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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
醒来后我木然的眨着依然泛红的双眼,呆呆的打量着正为我穿衣的三个侍女,她们来了很久了,可是我还不知道她们的名字呢。
“把镜子给我。”我说。
镜子被递到我的手上,我看着里面映出的脸。很漂亮的面孔,还有一双没有灵魂的黑色眼睛。我苦笑着把镜子扔到她们的脸上:“滚出去,你们这些高欢找来的贱货!”
我摇摇晃晃的走到外面,走过寝宫中侍立着的每一个人,心中开始骚动起来。
我想,我想杀掉他们。
我知道这是高欢所不容许的,他不希望为自己扶植一个滥杀无辜的君主。这样会带累到他的名声。
可是我无所谓,我早就没有什么名声了。
我抽出身边一位侍卫的佩刀,他惊恐的看了我一眼,没有动。
其实我不喜欢自己动手杀人的,这样会把血溅到我的身上,很脏。我只是喜欢看而已。不过现在已非往昔,没的挑挑拣拣了。我举起刀,用力向他的头上劈去。他惨叫一声,然后疯狂的跳着跑向大门外。我奇怪的看着他,他竟然没有死?
我泄气的扔下刀,我已经无力到连一个人都杀不死了。也许我只是在他的脸上砍下了一道伤口吧。
剩下的人都无声的向后退去,他们于理不能反抗我,于情又不想死,所以只能畏缩着尽量离我远一点。我茫然的看着他们,突然想起了一个好去处,我大喊道:“葛琛!朕要去普和宫!”
葛琛带着无数太监侍卫,好像我的一条大尾巴一样,随我到了普和宫。宫女见了我忙施了礼,然后便要去通报皇后。我一手拦住了她,一手用刀轻轻的割断了她的喉咙。
剩下的宫女尖叫着跑向宫内,我抬头望了望天,还真是阳光明媚啊。
等我也走进宫内时,静兰沉静的向我迎过来:“臣妾见过皇上。”
“静兰……皇后?”我慢慢的走向她,把刀举了起来。旁边的人连忙扑过来把住了我的手臂:“皇上不可啊!”
“皇上,能否听臣妾一句话。”静兰倒是一幅无所畏惧的样子。
“说吧。”我放下了刀。
“皇上可否八个月之后再来取臣妾的性命。”
“什么意思?”
她顿了一下,旁边的一个丫鬟却哭着抢道:“皇上,皇后娘娘现在身怀六甲,皇上手下开恩啊!”
我弯下腰问静兰:“你有孩子了?朕的?”
她含着眼泪点了点头。
我直起腰看了看周围的人:“你们怎么不恭喜朕啊?”
旁边的人一下子跪拜在地:“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我用满是血渍的刀背磕了磕静兰的头:“你好好休息吧!给我生一个好孩子。”然后我便扔了刀,微笑着向外走去。
这一晚我继续寂寞的喝酒,一边喝一边觉得很不可思议,只和静兰做了一次,还是在那样的状况,没想到她竟就怀上孩子了。我会有一个流着我的血液的孩子?想到这儿我握着酒杯傻笑起来,如果这是真的,那我要让这个孩子离我远一点,我不要我身上这些不好的东西影响到他或她。还有,我不能再去惊吓静兰了,我要让她安安心心的待产,让她很健康。以后做一个好母亲。因为这孩子是指望不上他父亲了。
我把酒倒进嘴里,然后上床睡觉。
高欢有好几天没有来训导我了,所以他这天傍晚来的时候我忍不住问他:“这几天你有什么事情吗?”
“想我了?”他笑着屏退了下人,然后走过来抱住了我。
“不是。”我推开他。走到床边坐下。他不介意的跟了过来:“不过这几天的事情还真是让我头疼。”
“你也会有头疼的事情吗?”
“说了你也不懂。关中的将军们又起了内讧,侯莫陈悦竟然在将军会议中暗杀了贺拔岳。这可有些过分了啊。”
“贺拔岳?国丈?”
“是啊。”
“你要给他报仇?”
“说起来贺拔岳也是死的活该,我好心将他女儿选为皇后,他却不知感激,依然处处和我作对。现在我想的是如何处理贺拔岳留下的那些军队。我想让寇洛先去盯一阵子,只是他过于忠厚老实,怕是指挥不了军中贺拔家族的人。”
“为什么不让宇文泰去呢?”
“嗯?你怎么会想到宇文泰?”
“我和他说过话,他看起来是倒个好人。”
高欢沉吟了一下,然后笑道:“这不是你操心的。听说你这两天可是闹的不轻啊。”
我没接他的话茬:“哦,你知道吗?皇后怀上身孕了。我要有孩子了。”
“这事我知道。”他将手放到我的两腿之间慢慢摩挲着:“没想到你还挺管用的。”
在他熟练的挑逗之下,我的下体很快勃起,他脱掉我的衣服,让我昂扬的欲望赤裸的挺立在微凉的空气中。我闭上眼睛,呼吸也颤抖起来。可是等了一会儿也不见他继续动作下去,我疑惑的睁开眼睛看着他。
他脸上挂着一种古怪的笑容,专注的观察着我。见我睁开眼,他的手开始在我身上游走。我张开双腿缠到他健壮的身体上,这个男人懂得如何给我最大的快感。我也乐于躺在他的身下,在一种令人兴奋的眩晕中颤栗。
他曾说过我像没有心肝的野兽,也许他是对的,就像现在,我在情欲的支配下,抛却帝王的尊严,毫不羞惭的向我的丞相求欢。人伦和道德,从来都是离我很远的东西。
我突然问在我身上运动着的高欢:“是不是我喜欢的东西,你都要毁灭?”
听到我的话,他的动作没有丝毫的停滞:“是的。”
“最后让我只喜欢你?”
“是的。”
“我喜欢你。”
他的动作激烈起来,我被他狠狠的按在床上,在我压抑的叫声中,他射了出来。
我把头抬起来吐了口气,然后软软的趴到床上:“你喜欢我吗?”
他疲惫的躺到了床上:“你问这个干什么?”
“你倒是回答我啊?”
“喜欢。”
我听出来他觉得我的问题很莫名其妙,也很可笑,那个“喜欢”也不过是个敷衍的回答。他是个什么东西,一个佞臣。可是,连这个佞臣都不愿意来喜欢我。
他懒洋洋的站起来穿好衣服,然后拉过薄被给我盖上:“我琢磨着,那个宇文泰也许可以试用一下。只是……”他说到这里,又停了下来。我侧身向内,并不答话。
在他要走的时候,我叫住了他:“高欢,在这都城之内,我可还有什么兄弟吗?”
“问这个干什么?”
“我突然想起来的,我依稀听过叔叔也有子嗣,可是我怎么从未见过他呢?”
“哦,你是说靖王爷吗?自从他失明之后,便隐居在城南的靖王府内,说起来我也有一年多没有看到他了。”
“失明?为什么?”
“因为生了怪病,怎么,想去看看吗?”
“你下去吧。”我用被子盖住了头。
前几天我闲逛到御书房内,看到墙上的一幅山水画,落款却是个姓元的人,我问了身边的小太监,原来画这幅画的人叫做元昭。看那纸质,不像是年月久远的东西,那么,这个姓元的人应该就是皇室宗亲了。我觉得很好奇,没想到元家还有这么风雅的子弟。
对于元昭的描述,那小太监说的比高欢还要详尽些。原来这位靖王在眼盲之前,还是位远征南方的将军,可惜得了病,沙场去不得,只好躲起来养花弹琴了。久而久之,人们也就将其渐渐忘却。
我突然很想去看看他。
第二天下了早朝,我命侍卫备好车马,出发去靖王府。
高欢告诉我靖王府在城南,没想到其实已经远远出了城之南。我在马车中颠颠簸簸,几近下午时才停了下来。我从车中下来时,已然兴致全无,甚至有些烦躁起来。
因为来时我没有让人提前通告他们,所以当我骤然出现在靖王府前时,守门人惊得语无伦次,只会磕头了。
靖王府的大门并不气派,可是进去后才发现里面依傍着山水建造了许多亭台楼阁,宛然一处辽阔的园林。想来这应该是元昭当年风光之时建造的吧,若不是眼盲,也许现在的天子就是他而轮不到我了。
没想到先来迎接我的不是元昭而是他的妻子慕容氏,慕容氏是位美丽大方的鲜卑女子。她抑制住心中的惊讶,礼数周全的向我跪拜了下去。我止住了她:“靖王呢?”
回答令我很奇怪,原来靖王府过于辽阔,一时间竟不知靖王在府中的哪个位置,现在已经派出人在寻找。我点点头:“你下去吧,朕自己在你这府中逛逛。”
慕容氏低头退下。我随着府内总管四处走了走,此时正值夏日,然而这靖王府中却有河流穿过,河岸边又有绿树如盖,让人觉得分外清凉。我越走越远,也有些累了,远远的看见有一处亭子,里面一个白衣人仿佛正在抚琴。我旁边的王府管家突然高兴道:“哎呀!原来王爷在这里,叫我们好找。”
“那就是元昭?”我问。
“正是。”z
我叫他们不许出声,然后轻轻的向那亭子走去。亭中人开始时还没有察觉,可是待我走的近了,他便停了手,侧头警觉的倾听着我的脚步声。
我独自走到他面前,他微微仰起了头:“谁?”
元昭是个白皙的高个子男人。生着挺拔的鼻子和浓黑的眉毛,微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两片阴影。
我不答话。只是看着他。他站起来,无意识的睁开了眼睛。我微笑了,因为他琥珀色的眼睛实在是清澈的惊人,我很喜欢这样的眼睛。可惜他什么都看不到。
他伸出手向前摸了摸,正好碰到了我的脸,我任凭他干燥温热的手在我脸上摸来摸去,觉得非常有趣。
我将他的手按在我的脸上:“朕没想到还有你这么一个哥哥。”
他的手一顿,脸上露出狐疑的神情:“你是谁?”y
“朕的名字叫元修。”我笑了,我想他的手一定能感觉到这个微笑。
他把手抽回去,然后跪下向我拜了一拜:“臣参见皇上。刚才因目不能视,做出犯上之举,望皇上见谅。”
我把他扶起来,他身上有一种淡淡的香味,这也让我很喜欢。我突然想我可以把他带回宫去,让他和我做个伴儿应该是很不错的。想到这里我丢下他,转身跑到王府总管那里,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