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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受读者喜爱的100篇情感文章-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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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因为紧张和吃力,浑身大汗。四十多次身翻下来,一个多钟头。
一天我去得早,阳光和暖,带点初夏的金黄意味。他睡午觉,我在他床边坐下,
翻一本英文版《哈利·波特》,偶尔遇到生字,嘟哝:“吃焊缝?”
“带配菜的花式牛排。”许老先生的声音从背后来。
我一回头,他早就醒了,问:“你为什么来当护工?”
我说:“赚点零花钱。” 
他冷笑一声:“是吗?”目光炯炯,那目光不属于老人,甚至也不属于人,有一
种兽的无穷尽,提醒我他诡诈而强悍的一生。他的无情,太多人都知道,而且诅
咒。
我不回答而他咄咄逼人:“你想出国?”
我倔强起来:“回答问题,是护工的工作职责吗?”他马上反击:“看书,是护工
的工作职责吗?”当然他赢。他有轻微快乐,那种对峙、争执、一决雌雄,就像
下围棋,最后收官的一刹。

傍晚时我帮他擦身,水很暖,他的皮肤松弛陈旧。我记得我的旧襁褓,后来改了
一床百衲被,就是那手感。他仍不放过我:“出国要很多钱。”我说:“我知道。” 
“你们家有吗?”
我心底忽地生出听不清的低语,最自由的与最卑劣的在扭打。是否该趁机,“阿
拉有一段情,说拨拉诸位听……”我想要的,只是在英国第一年的生活费。但他
已哈哈大笑。“关我什么事。”笑声里是真正的畅意。“有钱没钱都是各自的命,


我的钱,够送一千个人出国,”声音很低很恶毒,“可是跟你没关系。” 
这羞辱是我自讨的。我恼羞成怒。“你能送一千个人出国又怎么样?有人还不稀
罕呢。”很多事情,闪电般掠过,令人悚然,“你有钱,你也主宰不了人家的幸福。
即使是你自己的小孩。”我已经非常接近秘密的边缘了。
他愣了,然后指着门:“你出去,我不要看到你。”声音里有控制住的抖颤。
我也倔劲上来了,和他一样固执,那源远流长的血脉控制住我。“我不,我得先
给你洗完澡。你还没穿裤子呢。”觉得滑稽,他半裸地在发号施令。他大笑起来。
偶尔我会见到他的孩子们。都说进出他生命中的女人不计其数,给他留下许多不
同母的子女。多一个少一个又算什么呢?他们来,带着花束和水果,敷衍一下,
尽身为“人子”的本分,这很昭然。
而他的儿子们,都有相同排行,名字的三个字里面,有两个字是一样的。
从医院回来总是太晚,我老忘掉喝妈规定的每天一大杯牛奶,妈就给我买了一大
盒牛初乳片,我想起来就吃一片。许老先生微笑:“你带奶香。”我说:“你吃不
吃?”他“唔”一声。我犹豫,他的病……但有区别吗?我没给他奶片,给了他
一颗糖。
他含到嘴里才一小会儿,神色猛一变,我大叫:“别吐别吐。”他的眉头越皱越紧,
双眉连成一带稀疏的黑,渐渐展颜。“甜的呀?”那是先辣后甜的QQ 糖。我们
一老一小,都笑得打跌。
他忽然说:“告诉我,你的事。” 
我震一下,这震既安慰又惊慌,这惊慌立刻令我探究他的动机。他卑劣到想再一
次伤害我?不,我的欲念将给他蔑视我的机会——我来这里,无非是为了钱。虽
然他们都说,那是我该得的,血缘是我的理直气壮。此刻我的心有冻伤的痛。“我
不想说。” 
一言出口,我对自己生了骄傲,我欣喜地看到他的脸黯一下,那是老迈到没有表
情存身之处的脸。他过一会儿说:“你喜欢吃糖。” 
我说:“不——我妈喜欢吃。她一生都像个小女孩,但她养大了我,一个人。”我
不能再说下去,再说我会哭。怎么说?爸当年拒绝出国,也就是被整个家族拒绝。
他必得像所有贫贱之家的男主人,拼命工作以养活妻儿。然后,我四岁那年的大
雨天气,爸骑车出去买奶粉,据说远处有一家集贸市场比较便宜。爸再没回来过,
而妈从此在所有的雨天沉默,沉默……让我怎么说?
突然我满心满意都是恨,其实不是对他,不是对这个被我称作许老先生的人。
他看着我。“我没见过我亲生父母。”苦笑一声,“我姓许,我的姓是我随便取的。” 
我不置信地看他,从他眼中看到孤儿特有的郁郁寡欢。我去握他的手,他甩开我,
我继续握。他的手好瘦,骨头和筋像要挤出皮肤来,手背上有那么大的黑斑,这
是老的象征或者LOGO。我自己的手,年轻饱满,有力灵活,我像树一样,慢慢
长高,四肢都流动着力量,我踢过球之后,鞋和脚会很臭,可是连那臭都是温暖
的,属于青春的。有一天,我也会老成这样吗?
我十八,他八十二岁,但是我明白了,孤儿到老到死,仍然是孤儿,世上只有他
自己。
也许我是一时冲动,但此刻,我原谅了他的所有。
没过几天,我来上班,在走廊上就听见许老先生的怒吼:“说来说去就是为了钱,
你们就巴不得我早死早分钱。”我一推门,他看见我忽然掉转枪口:“还有你,你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到底为什么来护理我。” 
是,我来这里,无非是为了钱,这有什么不对?


但我仍然像被人一脚踢翻,全身都痛,我脱口说:“那为什么你不问一问自己,
你除了钱还有什么?我妈常说,如果你是一个菜场,就别怪人家都是来买菜的。” 
他愣住了。病房里原来那么多人,我猜全是他的儿子女儿儿媳女婿,黑压压的西
装与裙,庄肃如葬礼。在他真正落土之前,他们在心里就已经庆祝他的死亡。那
么多人都鸦雀无声。我一转身就出去了。
医院门口停了好多车,无暇一一去数车牌,但那都是名车。他这一生,做过很多
坏事吧?他曾经自私凉薄残忍,一定是这样的。他儿女们的财富,是用这些坏事
换来的,为什么连他们都恨他?
手机突然响了,是妈,她的声音惊喜得语无伦次:“学校来信了,他们给你奖学
金了。”我就在午后的道路上,与自己的黑暗欲念告了别,我可以不再向任何人
索取什么了。
晚上我陪妈做饭,很辛苦地帮她洗煮过绿豆汤的锅,结果反而堵了下水道。吃饱
喝足,我坐在门外看《哈利·波特》,天空是橘色的,风有一记没一记,远处一
栋小楼的房顶上有碎碎的草,鸽子就在草间背着手散步,偶尔温柔地叫一声“咕
咕”。我却看不下去了。
我想许老先生快死了。
无论他如何假装不知,把恐惧转成许多与此无关的愤怒。他的时间不多了。
第二天我去向许老先生辞行:“我要去办一些手续,最近就没有时间了。”他淡淡
地:“上午十点半,菜场什么菜都卖完了,只剩下一地烂菜叶,不走干什么呢。” 
我忍着眼泪抬头:“我不是那个意思。”床头柜上有个花瓶倒了,水泼了一台子,
几朵花睡在水里,像电影里奥菲丽亚濒死。我过去扶起来。
哪怕我只是来这里摆摊子的一个小菜贩呢,日子久了,也会生微妙的感情;也许
我就想捡一点菜叶呢,我买不起鱼翅燕窝;而是否所有的菜场都一样?
那个雨天,据说爸刚出菜场,便被大卡车撞飞,鲜血很快被大雨冲走,一颗一颗
的血珠,有没有一颗会沉进泥土,在很多很多年之后被人挖出来,化成琥珀或者
碧玉。
究竟是谁的错?嗷嗷待哺的我?恶劣的天气?弃绝我父亲的,他的父亲?我不是
神,我凭什么来裁判。
我就这样哭了出来,像条小狗。
许老先生俯过身,以一个很别扭的姿态,抱住了我。我闻到他身体上衰败的气味,
牛奶变质,神木终于被白蚁掏空,老屋坍塌,就是一样的味道,我知道我嗅到了
时间。我控制不了我的眼泪。
他问:“如果我没有给你,你要的东西,你……恨不恨我?”我摇摇头。“我最想
要的东西,是爸爸妈妈都在我身边,这个谁也给不了。” 
他说:“我可以……”他断然道:“你不要再来了。”再来,势必就是目睹他的死
亡。他伸手向床头柜里一掏,给我四五张百元大钞。“给你打的的钱。” 
我不能拿,只有拒绝,才会给穷人一些模棱两可的自尊。但我接过了钱,脸上痒
且酥,无数条泪水小虫子一样爬过。这是他一生中,最真诚的馈赠吧。我说:〃 
爷爷。。。。。。。。我走了。〃这一生;我与他都无憾事了。 
我连爸爸的样子都记不起来;可是我不会忘掉爷爷的样子;我终于探到我生命的来
处;我的倔强;我的路盲;一切一切;他们说香我爸的地方;我已了解DNA 的神秘序
列。 
而被他弃绝的子与孙;以泪水原谅了他;他抱过我;也抱过我血液中的;他自己的儿
子。 


无为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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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中的满分与零分

我的学生生涯并不长,从小学到初中,短短的八年时间当中,记忆里最深刻的要
算一个满分和一个零分,这两个非同寻常的评分,影响了我的一生。
记得从小学开始,我每次的考试成绩都是双百分,直到三年级有了作文课。我继
续着我的好成绩,每次的习作都是老师课堂上要讲的范文,还张贴到学校的学习
园地栏里。教我们语文的是与我同姓的老师,我要感谢这位老师,是他的那次出
乎常理的判分给了我莫大的鼓励。
那是一次期中考试过后,老师在课堂上发试卷和讲评,在讲到作文时,伍老师念
了好多个这次写得很好的学生名单,并说其中我的作文写得最好,他给判了满分
40 分。当伍老师在讲台上说出这段话时,所有的同学都将日光转向我,我简直
不敢相信,因为作文获得满分,那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我的心激动得怦怦直跳。
随后,伍老师像往常那样讲评了我的那篇作文。那一节课,我记住了老师的每一
句话,课后,老师把试卷发给我们,好多同学都抢着过来看我那篇获得了满分的
作文,眼尖的同学马上就发现了问题——那上面有好几处红笔修改过的错别字,
有错别字怎么能够得满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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