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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授衣猛地回过头来,见是一个小孩,在她身后站定。
这是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小孩,锐利的双眸中,有着嗜血的冷意。他膝盖上有着伤痕,衣衫褴褛,紧抿微紫的唇,只用一双眼睛打量着云授衣。
“你是?”
小孩子没说话,只是哆嗦着双唇。楚地寒冷,这时节,许多大人都穿的很厚,更何况一个小孩子。
云授衣笑了笑,将肩上的白色狐裘取下。
小孩子后退了两步,眼神警惕的望着她。
“这先给你盖着,避下寒。”说完这句话时,小孩子身上已批上了云授衣的狐裘。小孩子抬起头,愣愣的看着她。
“这天冷了,可不要冻着哦!”云授衣低下头,靠近他笑着,一双眼睛眯成了月牙。
见小孩还是没反应,云授衣抬起了头,转过身道:“我走了哦!”
“别走。”
“哦?”云授衣停住,小孩子冲了上来,一把抱住她的腿,抬起一双已恢复成幽黑的眼睛,深深的看着云授衣。
“姊姊别走。”
“哦?”
这小孩怎么了?一会冷得像快冰似的,一会又粘人得不得了。前后差距也太大了吧。云授衣略微犹豫着要不要一把把他弄下来,被一个小孩子抱着大腿始终不怎么雅观。
“这个,你抱的是我的腿。”云授衣哑哑的指指他,提醒道。
“姊姊,你也嫌弃我?”小孩子红了眼,涩涩的退后一步,垂着头,双手使劲搓着衣角,这乖巧的样子令人心疼。“这些人说我是妖魔,要打死我,都不拿饭给我吃。”云授衣一愣,脑海中似乎闪过自己当年被堵在大殿上的情景。那时,自己面前有白宣护着,师傅挡着,而这个孩子………
看他身上的伤痕,凝固的血块已干黑,不知道受了多少的苦。会,很疼吧。看他的年纪,最多不过自己那时这般大小。
“你是想跟着我么?”
小孩猛地点点头,一双眸子中尽是期待。看来,是到了必须用了灵力的时候了。不然,自己饿一两次倒没什么,这小孩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饿了他,可真是恶人了。
“告诉姊姊,你叫什么?”
“我叫落离。”
“哦,萝莉啊。”
“不是。”小孩脏兮兮的脸上有了一丝羞涩,伸手拉住了云授衣的手:“我是男的。落叶秋水共长天,离别人世又一年。这两个字。”
第五章 落离
落离的手很凉,触到云授衣时,令她微微愣了愣。许是感觉到了云授衣的情绪,落离立马敏感的想要把手抽出云授衣的手中,云授衣反手用自己的手掌包含了他的小拳头。
似是感应到云授衣接触了外人,小不点小声抗议道:“娘亲,你是不是有了小弟弟,就打算不疼我了?”
还没成型就知道争宠了,不错不错,很有你为娘,我的风范。
但这身边的,怎么都是这样遭罪的孩子啊。
“小不点乖乖睡觉吧。”这一声,让云授衣也愣了半晌,怎么自己像真正的娘亲一般。
落离停住脚,抬起小脸仰望着云授衣,道:“姐姐,你说我么?”那双眼睛里都是怯弱,是小心翼翼。
是什么的事情才导致落离会这样呢?
这个孩子令她心疼。
云授衣答道:“没有,没有。”心里一涩,如同添了堵一样,但手上依旧牵着落离继续往前走去。在这一路上思索了太多问题,这吃是问题,住也是问题,该怎么解决依旧是问题。首先的当务之急,也得先把落离这身给换了,就现在这模样,任何人看,任何人都会觉得他是乞丐。
金子是什么样子的呢?
仔细想了想,还是变出了一片金叶子。
落离惊讶的张张嘴,但还是没开口问。将金叶子捏在手中,云授衣觉得底气足了,果真是金子在手,天下我有啊。
进客栈之时,落离犹犹豫豫,脸上有些惊恐。
“你不想住这么?”
“我,我……。”落离欲言欲止,看见人,又连忙躲到授衣后面。
客栈中的老板见着云授衣相貌脱俗,更是招呼得殷勤。见云授衣在外面犹豫,眼尖的又见到那缩在背后的孩子,脏兮兮的,那应该是要洗一下吧。“姑娘快进来,里面备好了上好的客房,什么梳洗啊,一应俱全!本店的小吃也是一流的哦。”
这时段,的确很饿了。云授衣转身对他道:“我们进去休息好不好,也可以顺便吃点东西的。”
落离不再坚持,只是小手抖得愈加厉害。
云授衣奇怪的捏了捏他的手,示意他放心,牵着他上了楼。
两间上房对着住,在云授衣房间用了晚膳。落离虽已很饿,但是用食的样子却很儒雅,似乎是哪家名门公子一般。待吃饱喝足,云授衣便吩咐小二在落离的房间中洗浴换衣。
躺在床榻之上,云授衣悠然的伸了个懒腰。有些累了,哎。
不知道,白宣现在在何处。动动无名指,牵动了几下,感到白宣应该不远。那好,茫茫人海慢慢找吧。眼前越来越模糊,想来是太累了,眼皮沉重。
“啊,你是妖怪!”
“我不是……。”
“不,你就是那魔,那杀人的魔,救命啊!”小二发出凄厉的惨叫声,破门而出。云授衣猛然惊醒,冲到落离的房间。
小二显然被吓得不轻,云授衣只看见他跌跌撞撞的爬下楼去。
房门敞开,云授衣一眼就见到那个背对着自己发抖的背影,没穿上衣,只穿着下裤,裸露的背上凝结水汽,还有垂下的青丝,还一滴滴的掉着水。更为触目惊心的是,那条几条蜿蜒的伤口,似是爬虫般,分布在他原本应该光洁的背上。
这伤口大而丑陋,反复曾经撕裂了落离一般。
空气中微微潮湿,刚刚应该在沐浴。
听见身后有人,小身子抖得愈加厉害。
云授衣一声叹,顺手拿起椅子上的衣服,从后面给他披了上去。落离一愣,将衣服穿好,又转身逮着云授衣的手,垂着头,淡淡的说:“姊姊……。”
声音带着哀求,令云授衣听着心里猛然一紧,责备的话已说不出口。
落离,他很孤单吧。不被人理解,被所有的人当成妖魔,在这样的夹缝中求着卑微的生存机会。身上的伤痕,是人们想要杀他而留下的伤疤么?
云授衣望向落离的眼光很复杂,有感慨,但更多的是疼惜。
落离无措的站在她的面前,一身白衣显得小脸素净,鼻梁挺直,粉嫩双唇。一双红眸,惊慌的望向云授衣。
“你这眼睛?”这双血色红眸的确恐怖,尽管屋内有光,但依旧减不了那诡异的色彩。特别是红眸中心,有一道赤黄斜长的眼仁,像猫一般,却比猫恐怖百倍。被这眼盯上,只会觉得浑身寒意,大气都出不得。
云授衣倒吸了一口气。
落离见云授衣叹息越重,一时更加慌张了神。
“姊姊,我还没能叫你姊姊么?”落离紧张得像一头小兽,将自己缩在云授衣又批上的毛裘里,只留得一双眼睛,涩涩的看着云授衣。
“当然能。”
“姊姊,我,我不能控制它。有的时候会自然变红。”落离说道这,又用眼眸偷偷的瞄了一眼云授衣。
“老实告诉姊姊,你曾经是不是有什么事?”
落离低头不语,半晌抬起头来,眼眶已红。
“姊姊,我………”
这时,楼下响起喧闹的人声,断喝响起:“姑娘,你快把这妖魔交出来,这祸害,留不得。”
“落离,你告诉姊姊,是不是有什么事?”听别人说不如落离自己说的好。
落离望向她,眼睛里全是惊恐:“姊姊,那晚,有一个红头发碧眼的人对我说了一些莫名奇妙的话,待我醒来,我家里的人都全部死了。所有的人都说是我干的,但是我没有………”
云授衣不语,但选择了相信他。这时的他跟那时的自己何其的相似,怀璧有罪,或者是因为这一双红眸,才有了使得他这样苦痛。曾几何时,自己也恨,恨自己是九尾,恨自己连累师傅。而时值于今,纵使再怎么劝自己不在意,她也痛着。他也是这样的吧。
落离此时已彻底慌了,眼眸中兀的掉下泪来。莫非,姊姊,姊姊也不信他么?
“哭什么呢?”云授衣掏出绣帕仔细的擦拭着这莹白的脸。“小小男子汉,既然不是自己做的,那么就要试着变得更强,找出真相,证明自己的清白。”
这一声很轻柔,但对落离却醍醐灌顶!
对,变得更强,找出真相!
落离突然觉得自己的生命不再是没意义的重复!看着面前的姊姊,落离突然觉得,姊姊是世间上最好的人!
小脸上挂着泪痕,但璀璨一笑,单纯执着得令云授衣的心又疼了疼。
“你等等姊姊。”
云授衣走到扶栏边,见楼下全是人拿着锄头或者棒子,相互推挤着,但没一个人敢上楼。
“落离,没有杀人。”虽然知道他们不会听,但是还是想做做努力。
“姑娘,别被妖怪迷了。”
“姑娘,那可是灭了自己一门七十二口的魔头!”
“姑娘……。。”
云授衣神情淡淡的看着他们,一丝厌恶之感油然而生。正是这样的大义凛然,正是这样的口口声声道别人是妖魔。
感到身后的孩子紧紧的缩在自己的背后,身体发颤,紧张得使命的拽住自己的一角。
“他没有杀。”云授衣依旧坚持的道。
“你怎么知道不是他杀的。”
“他杀了人还会这么承认么?”
“这姑娘这么护着他,肯定也是妖怪。”这一句丢进了喧闹的人群,一时寂静无声。但马上又像沸腾而开的锅:“对,也是妖怪!”
“打死妖怪!”
“等等,等道长来了,我们再一起上去!”附和之声顿起。
“娘亲,的确不是他杀的。”一个微弱的声音从勾玉中传来:“虽然,我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但是他手上没有杀过人的戾气。”
“你知道?”
小不点得意洋洋的道:“我可是灵兽!”
云授衣轻蔑的看了这些人一样,人云亦云的果真是广大没有智慧的百姓。但这群百姓都是愤青那一款的,几个道长模样的人到了之后,便冲上了楼来。
“落离。”
“额?”
“你飞过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