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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环境,你想用真面目示人有多难。我把你带到这儿来,岳离一会儿肯定得找我发飙。我就是想让你看看,这种环境,进来的人,很多事情并不是自己愿意,但是很无奈。看见刚才进来的那个男的了吗?那就是柳伟,柳薇的老爸,十九岁就生了她。我们都叫他柳哥,但是你听见岳离叫他什么吗?叫三哥。他在家里排行老三。岳离是第一个刚入伙就能这么叫他的人,也是最小的一个。他这么看重岳离,岳离想逃,是不可能的。”她一边说一边时不时的和旁边的人大声搭腔,所以有些断断续续,但是依然全都听得清。
令人眼花缭乱的灯光还在依然面前晃来晃去,然后依然看见另一面沙发上的岳离站起来走了过来,他看着依然,脸上像是蒙上了一层眩晕的色彩看不清是什么表情,然后他拍了拍荆晓涵的肩膀黑着一张脸小声说:“你跟我出来一下。”
荆晓涵吐了一下舌头靠近依然的耳朵小声说:“我说吧?”她放下手里的包站起来回头轻轻拍了拍依然的手背意思是告诉她在这儿别害怕,然后跟着岳离出去了。
她不知道依然根本不怕,怕是因为在乎的太多。她连失去自己的最爱都不怕了,她还能怕什么。
岳离走出来关上包房的门,震耳欲聋的音乐因为墙壁的阻隔显得安静了很多。岳离转过身一脸生气强忍着怒火问荆晓涵:“你怎么把她带这儿来了?”
荆晓涵倚着身后的墙壁无所谓地笑着:“怎么了?不然怎么样,把她送回家?等咱们这儿结束三更半夜了没准儿天都快亮了她都睡了,你想怎么样?还是你舍得让她等到那时候?”
“这种地方这么乱怎么是她应该来的啊?”岳离忍不住提高嗓音,声音扩散在走廊里。
“她迟早要学会这些的。”荆晓涵突然严肃起来显然有她的考虑,“岳离我问你,你觉得你还出得了这个圈子吗?没错,你还年轻,你才二十岁。可是柳伟当年只是想挣点钱十五岁就跟了别人混,可结果呢?想干几年攒下点钱就金盆洗手结果到现在他跳出来了吗?这个圈子一旦进来就出不去了!你已经不能去适应她那只能是她来适应你。其实你心里清楚,很多事不是依然做不来也不是不会做,只是她不想。可我们不能总由着她,因为她不想进这个龙蛇混杂的圈子就一直把她隔在外面,那对她没有好处。不管你们有多不同,只要她还跟着你,哪怕她将来做了老师做了医生做了大官或者做了警察,只要她是你的女人,她就必须学会应付这种场合,替你撑起局面。”
岳离无奈地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我根本就不想让她学这些。我为什么会被逼到这一步,不就是因为我不想让她沾上这个圈子想让她永远干干净净的吗?”
“你觉得可能吗?”荆晓涵咄咄逼人,“只要她还跟着你,这就免不了。你又不想松手放开她,又想让她一直干干净净,有这么好的事吗?这个圈子最忌讳的就是天真,那早晚会吃亏。你想等到那天才让她去学这些吗?这是她的命,她得认……好了。”荆晓涵平静了一下,“你在这儿跟我废话不如进去看看她,那里面都是些吃不到嫩肉的疯狗,她长得好看,麻烦可定少不了。”
岳离低着头转身去推门,在手搭到门把手上时又回过头,他极其认真地说:“就像你说的,这个圈子一旦进来了就出不去,所以我更得让她离得远远的。如果她只要跟着我这就免不了,那我宁可她不跟着我,我也不能毁了她。”说完推开了门。
荆晓涵看着岳离的背影,不知道自己这样急着让依然为岳离学会顶门立户是不是太残酷,她知道要他们心甘情愿分开太难,如果依然不学会这些,不能保护自己,等有一天也许会对他们打击更大。与其将来被动屈从,不如从现在开始主动适应。
一扇门的两边可能就是两个世界,所以推开门就依旧是烟雾缭绕的纸醉金迷声色犬马。荆晓涵刚刚坐的地方已经有人坐了,她只能坐在另一处空位上。岳离坐在依然对面,不远不近,加上不停摇晃的昏暗的灯光,让两人之间的距离呈现若即若离的微妙。
这个包房里有很多人,当然也包括依然不熟悉更不陌生的柳薇。她坐在岳离同排的位置上,中间隔着几个人,也和岳离一样,在同人谈笑风生的同时,眼神一刻也没有离开停留在依然身上。
柳蔷挤着坐过去给柳薇倒上酒指了指岳离说:“你想了半年多的男人就坐在那儿,你怎么不过去,自己在这儿喝酒啊?”
“没看见吗,大奶奶在这儿,有我什么事儿?”柳薇喝了一口酒看着对面依然游离的眼神,即使她就坐在那里,你却觉得她根本不属于她周围那片灯红酒绿的世界。
柳蔷呵呵笑着取消柳薇:“这话听着可真酸呢。”
“废话,你要是我你也酸。”柳薇咕咚咕咚把酒喝下去。
“我才不会呢。”柳蔷说完招呼着刚进来的小姐,“愣着干什么呢?没看见岳哥来半天了?”两个小姐得了命令立刻坐过去,左右齐叫“岳哥”,又是倒酒又是喂水果。柳蔷瞄了一眼依然,忍不住笑了一下。
柳薇皱着眉头晃了晃柳蔷的胳膊:“你这是干嘛?”
柳蔷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没什么,看看你们那个学生大奶奶的度量会不会丢人闹笑话咯。”
岳离看着坐在对面的依然有些尴尬地推开小姐递上来的酒杯挪走她们的手说:“算了,今天先不喝了,我头疼。”
那杯酒很快又递到嘴边,伴随着小姐的淫声浪语:“怎么?岳哥现在身份不一样了,看不起我们,不愿意和我们喝酒了?”
岳离嘴唇动了动但最后还是无奈地把酒杯接了过来仰起头,但是他从来没有觉得酒是这么难以下咽的东西。
依然坐在对面看着贴在岳离身上的小姐,看着岳离心不甘情不愿的表情不想让他因为自己太拘束,所以不看他转过脸,开始和旁边一直在和自己搭讪的男人说话,不冷不热的口气,恰如其分的尺度,但心里就是莫名其妙的很别扭。
岳离坐在沙发上低下头,用手指轻轻叩着茶几上的玻璃,一下接着一下,心里像是被撒上了一层盐沫,不是吃醋,而是了解依然的性格,了解她此刻的用心,所以知道,这是她为自己受委屈的另一种形式。当他再抬起头的时候,他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敲茶几的手也停下来握成了拳头——依然的旁边坐上了另外一个人——一脸说不明含义的笑意的海洋。
海洋踢开原来坐在依然旁边的人坐过去揽住依然的肩膀举着一杯酒:“来,妹妹,喝杯酒。”
依然看了看那只突然横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后背一僵,她礼貌地笑了笑:“对不起,我不喝酒。”
“喝一杯嘛,给个面子。”海洋依旧举着那个酒杯。
“对不起真的不想喝。”
“酒里又没有毒,喝一杯又不会少块肉……”海洋还没说完他手中的酒杯突然被夺过去,依然抬起头看着站在前面的岳离,他的手横在杯口上,灯光在他背后不停变换着色彩。
“海洋,她不想喝,就别逼她了。”岳离缓和了一下情绪弯下腰靠近海洋的耳朵,嘈杂的音乐掩盖了海洋以外旁人的听觉,他说:“我旁边的女的你想怎么样我屁都不放一个,但是她不行,你别难为她了,行吗?”
海洋笑着拍了拍岳离的肩膀:“兄弟你说什么呢?我就是想敬她杯酒。”说着抱着依然的胳膊更用力了一点。
依然看着岳离握紧的拳头和因为愤怒快要扭曲的脸实在不想看他为难,更怕他因为自己冲动和别人拳脚相向——她受够了看着他发狠打架自己却完全不能劝阻无能为力的感觉。她伸手拿过桌子上的酒杯仰起脸一饮而尽,辛辣的感觉直冲进胃里,她用手抹了抹嘴巴,把空杯放回去。
岳离看着她,脸像水一样晃动了一下,他的脸上不再是愤怒,而是难过,他看着依然委曲求全又不动声色的样子怀疑自己真的没有保护她的能力了。他总是尽自己所能保护她让她不受伤害,可有的时候正是他这种迫切保护她欲望将她暴露成别人挑衅他的目标,反而让她受到伤害。之于依然,也是这样。就像初中的时候岳离和人打架,依然怕他受伤偷偷报了警,结果一身处分的岳离却因为这件事被开除;就像岳离曾经为了依然把学校的恶少打进医院,结果依然却因此被记了大过;就像依然曾经想去为岳离挡下别人要落在他身上的刀,可岳离反而因为要保护那时什么也不会的她分心而挨了两刀;就像多年后的现在,岳离为了保护依然而被逼进了黑社会,而正是因为这一点狠狠刺伤了依然;又像现在,依然为了不让岳离难做而委曲求全,岳离反而因为这样心里更加自责……他们就这样彼此心疼着,又因为对彼此的这份心疼而彼此伤害着。这或许是幸福,但更是劫难。
海洋大笑着放开依然说:“好,妹妹,咱们以前也不是没打过交道,这杯酒喝下去,以前有什么不高兴,可就都一笔勾销了,咱们以后都是自己人嘛,是吧?”
“自己人……”依然把身子往旁边挪了挪小声重复着,口气变得很冰冷说,“他是我不是,我知道他和你们一起混了,不用再提醒了。”一句话说得岳离的心像是突然被人揪了一下,很沉重,带着钝痛。周围的嘈杂好像突然安静了,撞出一圈圈的回响。
“依然你别这么阴阳怪气的行不行啊?”角落里突然传来声音,乔羽从旁边站起来醉醺醺的大声说,“他走到今天这一步还不都是为了你!”
岳离一看就知道他喝多了,他之前帮他压阵已经喝了不少,他来了之后又喝了这么久。岳离过去拉住他威胁说:“乔羽,你敢胡说八道我们兄弟不做了,我碎了你信不信?坐下!”
结果乔羽一甩手把岳离甩到了一边:“我还就要说!我都要憋死了我。你他妈这么心疼她她怎么不知道心疼心疼你呢?从进来就拉着一张脸,你岳离喜欢的女人就这水准?她就是故意给你难堪,都是你惯的!”他转过来指着依然的鼻子说:“依然,咱们这么多年的朋友我今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