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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无雪配合着他的步伐,闲情逸致地与他走在乡间小道上。
“早些……遇上小舞他们了。”他低语。
“小舞啊。”白如衣似有若无地叹息一声。“他和飞花住在一起了。”
墨无雪咳了一声,有点不自然地张望着。“……我知道,我……会祝福他们的。”
白如衣只是抬眼瞟了他一眼,扯了一根草梗,择了一条道,继续走着。
墨无雪莫名地感到慌张,他不明白如衣身上为何隐约缭绕着一股哀伤气?昨日,初遇他时,并没有特别明显啊!那时候,自己乍见他时,惊喜之余,更多的是感激,感激他收留了他。
“要到‘燕尾瀑’那边走走吗?”白如衣将草梗咬在嘴里,动作间多了一丝顽皮。
“呃,好……好的。”迷失在他的自然中,墨无雪有点木讷地点头。
白如衣扬了扬嘴角,拉起了他的手,阔步而行。
两人手拉手的行走着,穿过片小树林,转几个弯,便到了“燕尾瀑”。
“燕尾瀑”,如其名,高两米,水分两股飞泻而下,如燕子的剪尾,剪尾下面是一个颇大的水池,不是很深,清澈见底,水流成一条小溪,弯延而下,流过村子,形成村子的主要汲水之道。
溪潭附近有许多光滑的大石头,人坐在其上,观看着飞泻而下的瀑布,感受着水气,美不胜收。
两人立在瀑布前,迎着凉如丝的水气,满足一叹。
水气清爽,能去疲惫。
白如衣找了一块可坐两人的石头,墨无雪和他一同坐了上去。
两人并肩坐着,享受着自然之气。
“这瀑布还是老样子,十年了,丝毫未变呢。”墨无雪捡了一块小石子,扔向溪潭。
“不,它在变,只是我们未察觉。表面虽未变,内在定是在不断的变化。”
墨无雪思索了一下,点点头。“的确,有些事不能只看表象。”
一阵风吹过,摇晃着瀑布旁生长着的野花儿,那粉嫩的花儿被吹落几许,顺着瀑布,融入了水中,随波逐流。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清雅的声音,突然响起。
瞪着那被水冲散的花儿,墨无雪脊背一僵。
“其实,真正的是落花无意,流水有情。”白如衣托着下巴,慢悠悠地说。
“此话怎讲?”墨无雪不解。
白如衣修长的手指一抬,笑语:“你看,花儿原是不情愿的,却是被风儿强行吹落了,而水带着它,流淌着,不离不弃。这不正是落花无意,流水有情?”
墨无雪先是一愣,看到白如衣认真而正色的表情,笑逐颜开。“你啊,还是那般的独特,总是有你的道理。”
如衣……年少时,便学富五车,能举一反三,最叫人哭笑不得是,他有时歪理一堆,却令人无法反驳他。
“我愿做那流水。”白如衣没有怪他的取笑,掠了一下耳际的发丝,转脸对着墨无雪的笑脸。
笑意,渐渐地凝固,墨无雪面对着白如衣俊美如斯的脸,不禁深沉了黑眸。
“我喜欢你。”
轻,淡,雅的声音,融合着水声,在墨无雪的耳边如波痕般划过。
他微张了张嘴,呆愣了。
白如衣专注地望着他,较一般人淡红的薄唇轻启:“很早以前,就喜欢你了。在你离开村子之前。”
“我……”墨无雪哑然。他不知道,不知道如衣……喜欢他。他们是儿时的玩伴,是青梅竹马,在离开村子之前,他向小舞许诺,许诺十年后回来找他。可如衣……如衣却在他不知的情况下,喜欢他?
白如衣见他傻愣地望着自己,便笑出声。“不必如此惊讶吧?”
“呃……是,是有一些。”他挪了挪身子。
如衣瞟了一眼两人之间多出来的距离。
“我知道你……喜欢小舞,我不会勉强什么。”他耸耸肩。“很早就没有……奢望了。”
墨无雪的心随之一纠,他哀伤地望着白如衣。
白如衣低垂着眼,轻道:“只是这种心情埋在心里十几年,很想吐露出来,抱歉,给你带来困扰了。”
“不——”心里有些乱,但并不反感,也没有抗拒,只是……莫名的心疼。
“午时了!”白如衣倏地起身,抚平了有点皱的衣袍,冲他一笑。“走吧,回去弄午饭吃。”
墨无雪复杂地望着他。
他向他伸出手,偏着头,温润如玉。
没有犹豫,墨无雪将自己的手放了他的手中。
温暖的啊!
***** **** *****
如衣……喜欢他?
吃了午饭,他借口说要到小舞家去看看。如衣没有阻挠,收拾着碗筷,问他晚饭是要在家里吃还是在小舞家吃。他应了一声,说是回来吃。
揣着一颗不安的心,他停停走走的来到了寒纪舞与燕飞花的住处。
立在那被牵牛花围绕着的木屋前,他犹豫了。
找小舞何事呢?问他知不知道,如衣……喜欢他?
可小舞又怎知呢?
懊恼地蹲在地上,捧着头,低吟一声。
“无雪哥哥,你在做什么?”寒纪舞清脆的嗓音在头顶上响起。
他抬头,不好意思地站起。“呃,想来你们这里窜窜门。不会不欢迎我吧?”
寒纪舞哈哈一笑。“怎么会呢?你要进屋坐坐吗?”
“呃,不了,就在你们门口坐坐吧。”
寒纪舞耸耸肩,与他一起坐在家门口的台阶上。
“有什么事吗?”看出他欲言又止的神情,寒纪舞问。
“呃,飞花不在吗?”有点左顾他言。
“飞花哥出门有点事儿。”寒纪舞有耐心地回答。
“哦。”扯了扯发,他终于忍不住了。“小舞,你知道……如衣喜欢我吗?”
寒纪舞张了小嘴,墨无雪闪躲开他的眼神,清了清喉咙。“那个……我……”
“知道。”寒纪舞肯定地说。
“啊?”
“我很早就知道如衣哥喜欢你!飞花哥也知道啊。”寒纪舞没有觉察到墨无雪渐白的脸色。
“为何……你们都知道?”就他不知道?
“这不是很明显吗?”寒纪舞托着下巴。“以前我们几个人一起玩时,如衣哥总在一旁看着你。有好吃的,也总是先分给你吃。还有哦,你走后,哭得最伤心的是他。”
墨无雪心中一阵纠痛。如衣……他哭了?在他走后,哭得很伤心?
“你别不信啊!如衣哥还因此病了好几天呢!”寒纪舞皱着秀气的眉,说,“你和如衣哥的父母都很早去世了,你走了,如衣哥就一个人了,生病了,我们都不知道,后来还是飞花哥因为好几天没见着他,跑他家看看,结果看到病恹恹的如衣哥。”
“那他现在……身体还好吗?”墨无雪的声音有点沙哑。
“嗯,比起以前好多了,但体质很敏感,稍一受凉便会得风寒。”
“哦。”墨无雪交握着双手,盯着泥地,看蚂蚁们勤劳地搬运着食物。
清风掠过,掀起了篱笆上牵牛花的心形叶子。
清风细语过后,寒纪舞咕哝:“如衣哥哥对无雪哥哥那么好,无雪哥哥为何还要向我许诺呢?”
墨无雪耳力过人,自是听得一清二楚。为何向小舞许诺?
双眼不禁迷茫了。
“我记得,在我走之前,生了场大病,那时候病得以为自己不行了。后来,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很细心的照顾我,还在我耳边细语,要我支持下去。当我清醒过来后,看到的便是你。”
寒纪舞霍地转头,大皱眉头。“所以你就向我许诺?”
“……嗯。”墨无雪不确定地点头。
寒纪舞猛地捧头,呻吟一声。“无雪哥哥好糊涂啊!如衣哥真冤!”
墨无雪心中一惊。小舞他,为何如此讲?难道……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无雪哥……”寒纪舞用怜悯的眼神望他。“对不起,让你误会了这么久!事实上,那时候照顾你的人——不是我!”
“什么?”墨无雪震惊。不是小舞,是谁呢?他坚信了十年,一直以为是小舞,那时候痛苦难挨,是靠着耳边的细语,挨过来的啊!
“是——如衣哥哥!”寒纪舞轻吐气。“一直是如衣哥哥!”
墨无雪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
“如衣哥哥不休不眠的照顾了你两日,我们劝他他都不休息,你稳定下来后,他才放宽了心,而自己却病倒了。那时候,飞花哥送他回去了,留我在你旁边守着。”
于是,当墨无雪醒来睁开的第一眼看到的人便是寒纪舞?!却因此,他误会了?
“如衣他……他……”颤抖着唇,墨无雪字不成句,他捂住脸,哽咽。“我一直以为……是你……所以才……”
“很抱歉。”寒纪舞垂眼。
“不,该说抱歉的人是我。”是他不问清楚,便下了定论。那时候,他要走了,如衣来送行,依稀还记得他的脸色特别苍白!而他粗心地以为,如衣原本身体不好,脸色苍白是正常的!却不料,他是病的!为了照顾他,他病了。带病的身体,还来送行?他走后,如衣一个人,在哭泣?!哭泣着生病!?
“我……我太可恶了!”
十年后,回来找许诺的人,当如衣知道他找的人不是他,而是别人时,是怎样的心伤?莫怪,莫怪他身上隐约缭绕着一股哀伤之气!
“中午前,他……向我表白。说……喜欢我。”他叹息。“我却……却逃避着他!”
寒纪舞瞪了他一眼。如衣哥真可怜,竟然会喜欢上这么迟钝的无雪哥!
“多说些……如衣的事吧。这十年,我……错过了好多。”墨无雪望向寒纪舞,眼里有着哀求。
寒纪舞叹了口气。“好吧。”
夕阳,晚霞,归巢的鸟儿,预示着,傍晚来临了。
小舞的声音始终是清脆的,听着他诉说着如衣的事,心很平静。
脚步声缓缓接近,踩着落叶,啐啐作响,他抬头,看到夕阳中,一条单薄的身影徐徐而来。
寒纪舞停下说话,与他一起望向那条孤寂的身影。
白如衣看到他们坐在屋前的台阶上,一脸凝重,不禁一笑。“怎么了?你们两个?”
墨无雪蠕了蠕唇,想说什么,却说不出任何话语。他倏地起身,大步上前,张臂拥住了白如衣清瘦的身子。
白如衣一怔,感觉到拥抱他的人的身体在微微发颤,疑惑地望向寒纪舞。寒纪舞吐吐舌,耸耸肩。
白如衣拧了剑眉,低声问:“怎么了?”
墨无雪使劲地抱住他,头埋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