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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云彤虽是在运功调息,但暗中却随时都在注意当前局势的变化,知道自己同瀛壶钓翁不调息复元,单凭三人之力仍不足与对方一拼,听得蒲逸凡相问之言,忽心中一动,立时低声答道:“可以行动了,赶快设法冲出去!”
这不过眨眼间的事,病弥勒、矮佛、上官池三人瞧了一阵,并未发现有人侵入,心中疑念忽生,及一听到蒲逸凡与管云彤的说话,知道自己被人所愚,不由心头大怒,病弥勒大喝一声,右掌猛劈而出,但觉一股强劲的回旋力道,啸然向几人逼来。
薛寒云、蒲逸凡两人各劈一掌,斜截劈来掌势,那知力道初发,矮佛和上官池也随即挟怒出手,四掌并举,劲风陡卷,一左一有,横里击来。
无我大师虎吼一声,把毕生功力运集双掌,猛推而出。
这种内家真力拼斗,一丝不能取巧,无我大师与蒲逸凡,薛寒云,合接对方三人一击后,立时觉着心神一震,尤以病弥勒打来力道,涡旋成风,回转不绝,劲道正锋虽被三人罡力霍开,但却感到一服回旋之力,卷的人随势欲起,立足难定。
无我大师党出不妙,大声喝道:“快退!”双掌护胸,领头带路,当先向殿门口冲去。
这时管云彤、瀛壶钓翁业已大部复元,与人动手虽嫌力不足,但行动却是无碍,眼见无我大师冲向殿门,跟着随后疾进,紧接着薛寒云、蒲逸凡也展开身形,抢奔殿门口而去。
但闻几声惨叫,堵门而立的几个黄衣和尚,两个被无我大师遥空劈出两掌,震的当场死去。
几人这夺门而退的转变,有如电闪雷奔,待到三人出手拦截,无我大师已掌毙二僧,带头冲出殿外。
只听殿内传来病弥勒一声惊心动魄的大笑道:“你们还想去吗?”话声一落,人已追出大殿。
蒲逸凡宝剑出鞘,对走在前面的薛寒云道:“云姊姊,你护送管师叔他们先去,让我挡他们一阵试试!”
薛寒云听后一怔,暗道:“对方三人,一个个功力深厚,单打独斗,尚且难以为敌,你以一敌三,岂不是白白送死?”
当下转过头来,急声说道:“这怎么成,要么,我留下来一同拒敌好了!”
“无我大师虽然武功了得,但他一人只能开路带头,管师叔、瀛壶钓翁功力未复,不能与人动手,群僧拦截追袭,断后岂可无人?姊姊赶快让他们走,等下让几个老家伙追上,要走就来不及了!”
薛寒云既不放心他一个独拒强敌,但又顾虑管云彤他们冲不出群僧的拦截,一时急得芙蓉失色,呆在当地,不知如何是好?
这当儿,无我大师一“马”当先,已不顾多造杀孽,数十年修为功力,运集两掌,远劈近扫,但闻拳打脚踢惨叫连连,拦截群僧,又被他伤了五六个。
但是神蛛教下和尚太多,个个俱不畏死,一个被他击伤倒地,另一个又接着扑上,而他还要顾到身后的管云彤与瀛壶钓翁,不能全神对敌,这等情势之下,是以虽被他冲出了几重拦截,但进展却很缓慢。
蓦闻一声大喝,划空传来:“今夜要教你们活着离开,佛爷就从此蓄发还俗!”
蒲逸凡闪眼瞧去,只见病弥勒、矮佛、上官池已联袂追到一丈开外。再侧脸一看薛寒云见她仍自呆在身后,不由急的把心一横,沉声喝道:“你要等着在这里陪葬不是?管师叔他们要有个三长两短,我看你找谁去打听你师父的下落?”
这几句话果然有效,薛寒云一跺脚,转身一个疾跃,赶上了无我大师等三人。
这不过眨眼间的事,病弥勒、矮佛、上官池追出殿门,眼见薛寒云返身追上三人断后,无我大师连伤阻击弟子,心里更是暴怒,矮佛、上官池双双一声断喝,纵身跃起来两丈多高,施出“飞步登空”的轻功绝技,猛向薛寒云等追去。
就在上官池和矮佛跃起的同时,蒲逸凡已将“七五玄功”,运集到十二成以上,大喝一声,连人带剑,化一道银虹飞起,迎向二人撞去。
这是他从“玄机遣谱”上习得的一招绝学,招名“飞剑降魔”,功力到炉火纯青的时候,可伤人在十丈以外,不过他修习“七五玄功”未久,火候尚嫌不足,只能勉强使身剑合一,不能催动剑气伤敌。
不过,这等至高的驭剑神功,威势究竟非同小可,两人只觉一大片寒芒中,卷着凌厉剑风迎面罩到,无法出手招架,不觉心神一震,同时劈出两股强猛掌风,把急袭而来的剑气一挡,借势一沉丹田真气,硬把前冲劲道收住,脚落实地,向后一跃,退出一丈多远。
蒲逸凡真功实力,略逊对方,被两人劈出内家罡力一挡之势,已无能再驭追袭,人落地上,银虹随剑。
这种驭剑之术,最是耗损元气,蒲逸凡落地之后,已觉真原稍减,赶快暗中凝神行功,运气调息。
当前三人,无不一是见多识广的武学名家,眼见蒲逸凡年纪青青,竟然施出这只有传闻,从未见过的驭剑之术,心中不禁同时一惊,呆立当地。
病弥勒凹眼圆睁,奇光电射,盯在蒲逸凡的身上,一瞬不瞬的凝视了半晌,才冷冷地问道:“看你年龄不大,竟能驭剑伤人,……”
话到此处,声音突转严厉,接口继续说道:“你那驭剑之术,是从哪里学来的?”
蒲逸凡傲然一笑,道:“从哪里学的,你不配问!”
病弥勒白眉一耸,脸上立腾杀气,嘿嘿……两声冷笑,陡然双掌一翻,猛击过去。
他借问话时,已暗中凝集了功力,这双掌劈山,实是他毕生功力所聚。
蒲逸凡闪避不及,只得运集真气,左手拍出一掌,满以为依恃“七五玄功”的护身妙用,可硬接他一击。
哪知一掌劈山,竟是如击中旋转的风轮一样,一股回旋暗劲,把自己击出力道旋动开去,心中甚感奇怪,不自觉把打出劲道收回。
他这里力道一收,一股奇猛的回旋暗劲,急轮而至。
只感一阵潜力暗劲,随着收回力道,回旋浸人肌肤,当下浑身一颤急忙运气护住内腑,自闭要穴。
病弥勒森森一阵冷笑,道:“你已经被我‘蛛风神掌’所伤,纵有精纯内功,也难熬过对时。现在只有一条生路,那就是以你驭剑之术,换我的治疗之法。”
蒲逸凡听得大吃一惊,暗中功行百脉,气运周身,却丝毫感觉不出异样,不由暗感奇怪。
原来他所习“七五玄功”,只要先将功力行开,便可提集本身真气,游行周身,不管对方是兵刃掌劲,力道只一沾身,即自生反应,凝取受袭部位,反震怯敌,适才病弥勒蛛风掌力回族侵入肌肤之时,那浑身一颤的象征,便是“七五玄功”,自然发生作用,已把浸人掌风,反震回去,并未受到伤害,只是他初逢此事,自己一下想不透个中奥妙,反而暗感奇怪。
病弥勒见他沉吟不语,以为他犹豫难决,接着说道:“小娃儿,本教主一向不打狂语,只要你答应以驭剑之术交换,我马上就动手替你治疗伤势。”
蒲逸凡暗中行功数遍,只觉百脉无阻,气血畅通,并无半点不适之感,略一寻思,顿时恍然大悟,知道是“七五玄功”发生妙用,并未受伤,听得病弥勒之言,不由哈哈一声朗笑道:“你这主意倒是打的不错,只可惜蒲某并未受伤!”
话声一落,人已转身掠起,疾向薛寒云等赶去。
这时,无我大师早已冲过了群僧的接连拦截,走的离那牌坊不远,只要冲出牌坊,就可下岩折入山径,不怕群僧拦截追袭了。
病弥勒、矮佛、上官池三人同时暴喝,猛追过去,同时,六个红衣和尚,各执盾牌戒刀,跃人路中,挡住了蒲逸凡的去路,蒲逸凡急于赶上无我大师等人,一见六个红衣和尚阻路,立时振臂一挥,连人带剑化成一道银虹凶猛冲过。
六僧盾牌并举,戒刀齐出,化为一堵白光墙,但他手中乃是无坚不摧的宝刃,此刻又是驭剑出手,六个和尚哪能抵挡得住,银虹到处,剑风似剪,六面盾牌、戒刀、全被蒲逸凡剑气震得飘起一丈多高,两僧闪避略慢,双双断了一臂,惨叫声中,血肉横飞。
蒲逸凡连着两次驭剑却敌,本身真气损耗甚大,再想驭剑克敌,已是力难从心,只得疾展“九宫隐迹”的奇奥身法,先避开矮佛掌力,翻身挥剑,一招“铜墙铁壁”,剑化一片护身光幕,挡住了上官池扑击。
矮佛大喝一声,双掌连环劈出,两股劲道,排山直撞过来,蒲逸凡不敢硬接,纵身一跃,凌空而起,一阵狂飚,掠他脚底而过,也就不过分厘之差,没有击中,真个是生死须臾,存亡一发。
刚避开矮佛掌力,上官池又扑到身后,左掌“直叩天门”,兜头劈下,右手“神龙探爪”,径扣他握剑右腕。
蒲逸凡一振腕,展开“玄机遗谱”上玄妙剑势,刹那奇招突出,宝剑若点若劈,只见寒光闪动,疾刺上官池“当门”“玄机”“将台”“心坎”四大要穴。
这一招迅快如风,奇幻无比,饶是上官池身负盖世武学,也是无法拆解,当下急收攻势,暴退四尺。蒲逸凡却趁势抡起一片创风,一跃而起,惜那剑风之力,施出“凌空虚渡”绝学,人落地已到了五六丈开外,接连几个纵跃,已走到了薛寒云身后,把上官池等人撇下了七八丈远。
无我大师双掌开路,他武功全是刚猛路子,掌势出手,有如巨斧开山,重锤劈石;薛寒云则以师傅“风云七式”的奇妙招式,护行断后,此刻蒲逸凡一加入行列,更是声威夺人,沿途拦截群僧,有如摧枯拉朽,风卷残云,刹那间,又被他们劈毙了十几个和尚,冲出了五重拦截,离那牌坊只有一丈远了。
眼看就要冲过牌坊之际,忽听无我大师一声大喝道:“各位快返……”
一语未了,陡闻哗啦一声暴响,几人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