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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沈家的。
这个问题,怎么回应呢?
微言不自禁地回首盯着几步外的Boss。
在场几人全都依着沈微言的视线看过去,集中到贺子峰身上,把隐藏一旁的他揪了出来。
贺子峰头痛地叹了口气,厉了沈微言一眼,她就是那种做了贼也得留点痕迹的人,只好无奈地走近,唤了一声:“妈。”
陆文婷意味深长地看着儿子,不动声色。
贺子峰给沈微言打眼色,沈微言连忙给陆文婷说了几句福如东海的吉祥话,把手里的礼物送给她,陆文婷打开一看,是翡翠珠子,柔美光泽,她喜欢得不得了,对沈微言说:“今晚阿姨一直配不到链子,礼物来得正好。”握着小锦盒的手几不察觉地微微震抖,请她:“麻烦你帮帮忙。”
沈微言应好,细心给她戴上。
欧哲旭和罗经理并肩走了进来,宾客们的注意力有些被沈微言引过去,有些被邀请入席,没人看到他们,欧哲旭突然从后搂着罗经理:“雅妍。”
罗经理杀气腾腾,“找死?放开我。”
他没放,抵头感慨地问了一个问题:“你说,人,能不能找代替品?”
她冷笑:“你可以。”
“哦?”
“陈小姐张小姐黄小姐,这个人是谁并不重要,脸蛋美丽身材辣,都是同样地爱着。”
欧哲旭沉静了一会,说:“不,我告诉你,不可以。名字、脸孔、声音、神态,那怕是差一丝一分一毫,也是两个人,心不同,那样的爱未免糊涂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章、回家
在生日宴场内打点的除了贺子峰,还有他父亲贺瑞云,当晚陆文婷戴上儿子送的链子,把沈微言留在身边,看护的阿姨说,今晚她胃口不错,进食比平常多。
陆文婷问微言老家,沈微言兴致盎然地说:“贺夫人要是来我家我陪你游玩。”话说了出口,又觉得很自作多情,她去哪里也不缺人陪。
陆文婷倒是淡淡地笑了笑:“这些年健康不好,很少出门了,年轻时在外走得比较多。”她也没什么避讳,跟微言说:“阿姨嫁贺叔叔时,跟你现在差不多年纪,阳光灿烂的。”
聊到这个话题……
沈微言有点尴尬,其实她是来送货的,被邀请坐在主家席,总有点不合规矩,于是默默的专注吃东西。
陆文婷看了一眼她的碗:“今晚做的虾味道清甜,吃多点。”
微言听后自动自发拿旁边的筷子,挑了个大虾球放在Boss的小菜碟里,整套动作熟练又自然,当然,也很快速,快得慢条斯理的贺子峰只是抬起筷子尖,她已经做好了。
Boss脸色暗了暗,就连展示一下男士餐桌风度的机会也被扼杀。
沈微言没有会意,看他点了穴般没动,不知道原因。
陆文婷忍俊不禁:“这年代女孩子比较主动,很细心。”贺爸爸看后含笑地为贺妈妈夹了菜,沈微言明白过来。
选择继续低头吃饭。
这不是主动,只是被虐得习惯了。
陆文婷少有的快乐感染了场里所有人,邻桌的欧珊跟妈妈奇怪地问:“妈,舅妈身边的女孩是谁?”
贺姑姑压低声音道:“她是你子峰表哥的未婚妻。”
“噢,难怪舅妈那么喜欢她。”又拉着旁边低头喝酒的男朋友,好玩地说:“妈,我和高奕也要订婚,他做我未婚夫。”
贺姑姑脸一板道:“食不言,少叽叽喳喳的。”
欧珊吐了吐舌头。
高奕抬眸看邻桌,默不作声。
这个宴会尽兴到夜深,嘉宾陆续散去,陆文婷仍然依依不舍地拉着沈微言,四五十岁的人,一下子变得像个孩子,问了几次下次何时再来,又要求交换手机号码,沈微言掏出手机让她输入,灯光照到陆文婷手上,她的年纪跟文阿姨差不多,或许向来养尊处优,文阿姨的皮肤可比不上她细腻,虽然有点瘦削,十指却修长好看,她输入完毕,把手机朝沈微言递过去,微言接过,陆文婷手腕戴着的一条碎玉手链在交接时不经意间移位。
沈微言怔了怔,短暂地定住两三秒才把手机收好。
贺子峰送她出去。
她说:“谢谢贺先生款待。”
贺子峰点头,上车后微言悄悄回首,夜雾中贺子峰站了在那里,一时没走开,直到车远去转弯,再也看不见。
筵席散后很多天,陆文婷手腕上的疤痕仍不时在她脑里浮现。
后来姚蓉问起宴会,开她玩笑:“生日宴的主人家是个恶婆婆么?”
微言想起那一晚,她温柔如水的笑靥,热情如火的礼待,还有触目惊心的伤疤,沈微言迷茫地说:“蓉蓉,一个女人要是长得美丽、家境良好、朋友众多,丈夫疼爱、儿子孝顺……”
姚蓉没听完就嚷:“有这么好命的女人啊?”
“贺妈妈。”
“太幸福了。”
对,怎么看她都是个受老天眷顾的女人,可是……沈微言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观人眉眼的能力有点问题,贺妈妈总让她感觉到一点生命力也没有。
她垂眸以指尖划着自己光滑的手腕,然后缓缓收紧了掌心,怎样才会造成手腕烙下不止一道的疤痕?她不愿臆测成用锋利的刀刃剖割下去,愈合,又再狠心割下……沈微言闭一闭眼,是她想太多了,或者真的只是意外受伤。
调职为助理后第一个春节,沈微言纠结休假安排。
她的直属上司也就贺子峰,好几次都想探问,然而节日前工作量增加,她看Boss在忙都不好意思开口。
这份急躁被人纳入眼底,贺子峰看她忍着没提出,特意大度地给她一个机会表达意见。
沈微言提气说:“贺先生,快到春节了。”
他扫了眼桌上的月历:“对。”
所以休假啊,一年忙得团团转,除了被他吓坏那两天请了病假,她可没休息过,沈微言决定强势地争取一下员工福利。
她正视着他,静止了几秒后爆发:“春节期间有什么吩咐吗?”
“就是问这个?”
“嗯,是啊。”沈微言泄了气。
外间有人走过,似乎要去看什么事,贺子峰转移心思也跟去看,一直寻声到会议室,聚在门外的几个员工看贺先生来了,一哄而散返回自己岗位。
贺子峰看了眼旁边的沈微言,她明暸他想的是什么,Boss既想八卦又要保持形象呗,于是如此卑鄙的活儿只能由她代劳。
把门轻轻推开一条缝隙,清楚看见会议室里站着的两个人,欧哲旭、罗经理,不知为了什么吵得面红耳赤,甚至拍着宽大的桌子,火爆十足。
沈微言偏头看贺子峰,他没有打算插手。
隐约听到几句吵架的内容,罗经理似乎骂欧哲旭和新晋小模特儿好上了,空穴来风,未必无因,气的要叫他从她世界彻底消失。
至于欧哲旭则喊着冤枉,一切诽闻都是别人无中生有。
两人不欢而散,罗经理甩袖,踩着高跟鞋想大步离开会议室,欧哲旭却没放弃,追上去拉着她的手腕,罗经理反应够狠,抬脚踹向他膝盖,欧哲旭也不弱,狮子不愧是狮子,被踹了同样保持着野生动物的本能──擒住了就不放手。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两人不约而同地煞住动作,双双朝他们看来。
会议室一时无话。
贺子峰镇定地皱眉,偏头朝沈微言严肃地说:“就你最多事,还不走。”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教训,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
沈微言囧了,只得成全:“对不起,没下次了。”可怜兮兮地跟着他离开。
冬雪不知不觉而下,车玻璃像是裹着一层迷濛的纱,抹过,贺子峰独自驾车回老家,停好以后,他走到一间清幽的小室,推开门,简约的小室放满了画架、画桌、椅,微凉的空气中有松节油的味道,看来刚作画完,贺子峰绕到画架看新作品,禁不住赞叹:“美!果然是上品。”
坐在竹椅上的陆文婷笑着回首。
“你懂什么美不美。”
“妈画的最美。”他开始替她收拾画具,用报纸把画笔上的颜料擦干净,从深色到浅色,一一放回它们原来摆放的老位置,因为不喜欢被打扰,也不喜欢画具摆放的位置弄错,于是这个画室向来是贺家禁地,连贺爸爸也不许进来。
“只有你,每次都记得很清楚。”她淡淡地说。
贺子峰笑了,手机铃声忽然响起,他手上沾了颜料,去洗盆洗干净,洗完以后。铃声已经停止,他拿起来一看,沈微言。
于是打过去,另一端的沈微言也思量了很久才鼓起勇气拨出这个电话,为了休假,她决定要尽最大努力跟Boss周旋。
“贺先生,有关春节假期……”
“没有。”他毫不犹豫否决了。
沈微言晴天霹雳,她果然卖身了么,春节假不是法定节假日么,贺子峰隔着电话仿佛能看到她委屈的表情。
她依然不死心,声如蚊蚋地问:“为什么呀?”
“因为,”他停了停,过了会才悠悠开口:“没有原因。”
微言咬牙切齿,她这个没啥地位的小助理摆明着被欺负了!做人岂能如此无良!结果她气势很强悍地──
“哦”了一声,挂线。
陆文婷看出贺子峰眼底里有化开了的笑意,问:“是谁?”
“打来要春节假。”
“沈微言么?”
贺子峰没来得及应是,陆文婷画桌上的手机意外响起了,她伸手取过,屏幕上显示着沈微言三字,她抿嘴笑,坐在竹椅里接听。
那边的沈微言豁出去了,决定告御状,通情达理的老妈怎么会生出这般蛮不讲理的儿子?春节回家她是去定了的,要是御状失败了,只好离开公司。
贺子峰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只听陆文婷跟彼端说:“好……有这种事啊,的确是子峰太刻薄了……好,我替你打他。”她的拳头轻轻落在蹲下来的儿子的肩上。
贺子峰没好气地换过母亲的手机,沉沉地唤了一声:“沈微言。”
那边以迅雷不及掩耳手法再度挂线,自欺欺人地当这小报告的电话没打过。
陆文婷摇摇头道:“女孩是要哄的,不解风情。”他是不解风情,从前读书时没找过女朋友,后来工作更没时间找女朋友。
见过的女人不少,爱情实战经验却是零。
陆文婷沉默了一会,内疚地说:“都是妈妈不好,苦了你。”
“别说这些话。”贺子峰握着她的手说:“我只要你健康平安。”
不知是小报告凑效还是Boss良心发现,沈微言终于艰难地换到春节假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