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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记得什么时候开始,性事竟然变成了一种如此令人痛苦的行为。我紧紧的闭上眼睛。
“疼的话,可以喊出来。”我听到高欢的声音。
我咬住嘴唇,极力压制住自己的呻吟。
这种事,真的很痛。f
可是我的心里,更痛呢。走了这么久,我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而且情形变的更加不堪。但我并没有做什么啊。国家的分裂,对于高欢和宇文泰来讲,意味着无限荣耀的可能,对我来讲,则仅仅是生存。
我在这条夹缝中,托祖上的荫功,得以成为傀儡,以继续活下去。
哦,不只是祖宗的功劳,还有我自己的一份,天可怜见,我是个好看的男人。虽然我有无数缺点,但是我的这幅皮囊,还能让这位手握重权的大人对我有上几丝垂怜。
我庆幸的笑了笑,把头埋在枕头里。然而高欢抓住我的头发迫使我抬起头来:“你在笑?笑什么?”
“没、没有。”我痛苦的摇了下头,额上冷汗一点一点的渗出来,痛苦开始加剧,我把手腕凑到嘴边,用力的一口咬了下去。以此处的疼痛,来抵消彼处的疼痛。
我不知道我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气,但是血是如此汹涌而出,高欢惊叫着抓住我的手臂,我迷迷糊糊的,被他拖到地上,他从椅子上的贴身长袍上撕下一条白布,然后紧紧的缠到了我的前臂上,然后从口袋里掏出金创药撒到我的伤口上。
我呆呆的坐在地上,看着他为我包扎,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如此紧张。
“你做完了?”我问他。r
他疑惑的看了我一眼:“床上的事儿吗?”
我嗯了一声。e
“你这样血流成河的,让我怎么做呢?”
我张着嘴看着他,认为他是在怪我,于是我突然想起了一句话:“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他很勉强的笑了一下:“很少听你说这么文绉绉的话。”
我光着身子坐在他面前,伸着一条血淋淋的手臂,他蹲在我面前,也是浑身赤裸,而且表情古怪。良久,他站起来,上床躺下:“你也过来歇下吧,不冷吗?”
我突然很想死掉。就死在他面前,看他会怎么办!
他等了许久,见我不动,便又下了床走过来,把我扶了起来:“睡了,乖啊。”
我冻得身体都僵硬了,借着他的劲儿,我回到床上。他把我受伤的手腕放好。然后在我身边轻轻的躺下。
现在情绪安稳下来,我在桌上红烛的光下默默的看了看自己的伤处,真是不知道自己会在什么时候发疯,我竟然把自己咬成这个样子。虽然敷上了金创药,可还是能感到丝丝缕缕的痛意,让我无法安睡。
我目光炯炯的等到了天亮。高欢匆忙的帮我穿好了衣服,然后把我搀进马车中,掩人耳目的将我飞快的送离飞虎营。皇上受了伤的样子,让底下人看了,是要起闲话的。
从飞虎营疾驰到了行宫,内官与侍女们在门口把我迎下来,行宫大门缓缓的关上,我回头看了看,叹一口气,扶着侍女的手向里面走去。
突然我发现有一个普通军官服色的男子没有离开行宫,连富和他低声的不知在说什么。我起了疑心,这是高欢排出送我回来的人,他和连富说什么呢?我的手腕痛了一下,我开始怀疑是高欢在通知连富我受伤的事情,那这受伤的原因,高欢又是怎么交待的呢?
我的脸突然热了一下。e
“皇上脸色不是很好,回去沐浴歇息吧。”有人提醒我。
我无心的应了一声,随她们走去。
想必是她们早已得知我回来的时间,我进门时,便有人来服侍我脱衣,待到露出腕上被包好的伤处时,一个叫玉琳的侍女轻声惊叫了起来:“皇上,您这是怎么伤的?”
我一时不知怎么回答,只好沉着脸瞪了她一眼,她自知失言,便抱着衣服低下头出了房间。我跨入浴盆,身体沉入热水中,只是将那条手臂垂到外面。
侍女围上来为我擦洗,我看着她们在我身边转来转去,不禁担心她们会碰到我的手臂,心惊胆战的防备了一会儿,我不耐烦的站了起来:“不洗了,传早膳!”
可就在我刚刚穿好衣服之时,连富拿了个药盒进了来:“皇上,洗完澡,就该上药了。”
“哦……?你知道我受伤了?”
“是,高大人才派人来嘱咐了老奴,说是要好好看护着皇上的伤。”他低着头,也看不出他的表情。
我悠然的在他面前坐下:“那你知道我受了什么伤?”
“回皇上的话,老奴自然是知道的。高大人既然命老奴来照顾皇上,皇上的事也就是老奴的事…”
“放肆!”我截断了他的话,我即便做不成皇上,也是元氏子弟,鲜卑的贵族。他却只不过是个内官,怎么能和我打比?
“老奴知罪。不过请皇上不要动怒,老奴都是遵照高大人的命令来行事的。现在请皇上把手伸出来吧。”他边说边走了上来。
我审视着他,他将我的衣袖挽上去,然后动作轻柔的解开腕上的白绸。绸条一层层被剥开,暗色的血渍愈来愈浓重的显现出来,我把头扭到一边,等着最后除去绸布的那一刻,布与血粘在一起,撕下来时定然会极痛。
幸好连富撕得力道巧妙,我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疼得大叫。我回过头来,看着连富打开药盒,就要将其中白色的药粉倒在我的伤口上。
“慢着!”我突然伸手挡住了他:“这是什么药?”
“高大人送来的金创药啊。”
我将药盒拿过来,仔细的看了看,似乎没有什么异常,我把它递到连富的面前:“你吃点给我看看!”
连富略显惊讶的抬起头:“皇上?这药是外用的。”
“吃下去!”
“皇上!您在干什么?”他也加重了语气。
“你不吃,就是说明它有毒!”我想起了我当年在洛阳吃过的那些安神丸。
“皇上不肯用就算了。”
“把高欢叫来!”我站起身,把药盒狠狠的放在桌子上。
“您”连富叹了口气,将那药挑了一点放在嘴里:“皇上,这下您放心了吧?”
我仔细的看着他把药咽了下去,这才又坐回了椅子,伸出手,他苦着脸,为我上好了药。
第 18 章
转眼间,已经过去了半月,腕上的伤口渐渐长合,变成一块扭曲的粉红色伤疤。我没事时边坐在暖阁的窗子前细细的看它,愈看愈觉得它丑陋,可也无计可施。我想起了贺成璧,“他的办法很多,又是医生,如果在的话,也许不会让我留下这么难看的一块疤。”
“皇上,今日该吃药了吧?”
“吃药?”我惊诧的看着面前的小宫女:“吃什么药?我没有生病啊。”
“皇上忘记了?就是三天前连公公拿回来的。”
我这才想了起来,不过就是高欢给的一些滋补的药,谁要认真去吃它啊。于是我挥挥手:“不吃,下去!”
“皇上,这是连公公嘱咐奴才,必须让皇上吃的。连公公说皇上身体弱……”
我不耐烦的转向她:“连富是皇上还是我是皇上?你听他的还是听我的?滚!”
叱退了小宫女,我继续研究那块伤疤,可是紧接着,连富也过来了,我抢在他前面说:“你是来劝我吃那些药的?我…不…吃!”
“皇上,这可是高大人从长白山找来的上好人参,在这里是千金难得的东西啊。高大人交待老奴了,说皇上得吃些这个,要不冬天寒冷,怕犯头痛病。”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头痛也不是因为天冷。我是在塞北长大的,我不怕冷,你下去吧。”说完我背对着他,等他退下。
可是等了良久也没有听到连富告退的声音,我疑惑的回过头:“你怎么还不走?”
连富抬起头,脸上表情古怪:“皇上,高大人交待老奴的事情,老奴不敢有违,还是请皇上不要任性,喝了吧。”说完他拿着一盏热汤便向我走来。我惊惶的站起来:“你要干什么?”
难道高欢这就要动手了么?我猛的向门外冲去。然而连富一声令下,门口值班的内官们拥上来抓住了我的双臂,我眼看着连富走过来,一时间心跳也要停止了。
连富不顾我的反抗,强行将那汤给我灌了下去,我被呛得喘不过气来,一边按住胸口一边大咳,连富等人静静的退到一边,只剩我一人摔倒在暖阁中间。
我搞不懂我到底喝下去了什么,我只是觉得一阵阵的头晕目眩,旁边的人影渐渐模糊起来,我愤恨之极的看着周围的一切,直到我再也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
我料到我会再次看到元修的,这也是高欢囚禁我但不杀我的原因。
现在想来我自己也实在是够笨的,本来是去寻找元修,没想到把自己也给搭上了,而且从我被人偷袭到清醒这段时间里,我已离开了汴京几百里。
这次押送我的护兵们显然要高出宇文泰那里的人,我先后试了数十种方法逃走,竟然无一成功,到了后来,我又不想逃了。因为我知道了那个姓元的真实身份。我感到十分好奇。而且据我所知,到了高欢将军那里我也不会有性命之虞,我只是个大夫,而且他们离开我,便不能确保能否将那个姓元的…元修平安的养活。
可话虽这样说,高府请大夫的方式还真是有够别致,不过打在我后脑的那一棍可是力道巧妙,我当时以为我的头已经碎掉了,可是清醒后,那里只是肿了个青包,我背了几个药方,确定自己的确没有丧失记忆或是变笨。不过我暂时是没法去打还这一棒了,我简直无法对付这些精锐的护兵。而且说到底,我的命也还在他们手里呢。虽然他们对我表现的甚是有礼,像是对待一个大夫的态度。
是啊,我可是汴京的名医啊。z
可是我到了魏国这座我不知名的城中之后,我既没有见到元修,也没有见到那位名满天下的大将军高欢。我独自居住在一所独院里,饱食终日无所事事,如此过了几个月,我简直闲的要发疯了。
魏国的冬天是我所未经过的寒冷,我生长于江南,只觉得穿上厚重的冬衣,行动很是不便。至于元修的消息,我也不大能听得到,只知道高欢已经迎他为帝,居住在一座行宫之中,平日绝少露面的。我不晓得他是否知道我也被高欢“请”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