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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如果下次我再骗你……”贺子峰待听她有啥深刻反省,微言一抬头,明眸里闪过狡猾的笑意,很淡定地下战书:“必定是你看不穿。”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七章、贺萱
初春前退了房租,第一个收拾行李搬出的是姚蓉,第一个嫁的人也是她,沈微言眼睛红红的快要掉泪,姚蓉明白,从大一开始,两人上铺下铺吃饭上课,险些连上厕所也手拉着手一块儿,这下分离舍不得人之常情,姚蓉啧了一口,哽咽地说:“你别惹我哭啊,你也是快嫁的人了,谁比谁舍不得啊,我不过是比你早一点。”
沈微言哭腔地说:“就是啊!实在没道理你比我早嘛,我一直以为我比你早的!”
原来是不甘心比她晚,新娘的脸沉下来,差点没掐死她。
沈微言待嫁之中,不适合当伴娘,姚蓉的伴娘由另一位老同学担任,沈微言和贺子峰一同出席婚宴,新郎新娘都是嗜玩的人,宾客们尽兴而归。
沈微言感慨万分,下一场主角是她了,贺子峰把婚事告诉父母,陆文婷知道娶的媳妇是沈微言,亲自拨电话过来,周日清晨,沈微言摸到手机“喂”了几声,迷迷糊糊又睡着,于是陆文婷的电话不依不饶地响了几遍。
她笑问:“还记得生日宴上收礼物的阿姨么?”
什么阿姨?微言努力回忆,她送过礼物的也就贺母……
她的未来婆婆!!
这下什么睡意全都消退了,微言打起精神:“是,我是沈微言。”贺子峰还没带她回贺家,陆文婷先致电来约她走一趟,微言受宠若惊:“我要问问子峰。”
“是我约你,用不着问他!”她连给微言停顿思考的机会也没,自个拿主意:“咱们说好啊,黄昏后让老孟去接你。”说毕便挂了线。
沈微言楞了一楞,“喂?喂喂?”唤了几声,真的就这样挂线了,微言握着手机摇首苦笑,年纪这么大,居然还像孩子般任性,贺子峰那自作主张的个性说不定就是从她那学来的。
幸好是假日,梳妆整齐,黄昏时司机准时到她楼下,老孟是个健谈的人,知道微言将嫁进贺家,一路开车边说起很多关于贺子峰的事。
打工十多年,见尽贺家的起落变化,他不住称赞贺子峰人品,能嫁他的姑娘必然好福气。
“贺先生虽然是太太的养子,但这些年来深得咱们太太欢心,其实也就跟亲生儿子没两样了。”
沈微言看着车窗外的风景,老孟和她说多年前接载贺子峰上课下课,一转眼小男孩也要讨媳妇,真真是光阴似箭,日月如梭……
沉默的沈微言突然开口:“那么贺伯父呢?”
老孟的想当年被沈微言打断,他转动方向盘,车开进山路,过了半会才略略地说:“董事长他心肠不坏。”
贺瑞云平常处理总公司业务,很少看到他在MOMO出现,生日宴上曾有过一面之缘,他陪着妻子坐,不过很快就被宾客拉去说话,认识不深。
陆文婷把贺子峰当亲儿,他呢?
口若悬河的司机在提到他以后明显冷场,沈微言小声地说:“……他和子峰关系比较一般?”
“不,董事长其实很感激贺先生,贺小姐的事沈姑娘有没有听说过?”沈微言回应知道,老孟声音压低了些,叹道:“董事长因此自责内疚,他认为那是他的过失,太太抑郁病重,能为她找到心药换取她高兴,董事长又怎会待薄贺先生。”
说到底,他和贺子峰互相感恩罢了。
婚前贺子峰把工作编排得密密麻麻,带了两位主任到外市去转,她这助理倒被放假休息。
进入贺家,迎面一辆银灰色的车,沈微言侧头一看,心里不禁顿了顿,开车的人脸容熟悉,竟然是高奕,他先一步下车,没有急着离开,倚在车旁仿佛等她。
狭路相逢,沈微言拎着手袋,侧头只向老孟说话:“孟叔,贺阿姨呢?”他不清楚,从远传来一道声音,“太太课还没上完。”是贺家做事的人,她热心的说:“我送沈姑娘去画室。”
旁边的高奕开口:“我正要过去,由我带路。”
贺子峰没和她在一起,孤身到贺家本来就有点拘谨不自在,这下多了个高奕更觉得四周的气流随时可以冻结成冰,那个比她还要高半个头的男人,连当透明也不可能。
“珊珊最近在跟她舅妈学画画。”
原来是接女朋友。
两人同时想开口,最后由高奕说出他来贺家的原因,于是微言不冷不热地“嗯”了一声,他似乎故意地问:“你来替贺先生做事?”
“他是我男朋友。”
不出意料的回答,高奕知道他们关系非比寻常,但被沈微言更正后,原本还可以自持的脸色霎时僵硬下来──
“不对,子峰是我未婚夫。”沈微言笑说。
先领证后办酒席,名正言顺。
高奕的步履停滞,微言忽略他反应,前方看到画室了,她加快脚步,门没有关上,在木门边敲了几下,背着的陆文婷闻声看过来,手里握着画笔、前臂穿着袖套,沾满不小心擦到的颜料,很忙碌的样子,不过看到微言后还是展现笑颜:“来了。”
画具画架星罗棋布,沈微言怕自己大意出错,站在门边没敢进去,陆文婷俯身欧珊说了几句,然后脱下袖套清理干净,带她去厅坐。
两人走后,高奕出神地站在门边,画架后的欧珊探头对他笑,高奕回她一个勉强的笑容,欧珊撇撇嘴:“很累么,都笑不出来了,来,过来看。”
“画室是禁地,贺夫人未必喜欢我进去。”
“你是她入室弟子的男朋友,特例。”
他笑了:“指点了几下就入室弟子了?”
“舅妈不轻易收徒,她连子峰表哥也不教,说他没天份。”
高奕看了眼她的画,对这些他一窍不通,敷衍几句很漂亮便倚在一旁抽烟,不知道是太静,还是心情混乱,越发觉得画室的抽气装置吵耳烦乱,他弹去烟屑,抱臂闭一闭眼。
“画完了没有?”
欧珊愕然地回眸:“怎么?”
“没事。”掐灭了烟,高奕在画室里随手翻裱好的画,陆文婷在画坛薄有名气,画功细腻带有一股独特的张力,纵然不懂艺术的高奕也觉着好看,作品一幅一幅排列着年份,直到映入眼帘的画扣住了他游离目光……
陆文婷热情好客且不摆长辈架子,端出甜食,不住抬手让微言多吃点。
“子峰说亲家公身体不好?”
沈微言有点难堪,无所谓地坦白了:“婚礼方面我家帮不上忙,对不起。”陆文婷手搭在她手背之上,热呼呼的温润舒服,微言起初有点尴尬的想收回来,但是陆文婷举动自然,大概她自己也没注意到,若是躲过,反之造成误会,于是微言也就由得她拉着,甚至不自禁说了几句心底话:“我爸年纪大,记性不好,如果知道我要结婚他一定很高兴,我打电话告诉他了,不知道他明白不明白。”
陆文婷感慨:“人越活越长,渐渐会发现很多结果都是事与愿遗。”
引发了她的愁绪,微言觉得很该死,打算找些开心的事聊聊,放在小几子上的手机忽然响起,陆文婷接过,然后掩着手机对沈微言一笑:“是子峰。”
沈微言笑了,陆文婷佯装嗔怒地责骂他宣布结婚了,却没把人带回家,倒是跑了去工作,到底娶的是妻子还是工作?虽然听不见手机另一边的声音,但从陆文婷咄咄逼人的气势和停歇听解释的时间,也知道面对工作眉头都不皱一下的贺子峰被母亲逼急了。
最后陆文婷假装平息怒火放过他:“这趟算了,下不为例。”然后把手机凑近微言耳边,大Boss投降,温驯得像小白兔:“我知道了。”
沈微言十分认真:“好吧,原谅你。”
这道声音……
贺子峰岂会认不出来,他嗓音登时低了十度:“沈微言。”
微言得意地报上:“是我、是我,我和阿姨在一起。”
他啼笑皆非:“你居然去了我家。”
“阿姨她让我来的。”
贺子峰“嗯”了一声,背后有人唤他,挂线前,他匆匆地说:“乖巧一点,让未来婆婆多疼你一点。”
沈微言答应:“我知道了。”
陆文婷把她留下来晚饭,席上还有欧珊和她的男朋友,高奕显得很沉默,无论别人在说什么统统都似是听不见,沈微言有意无意地瞄了他几眼,视线在空气中相撞,才发现原来大多时候欧珊和陆文婷聊得兴起时,他也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想的是什么?沈微言不知道,也懒去了解,他们已经没任何瓜葛,甚至连手机号码也被她删了,以后顶多是表妹的男友,贺瑞云晚了回来,高奕和欧珊晚饭后先离开,沈微言等到见过他才走。
回到家已经是深夜,洗澡后微言困倦地爬进被窝,悠扬的铃声在寂静中响起,卧室没有亮灯,只有窗外投进朦朦胧胧的月色。
昨晚就发生过了,姚蓉那家伙蜜月旅行途中打电话来,声音飘飘渺渺,似乎咽了这一口气就提不上来:“……想要……什……么……”微言从头冷冻到脚,半夜的女鬼好不吓人。
待心神镇定后才知道是她,信号不好,姚蓉打来问要啥手信?
“你不知道有时差么?我这边凌晨三点啊!”
今晚又来了……
沈微言披着被子光着脚一蹦一跳地想接听,铃声停顿,有人发了东西过来,就着灯光点开,是她的画像。
微言怔了一怔,不是姚蓉。
原本的睡意减去泰半,另一幅画两分钟后发了过来,手机显示屏太小,对方干脆发了网址,依着输入,点开。
早就把他的手机号码删掉了,可高奕没有,手机的另一端是他:“几年前贺太太在她画展上展出过一批作品,当时的题目叫“忘忧”,萱草忘忧,指的就是她女儿贺萱。”
或许并不知道贺萱长大后的容貌,画像的女孩都是凭想像去绘画,有些比较胖,有些比较瘦……但是五官轮廓近似,神态一致。
霎眼看和她竟然有七分相似。
甚至打开一刹那,错误以为画的便是自己。
她干涩地说:“你什么意思?”
“贺子峰将要迎娶的女人和贺萱如此相似,不觉得不寻常?他爱的是你,还是贺萱?又或者他只是为母亲寻找一位她喜欢的儿媳妇?”
一个个疑问听得微言手心冰冷。
恍惚之间似乎回到陆文婷生日那一晚,贺子峰把翡翠珠子交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