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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既然他让她不好过,那她也不会让他痛快。
她想起自己刚才提及和秦牧海的未来时他眼底闪过的伤痛,就说:“你真是不及秦牧海的万分之一,难怪我转来转去最终还是爱上他。而像你这样的人,大概这辈子都不会有人真心爱你,你也不配得到真爱,活该孤独终老一辈子。”
说出这样伤人的话,莫笙却难得没有动怒毡。
他只是僵了一下,然后就缓缓回过头来,深幽的黑眸目光定定的望着她,在那双充满挑衅的眸子里看到彷如大病过一场后狼狈不堪的自己。
他知道她是想激怒他,她成功了,她的每一字每一句都狠狠戳中了他的痛楚,痛入心扉。
楼伶捕捉到他眼中流露的丝丝痛楚,而他越是痛,她就越感到快意。
她又说:“你以为你换了穆亦的心,这张脸也和穆亦一模一样,我就会把对他的爱转移到你身上吗?你别做梦了!我宁愿爱秦牧海,宁愿和他结婚一辈子在一起,也不愿意留在你身边每天度日如年。”
她的话一句比一句更伤人更难听,她以为他一定会忍不住动怒,会扑过来掐住她的脖子置她于死地。可他突然像换了一个人,他只是望着她,神情已经恢复他一贯擅长的镇定。
两人对峙了那么几分钟后他先转开视线,下了床边走向卧室门口边说:“你睡吧,我去隔壁房间。”
直到他走出去带上门,楼伶才浑身发软的瘫倒在床上,像一具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的空壳,蜷在那里一动不动。
经过刚才那样一场争吵和搏斗,她仿佛精疲力尽,也忘了害怕,忘了种种所有,就那样卷着被子蜷成一团睡着了。
隔壁卧室里莫笙背靠着露台的雕花栏杆望着远处五光十色的灯火霓虹,也不知道看了多久,他突然返回卧室,也不管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多,拿起电话就拨给路远。
等电话接通,他说:“代我传话给秦振坤,只要他能管住他儿子不再纠缠楼伶,我就对他女儿绑架楼伶的事既往不咎。”
对于并不乐意看到儿子和楼伶结婚的秦振坤来说,这样的交易想必他非常愿意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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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楼伶醒来时已经是九点多了。
睁开眼望着天花板时她大脑空白了片刻,好一会都没想起来自己在哪,直到看到身上那件支离破碎的睡袍,她才想起来,昨晚的那一幕幕记忆电影片段般纷纷涌上脑海。
她想起昨晚他说不会再让她离开,仿佛是要将她囚禁在他身边,她不敢想象,如果自己真被他囚禁起来会不会彻底疯掉。
她坐起来想下床,大脑却一阵强烈的晕眩,连太阳穴四周都隐隐有些刺痛。
她下意识伸手揉了一下,触及一个鼓起来的包,她才记起当秦茹玫的跑车撞上防护栏自己弹起来又摔下去时头部撞到了什么硬物。
在医院时只觉得大脑昏沉沉的却不觉得痛,现在才知道原来这样疼,仿佛有无数根细长的针在有一下没一下的扎在太阳穴四周,她越是清醒,疼痛就越明显。
“叩叩叩!”
敲门声传来。
她惊了一下,直觉以为是莫笙,于是一把抓过被子裹住自己近乎赤·裸的身体。
可门外却传来轻柔的女声:“太太,您醒了吗?”
她不答,裹着被子忍着剧烈的头疼下了床,想去衣橱里随便拿一套衣服穿上,门却开了。
进来的年轻女孩子是莫笙请来照顾楼伶的女佣阿秀,她手里捧着一叠高高的叠得整整齐齐的女装,从里到外,样样俱全。
“原来太太已经醒了?这是先生给您准备的。”阿秀把那些衣服碰到楼伶面前,微笑说。
楼伶看了她一眼,没冲动的一把将那些衣服统统仍到窗外去,而是随意拿了一套去更衣室换上。
出来时阿秀已经整理好床铺,并把落地窗的窗帘给掀开了,细碎的阳光洒进来,如同金子一样铺满了大半个卧室的面积。
“太太,先生在楼下等您一起用餐。”阿秀见她出来,于是说。
楼伶昨天一整天才喝了一小碗粥,可她一想到要和莫笙面对面吃饭就觉得胃里像是塞满了石头,根本就没有半点饿的感觉,反而堵得难受。
她也不答阿秀,自顾自的走出卧室下楼。
这里是莫笙位于大潭红山半岛的别墅,她昨晚就发觉了,可她不敢也不能再细想,就怕那些曾在这里发生过的往事会疯狂占据她整个大脑。
在餐厅边看报纸边等她下来用餐的莫笙从入耳的脚步声辨别出下楼来的人是她,他放下报纸起身走过来,楼伶仿佛是没看到他,径直走去玄关。
意外的莫笙竟然没拦她,只是漫不经心的说:“只要你从这里走出去,我保证你大哥和他朋友合伙的那家汽配厂立即从香港消失。”
这样赤·裸·裸的威胁自然勾起了楼伶的怒气,让她本来就疼得厉害的大脑雪上加霜,一时撑不住,脚下一软就倒下去了。
莫笙没想到她会突然这样,几乎立即就冲了过去。
楼伶脸色青白,嘴唇发乌,头部更是疼痛欲裂。
可她的意识仍很清醒,在莫笙抱她时她还知道要推开他,只是头疼得太厉害了,她手上使不出半分力气,就这样被莫笙抱着快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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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入医院急症室做了一系列检查后急诊科教授兼主任拿着楼伶的头部CT片神色严肃的对莫笙说:“莫先生,我们在楼小姐的大脑右侧颞叶颞下回后部发现有阴影,初步诊断是肿瘤,但也不排除是车祸引起的颅内出血,为了更近一步确诊,我建议再给楼小姐做一系列针对脑瘤的详细检查,最迟明天中午之前就能给您确切的答复。”
“肿瘤?”像是挨了一记闷棍,莫笙感觉大脑空白了一秒,一时什么都想不起来。
“还不能确诊到底是不是肿瘤,要再做些检查。”顿了顿,科室主任又补充一句:“不过以我行医二十多年的经验判断,楼小姐颅内的阴影十有八·九是肿瘤。”
这次莫笙是彻底懵了,连科室主任什么时候离开的都没察觉。
直到护士进来查看楼伶的点滴情况,他才像是如梦初醒,回眸望着病床上因为打了镇定剂而沉沉睡着了的楼伶,她的脸色还是苍白,但嘴唇已经是正常的颜色了。
护士离开后莫笙在她病床边坐下,掌心轻轻托住她裸在被子外那只扎着针的手放进被子里,手却没抽回来。
他望着她,不能想象她昏过去是因为颅内长了脑瘤,那样可怕的字眼,让他第一次感觉到了惊恐无措,因为他知道病痛不是他的权势所能控制的。
他伸手抚上她微微有些发干的唇,她似乎感应到了,下意识蹙了下眉,却还是睡着,浓密的眼睫在下眼睑上投下一圈暗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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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伶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阿秀见她醒来高兴的咧嘴笑了笑,问她:“太太您饿了吧?我煮了粥给您带过来。”
楼伶环顾一圈没见到莫笙,暗自松了口气。
她坐起来,虽然还是有些头昏眼花,但头疼已经控制了,不知道是不是医生给她打了止痛针。
阿秀打开保温食盒,诱·人的粥香飘出来,她这才感觉到饥肠轱辘。
因为是VIP病房,有全套的洗浴室,她在阿秀的搀扶下洗漱完出来又把她带来的粥吃了三分之二,感觉到四肢恢复些力气了,她才开口:“拿我的衣服过来,我要出院。”
阿秀摇头:“您下午还有好几项检查要做。”
好几项检查?楼伶怔了一怔,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忙问:“医生说我怎么了?”
“这些我不清楚,我接到先生的电话一赶来医院他就离开了。”
楼伶见她的表情不像是在撒谎,也就没继续问。
下午阿秀陪着楼伶去做了脑电图、眼底检查,以及MRI(磁共振成像)和生化测试,而每做一项检查楼伶的心便又忐忑一分。
等做完所有检查,她终于忍不住问医生:“我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要做这些检查?是不是我脑袋里长了东西?”
带她来做检查的年轻医生微笑说:“楼小姐您别担心,这些只是排除一些可疑病症的例行检查。”
可疑病症这几个字眼让楼伶心头一跳,还想问什么,对方却已经离开了。
傍晚的时候路远来接她,楼伶虽然有很多话想问他,可她知道路远对莫笙十分忠心,根本就不可能给她她想要的答案。
接下来的几天莫笙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没再在她眼前出现过,偌大的别墅空荡荡的只有她和阿秀两个人。
可她知道她逃不出这里,虽然他不在,但他有一千一万种能够把她囚禁在这里困上她一辈子的方法——比如大哥和宋明兰的汽配厂。
好不容易大哥有了事业心并且为之努力奋斗,她怎么忍心毁了他的梦想让他再变回以前那副颓废的样子?
所以就算大门随时敞开,她也不能逃,甚至不能打电话给任何人。
“太太,尝尝我刚烤出来的新鲜蛋糕。”阿秀端了一小蝶烤得金黄的蛋糕过来,香味十分浓郁,老远楼伶就闻到一股奶香味。
她正百无聊赖的数客厅地毯上的花纹,闻言抬起头来,拿过一小块蛋糕正要送入口中,喉咙却蓦地一紧,胃里迅速涌现一股酸意。
她脸色一变,把蛋糕放回碟子里,快步冲向楼下的洗手间。
阿秀呆了一呆才放下碟子跟过去,楼伶已经趴在那儿搜肠刮肚的吐得昏天暗地。
等她吐完,阿秀立即递上一大杯温开水和毛巾,在楼伶接过时她欲言又止的迟疑了几秒,仍是忍不住问:“太太您是不是怀孕了?”
因为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她发现楼伶有晨呕的习惯,而且饮食上也偏好偏辣或者偏酸,这些类似怀孕症状的种种征兆很难不让她联想到楼伶或许是怀孕了。
楼伶睨了她一眼,淡声说:“不要再叫我太太,我和他不是夫妻。”
阿秀看她脸色不悦,点点头。
这时门外传来汽笛声,阿秀回头看了眼门外的方向,欣喜说:“一定是先生回来了。”
刚挤好牙膏打算刷牙的楼伶身子一僵,本来就因为剧烈呕吐而变得恶劣的心情顿时更坏了。
阿秀已经出去了,不一会听到一阵脚步声朝这边逼近,楼伶自顾自的刷牙,莫笙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镜子里的她满嘴白色的泡沫。
只是她的眼睛是闭着的,大概是知道他要进来不想看到他,所以才闭上眼睛。
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