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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仙突然拾胸往尸体持灯的手上一踢,只听嗤地一声轻响,灯杆上陡然弹出一截蓝汪汪的尖锥,足有一尺多长,而且一眼就可看出上面浸过毒。
侯玉阳不由自主朝后缩了一步。
梅仙冷笑道:“刚来的人,会使用这种歹毒的兵刀么?”
侯玉阳怔了半晌,才把头一甩,大声道:“开正门!”
梅仙急忙将两扇大门整个敞开来,好像只打开一扇都嫌不够威风。
侯玉阳整理一下衣襟,昂然阔步的走入院中。
远处的正房还亮着灯,房门也没有关,却连一个人影都不见。
侯玉阳边走边道:“金家不是养了很多人么,怎么连个迎客的都没有?”
梅仙故意尖着嗓门道:“我看八成是都被神鹰教的人给制住了。”
侯玉阳又提高声音道:“果真如此,花云那家伙也未免太窝囊了。”
梅仙道:“可不是吗?平日威风凛凛的花大公子,想不到竟落到这种地步。”
说话间,已走到院落的一半,侯玉阳忽然停步道:“咱们就这么闯进去总是不太好,你大声问问,看金家的人有没有死光?”
梅仙“噗嗤”一笑,她未开口,里边已传出了咳声。
紧跟着三个人影匆匆自房门拥出来,为首一名家人打扮的老者远远便已喊着道:“想不到二公子真的来了,我们姑老爷昨天晚上还在念着您呢!”
侯玉阳低声道:“这回好像是真货。”
梅仙轻哼一声,道:“后面那两个就靠不住了。”
说着,抬手又抽出了刀。
侯玉阳急忙道:“眼睛放亮一点,可千万不能杀错人。”
梅仙一面答应着,一面已快步迎了上去,娇滴滴道:“这位老管家好面熟呀,我们以前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那个老人家也边走边道:“当然见过,每次二公子来的时候,都是小老儿给各位开的门,姑娘莫非不记得了?”
梅仙讶声道:“你说你就是门上的那位福老爹?”
那老人家笑哈哈道:“姑娘好记性,小老儿正是金福。”
梅仙陡然停步喝道:“等一等……你们统统给我站住。”
那福老爹大感意外的缩住了脚,另外两名体型魁梧的大汉也同时停在他身后。
梅仙语气变得十分生冷道:“你……真的是福老爹?”
福老爹强笑道:“小老儿跟二公子和姑娘又不是第一次会面,这还假得了么?”
梅仙道:“那就怪了,你不是病得已经爬不起来了么?”
福老爹一怔?道:“谁说我病得爬不起来了?”
梅仙道:“门上的那位大叔告诉我的,他说你受了风寒,老命朝夕不保,才由他替你迎门,可是我看你还硬朗得很嘛……你们究竟在搞甚么鬼?”
福老爹傻住了,直到后面一名大汉推了他一下,他才咳了咳道:“那位……大哥说得不错,小老儿的确受了点风寒……而且也满严重的。”
梅仙摇着头道:“不像嘛。”
福老爹忙道:“那是因为听说二公子和姑娘来了,心里一高兴,才勉强爬起来,其实我现在还在发烧,姑娘不信摸摸我的头就知道了……”
他说着就想往前走,却被身后的那名大汉给拉住。
梅仙倒是不客气,扬着手便一步一步凑上去,道:“我摸摸看。”
福老爹脚下虽没挪动,颈子却伸的很长,好像真的在等她去摸。
站在福老爹后边那两名大汉,一个紧贴着他的背脊,一个相距也不满五步,四道目光紧紧张张的直盯着愈走愈近的梅仙,一副如临大敌模样。
梅仙的神态却刚好相反,不但走起路来纤腰款摆,而且刀头也整个垂了下来,似乎连最后的一点防范也已消失。
侯玉阳在远处望着那两名大汉充满敌意的眼神,还真有点替她耽心。
谁知就在她的手刚刚触到福老爹头门之际,那把锋锐的钢刀也同时自他胁间刺了进去。
福老爹脸色大变,紧贴在他身后的那名大汉却突然狂吼一声,倒退两步,回手就想抓。
而另外一名大汉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梅仙已揉身欺到他近前。
那大汉大惊之下,慌忙亮出系在背上的鬼头刀,刀身刚刚离鞘,梅仙的刀锋已从他颈间一抹而过,还没来得及出招,便已仰身栽倒当地。
先前那名大汉也几乎在同一时间倒了下去,先后只不过是刹那间的事,直到他伸腿咽下最后一口气,长剑才只抽出了一半。
福老爹仍旧面色苍白的呆站在那里,直到梅仙又转回来,他的身子才开始摇晃。
梅仙一把将他扶住,道:“刚才没有伤到您老人家吧!”
福老爹低头瞧着胁下的刀,颤声道:“你……你没有杀死我?”
梅仙“噗嗤”一笑,道:“我怎么会杀死您老人家?我不过是在您老人家身上借个路罢了。”
福老爹指着刀口上的血迹,道:“那么这些血……是哪里来的?”
梅仙道:“当然是站在您老人家后面那家伙的。”
福老爹这才松了口气,两条腿也有了劲道。
侯玉阳这时已赶过来,含怒瞪着梅仙,道:“你这个丫头是怎么搞的,你想把这位老人家吓死么?”
梅仙连忙笑道:“公子放心,福老爹的胆子大得很,不是那么容易就被吓着的。”
福老爹也干笑两声,道:“梅仙姑娘说得不错,如果小老儿没有几分胆量,当初也就不会被派到门上来了……”
说着,忽然回首朝毫无动静的正房瞧了一眼,一把抓住侯玉阳的手臂,紧紧张张道:“二公子快请回吧,千万不能进去。”
侯玉阳惊讶道:“为甚么?”
福老爹嘎声道:“因为……姑老爷已跟往常不一样了,他身边忽然来了一批凶神,好像正在商量着如何对付你呢!”
侯玉阳淡淡道:“不会吧!凭我跟你们姑老爷的交情,他怎么会出手对付我?”
福老爹急得连胡子都翘起来,刚想继续提出警告,但话到嘴边,却被一阵敞笑之声给挡了回去。
敞笑声中,只见花白凤已自正房飞快的迎了出来,边走嘴里还边嚷嚷着道:“当然不会,那是金福耳目失聪,错把我们商量如何接待你听成对付你了。”
说话间,人已越过梅仙,冲到侯玉阳跟前,陡然青光一闪,竟然挺剑直剌他的胸前。
口中却依然笑吟吟道:“你怎么现在才来?可急死我了!”
梅仙大吃一惊,她作梦也没想到花白凤竟会向她的好友突下杀手,想要挥刀搭救已来不及了。
仓促间不及细想,拔刀迎上“呛”的一声,将花白凤长剑架开。
花白凤冷笑一声:“臭丫头还敢跟我动手!”
长剑一带,将梅仙引得滴溜溜一转,青芒闪动,再袭侯玉阳胸口大穴。
侯玉阳面含微笑,冷静挺立,不为所动。
花白凤正在一怔间,梅仙突然身形一斜,直向花白凤小腹撞去。
梅仙霍然翻身,腰际溜溜一转,已让过突如其来的一击。
梅仙钢刀一翻,猛地身向后仰,刀锋化做一道长虹,竟然直削身后花白凤的双足。
花白凤慌忙转身跃起,反手就想出剑,可是梅仙却在这时全身陡然一缩,撩刀转向她胸前抹了过去。
花白凤大吃一惊,急忙收腹倒退,却发觉足尖已被梅仙的脚绊住,情急之下,猛地一拧身,人虽跃上了回廊边上的雕栏,鞋子却已留在梅仙脚下。
既已逼退了花白凤,梅仙不为已甚,横刀护在侯玉阳身前,对花白凤怒目而视。
花白凤脸色煞白,咬牙道:“这是甚么招式?”
侯玉阳打着哈哈道:“‘隔靴搔痒搔不到,硬逼丫头上火灶’,你看这两招怎么样?是不是比原来虎门十三式的‘七星跨虎’和‘白鹤亮翅’要高明得多?”
花白凤瞪着道:“你们怎么会有这两招的?”
梅仙扬声道:“我家公子博学多才,这两招有甚么稀奇?”
花白凤道:“才短短的一个多月,你不是在养伤么?”
梅仙又接口道:“短短的一个多月,我家公子不但能养好了伤,而且把‘虎门十三式’刀法全部重新创新,脱胎换骨,更上层楼!”
只因刚才梅仙那两招绝妙刀法,花白凤不得不信。
只不过一个多月的初学乍练,这个丫头就能把自己逼得手忙脚乱,假以时日那还得了?
想到这里,心中不由自主对侯玉阳衷心仰慕,敬佩不已,口中却急急道:“你们带来的人呢?”
梅仙瞟着她那副狼狈模样,不禁吃吃笑道:“甚么人?”
花白凤道:“李宝裳那批人。”
梅仙道:“我们又不是来打架的,带那么多人干甚么?”
花白凤呆了呆,道:“你的意思是说……你们这次只来了四个人?”
梅仙点点头道:“是呀,我家公子只想和大公子、大小姐聚聚,带着我们三个他已经嫌多了。”
花白凤长叹道:“你们公子头脑不清楚倒也罢了,怎么连你也如此糊涂?难道你没有发觉我这边的情况有变么?”
梅仙道:“我发觉了,而且也警告过我家公子,可是他就是不听……他说甚么也不相信你们兄妹俩会出卖他,你说我有甚么办法?”
花白凤气急败坏道:“可是你们有没有想到,有的时候我想不出卖他都不行!”
梅仙道:“想到了,但我家公子硬是不加理会,他认为被你卖掉他也认了,谁教你是他的好朋友呢?”
花白凤似乎整个泄了气,恨恨的朝着闷声不响的侯玉阳道:“你以为你这是好朋友么?你有没有想到这么一来,不但害了我,也害了你自己,甚至连你们侯家的一点希望也整个断送在你的手上了?”
侯玉阳一怔!道:“有这么严重么?”
花白凤道:“比你想像的要严重多了。”
侯玉阳不得不把目光转到梅仙脸上,道:“这是怎么回事?”
梅仙也一脸莫名其妙的神情,道:“我也搞不清楚,好在大小姐已开了口,咱们还是等她说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