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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金凤一旁道:“这个办法不错,爹,你说是不是?”
谢进只好点点头,道:“嗯,的确不错。”
谢金凤道:“那你们还迟疑甚么?再拖下去,他们真要放火了。”
“武当四剑”却只是直挺挺的跪在那里,非要等谢进一个答复。
“满天花雨”谢进又迟疑了一阵,终于点头道:“你们净跪在这里干甚么?还不赶快动手准备。”
杨长仕神情一振,道:“您老人家可答应了?”
谢进叹了口气,道:“事到如今,我不答应行么?”
程明立刻到隔壁那间客房,搬来一具体型差不多的尸体过来,动手将衣衫互换。
陆友仁扛起那尸体,杨长仕转身再向谢进道:“整个武林将来的命运,就靠您老人家啦!”
谢进道:“你们自己也多多保重吧!”
杨长仕一挥手“武当四剑”毅然突围而出,果然将神鹰教的歹徒引去许多,只剩下少数几人,严密守候在楼下。
但是他们畏惧“满天花雨”谢进父女厉害,不敢随便上楼来。
谢金凤急忙转回天字三号房,将随身衣物很快就收拾妥当,一副马上要走的样子。
谢进却不慌不忙的抱着那年轻人走回天字三号房里,随手把他扔在地上。
谢金凤大吃一惊,道:“爹,你这是干甚么?”
谢进道:“把尸首集中,好等着他们来清点人数。”
他一面说着,一面从另一具尸体上弄了点血迹,涂抹在那侯二公子脸上。
谢金凤感触道:“何必再多费手脚,现在一走了之,岂不省事得多?”
谢进道:“如果现在出去,不出半个时辰,就会落在他们手里。”
谢金凤道:“何以见得?”
谢进道:“我方才不是说过么,神鹰教这批人诡诈得很,想骗过他们,就非得做得天衣无缝不可。”
说话间,外已响起了脚步声,只见刚刚替神鹰教指路的那名伙计,鬼鬼祟祟的走进来,朝地上的尸体点数着,道:“咦?怎么少了一个?”
谢准立刻把棉被一掀,道:“在这里。”
伙计奸笑道:“这小子倒会选地方,死都要死得比别人舒服……”
谢进没答腔,一只手却伸进怀里。
那伙计急忙摆手道:“您老人家不必向我下手,我只不过是名小伙计而已。”
谢进慢慢的把手掏出来,手里已多了锭白花花的银子,和颜悦色的望着那伙计道:“你不用紧张,我只是赏你点银子,请你替我们换个房间……这房间我们是住不下去了。”
那伙计喜出望外的接过了银子,道:“那好办,这整个二楼天字号房统统都空了,随便你们住那一间……不过你们最好明天一早赶快离开,县里的官差可难打发得很,万一被他们碰上就麻烦了。”
谢进道:“多谢关照,天一亮,我们就上路。”
那伙计道:“那就再好不过了,明天早晨我会上来把你们叫醒。”
说着,目光却色迷迷的在谢金凤身上转了转,道:“要不要帮你们雇辆车?”
谢进忙道:“那倒不必,我们是穷人,哪里雇得起车?”
他嘴里说得寒伧,却又取出锭银子塞在那伙计手里。
那伙计这才一步一哈腰的退出房去,临出门还在谢金凤微微耸起的酥胸上死盯了一眼,口涎都几乎流下来……
谢金凤狠狠的在他背后啐了一口,道:“这个死王八蛋,我真恨不得给他一刀。”
谢进急忙探首门外瞧了瞧,道:“你若真给他一刀,我们父女就再也离不开浏家集了。”
谢金凤忿忿道:“我就不相信凭神鹰教那些喽罗,就能拦得住我们。”
谢进指着地上那年轻人道:“就算我们闯得出去,可是这个人怎么办?我们总不能把他丢在这里不管吧!”
谢金凤不讲话了,脸上的怒气也登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谢进看得眉头一皱,道:“凤儿,你今年几岁了?”
谢金凤道:“十九了……我是说再过几个月就十九了,爹突然问我的年龄干嘛?”
谢进道:“老实告诉爹,这些年来,你的心里有没有喜欢的人?”
谢金凤不假思索道:“有。”
谢进吓了一跳,道:“是谁?你怎么从来没有跟我提起过?”
谢金凤嗤嗤笑道:“就是爹呀,做女儿的喜欢爹,难道还要每天挂在嘴上不成?”
谢进松了口气,道:“你不要胡扯,我是问你除了爹之外,有没有其他男人?”
谢金凤俏脸一红,道:“当然没有,自从娘死了之后,我跟爹没有一天离开过,如果有,爹还会不知道么?”
谢进长叹一声,道:“日子过得真快,转眼你都快二十了。”
谢金凤道:“可不是么,这些年爹也显得老多了。”
谢进怜惜的望着谢金凤,道:“爹几乎忘了你已经长大成人了,等这次事了之后,如果我父女还有命,爹一定想办法给你张罗个合适的婆家……”
谢金凤截口道:“我不要嫁,我要一直陪着爹跑江湖。”
谢进苦笑道:“那怎么可以,你总不能为了陪爹跑江湖,把自己的终身大事都给耽误了。”
谢金凤跺脚道:“我说不嫁就不嫁,我绝不能留下爹孤零零的一个人在江湖上受苦。”
谢进只好点头道:“好,好,那是后话,暂且不提也罢,咱们且先搬到最后那间房去再说。”
谢金凤急道:“爹,别搬了,还是赶快走吧。”
谢进道:“你不要着急,时间还充裕得很,你先用灯光把外面的眼线帮我引过去,我好趁机溜出去探采情况,也好顺便找个可以隐藏这个人的地方。”
说着,足尖还在那侯二公子头上拨了拨,谢金凤紧张叫道:“爹,你不要忘了,他是侯二公子呀。”
谢进淡淡道:“我知道,所以我才尽量想办法把他安全的带出去。”
谢金凤不再多说,左手拎起包袱,右手端起油灯,毫不迟疑的走了出去。
来到隔壁门前,腰身一摆,用屁股将房门拱开,高举着油灯朝里照了照,然后又转到另一间。
又将房门挤开来,同时手里的油灯又高高的举起,左照右照。
如此一路照下去,直走到最后一间,才将油灯摆在床头的一张茶几上,随手把包袱往桌上一甩,人又飞快的冲回了天字三号房。
房里早已不见父亲的踪影,大约真的乘机溜出去探路去了。
那年轻人依然躺在几具尸体中间,暗淡的月色从破窗子斜照进来,将房里映昭得朦朦胧胧,如真似幻,也凭添了不少恐怖气氛。
谢金凤当然有点害怕,但她还是壮着胆子,将那年轻人从几具尸体中抱起,小心翼翼的转出房门,穿过漆黑的通道,直奔最后那间房。
夜色更深,除了一轮水曰罂似的明月,四下一片更加死寂。
只有被风不时吹动着窗纸,发着“波波”的轻响。
谢金凤呆呆的端坐在床前,用手绢沾着茶水,小心翼翼地为侯二公子擦拭脸上的血迹。
目光不时在紧闭的门窗上扫动,一脸焦急之色,显然是在耽心老父的迟迟不返。
远处隐隐传来了几声更鼓,已是三更时分。
谢金凤终于忍不住放下手绢,站了起来,刚想走到窗口去瞧瞧外面的动静,忽然觉得衣裳下摆被甚么东西扯动了一下?
急忙低头一看,不禁大吃一惊,原来正有一双眼睛在紧紧的盯着她。
是床上那年轻人,也不知他何时清醒过来?
方才扯动她下摆的,正是那年轻人垂在床边的一只手。
谢金凤手抚胸口喘气道:“你醒了?”
年轻人其实就是被误认为侯二公子的小马,只见他嘴巴翕动了半晌,才说了一个字:“水……”
谢金凤赶紧把桌上的水壶提过来,小心的将壶嘴送到他的口中。
小马一口气喝下了大半壶,才将头撇开。
却无意间触动了伤口,登时大叫一声,道:“哇,痛死我了!”
谢金凤急忙道:“哪里痛?是不是伤口痛?”
小马咬牙呻吟着:“到处都痛……肚子最痛……”
他的到处都痛,当然是身上的伤,他却不知道他肚子痛是因为他服下了“碧眼金蝇”那种至淫之物,在他肚子里作怪的缘故。
谢金凤自然更是不会知道,只能伸手抚着他的额头,安慰道:“忍耐一下,你要勇敢,要坚强,忍耐一下……”
这样轻声细语,温柔抚慰,无形中就熨平了他的情绪。
望见窗外明月,耳畔似乎隐隐传来虚无缥缈的声音:
吞日为阳……
吹月属阴……
阴阳合和……
妙谛真经……
是谁?是谁在说话?
他转头四顾,这里只有谢金凤,根本没有旁人。
但是耳畔那虚无缥缈的声音仍在索绕:
吞日为阳……
吹月属阴……
吞日?吹月?这是甚么意思?
腹中疼痛,一眼望见窗外明月,忍不住的吸一口气,对着月亮用力吹出。
似乎有些效果,立时又用力吸一口,再吹出来。
才吹了几口,似乎周身的疼痛就缓和了许多。
谢金凤忙道:“你受了伤,千万不要乱动。”
小马这才缓过一口气,向四周打量着,道:“怎么搞的?我怎么会在这里的?”
谢金凤道:“你逃过了霍传甲‘断虹宝刀’,又被神鹰教数十名高手追杀,只受了点伤,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小马茫妖道:“神鹰教追杀?”
他又茫然又苦恼,呻吟道:“神鹰教我是听说过,那些人都厉害得不得了,可是……他们为甚么要追杀我?”
谢金凤苦笑道:“你杀了他们总舵主的女儿,他们当然要杀你。”
小马急道:“这是哪个胡说的?我虽然每天手不离刀,却从来没有杀过人。”
谢金凤不由怔住了!
小马斜着眼睛端详了谢金凤一阵,道:“你是不是神鹰教的人?”
谢金凤道:“当然不是,如果我是神鹰教的人,你还醒得过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