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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玉阳道:“好,我发誓,我就是侯玉阳,我就是侯玉阳,我就是侯玉阳……”
谢金凤终于含着眼泪将木板盖了起来,直到她把土坑填平,上面又撒上了一层稻草,她仍可听到那侯玉阳在里面不停说着:“我就是侯玉阳,我就是侯玉阳……”
侯玉阳终于醒了,他第一个感觉就是冷。
他口中仍不停说着:“我就是侯玉阳,我就是侯玉阳……”
随后他听到了几声急切的呼唤:“我知道你是侯玉阳,可是你赶快醒来,求求你,赶快醒来……”
他吃力的睁开眼睛,眼前出现了一张美一丽的脸孔。
是一名看来年近四十,徐娘半老,气质高贵的妇人。
已是黎明时刻,朝阳从谷仓开敞着的窗户直射在那妇人的脸上,那脸上虽沾满了灰尘,却也充满了惊喜与兴奋的表情,将他紧紧地搂在怀中,道:“老天保佑,你终于醒了……”
侯玉阳睡得迷迷糊糊,用力甩甩头道:“我真的没有死?”
她用力点头道:“二公子福大命大,岂能就死……”
四周亦围着一些人,有男有女,个个欣喜兴奋,齐声道:“老天保佑二公子大难不死,金陵侯家中兴有望!”
侯玉阳这才醒悟,这些都是金陵侯家的人,都是谢金凤通知了赶来救他的人。
望望众人,又看着这个姿色绝佳的妇人,眨眨眼道:“你是谁?”
那妇人这才赶紧放开他,满险诧异,道:“属下李宝裳,相救来迟,二公子恕罪!”
侯玉阳望着那张十分精明的脸孔,犹豫着叫了声:“李宝裳?”
李宝裳立刻应道:“属下在。”
侯玉阳一怔道:“属下?”
李宝裳似乎更为震惊,仔细盯着他打量,口中应道:“是,你是二公子,我是总管,自然该称属下……”
侯玉阳眨着眼睛道:“哦,总管有多大?”
看到这样一副顽皮表情,李宝裳似见到一个大怪兽,却又不敢形之于色,呐呐道:“除了夫人与二公子,整个金陵侯府,我最大。”
侯玉阳又是一怔道:“金陵侯府第一大总管,是个女人?”
李宝裳轻咳一声,皱着眉头道:“二公子若是觉得不妥,待回到金陵,与夫人商量一下,换个男人也可以……”
侯玉阳急忙道:“不,我不是要换掉你……”
李宝裳恭声道:“多谢二公子。”
侯玉阳这才想起自己的身分,应该是金陵侯府的二公子侯玉阳,而这个李宝裳是总管。
渐渐才弄懂了这层关系,却忍不住问道:“夫人又是谁?是我的母亲么?”
这一问,李宝裳更是惊吓不已,只见围在四周的众人,且都惊异不已。
李宝裳立刻大声道:“二公子头部受伤,须要静养,你们都退开些!”
这总管的权威似乎很大,众人立即遵命退开。
只留下四名疾装劲服的少女,寸步不离的守候在四周,看来是这金陵侯府第一大总管李宝裳的贴身侍卫。
李宝裳这才低声向侯玉阳道:“老爷、老夫人早已过世,就连大公子也在五年前伤重不治而亡……”
侯玉阳道:“我问你说的夫人是谁?”
李宝裳道:“属下所说的夫人,就是大公子的夫人,也就是你的大嫂!”
侯玉阳恍然大悟,道:“哦,大嫂……”
重又把眼睛合起来,神态显得疲惫已极,李宝裳俯首坑边,道:“二公子觉得伤势如何?还痛不痛?”
侯玉阳连眼睛都没睁,只摇摇头。
李宝裳道:“属下接应来迟,幸好二公子只负了点伤,属下已派人通知何雨亭大夫在新丰西门府候驾,何大夫是伤科高手,这点伤势想必难不倒他,请二公子放心。”
侯玉阳点点头,有气无力道:“新丰西门府,是谁的家?”
李宝裳又是一怔!道:“就是大公子生前好友,人称‘穿心剑’西门胜西门大侠的府第,难道二公子连他也不记得了?”
侯玉阳沉默片刻,道:“我只记得新丰有家‘丰泽楼’餐厅,东西好像还不错……尤其是林师傅那道‘白玉瑶柱汤’烧得道地极了。”
说完,还猛地咽了口口水。
李宝裳又怔了怔!立刻道:“好,一到新丰,属下马上派人去订一桌。”
说话间,一阵车轮声响已徐徐停在外面。
李宝裳往前凑了凑,道:“如果二公子还能挪动,我们不妨现在就上路,午时之前,便可赶到新丰。”
侯玉阳只觉在土坑里睡太久了,身上很冷,吸了吸鼻子似乎嗅到一丝酒味,道:“有人带着酒?”
李宝裳立即回首喝道:“童山在哪里?”
谷仓外马上有人大喊道:“‘醉猫’快,李总管在叫你。”
喊声方落,一个满身酒气的秃顶大汉已一头进了室内,醉态可掬道:“童山恭候总管差遣。”
李宝裳似乎被那酒气薰得眉头微皱,道:“把你腰上那只袋子拿给我!”
童山毫不考虑便解下那只软软的皮制酒囊,毕恭毕敬的递了过去。
李宝裳打开酒囊的塞子,昂首便先尝了一口,随即整个喷出来,叫道:“这是甚么东西?”
童山醉眼惺忪道:“酒啊!”
李宝裳叹道:“这种酒,怎么下得了二公子的口?”
侯玉阳却已伸出手,道:“拿来。”
李宝裳迟疑了一阵,最后还是交到侯玉阳手上。
侯玉阳嘴巴一张,一口气几乎将袋里的大半斤酒喝光,才把袋子还给李宝裳,同时自己也蜷着身子呛咳起来,还不断地发出痛苦的呻吟。
李宝裳狠狠的将酒袋摔还给身后的童山,慌不迭的把侯玉阳扶起,手掌不停的在他背上推揉,举止充满了关切。
童山脸都吓白了,酒意也登时一扫而空。
其他几名守在一旁的大汉,也个个手足失措,面露惊惶之色。
过了许久,侯玉阳的咳嗽才静止下来,长长舒了口气,喃喃自语道:“杭州金面坊的‘面秀才’原本很好入口,可惜里面搀了太仓老福记的‘四两抵千斤’。”
李宝裳不禁又是一怔!道:“四两抵千斤……莫非也是一种酒?”
侯玉阳道:“是种一斤足可醉死两头牛的酒。”
李宝裳脸上忽然现出一抹奇异的神情,匆匆回首看了童山一眼。
童山咧嘴干笑道:“没法子,酒劲不够,功力就发挥不出来,像今天这种场面,不用这种东西加把劲怎么行?”
他一面说着,一面惊异道:“咦?二公子怎么知道我这里面是面秀才搀四两拨千斤?”
李宝裳马上哈哈一笑道:“属下追随二公子多年,竟不知二公子尚精于此道,当真是出人意料得很。”
童山也在一旁赞叹不迭,道:“可不是吗,就连以辨酒闻名大江南北的扬州杜老刀,也未必有此火候。”
一提到扬州杜老刀,侯玉阳似乎被吓了一跳,急咳两声,道:“现在可以走了吧?”
李宝裳道:“二公子不要再歇息一会么?”
侯玉阳忙道:“就算歇着,躺在车里也比躺在土坑里舒服得多,你说是不是?”
李宝裳点头道:“是,对极了!”
外面隐约传来呼喝打斗声,童山与几名手下,立刻拔刀冲了出去。
只有那四名劲装少女依旧镇定地守护在侯玉阳四周。
接着外面喊杀震天,李宝裳叹道:“敌人大批增援,此地不可久留……咱们要冒险突围了。”
转头吩咐四名劲装少女道:“晓晴,抱起二公子,晓云与我前面开路,晓彤、晓岚殿后!”
四女应了一声,那个叫晓晴的少女也不顾男女之嫌,将侯玉阳抱起就走。
晓云与李宝裳立刻向前开路,晓彤、晓岚紧跟在侯玉阳后面。
刚刚走出两步,忽然觉得有个东西拖在后面,急忙停步回顾,这才发现侯玉阳垂在一旁的手腕上,系着一条红绳,红绳尾端拖着一把毫不起眼的刀。
一把红柄黑鞘的短刀。
跟在后面的晓岚只伸出足尖轻轻一拨,那短刀就轻轻地飞起,落在侯玉阳怀中。
侯玉阳想到对谢金凤说过:“刀在人在,刀失人亡”的话,珍惜地伸手抱住短刀,向晓岚一笑,道:“谢谢。”
那少女晓岚竟有些受宠若惊,连耳根都红了。
侯玉阳遍体都是伤,晓晴这样抱着他,每走一步都令他痛得直打哆嗦。
只得用“吹月”心法,用力吸气,再缓缓吹出,这样可以减轻疼痛。
但被抱在这样一个少女怀中,每一次吸入的,尽是女性的体香,直冲入鼻,沁人心肺。
立刻就化为一甜美温热,顺流而下,直入丹田……
身子渐渐暖和,疼痛也似乎稍减,侯玉阳仍旧用力吸气,再缓缓吹出,以“吹月”心法压制着疼痛。
才跨出这谷仓,就见满地尸体,血流成河……
惨烈的战斗仍在进行,不知道有多少黑衣敌人,一波又一波的攻来。
童山与那群侯府高手,拼死抵抗,绝不退缩……
蓦地从转角处冲来一批敌人,呼啸奔杀而来!
“侯玉阳在这里,莫放他走了!”
李宝裳与晓云立时拔刀上前,奋力挡住……
只见手起刀落,如斩瓜切菜一般,鲜血喷洒,断肢横飞!
敌人一个个倒地,但是却又有更多黑衣衣敌人,前仆后继,一波又一波的攻来!
李宝裳低吼一声:“晓彤、晓岚,护住二公子,向左突围,平潭会合!”
晓晴立刻抱了侯玉阳向左疾冲,晓彤、晓岚断后,阻住敌人的追击。
晓晴双手抱了侯玉阳,无法拔刀抗敌,只能以高妙的步伐,灵巧的身子,左闪右躲,逃出围杀。
侯玉阳见她发松襟乱,香汗淋漓,狼狈不堪,心中大是不忍,叹道:“把我放下,自己逃命去吧……”
晓晴却把他抱得更紧,坚决道:“不,宁可死,也不会放下你!”
慌不择路,抱着侯玉阳穿街越巷,尽向僻静处躲藏,谁知前面竟是一条无尾巷!
前无去路,后有追兵,晓晴情急之下,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