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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给木晚宁的药物和食物。
真是连撒谎都不会啊,他的父亲。
木唯清每每看着那对食物都会微笑起来。那些东西,每一样每一样,从小到大,巨细无遗,都是他最爱吃的。
有无数个痛不能寐的夜晚,木唯清就是看着那一堆食物,靠着那份强大的爱,忍了下来。
木唯清说,只要靠着这份爱,他就能够活下去,无论过去多少年,无论受了多少苦,无论身上有多疼,只要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人这样的爱他,他就可以活下去。
很多个夜晚,木晚宁坐在床上,看着屈膝坐在那堆食物旁边下巴抵在膝盖上默默微笑的少年,看着月亮的光芒一点一点地覆盖掉他身上那些正汩汩流下的鲜血,看着那流水一样的鲜血渐渐淹没他赤裸的脚踝,流过他微笑中那满满溢出的幸福。
她便想到夙辽夜。
她不能奢望,夙辽夜的爱。
还有此刻,不知身在何方的夙辽夜。
她想了很久,从痛苦,到了然。
或许她不是很伶俐的生灵,但是在龙巢寄居的短暂的日子里,她几乎是不可遏止地思念着夙辽夜的怀抱,甚至他的冷漠。
她想要留在他身边。
后来她终于想明白了一件事情。
如果不能够被爱,那么就去爱吧。
如果她不能得到他的爱,那么至少,让他能够这样幸福地被爱着。
如果她不能像木唯清一样被爱着,那么,她就要像霸下一样,用自己的爱去温润那个她深爱的人的心。
如果夙辽夜不来找她,那么,她就去找他吧。
就像之前一样,如果他把她弄丢了,她就自己找回去!
后来,在她离开之前,木唯清抱紧了她。
他对她说——
“晚宁,记得要强大。”
“晚宁,要记得这大地上一切的苦难,要记得这身上每一丝的疼痛。”
“晚宁,要记得,中国就是你,你,就是中国。”
当时,木晚宁想说不对唯清哥哥,是我们要强大,你,加上我,才是中国。
但是木唯清当时抱得她很紧,他把她按在自己的怀里,让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后来她便走了,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前往昆仑山,找夙辽夜。
后来又过了很多年,她方才明白为什么木唯清当年说了那番话,为什么木唯清说晚宁,你就是中国。
因为真龙王,只能有一个。
因为中华的命数,也只能有一个。
……
“木晚宁。”
当这个冰冷中带着凛冽的声音响起时,方才把木晚宁从对木唯清那深深的记忆中唤醒。
木晚宁猝然一愣,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还架在九尾狐的脖子上,而九尾狐正也收敛了所有的感情,双眸中一片危险的警戒。他望着木晚宁的身后,脸上有火焰纹章若隐若现。
木晚宁感觉后背一片冰冷,他缓缓地收了手回过头,然后正对上一双深邃的黑眸,还有横切过那迷人黑眸的一缕殷红的发。
“蝎子。”九尾狐站起身,挡在那个黑衣黑眸的男人和木晚宁的中间。
“我来,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情。”面对九尾狐的防备,黑衣黑眸的男人没有表情,他只是将手中黑色的书籍反手拿好,目光径直穿过九尾狐,落在木晚宁那张绝美的脸上。
“夙辽夜,还活着。”
ⅩⅤⅡ。失手
司徒狼许久都没有说话。
偶然间低头,他发现自己的手在流血。一些冰蓝色的碎屑还嵌在他的伤口里,一动,便又流出腥香的殷红。
司徒海鸥发出一声尖叫。他近乎惊恐地看着司徒狼,仿佛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在他的记忆当中,从未有任何一样东西能够伤害得了司徒狼。有生之年,他也未曾见到司徒狼流过一滴血。
但是现在,司徒狼手上的伤口就仿佛在嘲笑他的记忆一样迸发如同泉眼,汩汩的鲜血不断倾泻着流出。
酒与和柳霄木讷地盯着司徒狼手上的鲜血,一动不动。
青黎亦被惊了一下,过了许久才安静地凑过去,用稚嫩的小牙齿一颗一颗地拔掉那些碎屑,然后轻轻地舔司徒狼手上那个炸裂开来的伤口。
“……夙、夙辽夜呢?”司徒海鸥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强迫自己不去看那一地冰蓝的碎屑,而只是坚定地盯着司徒狼深蓝的瞳孔。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用这种怀疑的语气对司徒狼讲话。
司徒狼没有回答他。
……
夙辽夜说,后来是木晚宁自己找回了昆仑山,找到了被禁足在昆仑山顶的他。
夙辽夜说,后来中日战争结束,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木晚宁身上不再出现伤口。
夙辽夜说,木晚宁一天一天地长大,她变得坚强,不再哭泣也决不再因为身体上任何的疼痛感到痛苦。
她对夙辽夜说她觉得骄傲。对以她自己的身体去承受这神州大地的一草一木的疼痛的这件事,她感到由衷的骄傲。
她对夙辽夜说,守护,我要变强。我要复盛唐睥睨天下之势,要中华帝国举世瞩目,要华夏子民以炎黄子孙之名而顺行天下。
就算后来这土地又经历了无数的地震、洪水、干旱、瘟疫,她都依然这样坚持着,甘之如饴。
木晚宁说,守护,终有一天,换我来守护你。
说这些的时候,即便夙辽夜只能勉强维持着一个液态的人形,他们也自他的言语中感受到了他的微笑。
于是,司徒狼便问出了那句话:“那么夙辽夜,龙脉在哪里?”
仅仅是一句话,夙辽夜的表情就骤然变得茫然,“……龙脉?什么……龙……脉?”
那时候,柳霄与酒与都屏住了呼吸,司徒狼盯紧了夙辽夜那仓皇惊恐的表情,不着痕迹地皱了一下眉头。
然后夙辽夜就捂住了头。
他先是不停地重复“龙脉”两个字,然后就捂住自己的头,拼命地尖叫。还不待司徒狼上前阻止,夙辽夜便开始融化。他一边融化,一边尖叫,于是整座昆仑山都开始尖啸不止,暴风雪几乎是在瞬间平地而起,转眼间就将夙辽夜与其他人完全分离开来!
无数的雪之精灵被狂风卷入,待司徒狼好不容易稳住身形也护住其他人再想上前,他的左掌心里便突然发出一声剔透的声响,然后便是一阵钻心的痛,司徒狼几乎是不可置信地张开左手,那颗属于夙辽夜的魂晶石已然碎裂成他满手的冰蓝色渣屑。
在那颗冰蓝色的魂晶石碎裂的瞬间,那拔地而起的暴风雪也骤然间消失不见。而在那暴风雪消失的中心,入眼之处,是铺天盖地的跪伏在地上的雪之精灵。而在那幼小的雪之精灵的脚下,是一摊正在渐次消失的冰蓝色液体。
“夙、夙大人呢?”柳霄脸色苍白地抬头看司徒狼,后者的沉默让他本就不坚强的心脏狂跳不止。
“狼!”司徒海鸥几乎是失态地叫着自己的挚友,他多么希望司徒狼此刻能大笑出声,嘲笑他们现在这恐慌的样子,然后告诉他们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刚才那暴风雪什么都不是,夙辽夜还在,他并没有因为强行把夙辽夜从魂晶石中召唤出来而导致了那颗魂晶石的碎裂,那么夙辽夜自然也不会死,那么龙脉的下落自然也就会很快找到,那么那个属于中国未来的逆朔奇迹木晚宁也自然会跟着前往日本的蝎子回来。
“……糟了。”不知道有多久之后,司徒狼仿佛终于清醒,他也终于对着司徒海鸥露出了一个笑容,但是那笑容中的嘲讽并不是对着他们,而是对着自己。“我好像,失手了。”
……
酒与与柳霄还没有能够完全明白司徒狼的意思,所以还在发愣,但是当司徒海鸥听到这句话时,他几乎是一个箭步就冲到了司徒狼的面前,“你说什么?!”
司徒狼近距离地看着好友焦急的眉眼,深邃的眼眸被一层又一层黑色的光晕所笼罩,“夙辽夜的魂晶石本来就是为了存储他的意识而在特殊情况下制成的临时容器,我原本以为以夙辽夜的力量,这容器应该能承受住我的召唤,但是现在看来,他制成魂晶石的时候已然没有多少残留的力量,所以……”
“所以?”司徒海鸥下意识地重复着挚友的话,然后,他便在他这个近乎完美的挚友眼中,看到了一种自嘲到残忍的痕迹。
“所以,夙辽夜死了……我刚刚,亲手杀了他。”
ⅩⅧ。永别
蝎子对木晚宁的第一印象,是在大兴安岭山洞中的时候,那些雪之精灵用生命“写”给他看的影像。
在那个影像中,木晚宁以一个蜷缩的姿态躺在山洞的角落里,仿佛正忍受着什么锥心的痛苦。夙辽夜化为一条长龙护在洞口,与那些日本神兽缠斗。但无论那些日本神兽如何纠缠,夙辽夜都没有离开过洞口,因而更引得那些日本神兽肆意攻击。
蝎子看得出来,若论实力,那些日本神兽显然不是夙辽夜的对手,但是夙辽夜实在太顾及身后的木晚宁,出手犹疑又太容易分心,所以最后才会被阴险的日本神兽们缠住,最后甚至逼得他自行了断,化作两颗魂晶石,消失殆尽。
在最后,夙辽夜不忘一尾巴打碎一块巨石,将木晚宁死死地藏在了洞穴的最深处。
同时也是在那一瞬间,忽而有一道白光闪过,然后便万物殆尽,世界寂然。
夙辽夜显然把木晚宁保护得很好,一直到离开,那些日本神兽们都没有发现木晚宁的存在。
而过了很久,当虚弱的木晚宁终于从碎石堆中爬出来时,看到的便是一地的精灵尸体,一地的血,还有一张被丢在地上的,青白色的恶鬼面具。
于是,这个孱弱的少女便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她颤抖着拾起那张面具和地上的一颗魂晶石,披起地上散落的一件雪蓝色长袍,自那山洞之中纵身跃下。
她自然没有发现还有一颗一模一样的魂晶石在混乱中滚如峡谷,被掩埋在层层大雪当中。
那之后,她自然是只身来到了日本。
……
蝎子抬手,看了看自己已经并不那么抽痛的掌心。怪不得他会痛了,原来这小龙女竟然轻而易举地就虐杀了他的前宠物。那么那次,首次化作液态人形的夙辽夜之所以会从那颗魂晶石中出现,也是因为自他的掌心中感受到了木晚宁的气息吧?
“如果你不相信我,大可以继续你的屠杀大业,不管现在急需要你颈上这颗魂晶石的夙辽夜,也不管有可能会随你一起走向毁灭的中国。”坐在东大附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