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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勾玉之中，正中心的血红，逐渐扩散。
“闭上眼睛。”墨风的这话来的及时，云授衣听话的闭眼。垂下的眼眸，只感觉到颈上一松，勾玉离了身。
墨风双手宛若兰花飞舞，翻飞之间，做出一个结界。勾玉直直的飞在了半空之中，红光阵阵，迤逦的红霞，一寸一寸的从勾玉中出来，渐渐的一只小猪的形体出现了。墨风惊讶的揉揉眼，不可能吧。传说中的天仙兽，应该都是一幅美丽动人的样子啊！最不济也不是一只猪吧。
云授衣等待良久，见墨风还是没动静，按赖不住，就从捂着眼睛的手缝里悄悄的往前看去。
“啊………”
一声女高音入耳，墨风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任何表情了。跟云授衣在一起就是惊险多多，好奇多多。估计等会这小猪会被她丢到爪哇国去吧，可怜啊，可怜啊。抱住双手，墨风一脸怜悯的看着小不点。表示无比期待丑丫头的精彩反应。
云授衣蹲下来，仔细看着小不点。居然是猪，额滴神啊。不过，好可爱额，小小的个，犹如小兔子一般大小。一身粉红，鼻子也是粉红滴，小小的唇是粉红滴，身上有着五个爱心的图案。小小的尾巴，扫扫屁股，四个爪子都是粉红的。骨溜溜的大眼睛直转悠，耸耸粉红色的小鼻子，一声哭意道：“娘亲，大二娘嫌弃我。”
“放心，放心，娘亲疼你，来抱抱，真可爱啊。”
墨风……。。
小不点一跃而起，冲进云授衣的怀抱中，一人一猪笑得嘻嘻嘻嘻的。墨风看着有些碍眼，将小不点从云授衣的怀抱中拧出来，丢到了一边。云授衣来不及抱回小不点，手就被墨风拉住。
“云授衣啊，你会不会有了小不点，就觉得姊姊不够美了啊。”
“哪里，哪里会？”云授衣觉得姊姊有些百合倾向了。
“那你这是？”墨风眨眨眼，示意不远处正在疾奔过来的小不点。
小不点气喘吁吁，又跃进云授衣的怀中，探出一个小脑袋，道：“坏二娘，你是后娘……。”
墨风……。。
“得了，说正事。”墨风拉过云授衣，云授衣端端正正抱着小不点。小不点也将脑袋缩进了云授衣的衣袖中。
“神器，暂且放在我这里吧。”墨风说着话时，一边打量着云授衣。万一多心或者多想，那也在情理之中。
“好啊。”
“这么爽快？”
“那当然，反正我现在驾驭不了神器，在我这也不安全。天帝不是说九宫这个魔头出来了么，那么放在我这就面临随时被抢的危险了。放在姊姊这，姊姊是三界之中唯一的神裔，相信定能护住神器。”
真是聪慧的孩子，想得都在一个理上。摸摸那头，心里突起了一种悸动，轻轻的，又暖暖的。突然留恋这傻傻的孩子了，简单的快乐，简单的思维。
“今日，我送你回去。”
“哦。”
“要我陪你么？”
“不用不用。”
“真的不用？”扬声反问，墨风对自己的魅力开始不自信了。
“不用。”
“好吧，你自己下去吧。”
“我。。恐高。。。”
“坏大二娘。”小不点继续闹腾。
第十四章 谏真情
看着一人一猪笑成那样子，墨风心里也有些暖暖的。但世间的无重数的事情，并不是逃避，就能解决的，就像云授衣的命。说的是天命，可沦落到她的头上，又会成何种事态发展下去。墨风不敢想，他自己也潜在的选择逃避。
苍生之重，真的那么重要么？
如果不是初初的见了她一面，也许他就不会现在这么辗转。是怜惜么？还是仅仅因为一张面容？他已分不清，只知道，他在心疼着。心疼她的所有，她的笑，她的泪，她在灵丘盛会时的害怕，以及她在诛仙阵里，九死一生，他是知道的。
神裔是寂寞的，可是也是渴望不寂寞的。只要触着她的手，她的过去就如潮水般湮没了自己。笑和泪，荣与辱。
清颜？
白宣？
真不知道一个大道之前，被视作亲人的他们会如何？还是会抛弃她么？可惜，抡着名次排尽，那个有资格插手的人，一直不是他。他无力，只能看着她一步步陷进这样的天道之中，不得拯救。神裔又如何，说是看透命数，可是步步艰辛，自己的心早输得一塌糊涂。一塌糊涂。
世间的一张网，尽数全部网着他和她，以及芸芸众生。
自己早就累了，想歇息了。
回头看，她依旧笑颜如花。
如果，苍生负尽你，你还会，这样笑得纯真么？如果，身边人负尽你，你还会，这样笑得无邪么？
可是，问声自己，他宁愿自己自私一些，将她禁锢在自己身边，逃过这一世乱开的浮萍，只求相伴，终身不变。只是，她的心不曾在这里停留过。一直不曾。
终究还是忍不住开了口，企图改变她，改变这样的循环。“云授衣，你跟我一起到蓬莱好么？”
云授衣惊讶的抬起头，眼眸中全是疑惑。
“我们不要管这苍生，不要管这天下，我只和你一起在一起，只要和你在一起，好么？”
“为什么？”姊姊莫非真的是百合了？
墨风蹲下来，轻轻的搂住云授衣道：“我不想管这苍生了，我只要你，好好的。神裔太寂寞，我做了这么久，寂寞得怕了。你知道么，我知道你的命数，就像我清楚自己掌心的纹路一样，只要触着你，我就能看着你的将来。可是，我不想你，不想你就这样下去。为三界，独独就负你一个。这样的，是我不想给你的。丑丫头，我想给你完全不同的路，而你，愿意么？”
“姊姊………”云授衣呆住了。
“天下，三界，与你何关，我只要你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在我面前就好。”
一时寂静无声，连小不点也沉默。
踏破飞仙，红尘共舞，只见水滴晶莹，浮在半空。
云授衣娇颜而笑，红尘竟都绽放在她的笑之中。水滴而落，云授衣用手接着水滴，将水滴在手中轻轻滚动。漫天水滴，停歇半空，而那水滴之中都有云授衣的笑，暖暖的，就像春日的阳光。
“我曾怨过。”
“嗯？”
“我曾怨过自己这不定的命，出生的身份，是九尾，世人都想杀我。那时，我在林子里奔逃，整个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我要活下去。他们为什么要害我。可后来，我知道了，我是九尾。师傅翩然而下的时候，师傅给我了所有。活下去的机会，以及成人的机会。试问，若我只是一个九尾，自己修炼，难免不会被那些世人所伤。幸好有师傅。你知道我欠师傅什么么？一条命，一次天劫，我早已经还不起。师傅曾教导我，苍生，芸芸苍生，怜在皆有所生存的价值。起初，我是不懂的，我甚至怨愤，那些曾在灵丘境想要杀我的人。时至今日，我豁然开朗。就像我的梦中一样，有师傅，有白宣，还有各自安康的幸福的众生。如果我不是九尾，我只是凡人，能静静的过完一生，已是福气。”
“就像，渭嫣一样，雪鸢一样，祈求的也不多，可是她们没了这福气。我不想苍生之中，再有谁因为这样的，活不下去。我能做的，只是我自己的本分。这天下，这三界，不是我说不救就不救。”
“我不想我的今后是在愧疚中渡过。三界，血流成河，我相信你一个神裔比我更清楚。”
“我听说过，神魔大战，众神是在那场大战中没落的。可是，他们都很愿意为之而战。全数战死，是何种的惨烈，我相信你也有所印象。”
“师傅也曾告诉我，这一世，注定有些纠葛。我曾想过，师傅的纠葛是为何种。可是，一切，是注定的，也就像你手中的掌纹，何时蜿蜒，何时展开，都是自有定数，早就注定了。我的一生但求，无愧。无愧苍生，无愧天下，无愧师傅为我而起的誓言，就足够了。”
“至于，我的命数，究竟会如何，我不想参透。现在看来，也许是很悲凉的，可是姊姊，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要付的责任。就像我一样，既然带出了神器，那么则必须做好。其实，姊姊，你又何尝不是，你的肩上的重担，也是苍生。如果，哪天，我回不了头，请姊姊，亲手解决我。”
“不，我。。。丑丫头……。。”
“没有什么好不忍心的，只是姊姊，你要答应我，如果，真的有那么一日，我与苍生对峙，与三界对峙，那么姊姊，你也别手软。”
“不，我………。。”
“也没有什么好不的，如果，我回不了头，我活着会很难受。活着比死了还难受，我相信姊姊也不愿意我是这种结果。”
“丑。。丫头……。。”
“白宣，不知道被别人灌了什么药，记不得我了。不过也好，剩下这段路，我要自己走下去。碧落，我手中的碧落，也将会伴着我走下去。至少，我还是不孤独的。”
“丑丫头。。。”
“我曾梦见过一些血的场景，像是前世的，可是，今世已来不及了。而且前世怎么样，我也不想再想起。谁欠谁的，说到底，只是一句过眼云烟。很多时候，我走在山间，都会在想，我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可是，到最后，我也才清楚，我的家在灵丘。而这份守护家的愿望是炙热而清晰。”
“玉帝说，这时的苍生已乱，我是做不到和姊姊一样的。而姊姊今天的这些话，也仅仅是一时的想法而已，我知道的。”
“我没有……”墨风握住云授衣的手，想再道出什么。云授衣立马用手指捂住他的唇，轻轻的虚了一声。
“姊姊，你的责任也是苍生，也是三界，也是天下，如果，你为此杀了我，云授衣绝无怨言。说的这么多，算是这么多年，授衣第一次这么多话了。”云授衣笑笑，脸颊边滚出一滴泪来。
“授衣……。”墨风愣住了。
一直的印象，是睡在青莲之中的容颜，清淡，美好恬静，与世无争。开口却是另一番，瞧着她那色迷的样子，墨风第一次清楚，原来女子也可以这么有趣的。说她丑丫头，她还是真的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