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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我想去……”他定定的望着君惬意,这事他也得负一部分责任,他一定要去。
“你乃一介文士,去也帮不上忙,这里有我们。”君斐然误以为善悟想帮他们,摇摇头。
善悟心中感叹,多么从容,多么撒脱,此人绝非池中之物,难怪君斐然会视他为心腹大患!
“不,我要跟你们一起去。”豪气上涌,一腔热血迸发而出,善悟拍着胸脯嚷道。
君惬意摇摇头:“听大哥的话,回房去,这里很危险。”他的眼中隐约闪现着什么,让善悟不太明白。
君惬意不顾善悟的意愿,强行把他推入房中,转身拿起大刀朝外奔去,身材矫健,步伐轻盈。
外面喊声震天,兵刃声一阵又一阵的响彻云霄起,战场离这里越来越近,他再也坐不住,推开房门冲了出去。 他要找到君斐然,他要问他为什么贸然攻打邙山,就算他阴止不了战争,也不能让他残害山上的老百姓。
尸横遍野,血流成河,黄昏的日光照在土地上呈现出一抹金黄,远处还有打杀声, 认识的人,不认识的人都在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去……这就是善悟眼中的邙山。血腥味扑鼻而来,残缺的四肢遍撒黄土,他立刻意识到死亡的可怕。出现在他面前的是如此凄凉的一幕,心寒,心惊,心伤!
他颤抖着身体,缓慢的伸出手在每一个人的鼻子前探了探。倒在地上的人都已经死了,有君耀国的士兵,也有邙山的穷苦山民。
脚一软,他坐倒在地,望着遍地的狼籍,无力的对天长叹:“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或许他早应该明了,君斐然是不会轻易放弃他的王座,也不会放过君惬意!可他也不必如此,难道生灵图炭就是他想要的吗?
“水……,水……”一阵低沉的呻吟声在草丛中响起,非常的熟悉。
会不会是他认识的人?善悟飞快的从地上爬将起来,钻入草丛,只见半人高的杂草中躺着一具血淋淋的身体,他二话不说,抱起他伸手探向他的鼻间。
“是你,怎么会是你。”善悟一脸惊鄂的抛开怀中之人,倒退三步。
怎么会是君斐然?他不是应该带兵在前方攻打邙山吗?为什么会伤成这样?作为一军之主帅,他怎么穿成士兵模样?一身军装,前胸一道三寸来长的刀伤,腿间、手臂、脸上鲜血遍布,也不知道是他的,还是别人的。
怔肿间,君斐然的手指动了动,开口呼道:“水……,水……”
善悟上前一步,立刻又退回了原地,刚才那血腥的一幕又浮现在他眼前。
都是他,全都是他,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若不是他派兵攻打邙山,就不会造成如此惨烈的情况。还有他肩上的伤,爹爹的性命,都是他一手造成……恨他,怨他,恨不得一刀杀了他!
善悟的眼前一片血红,紧紧的攒紧了汗湿的左手。刀,刀,他要一把刀,他要手刃这个害得他居无宁日的罪魁祸首。善悟张着双眼茫然的四处搜寻,不远处一把沾满鲜血的军刀出现在他的视野中,他飞快的奔过去拾起刀冲向草丛。
他要杀了他!寒星一闪,刀架在君斐然的脖子上,只要善悟甩手这么轻轻的挥,他就会身首异处,他也算真正的得到解脱。
当善悟挥动手臂时,“当”的一声,刀掉在地上。一只不知名的东西窜了出来撞在他的手腕上,当他仔细看清时,才发现是一只受了惊的兔子。
为什么?这个时候会突然出现一只野兔?道老天要救君斐然一命?他的眼前一片迷蒙!他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再次举起刀,却怎么也落不下来。
不,他下不了手,他要是杀了他,与他这个杀了邙山人的杀人凶手又有何异?!心神剧烈波动,他硬是落不下刀。
他伤成这个模样,为何那些士兵还在强攻不下?莫非其中有什么蹊跷?!徘徊杀与不杀之间,他矛盾至极。心中总是有个声音在提醒着他,叫他不要动手……
走吧,走吧,不要管他,顺其自然,他不杀他,并不代表其他的人不杀他,现在他身负重伤,随便一个人只要动动小指头都可以把他送上西天。
“单舞……单舞……”善悟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他最终还是停下了脚步,因为刚迈出第一步,竟然怎么也迈不出第二步。
太像了,实在是太像,仿佛费君然又出现在他的面前,几年前婚礼上的一幕又闪现在他的脑海中,那次是他救了他,上次,上次也是他!
但他不是“他”,唯一相似的只是外貌,他是一个罪大恶极的人!
他再一次陷入苦思,头痛欲裂,明明知道不应该救他,可却丢不下他。善悟还是伸出了手,把君斐然偷偷的扶回自己的房间。
稍做收拾后,为了自己的安危,也为了不引起大家的怀疑,善悟抢先一步到大厅等着大家。
“哐当”,厅门被众人用力推开,君惬意带头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寨中的兄弟们,一个个衣衫褴褛,相貌狼狈,身上还沾着不少血迹。
“他奶奶的,君斐然真不是人。”五大三粗的赵大头一甩手坐在椅子上,口中骂个不停。
君惬意板起脸孔,斥了一声:“赵大头,少说两句。”
“君大哥,你没事吧。”出于对兄弟的关切,善悟走上前去问道。
君惬意笑着对他说:“没事。”可他手臂上的伤口却说明了一切。
君惬意冲他咧了咧嘴,站起来到后堂抱出药箱,拿出金创药和白布,艰难的用一只胳膊解开衣领,随意包裹了几下。
善悟实在看不下去,伸手接过白布,如此包扎只怕会让伤口感染。伤口很深很长,亏得君惬意一直忍着没有出声。
环视四周,几乎所有的人多多少少都受了伤,其中有人恨恨道:“这次被他跑了,下次我抓到他一定要把他碎尸万段,为邙山兄弟报仇。”
君惬意这次没有吭声,只是叹了口气,脸上一脸愁意。
善悟皱起眉头,看来他们是肯定不会放过君斐然的,他心中不免一惊。
“我猜我们之中肯定有叛徒,要不君斐然怎么会连个人影都没有。!”这道突如其来的声音把善悟吓出一声冷汗,看来他救君斐然真是救错了。
幸好,幸好,他平素不爱说话,要不然只怕早就怀疑到他的身上。心神未定,一不小心手紧了一下,君惬意皱起了眉头,善悟略带歉意的看着他。
一只大手压在他的手背上,君惬意注视着他:“继续吧。”感觉到心中毛毛的,君惬意的目光好像并不只包含感激之意,似乎还包含了什么,只是他看不透而已。
善悟摇摇头,甩开了这个莫名的想法。“君大哥,今天你们也累了,我先下去了。”房中还有一个危险的人物,他要赶紧回去看看——
轻推房门,纱帐中的身影还在,善悟返身关好房门,走到床边凝视着君斐然。
不知道救了他是对还是错,都已经走到这一步,如果他冲出去说君斐然在他这儿,那邙山人会用什么眼光看他?
希望君斐然以后能收敛一些,不要在这里闹出什么事,他可是冒着极大的风险救了他。
取出刚才偷偷藏下的金创药,他伸出拉开君斐然那件沾满血迹的上衣……
“你干什么?”一双凌厉的双眼紧紧的盯住他,善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把药放在一边。
他的生命力倒是强,受了这么重的伤,流了这么多血,竟然还能够自己醒来,真是不得不佩服他的意志!他横了君斐然一眼,没有出声。
怒气不自觉的往上冒,他一时好心救他,他倒好,瞪着一双死鱼眼睛,好像他要谋害他一样,早知如此他就任他倒在荒郊野外,让君惬意一刀杀了他。一时的不忍,一时的好意,让他后悔不迟,他竟然把这个祸害救了回来,真是害人害已!
“为什么,为什么要背叛我?”君斐然皱起眉头头苦苦的问道,大手紧紧扣住他的手腕。
他在说什么胡话?什么叫他背叛他?善悟用力甩开君斐然的手,却不知他受了伤力道还在, 怎么也甩不掉。
“你在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背叛过你?”如果说他不顾肩痛,不顾父亲的安危,把盗图之事一拖再拖算是背叛的话,那也太离谱了。
君斐然怒目圆瞪,惨白着脸吼道:“你敢说没救过君惬意的命,要不是单墨在寨中安插了内线,只怕我还被你蒙在鼓里。”
善悟惊愕的张大嘴,连手腕上的痛楚也忘的一干二净。又是单墨,他到底是哪里得罪他,不过是为了一个男人,他至于做这么绝吗?
“你就这了这个带兵攻上来?”他真是莫名其妙,为何一个看似精明的帝王却做出如此鲁莽的事。
“我再来晚一步,你只怕已经成他的大嫂了。”他面色不愉的讽刺道。
善悟怔怔道:“你的意思……你的意思是你大哥也喜欢男人?”山中数日逍遥生活,他几乎都把这个国家的习俗给忘个一干二净!
君斐然没有否定,瞪着那双火红的双眼,虎视眈眈。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君斐然派他接近君惬意还有这一层意思,想用美男计把图骗到手,可惜他还没有起到作用,倒是他着急的冲了上来。
善悟自嘲的笑了笑,没想到平凡的样貌倒为了减少了许多麻烦……
第五章
转念一想,君斐然如此急切的找上山来,只怕是另有所图,不过看他这狼狈模样,倒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好笑至极。
“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君斐然眯起眼睛,把善悟拉到床边,贴近他的脸。
君斐然生气了,狭长的眼睛挤成一条缝,手指的每一个关节都透着白,如果善悟不是确定君斐然对他无意,他一定会以为君斐然在吃醋。
君斐然的脸胀的通红,他为什么会如此生气?为了他?还是为了那还未到手的军事图?善悟猜想肯定是为了图,对君斐然而言这么重要的东西,被他拖了许久都没有进展,他怎么会不生气?
“你休息吧。”善悟轻推开君斐然,淡淡的转过身。
自从离开希烨,他的心就死了,古井无波,心无涟漪,只有他……,只有眼前这人,才会偶尔激起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