里的人果然变得不再像从前的自己,至少霎眼看,和画像完全不同。
谁也没有未曾出错的时候,当年她还傻傻地爱过高奕呢,结果被高奕掐死在萌芽状态,如今她同样可以把未曾出现的感情扑灭,毕竟只有她才是真实地存在于贺子峰的世界。
第一段人生没有选择错误,她的第二段人生,义无反顾。
微言摒住了呼吸,指尖在半空中虚写自己的名字……终于,签名结婚。
坐了一会,想到贺子峰也许送完客人,于是打算回去。
可是──
走了一圈,没见,再绕了一圈,还是没见……
微言囧了。
贺子峰的卧室到底在哪?
这类半新半旧的老宅就是有点奇怪,廊道特别的多,好不容易转弯,推开门,摸索开关,只有其中一盏灯亮了,四周暗黑暗黑,微言喝了酒,脚步跄踉面朝下摔了在床上,她揉着疼痛的胸脯,庆幸只是换了装扮,里头没有塞硅胶。
床挺舒服,不想动,直接这么睡吧。
快要进入睡眠,有人比她晚几分钟进来,隐约感受到他在旁边整理,背后有中年女人诧异地问:“子峰,你在客房要找什么?”应该是贺家的管家。
“找条薄被子,我自己来。”
女人的声音越来越小,脚步声远离。
不过朦胧的沈微言被两个字叫醒了──客房!
果然没看清楚走错门了,她身子僵住,然后趁贺子峰打开衣橱那一瞬敏捷地翻了个身,轻手轻脚爬进床底。
待他离开了再走吧。
贺子峰抱出被子,轻轻地拍扬尘埃,张开,那被子逶逦拖到地下,沈微言想缩回脚,却在这一刻,被子无预警地盖上她的腿,然后一阵漆黑,迅雷不及掩耳之间她被卷起来抱走,被子闷热,微言忍耐了一下,终于推开爬出来,跟着他回到卧室。
今晚是新婚之夜……
仿佛幡然醒悟,沈微言踏进门的那一刻突然怔住,这次选择回来结婚,早就做好破釜沈舟的打算,她要转换方向亲自掌舵,将这段感情反过来掌握在自己手中。
简而言之──把到手的老公追到手。
得到一个男人的心需要经过什么步骤?吃饭?逛街?看电影?
他们已经结婚了。
追男攻略里可没说过一开始便站了在终点的人应该怎么办?
沈微言转动着眼殊子,看看卧室里的大床、地板放的纯色地毯、窗帘,最后移向倚在门边眉目含笑的俊朗男人。
她的新婚丈夫,还已经……洗完澡换了睡衣,微言囧了,咋速度那么快!
“微言,进来。”
贺子峰朝站了很久的她招手。
不是吃饭、逛街、看电影,她知道新婚之夜该做什么,对于一个新手来说,一来就段数如此高,不得不说很大压力。
呃,微言多此一问:“住这吗?”
他理所当然:“我的新婚妻子可不能睡床底。”
“……”
沈微言取了睡衣和清洁用品去浴室洗澡,拿着花洒,滚烫的水喷到她的肌肤上,舒畅淋漓,四周顿时一片氤氲,纯男性居室,空气中有淡淡的薄荷的气味,微言把她习惯用的花香沐浴露放在架子上,浴室被她熏染过,似乎整个空间都不一样。
吹干了长发,神经放缓,没之前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