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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们一声声“蓝老师”的呼喊,他们追着车子一路奔跑,挥动的小手在空中摇摆,蔚海蓝坐在车内冲他们嚷,只让他们别追了,让他们快点回去。可是他们不听,执着地追着车子一直跑一直跑。
山路颠簸,她的视线随之晃动,亦是有些模糊不清。
最后,他们的身影终于被车子甩在了后边,逐渐成了小点,逐渐消失在她的眼底。
蔚海蓝紧紧捧着怀里的花束,眼眶一热。
从拉萨到春城,中间周转了航班。
走出甬道,迎面而来的风也温暖了许多,带着特有的湿暖气息。
蔚海蓝的脚步微微一停,身边陆续走过旅客,她这才不疾不徐而出。
“小姐,去哪儿啊?”师傅问道。
蔚海蓝说了地方,车子缓慢地驶出机场。
迎面而来的是一大片柔亮阳光。
蔚海蓝曾经以为自己这一生都不会回来这里,曾经以为只要远远地走开,就是最好的选择。只是时过境迁,她只觉得原来离开才是放不下,不会刻意地懦弱逃避自我,不会偏执地抹煞一段过去,不会再认为此生永不归来。
她的世界地图里,春城不是一个禁忌之地。
回到春城的第一件事情,蔚海蓝便是去墓园探望赵娴。傍晚的墓园,寂静芳寥,她站在赵娴的墓碑前,静静地清扫,用手帕擦去照片上的尘埃。照片里的赵娴还是那样年轻好看,永远是最美丽的模样。
蔚海蓝告诉她,她过得很好,比以前更好。
于墓园逗留了近一个小时,蔚海蓝这才拦车前往城南。
而在家中的王谨之早就等候多时,对着一桌子菜瞧了半晌。他本要去接机,可是蔚海蓝只说不用,她自己可以到家。王谨之也不固执,想着她真的是成长了。可是这么等了半天,也不见她回来,便也焦急起来。
直到敲门声响,直到看见她的刹那,王谨之这才放了心,惊喜地喊道,“海蓝,你回来了。”
蔚海蓝笑了,“恩,我回来了。”
王谨之急忙替她拿过行李,蔚海蓝洗了把脸,便边吃边谈起来。王谨之说起了蔚家人,过的不算好也不算坏,比从前那肯定是相差甚多,他又是说道,“对了,景辛现在已经是信宜的理事了。”
蔚海蓝默然点头。
王谨之又提起墨柝,询问孩子们的生活学习。
蔚海蓝便如实将情况说了。
王谨之听晓这样的困窘,可是也没有办法,只能叹息感慨。
蔚海蓝也明白这需要很多钱,她早已经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手中的积蓄也没有多少,哪里来的能力去帮助。回到春城的第一个晚上,相反她并没有睡好,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全是孩子们天真灿烂的笑脸。
到底怎么样,才能有很多很多钱呢。
袁圆在接到蔚海蓝电话的时候,着实吃了大惊,赶忙出来和她碰头。
蔚海蓝安静地坐在窗边,这一直是她所钟爱的位置。
她抬头望向来人。
袁圆微笑着走来,原本是齐短的头发,剪成了那种干练的碎发,依然是一身职业套装,可看上去比从前更加稳重,她浑身散发出的知性气质,开始惹来周遭的男士注目。她的笑亦不像从前那样灿烂,收敛了些许,看来这一年的磨砺,也让她有了变化。
袁圆优雅地坐了下来,只是一开口便破了相,“你怎么说走就走?这么没心没肺的!是不是姐妹啊!”
蔚海蓝不禁扯开笑,果然是“江山易改,秉性难移”。
“还给我来个短信通知!你倒是走的潇洒,有人可是足足等了一天一夜!”
袁圆的话语让蔚海蓝一愣,眼前忽然跳出那人的身影,有些模糊不清。
“我接到你短信的时候,立刻就给你打电话,你关机也关的真快。后来,我想到那天正好是情人节,雷律师不是给你送了票吗,我就想他该不会是等着吧。没想到是真的,他真等了一天一夜,从白天等到了晚上,又一直等到了第二天早上,这才回的医院。”
————
恩,进入正轨了哈,哈哈,这两日亲们辛苦啦,是否期待两人见面?
正文 233:梦一场蓝雨(5)'VIP'
蔚海蓝低头望着那杯奶茶,只笑不语。
那日走的时候,她不曾给他留过一条短信。她要说什么,说她要走了,让他别等下去。这样的话语,她终究是没有如此办到。等一个人,从来都是自己的事情,谁也没有能力去阻拦。而她要走,也只是自己的事情。
“小姐,需要点什么?”服务生问道。
“一杯咖啡,谢谢。”袁圆回了一声,又是冲着她继续说道,“你说说大冬天的,他就一直坐在游乐园外边,多冷的天啊。”
蔚海蓝捧着温热的奶茶,淡淡说道,“我没让他等。”
“哎?你怎么喝奶茶了啊?”袁圆突然插了句,绕回了正题,“那你也没让他不等啊。”
“他要等,不是我能控制的。”
“你好歹也和他说一声,你不来了,他不是就不会等了吗。你没电话,也没信息的,他当然就会等。这主要的责任还是在你。”袁圆说话利索伶俐,蔚海蓝不禁又是感叹这当律师的口才就是能耐。
“袁律师,你也没有亲眼看见吧,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蔚海蓝抬眸望向她,轻声反问,“你是听谁说的?”
袁圆忽然支吾,一向大大咧咧,性子开朗活泼的她,竟是一下子收了声,如同打了霜的茄子焉焉的。
蔚海蓝和她高中三年同窗,长这么大,也只有袁圆这一个朋友,她喜爱袁圆的活力,喜爱她的热情,总觉得那是自己身上所没有的,生命中会出现很多人,路过的,停留的,离开的,只是朋友,有时候一个就够了。
“秦臻么。”蔚海蓝轻声吐出那名字,眼底闪烁起一丝忧虑。
别看袁圆平时嬉笑惯了,身边的朋友也看似很多,但是真正知心的,能让她毫无顾忌坦诚相待的,也就只有蔚海蓝一个。在她面前,她所有的秘密,全都成了透明,无论如何,也是瞒不住的。
手指碰触着杯壁,袁圆喃喃说道,“我很有自知之明的,可是一个不小心,就是没忍住。”
蔚海蓝并没有惊讶,她似是猜到了这样的结果。仔细回想秦臻,确实有让女人着迷的本钱。
袁圆低下了头,低到不能再低,那样卑微的姿态,却有着小小的幸福,“我没多想的,我也知道不可能的。但是就是没忍住。我喜欢他,和他没关系,我也不让他知道,这是我自己的事。”
蔚海蓝眼眸一凝,只觉得有些恍惚,欣慰且无奈。
是啊,这全是一个人的事,爱也好恨也罢,等也好走也罢。
两人闲聊了一会儿,袁圆告诉她,她已经在安承律师事务所工作。提到了袁父,他也很健朗,只是脚落下了病根,时不时会酸疼。袁圆问她,先前去哪儿了,她便将自己这一年来的生活简短地相告。
袁圆听完后,同样没有太过惊讶,仿佛这就该是她会去做的事情。
倒是盯着她那张脸瞧了半天,冷不丁说道,“西臧那边的风,怎么没把你给吹黑啊?”
蔚海蓝笑了起来。
袁圆又问,她是不是还要回那边去。
蔚海蓝摇了头。
她又问,是不是留下不走了,她又摇了头。
“你到底什么打算?”袁圆困惑,总觉得她不是会没有主意的人。
蔚海蓝默默喝了口奶茶,这才说道,“我要去抢银行。”
“噗。”袁圆差点喷了出来,“你丫疯了。”
喝了个下午茶,袁圆急着赶回事务所,电话一个劲儿地催促,显然她很忙碌。
蔚海蓝也不好多留,两人匆匆分别,来日方长。
走了几步,袁圆又是折回,千万叮咛,“你可别又来个突然告别,我的心脏很弱小,真的受不了你这么折腾。”
“我一定让你的小心脏多活两年!”蔚海蓝笑着打趣。
午后的咖啡馆,阳光慵懒地洒下暖意,她将那杯奶茶喝完,这才结账而去。
而后蔚海蓝去了精神病院。
可是病院里的院工却告诉她,沈乔跑了,不知去向。
蔚海蓝顿时一惊。
去年那时候的沈乔,情况渐渐好转,生活也能够自理了,恢复了正常状态。院工们就对她慢慢放松了警惕,不像之前看管那么严谨。谁知道有一天下午,沈乔趁院工在睡午觉,就逃了出去。而后也派了人去找,可是怎么也找不到。直至今日,仍然没有音讯。
“她是什么时候失踪的?”
“去年的四月,具体是哪一日就不大记得。”院工回忆了下。
那就是她走后没多久。
离开精神病院,蔚海蓝不知不觉中来到了淮山路。
这条路倒还是和以前一样,车子开不进来,到了路口子那儿,就得下车走进来。她沿着路一直走,谈不上是生疏还是熟络,那种滋味很是奇怪。她一路走到了尽头,这才察觉出奇怪,又是倒退回头找了一遍。
那家叫作“前世今生”的咖啡馆,早就没有了踪影。
好不容易,蔚海蓝才确认了那方位,如今竟然空无一物。这么横生的一片空白,在这条街上显得格外奇怪突兀。
只是路外边的树,还是那几棵,没有变的。
蔚海蓝静静站在原地,眼前蹿过那一幕画面。
阴云的天气,沈逾安头破血流的倒在地上,他抬头望着她,她走到他面前,低头望向他。他连呼吸都发不出来,她对他说,以后都不要出现在她面前,离开她的世界,越远越好。
他还真是听话,真的没有出现,离开的很远。
在外边兜转了一圈,蔚海蓝回到家中。
夜里无聊,难得上了电脑。
聊天工具她一向是难得用的,QQ这个东西也只有大学那时候会聊。根本就不用去想密码,和QQ一致。她试着登陆一下,没有被系统回收,缓冲片刻就登上了。朋友那一栏里很是冷清,就几个亮着头像。
其中有一人是盛菲儿。
蔚海蓝发了个表情过去,那边半晌没反应。
正当蔚海蓝宣告叙旧失败就要下线的时候,那边发来一长串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于是胡乱地侃了一通,聊着聊着,盛菲儿突然问道:海蓝,三缺一呢,正好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