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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云叹道:“那次是我一时糊涂,无缘无故惹上一个叫‘何欢’的酒女……”
侯玉阳失声道:“江南第一名妓,水月楼的何欢?”
花云道:“是她,因此惹得你嫂子……”
梅仙及时向侯玉阳解释:“花大公子刚娶不久的老婆。”
侯玉阳“哦”了一声,花云又道:“她一不小心,动了胎气……”
花白凤却吃吃笑道:“是因为醋喝多了!”
侯玉阳善解人意,拍着他的肩膀道:“那是她的头胎,又是你的错,所以你一定要留在她身边好好照顾她……”
花云感激涕零,直道:“谢谢,谢谢……”
侯玉阳道:“现在呢?好些没有?”
花云得意洋洋道:“即将临盆,我马上要当爸爸啦!”
侯玉阳紧紧握住他的手,道:“恭喜!”
花云又叹道:“这是她的头胎,所以我一定要留在她身边好好照顾她……”
侯玉阳道:“当然。”
花云道:“所以短期内……”
侯玉阳大声道:“所以你用不着陪我们去冒险,你只要替我好好留住‘无心乞婆’好好保护金家产业,好好照顾龙王的第一个长孙!”
花云用力点头道:“是,我一定会的!”
说着就随手拔下那尸体背上的短匕,开始在地上画棋盘。
“无心乞婆”也立刻从窗台上跳下来,走向花云,一面道:“你真的会下‘太祖棋’?”
花云嘻嘻笑道:“我只会赢,不会输。”
房梁上的小喇叭周叫道:“侯二公子,小的呢?要不要我留下来替你做菜?”
侯玉阳皱眉道:“不必,老实说,你的菜我实在不敢领教,不过你的嘴好像还可以用一用。”
小喇叭周忙道:“公子是不是又想让小的替你传甚么信?”
梅仙立刻接口道:“传信倒用不到你,但你可以替我家公子放放风声,就说花少奶奶生了,所以花大公子这几天没空在外边走动。”
小喇叭周胸脯一拍,道:“行,这种事小的最拿手……不过万一有人问起花少奶奶生的是闺女还是小子,小的应该怎么回答?”
梅仙不假思索道:“这还用问,当然是小子,你也不想想,像花大公子这么能干的人,第一胎怎么可以生闺女?”
花云添丁的喜讯,一夜间便传递了全城。
同时侯二公子进城的消息,也在武林人物聚集的瘦西湖畔水月楼,悄悄传了开来。
水月楼的生意显得更加兴隆,从早到晚宾客不断,厚皮小喇叭周也自然而然的成了众所瞩目的焦点。
每个客人都要打赏一点小费,缠着他盘问一番,话题总是在侯玉阳、花云两人会面的情况上打转。
前两天小喇叭周还吹得有声有色,但到后来,连他自己都开始厌烦起来,同时心里也有点嘀咕,为甚么金陵方面还没有一点消息,莫非薛宝钗对侯玉麟留下的那个孩子真的毫无兴趣?
堂口上又有人呼喊道:“小喇叭周,上菜。”
小喇叭周正躲在房里计算这几天赚进来的外快,闻声急忙将一堆碎银子往枕头下面一塞,匆匆走了出去,苦着脸道:“你们能不能让我歇一歇?我这两条腿都快要跑断了。”
呼唤他那个人满脸无奈道:“我是很想让你歇歇,可是刘老三指名要你,你不去,行吗?”
小喇叭周大吃一惊,道:“刘老三?铁府的刘奎刘三爷?”
那个人点头。
小喇叭周二话不说,端起一盘菜就朝外走。
一路上不断的有人在跟他打招呼,好像所有的宾客都是他的熟人。
小喇叭周一刻也不敢耽搁,一直走到楼上最靠角落的一间客房前,刚刚挑起门帘,手上的菜已被人接了过去,身子也被一个跛脚汉子强行按在临门的一张椅子上。
房里已围坐着五个神情栗悍的大汉,一看就知道都是武林人物。
紧靠在他右首的一个面色清癯的中年人,正是铁府目前最当权的刘奎,也正是“铁桨”铁梦秋老爷子的第三个徒弟。
小喇叭周惶惶的站起来,哈腰道:“各位才来?”
刘奎挥手道:“不要客气,你只管坐着。”
小喇叭周还没来得及答话,只觉得肩膀一重,重又跌坐在椅子上。
刘奎似笑非笑的斜瞄着他,道:“听说周领班最近得意得很啊……”
小喇叭周听得一阵急咳,还慌忙朝门外扫了一眼,面红耳赤道:“三爷真会开玩笑,小的不过是厨房里的一个下手,有的时候帮忙上上菜,哪里称得上领班。”
刘奎颇感意外道:“甚么,你干了这么久,还没有升起来?”
小喇叭周忙道:“没有,没有,还早得很呢。”
刘奎缓缓的摇着头,道:“那怎么行,像你这么能干的人,长期压在人家下面,未免太可惜了……”
说着,回首朝那跛脚汉子道:“老五,赶明儿你查查看,咱们那几家馆子里缺不缺领班?”
那跛脚汉子也是铁老爷子的徒弟,排行第五,人称“鸳鸯拐”褚成,辈分虽与刘奎一样,但目前的身价显然相差甚远。
只见他垂手肃立,毕恭毕敬答道:“回三爷的话,城北状元楼刚好有个缺,要不要让他去试试?”
刘奎道:“还试甚么,那天你送他过去就行了……问题是周老弟肯不肯屈就?”
小喇叭周又不得不站起来,道:“多谢三爷美意,小的在这一行的资历尚浅,只怕还没有资格带人。”
刘奎冷笑一声,道:“管他甚么资格不资格,我说行就行,到时候哪个敢不听你的?”
褚成即刻接道:“对,谁敢说个不字,我马上赶他走路。”
小喇叭周只好连声称谢,神色却显得极不安稳,好像已预知后面一定还有文章。
刘奎果然话锋一转,道:“不过我们排了几天班,跑来吃这一餐,可不是专程来拉角的,我想我不说,周老弟也应该明白。”
小喇叭周立刻把身子往前凑了凑,直接了当道:“三爷莫非也是为了想向小的打听侯二公子的消息?”
刘奎抢着道:“我对甚么花大公子、侯二公子之流的死活,统统不感兴趣,我想知道的是有关神鹰教苏州分舵尹舵主的事。”
小喇叭周以掌做扇,在面前晃动着道:“三爷所说的,可是那位手持折扇的年轻人?”
刘奎道:“不错,正是他。”
坐在上首的一名中年人迫不及待问道:“但不知他的情况如何?”
小喇叭周眼神一转,道:“好得很,他跟侯二公子本就认识,而且交情好像还满不错的。”
那中年人变色道:“甚么?他跟侯玉阳本就认识,你有没有搞错?”
小喇叭周道:“绝对错不了,他们好像曾在苏州‘大鸿运’吃过好几次饭,一见面就称兄道弟,亲热极了。”
另外一个彪形大汉又抢着道:“这么说,尹舵主想必还安全得很?”
小喇叭周遭:“当然安全,在花大公子府里,谁能把他怎么样?”
那大汉浓眉紧锁道:“那就怪了,他既然没出事,怎么会好几天没有消息?”
小喇叭周翻着眼想了想,才道:“依小的猜想,他这几天可能在忙着下棋,一个人一旦下起棋来,甚么事都会忘记的,当初我就……”
话还没有说完,那大汉已“砰”的一声,一掌击在桌上,叫道:“这是甚么话?在这种紧要关头,怎么可以为了下棋而误了大事?”
那中年人冷冷道:“有道是嘴上无毛,做事不牢,直到现在我还搞不懂,当初上面怎么会把苏州分舵交在这种人手上?”
那浓眉大汉忿忿道:“搞不懂的又岂止邓舵主一个人,我们兄弟还不是……”
说到这里,似乎被旁边的人拉了一下,立刻把话题打住,脸上那股忿忿之色也登时消失于无形。
那被称做邓舵主的中年人又惶然旁顾道:“隔壁坐的都是些甚么人?”
刘奎道:“都是自己人,各位有话但说无妨。”
邓舵主叹了口气,道:“事到如今,还有甚么话说,还是赶紧派个人去探一探!”
刘奎忙道:“是是……”
目光又飞快的转到褚成脸上,道:“老五,你看应该派那个去好?”
褚成不假思索道:“一事不烦二主,依小弟之见,最好还是请周领班替咱们跑一趟,不知三哥意下如何?”
刘奎道:“也好。”
那浓眉大眼马上又皱起眉头,道:“他行吗?”
小喇叭周慌里慌张道:“不行,不行……小的去了,也绝对见不到尹舵主的。”
邓舵主即刻道:“为甚么?”
小喇叭周道:“因为……因为尹舵主高高在上,怎么可能接见小的这种身分低微的人……”
邓舵主面带不屑的瞄了他一眼,道:“说的也是,尹二毛一向眼高于顶,一般人想见他一面,只怕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刘奎沉吟着道:“如果让他带着酒席去,就说是邓舵主送给他的,我想他至少也该出来答谢一声吧!”
邓舵主摇头道:“我的身价还不够。”
刘奎说:“那就借用萧楼主的名义如何?”
邓舵主冷笑一声,道:“萧楼主正恨不得宰了他,哪里还会赏他酒席吃?”
刘奎道:“这也不过是权宜之计,邓舵主何必认真?”
邓舵主满脸无奈道:“好吧,事到如今,也只有用萧楼主来压压他了。”
小喇叭周急形于色道:“如果他还不肯露面呢?”
那浓眉大眼舒眉一笑道:“那么一来,这恐怕就是他小子的最后一桌酒席了。”
一旁的人显然都很同意那浓眉大汉的看法,脸上都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意。
只有小喇叭周愁眉苦脸道:“这一趟也恐怕是小的最后一次为三爷跑腿了。”
刘奎道:“这话怎么的?”
小喇叭周长嘘短叹道:“三爷不妨想一想,小的突然抬桌酒席去,说是萧楼主赏给尹舵主吃的,这不是明摆着是去刺探消息么?花大公子是何等精明的人,这种事如何能瞒得过他?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