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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事部把拟好的信送上来,沈微言托在手里细阅一番,简单点说就是没当场开除,不过把人打回去重练。
欧易是企划副总,若是跟着小新人混一块培训叫他面子要往哪挂?他必定不会接受,微言瞄了贺子峰一眼,他脸色冷硬,估计也不会收回决定,于是盖章送回人事部。
处理了半个月堆积下来的项目,傍晚时分,贺子峰叫沈微言去副总的办公室走一圈,回来,她依然摇摇头,欧易根本就没回公司。
他穿起挂在架子上的西装,说道:“今晚要去一趟酒会。”然后想起地从裤袋拿出一张支票招手,微言茫然地接着。
“这……”
贺子峰漂亮的眼眸里泛起笑意,“还你啊。”
不然真不知道会被记恨多久,他可不想跟着他的不是助理而是背后灵。
沈微言感动得快哭了,脸上登时抹去暗哑扬起光彩,眸子发亮地问:“真的?”贺子峰含笑点头,作为一个助理她的薪金偏高,他了解过她的背景,同另一个女孩合租房子,实在花不了多少钱,他不明白她视财如命的性子是怎么来的?
捏准这致命点,不得不说……有点恶毒地想看到那个被捉弄的表情。
微言收好,不忘扳指头计算:“吃了我十八顿,差不多。”转头又伸手说:“利息呢?”
“什么利息?”
“报复啊,报复耍我啊!”
贺子峰哭笑不得,握住了她伸出来的双手,他手劲大,微言一时挣不开,掌心的温热顺延地把她双手也包裹着,他垂眸慢慢地说:“相对那叫公平,超出那叫无赖。”他环臂紧搂着她,沈微言没料到他突然有这样的举动,来不及反应前,呼吸渗入一阵淡淡的薄荷香气,耳边传来他清冷的嗓音:“报复是什么,你懂不懂?”
沈微言头脑晕乎乎地,好像神经思路都被人用线拉扯着,不由自主。
良久,忍不住笑了。
真正的报复高手,是拿取点滴,缠上他终身十倍十倍地讨回来。
她转身把手伸进他的大衣里,点了点头,明白。
贺子峰这趟回来,公司的同事们不敢开口问当中发生过什么事,却在背后窃窃私语,沈微言发现走到哪都有人聚着八卦,她一来人便散开了。
有一次在茶水间还听到两个同事说出最关键的几个字,继承人。
“为贺先生发信的蔡主任会不会被欧副总记恨?欧易是将来瑞云的老板,咱们做事也要谨慎点,不能得罪他。”
“可惜了贺先生,在公司这么多年也拼不过刚毕业的小子。”
其实沈微言也模糊地猜到,贺瑞云选择的继承人不是儿子贺子峰,而是那个爱玩爱闹,没干件正事的外甥欧易。
“没办法,听说贺先生……”
她压低了声音,沈微言把耳朵凑过去,听不清楚,只从门缝中看到女同事一脸惊讶,小声地感慨:“怪不得。”
“狮子气得跑掉了,到现在也还渡假没回。”
沈微言把泡好咖啡端进办公室,贺子峰从文件中抬头,接过将就着苦涩喝了半杯,旁边的沈微言这才蓦然想起来,“啊,贺先生,我忘记放糖了。”
贺子峰瞧了她一眼,放下杯子,扔掉握着的签字笔,伸手把她拉进怀里。
“我是你男朋友,刚才你叫我什么?”
呃,习惯改不过来,在他不满的目光下,沈微言困难地唤:“子峰……子峰。”
对方却似乎仍不满意:“我的名字只能叫一次。”
“为什么?”
她会意不过来,试着喃喃地唤了几遍,语速加快一点……忍不住笑倒,这名字果然悲剧了。
总算和他正式开始,没有说我爱你,没有说我愿意,只是上班时,偶尔他会开车来接载她,哪天过了时间没来,也会在大楼外看到他故意徘徊,直到她出现,默默地拉过她的手一起进入大楼。
同事们立刻知道两人的关系。
罗经理敲着桌子抿嘴笑,揶揄道:“难怪当初就把人预定下来,原来是早早动了心,贺先生感情跟工作效率一样的高。”
贺子峰知道她向来牙尖嘴利,这么句说话已经是口下留情,欧哲旭要回来,她才有这心思拿他们开玩笑,沈微言却听得出神,的确如罗经理所说早有预谋,是贺子峰亲自把她留下来成为助理。
第一眼被看中,这就是一见钟情?
电光石火间被秒上,这种爱居然不是遥不可及,兴许她也是一见钟情,贺子峰以前,她曾迷迷糊糊地喜欢过高奕,后来回忆起,高奕的温柔似乎每每带着刺,和他性格迥异的贺子峰,拒人千里,反之让她找到失去多年的安心。
没多久,第三封警告信开下来,夹在其中的蔡主任脸有难色,公司定下的规章,严重违反者三封警告信开除,开除一位副经理容易,可没有贺瑞云亲自下达命令,哪有开除未来的继承人这道理?他带着信来到贺子峰办公室外愁眉苦脸走来走去,几度想敲门,又把手收回来。
这为难的样子被沈微言看到,她进办公室放下新的活动项目书,然后站在门边唤道:“蔡主任,贺先生请你进来。”
他脸色难看极了,犹豫地不知该咋说。
沈微言也不耍他了,笑着取过他手里的信,“贺先生不在,这封信是?”
“第三封警告信。”
“盖章么?”
“盖了。”
微言理解,虽然他不过奉命行事,但也担心将来情势变动受到牵连,微言想了下说:“辛苦你,这信由我来处理。”
蔡主任现起喜色,“这怎么好意思……”
“没关系。”
她收下信,考虑是否要亲自走一趟,桌上的电话忽然响起,是刚下机的欧哲旭,沈微言有如苍海抓到浮木,欢呼:“狮子!你终于回来了!”
他笑了开来,“给你们带了手信,不会白想我的。”
“谢谢。”
欧哲旭听出她语气里的沮丧,“有话想跟我说?要紧么?”
“还是你上班后再慢慢说。”
“今晚约了子峰喝酒。”
沈微言有点尴尬:“其实他也约了我。”
电话那边恍然大悟:“他说今晚要把女朋友介绍给我们认识,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你。”沈微言含笑应是。
傍晚收拾了包,被小秘书留下来聊了几句,去停车场的路上贺子峰没耐性的电话先响起,“能不能有点时间观念?迟到十分钟了。”
作为新任女朋友,拿姚蓉的话说,起码也得让男朋友等上一个小时,区区十分钟已经下手没那么狠了,沈微言想着想着,禁不住失笑。
“迟到很好笑?”
微言应道:“我已经到了,很快。”
远远看见贺子峰的车停在一旁,她正想跑过去,平静的停车场倏然开来一辆黑色的车,它在沈微言仍未来得及反应前猛然撞向前,发出了好大一声响,把沈微言都震呆了。
受到突如其来的撞击,车上的贺子峰握住了方向盘,来者似乎只是想恐吓一下,没有更激烈的行径,他推开车门扔掉手里的烟蒂,直接走过去。
贺子峰降下车窗,脸色如常,从容地开口。
“很久没见,你用这方式打招呼,欧易。”
欧易把信件扔回去,不怒反笑:“杨子峰!既然走了干吗要回来?你要么让舅舅开信,不然我不会接受,还你。”然后上车扬长而去。
沈微言静静地伫在哪,欧易是来警告他知难而退。
可是……杨子峰?
车门打开,“微言。”
声音把沈微言叫了回来,她吓了大跳飞快跑过去紧张地问:“撞到哪里?有没有受伤?觉得怎样啊?”
他却答非所问,居然很精神地要跟她算帐,“十五分钟,迟到十五分钟了。”
“有空还你啊。”
她仔细检查他的额头眉眼,在他脸上摸来摸去,贺子峰忍不住攥住了她的手浅笑:“别动,没受伤。”
她疑惑地问:“真的?”
“把我撞伤了他便犯法,他不会那样做。”
沈微言没好气,“刚才他已经犯法了。”算了,不跟他争论,她伸手,“你精神不好,换个位置,让我开车。”
贺子峰却坐着没动。
“……”
晚间的聚会只好取消,沈微言把贺子峰送去医院,扭伤手腕,在微言的强烈要求下顺便做个CT,贺子峰推不过,无奈接受。
长廊走来一个高大的身影,沈微言回头,就着灯光是气急败坏的欧哲旭,“子峰怎样了?”
“别急,医生给他涂药膏,现在他在里头闹脾气。”沈微言苦笑:“本来他坚持回家泡热水,多没常识啊。”
最后伤了一只手战斗值大降,两招内打不赢,被她载到医院了。
欧哲旭这才松一口气,笑说:“走,咱们去买吃的,别管他。”两人走到外间,买了面包咖啡,她把咖啡给了欧哲旭,面包却握在手里没吃,欧哲旭瞧了她一眼问:“给子峰的?”
微言点点头,“他一定饿了。”
原打算等欧哲旭回来,让他调停贺子峰和欧易之间的纠纷,这是最好的做法,没想到被欧易早一步撒野。
“这也好,再多的劝说也不比让他亲眼看真,不然疯子只会盲目地支持贺伯父做的决定,明明知道那很不智。”
欧哲旭看来也是被那顽固的贺子峰气到了,脱口说出那么难听的外号,可是微言不懂,低头想了片刻,依然难以揣摩,无法理解,终于禁不住问他:“狮子,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贺瑞云选择的继承人不是贺子峰?为什么贺子峰即使受委屈停职抓了她一起去吃喝玩乐发闷气,也不改去争取,他根本就不像会退缩的人,为什么欧易喊他……杨子峰?
天气已经没那么冷,欧哲旭坐在休憩椅,双手搓着空瓶罐。
夜深人静,声音份外清晰,欧哲旭沉默了几秒后开口:“这原本就是个公开的秘密,只不过我们谁都禁言,看来欧易把它带到公司了。”他转头过来问沈微言:“你也听过?”
微言摇摇头,她仅知道继承人或许不是贺子峰,其他还真没听说过。
欧哲旭忽尔问她:“微言,你说,人能不能找代替品?”
相同的问题,罗经理给的答案是,可以,失落的时候找个人寄托感情,都是差不多。
沈微言意外这个没来由的问题,认真地想了很久,“不可以,那样的爱太糊涂了。”
“我也是这么认为。”
沈微言没准备之下,他叹口气说,贺子峰是弃婴。
贺家花匠老杨收养的弃婴,没有姓氏、没有名字,老杨去世后,贺太太一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