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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玉阳早被春兰、秋菊搬上了甲板,四周虽已乱成一团,而他却宛如老僧入定般的坐在软椅上,好像身边一切事物都与他无关。
梅仙又将一盒一瓶塞回他的怀中,李宝裳、四剑婢、春兰、秋菊等人都有些紧张,目光不时四下搜索,一副生怕有人出手行刺的模样。
停泊在附近的船只均已远远避开,岸上也没有外人,只有几个花白凤的手下在忙着打桩,正在准备迎接座舫靠岸。
而就在这时,忽然有个黑衣人影自水中跃起,直向岸上窜去。
花白凤登时大吼道:“他就是‘鬼火’刘灵,赶快把他截住!”
岸上那几个人还没有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已有一名老太婆陡然冲了出来,对准那黑衣人就是一掌!
“砰”地一声,接个正着,那“鬼火”刘灵又凌空倒翻,落回水中!
紧跟着水中又翻起了一片浪花,浪花尚未平息,一条窈窕的金色身影已自浪中窜起,水淋淋的落在倾斜的船舷上。
只见那窈窕人影貌比西施,湿淋淋的金色衣衫紧贴身上,尤其衬出她混身上下的曲线窈窕,一颦一笑,充满无边性感!
只可惜年龄大了些,想来年轻时不知曾迷惑过多少男人?
她一手提着短刀,一手拎着一个人头,清瘦的脸孔上充满了得意之色。
花白凤仔细看了看那个人头,不由挑起大拇指道:“‘金狐’施西,这回你可露脸了,杀死‘鬼火’刘灵,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侯玉阳一听是“金狐”施西,忍不住瞟了她一眼。
一看她手上那颗血淋淋的人头,又急忙将头转开。
施西得意洋洋道:“我杀他是给大小姐办事,不是为了自己露脸。”
花白凤哈哈大笑道:“说得好,你们五个人之中,数你最能办事。”
这时那名老太婆也已跃上船头,尖嘴鹰鼻,两眼炯炯有神,光秃的头顶上,只剩下疏疏落落几根不黑下白的乱发。
听得花白凤大赞“金狐”光秃秃的头顶都已胀红,冷哼一声,道:“这女人倒会邀功,如果没有我老太婆那一掌,她杀得了人家么?”
一瞧她那副长相,连侯玉阳都不难认出这人正是死盯着“无心乞婆”不放的“秃鹰”。
花白凤又是哈哈一笑,道:“你也不错,也不错。”
施西笑道:“你也用不着吃味儿,如果你想插一脚,这件功劳算我们两个的好了。”
秃鹰冷冷道:“我不要甚么功劳,我只想为侯二公子办点事,侯二公子是大小姐的好朋友,平日咱们难得有机会能替他效劳,这姓刘的既敢来打他的主意,咱们不把他留下怎么行?”
施西立刻道:“你既然这么说,咱们也不必争功了,索性把这个人头献给侯二公子,岂不更好?”
她一面说着,一面已捧着人头向侯玉阳走去。
侯玉阳骇然摇手道:“我不要,我不要……”
梅仙忙拦在施西面前,道:“盛情领了,这东西你们还是自己留着吧,我家公子不感兴趣。”
只听岸上忽然有人笑呵呵接道:“那种血淋淋的东西怎么能当礼物?我带来几个活的,我想二哥一定很有兴趣。”
侯玉阳听得又是一惊,他这才发现岸边已多了一列人马,每匹马都很健壮,马上的人都很精悍。
每个人的右肩上都露着一把刀柄,只刀柄就有一尺多长,看上去十分刺眼。
这时候已开始靠岸,方才说话的那个人不待放下跳板,便由马上直接跃上了船。
只见那人年纪轻轻,最多只有二十出头,一面黑里透红的脸膛堆满了微笑,一上船就向众人连连抱拳,好像跟每个人都熟得不得了。
侯玉阳匆匆瞟了身边的梅仙一眼,似乎在探问这个人的来历。
梅仙没有吭声,只悄悄的伸出了一根小手指在腰间比了比。
侯玉阳脸色一沉,道:“‘绝命老么’?”
梅仙轻声道:“不错,他是你的结拜兄弟,你平常都叫他卢九。”
卢九立刻闻声赶出来,道:“小弟护驾来迟,还请二哥不要见怪才好。”
侯玉阳冷冷道:“不敢当。”
卢九道:“二哥的伤势如何?要不要紧?”
侯玉阳道:“不劳动问,我好得很。”
卢九道:“那太好了,其实我在嘉兴已听到了二哥的情况,不过还是有点不放心,所以才急着赶来看看。”
侯玉阳道:“你现在已经看过了,可以走了。”
卢九怔了!
梅仙一旁咳了咳,道:“九爷方才不是说带来几个活的么?但不知是甚么东西?”
卢九道:“不是东西,是人。”
梅仙忙道:“是甚么人?”
卢九抬手一招,道了声:“扔过来!”
即刻就有个健壮骑士下马,吐气开声,扬手扔过一个庞大的东西。
那东西当然是个活人,不过全身已被麻绳一条条的捆绑住,捆绑得像个湖州粽子一般。
那么庞大的一个人,须隔空这样扔来,可见冲力该有多大。
那卢九只伸手在那人腰上一托,四两拨千斤,就将冲力全部卸掉,顺手扔在侯玉阳脚下。
这一摔力道不轻,但那人却吭也没吭一声。
侯玉阳一看,不禁惊叫起来,道:“‘夺命飞刀’屠光启?”
卢九道:“正是。”
梅仙变色道:“还有他那六个弟兄呢?”
卢九道:“都在马上,要不要一起送上来?”
梅仙摇手道:“我看不用了……”
侯玉阳不等他说完,便已直瞪着卢九道:“你把他们绑来干甚么?”
卢九道:“送给二哥的,这几个居然敢对二哥不敬,实在可恶至极,不给他们点颜色瞧瞧,住后咱们弟兄还怎么在江湖上混?”
侯玉阳苦苦一笑道:“看不出你年纪轻轻,倒是很能办事。”
卢九面露得意,道:“二哥过奖。”
侯玉阳道:“你说这几个人是送给我的?”
卢九道:“不错,是杀是剁,任凭二哥裁夺。”
侯玉阳二话不说,猛然抽出短刀,扑到屠光启身前,扬起刀来就砍。
旁边的梅仙吓了一跳,想去扶他,却又忍住。
但见刀光闪闪,接连砍了七、八刀,才“笃”的一声,将短刀刺在舱板上,人也气喘喘的跌坐在那里,好像体力全已用尽。
梅仙急忙赶上去,本想将他扶回座位,可是一看屠光启身上,不禁整个傻住了。
原来捆绑着屠光启的绳索,已全被砍断,身上的衣服却连一丝破损都没有。
如非刀刃极其锋利,刀法极其高明,力道不可能捏得如此准确,就连她自己也未必办得到。
所有的目光也全都落在侯玉阳脸上,似乎每道目光中都充满了敬佩又讶异的神色。
侯玉阳喘息长久,才朝屠光启一指,道:“帮我把他扶起来……”
屠光启没等人动手,已从地上弹起,道:“你……你为甚么不杀我?”
侯玉阳道:“我为甚么要杀你?”
屠光启叫道:“士可杀不可辱,你一再放我,究竟是何居心?”
侯玉阳道:“我侮辱过你么?”
屠光启没有出声,侯玉阳道:“我也没有任何居心,我没有杀你的理由,只好放你走。”
屠光启忽然长叹一声,道:“侯二公子,这一套对我是没有用的,你就算放我一百次,一有机会我还是要杀你的。”
侯玉阳似乎连理也懒得再理他,只回首喊了声:“李宝裳。”
李宝裳慌忙道:“属下在。”
侯玉阳道:“替我把他送下船,顺便帮我把他那六个弟兄也放了!”
屠光启立刻道:“不必送,我自己会走,不过在我走之前,你们最好想想清楚,你们放了我,等于纵虎归山,万一将来你们落在我手上,我可绝对不会手下留情,到时候你们可不能怪我忘恩负义。”
众人听得个个面泛冷笑,似乎每个人都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李宝裳淡淡道:“屠舵主,请吧。”
屠光启冷笑一声,转身就想纵上岸去,谁知由于捆绑过久,双腿无力,险些栽进河里。
幸亏李宝裳在旁帮了他一把,才没有当场出丑。
卢九狠狠的哼了一声,道:“大哥的心肠也太软了,像这种人留着也是个祸害,干脆杀掉他算了。”
侯玉阳冷冷的凝视着他,道:“你好像很喜欢杀人?”
卢九咳了咳,道:“那也不见得,不过该杀的人,我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侯玉阳道:“哦?你倒说说看,甚么样的人该杀?甚么样的人不该杀?”
卢九道:“像‘穿心剑’西门胜那种出卖朋友的人就该杀。”
侯玉阳道:“谁告诉你西门胜是出卖朋友的人?”
卢九道:“他公然把你们逐出西门府,公然派人在后面追杀,这件事有谁不知道?还要人告诉我么?”
侯玉阳道:“如果他真的要杀我们,大可在家里就地解决,何必把我们逐出来,然后再派人在后面追杀,难道你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卢九道:“那有甚么奇怪,西门胜的剑法纵然不错,但想拦住李总管这种高手,只怕还未必办得到。”
侯玉阳道:“就算他拦不住李宝裳,难道还拦不住我么?”
卢九道:“你虽然负了伤,但身旁有梅仙姑娘在,他能将你奈何?”
侯玉阳道:“梅仙再厉害,也不过一人一刀而已,如果他们真想留下我,侯玉阳一口刀又能撑多久?”
卢九原本说得理直气壮,这时突然收住了口,沉吟良久,才道:“这么说,他把你们逐出来,再在后面追杀,莫非只是做给神鹰教看的?”
侯玉阳沉叹一声,道:“你现在明白了,可惜已经太晚了……”
卢九忽又挺起胸膛,道:“就算他是做给神鹰教看的,也不应该,他是你的朋友,在你受伤之际,就该拼命保护你才对,怎么可以趁机向神鹰教讨好?”
侯玉阳道:“谁说他没有拼命保护我?他为了放我离开西门府,不惜与西门夫人反目,不惜杀死伺候他多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