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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玉阳这才想起李宝裳在车上对他说过,点头道:“原来是他。”
接着嗅了嗅,道:“菜全在这里,他们在那边吃甚么?”
梅仙道:“这里的菜是专为你准备的,其实西门夫人烧菜的手艺好得很,比外面的馆子只高不低,从外面叫菜,简直是多余的事。”
侯玉阳轻哼一声,道:“一个女人家能够做出甚么好菜?怎么可以跟鼎鼎大名的林师父相比?”
梅仙一怔!道:“可是……这些话也都是你告诉我的。”
侯玉阳道:“我没说过这种话,这一定又是你们那个宝贝二公子跟你胡说八道。”
梅仙又惊愕的瞧了半晌,道:“公子,你的头部是不是受了伤?”
侯玉阳苦笑道:“你不是说何大夫是伤科高手么?你为甚么不去问问他?”
梅仙甚么话都没说,匆匆走出房门,神态却已显得十分惶恐。
侯玉阳似乎已经习惯随时利用机会,做“吹月吞日”的吐纳呼吸……
他发觉自己的伤势恢复的很快,而体力精神也大有进步。
过了不久,梅仙又已满面含笑的走进来,方才那股惶恐的神情,早已一扫而光。
只见她手上端着一个托盘,托盘里不但有一副精致的酒壶和酒杯,而且还有两碟色泽鲜美的小菜。
小菜还在冒着热气,显然是刚刚才炒出来的。
侯玉阳衣扣尚未扣好,便停下来道:“这就是西门夫人的菜?”
梅仙笑咪咪的道:“不错,酒也是西门夫人亲手烫出来的,听说是珍藏多年的‘花雕’你尝尝看。”
侯玉阳将托盘整个接过去,摆在大腿上,先端起小菜又嗅了嗅,然后才倒了一杯酒。
酒到唇边却忽然停下来,道:“你说这是甚么酒?”
梅仙道:“陈年花雕,有甚么不对么?”
侯玉阳笑道:“凭良心说,这女人的两道小菜做得好像还可以,不过她若连酒里也要加点佐料调味……那她的见识就未免太有限了。”
梅仙似乎想都没想“当”地一声,已将一支银簪投进酒杯里。
银簪变了颜色,梅仙的脸色也为之大变。
侯玉阳忙怔道:“这是怎么回事?”
梅仙低声道:“这酒有毛病。”
侯玉阳叹口气,道:“我知道这酒里搀了东西,问题是还能不能将就着喝?”
梅仙一把夺过托盘,道:“你喝下去,我们金陵侯家就完了。”
侯玉阳骇然道:“酒里搀的莫非是毒药?”
梅仙点点头,随手将托盘往脚下一摆,同时也从床下取出了一柄三尺长的钢刀。
侯玉阳一惊,道:“你这是干甚么?”
梅仙咬牙,道:“看样子,我们跟西门家的交情,是到此为止了。”
侯玉阳道:“你想跟他们翻脸?”
梅仙道:“他们想毒死你,不翻脸行吗?”
侯玉阳也不禁叹了口气,道:“这么一来,我这一餐又要泡汤了。”
梅仙苦笑着道:“不要紧,只要能活着出去,你想吃甚么东西部有。”
侯玉阳无奈道:“好吧,那我们就快点走吧!”
梅仙把钢刀放在他身旁,道:“等一下你可千万不能手下留情,那西门胜人称‘穿心剑’剑法毒辣得很。”
侯玉阳急忙推还给她,道:“我又不会使刀,你拿给我有甚么用?”
梅仙怔住了!过了许久,才道:“你身上有伤,当然不能用这种东西,不过那把‘六月飞霜’你应该还可以勉强使用吧?”
侯玉阳一怔!道:“甚么‘六月飞霜’?”
梅仙伸手从枕下拿出了那柄缠了红绳的短刀,道:“就是这柄东西,你难道连它的名字都不知道?”
侯玉阳摇头道:“怎么连刀也有名字?”
梅仙道:“这是武林中极有名气的一把短刀,我还没问你是从哪里弄来的呢?”
侯玉阳道:“是一个朋友送给我的。”
梅仙惊讶道:“甚么人会把如此名贵的东西送给你?”
侯玉阳垂首黯然不语,他想起了谢金凤。
梅仙也不再追问,只替他将红丝绳扣在手腕上,道:“记住,我们跟西门家的交情已经结束,你一心软,我们要出去就难了。”
侯玉阳只有勉强的点了点头。
梅仙道:“我现在可以喊他们进来么?”
侯玉阳道:“喊谁进来?”
梅仙道:“想杀你的人,当然也顺便通知李总管一声,如果他还没被害死,也一定会赶过来。”
侯玉阳迟迟疑疑的躺到床上,又抓了床被子盖在身上,耽心的看了她半晌,才道:“好,你喊吧。”
梅仙立刻惊叫一声,道:“公子,公子!你怎么了?”
侯玉阳吓了一跳,道:“我没怎么样啊。”
梅仙急忙道:“这是演戏的,你不要出声,只等着出刀就行了。”
侯玉阳点点头,紧紧张张的握着那柄短刀,一副随时准备出刀的样子。
梅仙继续喊道:“公子,你醒醒,你醒醒……你不能死啊……”
喊声愈来愈急,愈来愈尖锐,喊到后来,已渐渐变成了哭声。
侯玉阳听得整个傻住了,如果这是演戏,这个梅仙演得实在太好了!
直到外面有了动静,他才闭上眼睛,身子也挺得笔直,看上去真像个死人一般。
首先赶来的是两个女子,其中一人在门外已大声道:“莫非是侯二公子的伤势有了变化?”
另外一个女人也直着嗓子接道:“我们赶快进去看看。”
说着,只见两名佩剑女子直闯进来,一进房门就不约而同的收住脚步。
原来梅仙正手持钢刀,当门而立,钢刀已然出鞘,脸上一丝悲伤的表情都没有,只冷冷的凝视着那两个人。
那两名女子相互望了一眼“呛”地一声,同时亮出了长剑。
梅仙冷笑道:“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你们这是进来看看的么?”
左头那女子哼了一声,道:“也顺便来领教一下你们侯家的刀法。”
右首那个冷冷接道:“侯冢刀法名满天下,但愿不是浪得虚名才好……”
话没说完,梅仙已挥刀而上,道:“是不是浪得虚名,一刀便知分晓!”
这一刀分明是劈向右首那女子,但只一转眼间,人刀已到了左首那女子面前。
左首那女子慌忙挺剑招架,可是梅仙的持刀手臂却陡然一个大转弯,眼看着自右上方砍下的刀锋,竟从左下角倒抹上来。
那女子尚未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刀尖已自她颈间抹过,鲜血如箭般的从咽喉射了出来,吭都没吭一声便已栽倒在地上。
另外那名女子却停也没停,剑锋快如闪电,直向梅仙脑后刺到。
梅仙手臂一弯,与先前如出一辙,刀锋又从下面逆迎了上来。
那女子猛地一闪,直向床边踉舱退去。
梅仙急声喊道:“公子,快出刀!”
那女子原本认为侯玉阳已死,只当梅仙故意吓她,但床上的侯玉阳却在这时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
那女子大惊之下,头也来不及回,便已一剑平平刺出,使的正是西门胜赖以成名的那招“穿心剑”。
侯玉阳忙将双腿往上一缩,翻起被子,便把那柄短刀抽了出来。
而那女子慌忙剠出的剑锋,正好被翻起来的被子裹在里边,身体也失去重心,整个扑在床上。
侯玉阳想也没想,举起短刀就砍,竟将那女子持剑的手臂整个砍断。
只听那女子惨叫一声,抱着断臂伤口,踉跄朝外便跑……
侯玉阳惊慌失措地扔下刀,大叫:“我杀人了,我杀人啦!”
他惨叫的声音,简直比被砍的女人更大,好像是歇斯底里一般。
梅仙忙过去抱住他,安抚他,道:“没有,没有,她只是受伤,你没有杀她。”
那受伤女子刚刚跑到门口,正跟随后赶来的一个中年男子撞了个满怀。
那中年男子一瞧房里的情况,整个吓呆了。
几乎在同一时间,李宝裳与四剑婢也冲进门来,一齐护住侯玉阳。
李窨裳大声道:“出了甚么事?”
梅仙冷冷的盯着那中年男子,道:“这恐怕就得问问西门大侠了。”
原来那中年男子,正是此间的主人西门胜,他这时才紧抓着这名断臂女子,喝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那断臂女子没有回答,只不断地痛苦呻吟着。
梅仙将裹在被中那只依然紧握着长剑的断臂抖出来,跌落在西门胜脚下,道:“就是这么回事,事到如今,西门大侠何必再装糊涂?”
西门胜脸色整个变了,猛摇着那断臂女子,厉声道:“说,谁叫你干的?”
那断臂女人连呻吟都停下来,只恐惧得呆望着西门胜,吭也不敢吭一声。
门外却有人接道:“我叫她干的。”
说话间,一名美妇人满面寒霜的走了进来,谁也想不到竟是素有贤名的西门夫人。
西门胜不禁怔了怔!才一把将那断臂女子推开,气极败坏道:“你为甚么要这么做?”
西门夫人酥胸一挺,毫无愧色道:“当然是为了我们西门家。”
西门胜道:“你难道忘了我是他哥哥侯玉麟的朋友么?”
西门夫人道:“我当然没有忘记,可是侯玉麟早就死了,而这个人却是神鹰教誓必除去的死对头。”
西门胜道:“我不管他是谁的死对头,我只知道他是侯玉麟的弟弟。”
西门夫人道:“侯玉麟是你的朋友,他弟弟不是,我们总不能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拿我们西门家几十口人命开玩笑。”
西门胜又怔住了!所有的人都怔住了!
连缩在床上的侯玉阳都认为她的话很有道理,脸上都现出了一股同情的神色。
西门夫人冷笑一声,继续道:“更何况这个人是不是侯玉鳞的弟弟,还是未定之数,我们为他把神鹰教给得罪了,未免太不智了。”
西门胜暴喝道:“住口,你……你怎么可以为了畏惧神鹰教而陷我于不义?”
西门夫人尖吼道:“你只知道胡乱讲义气,连死掉的朋友都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