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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这一觉睡的并不安稳。
一整夜,脑袋都昏昏沉沉的。
之后,他还梦到顾念兮了。
梦里见到的顾念兮,不过是他们初遇的时候。
那个时候的顾念兮,穿着一身职业套裙,想要让自己看上去成熟几分。
可那一张稚嫩的脸孔,却掩盖不住她刚刚踏出大学校园的事实。
不管时间过了多久,再度看到这样的她之时,谈逸泽还是忍不住跟当时一样,心里开始有异样的感觉产生。
那个时候,谈逸泽并不懂得,这样异样的感觉到底是什么。
而现在,谈逸泽懂了。
那是一种超乎寻常的心跳。
乱了他谈逸泽前进的节奏,也乱了他的神志。
这,就是顾念兮。
他谈逸泽,一眼相中的人。
就算是在梦里,一见到顾念兮谈逸泽还是不由自主的跟了上去。
只是,这个梦境似乎不是那么好。
你可以看到,紧闭着双眼的谈逸泽,眉心处始终是皱起的。特别是帽檐下的平坦额头,上面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水。
照理说,在海上的夜晚,海风很多。
这船上的温度,自然也低。
谈逸泽应该不可能睡的满头大汗才对。
可事实,却是如此。
因为梦中的顾念兮,不管他怎么喊着她的名字,都决然的带着一个小孩走了。
那景象,虽然模模糊糊的。
但谈逸泽却是心乱如麻。
“兮兮……”
“兮兮别走!”
“兮兮你不能丢下我!”
睡梦中的他,一遍遍的呢喃着什么。
连靠在他身侧另一个位置上的某个人,都因为他的呢喃声而惊起。
“兮兮……”
“谈参谋长!”
身边,貌似好像有什么人在喊着他。
可谈逸泽却不愿理会。
因为他看到,那个女人带着孩子,渐行渐远。
他急忙的追上去,拼命的喊着:“兮兮,不可以过去。前边是悬崖,很危险!”
可顾念兮却好像没有听到他的忠告似的,固执的朝前走。
最后,她还站在悬崖边上,转身和他谈逸泽说:“谈逸泽,我走了!”
紧接着,她便拉着那个孩子,跳了下去。
看着纵身一跃消失在悬崖上的顾念兮,谈逸泽跟发了疯似的,也想要追着顾念兮跳下去。
可就在这个时候,好像有什么东西拉住了他的手,迫使他不得不转身……
睁开眼的那一瞬,谈逸泽看到了头顶上那张熟悉的脸。
“谈参谋长,您这是怎么了?不舒服么?”
熟悉的嗓音,在谈逸泽的耳边响起。
等谈逸泽的视线里有了焦距的之后,才看得出这在自己面前的是自己去年带的兵,也是这一次一起参与搜寻任务的主将刘峰。
“谈参谋长,我们这边也带着备用药品,要是哪儿不舒服的话,就吃点药,别硬扛着!”到底是谈逸泽带出来的兵,在他的印象中貌似也没有看到谈逸泽一下子出了那么多汗的样子,而且现在还不是在参加训练。他也有些担心。
可看到放在自己面前的药箱,谈逸泽却莫名的有些心烦气躁。
“没事,”他不是不舒服。
而是,刚刚所做的那个梦,让他的心里极度的不踏实。
梦里,顾念兮带着孩子跳下了悬崖。
那个孩子,谈逸泽并看不清他的脸。琢磨着,也好像不是聿宝宝。
而这个时候,谈逸泽想到了顾念兮现在还怀着的那个孩子。
难不成,是顾念兮和孩子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么?
越是想着这一点,谈逸泽的心越是慌乱如麻。
如果因为自己临时出任务,让顾念兮母子发生什么危险的话,他谈逸泽这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想到这,谈逸泽有些无措的伸手抹着额头上的汗水。
而边上的刘峰看到谈逸泽有些气急败坏的样子,还以为他是担心这搜寻工作,便宽慰着:“谈参谋长,你也知道这大海茫茫,想要在这么一片大海搜寻到一架飞机,难!这事情,急不来。”
“嗯!”
谈逸泽知道,刘峰这是出于好意在安慰自己,并轻声应着。
随后,男人的视线看向不远处,水天相接的远方。
其实,现在天还没有亮。
海洋,在这个夜里变成了幽暗的颜色,和那灰暗的天空,压根分不清。
可盯着远方的海,谈逸泽的瞳仁收紧了几分。
刘峰知道,这样黑里里的海和天是分不清的。
正常人的视觉范围,绝对看不到那一块有什么。
所以,他全当成谈逸泽过分急迫的找寻着飞机的踪迹。
事实上,其实谈逸泽眺望的那个方向,是A市的方向。
除了努力的想要找寻飞机的碎片之外,他也想要朝着那个方向告诉顾念兮:“兮兮,千万不能有事,等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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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舒落心被送进监狱的第四十五天。
舒落心从未想过,自己这一辈子会在这个幽暗的地方呆了这么长的时间,更没有想到,在这里住一天,漫长过在外头的一个世纪。
她从没有像是现在这样,每分每秒都是数着过去的。
在这入狱的四十五天里,没有一个亲人来看望过她,更没有人为她送来一些需要的东西。
漫长的四十五天之内,她感觉自己比人家去抽脂,消瘦的还要厉害。
本来穿着只是稍稍有些宽松的女监服,现在都可以装下两个她了。
光是看着自己那只几乎是皮包骨的手,舒落心就感到无端的恐惧。
而每一夜的夜晚,则是舒落心最害怕的。
只要夜幕一降临,她就跟得了失心疯一样,在这个牢房里尖叫着。
因为在这个黑漆漆的牢房里,她总感觉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不管她做什么事情,都被人看在眼里。
这样感觉,从舒落心进这个牢房里就开始有了。
本来,舒落心还一点都不在意。
可自从霍思雨告诉她,当初她舒落心送进来的那些带着鹅膏毒素的食物毒死的人,就是死在这个牢房里的,舒落心就怕了。
一旦入了夜,她就会像现在这样,拼命的喊着:“不要过来,我不是有意的!我只不过是想要害死霍思雨,我真的没想过要害死你……”
“求求你,你别害我……”
这样的呼喊声,伴随着舒落心度过在这牢房里的一千多个小时。
当然,因为这样的恐惧,舒落心也不是没有要求过换牢房。
可对于她的要求,压根就像是没有人注意到似的。
而且,自从她住进了这个牢房里,这牢房里就没有再住过其他的人。
舒落心起先不明白,为什么其他牢房里都会住好多人,为什么偏偏她的这间没有。
不过后来,她倒是明白了。
是谈逸泽!
也正是他,才有这个能力。
不止一次,舒落心咒骂着谈逸泽那个魔鬼。
可每到夜幕降临的时候,她还是会喊着:“小泽,舒姨真的知错了。你饶过我吧……”
“又在狼哭鬼嚎的做什么?”
终于,不知道舒落心在嘶吼了第几遍之后,终于有人过来了。
一见到有人过来,舒落心就跟个疯子似的,怕了过去,死死的抓住这个人儿的裤腿,喊着:“我真的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们给我换个地方吧。这里实在不是人住的地方!”
“对不起,这是上头安排的。我无权改变!”
那人居高临下的丢下这个答案给舒落心。
在手电筒的照射下,她看到舒落心这个女人,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一副就要断气的样子,女人在心里感叹着: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
“我到这里来可不是来说废话的,我是告诉你,有人来看你!”
这人没有理会哭的快要昏厥的舒落心,一脸嫌恶的退开了好几步,省得舒落心待会儿将鼻涕和眼泪都抹在自己的裤腿上。做完了这些之后,女人才开口!
“有人来看我?”
一听到这话,本来已经哭的快要断气的舒落心,又回了魂。一脸希冀的看着狱警问道:“是不是小南?是不是我家小南来看我了?”
从她和霍思雨开始陷害明朗集团的计划之后,小南就走了。
连一次来看过她都没有。
入狱到现在,舒落心敢对天发誓,他最想见到的就是谈逸南了。
那,毕竟是她舒落心的亲儿子,跟从他身上掉下来的肉没有什么区别。
可入狱到现在,舒落心一次都没有见到过自己的儿子来看自己。
起先,她以为小南只是生了自己的气,气还没有消,所以到现在一次都没有看过她。
等他气消了,或许就过来了。
可等着等着,一个月都过去了。
舒落心还是没有见到自己的孩子!
这,也让她开始渐渐的失落。
不过今天狱警带给她的这个消息,却让她激动了。
“等你自己去见了不就知道了?”
扫了一下又准备伸手来拽自己裤腿的老女人,狱警的眼眸里露出好了鄙夷的眼神。
说实在的,他们起先也有些可怜这个老女人。
可最近这段时间,关于这个女人所做的事情,可以说是报纸和杂志,乃至电视节目上,都登载着。
年轻的时候,为了夺人所爱,对所爱之人的妻子,下了强致幻剂,导致那人出现了精神失常,最后自杀身亡。
这也就罢了。
在那人死后,而她也顺利坐上了明朗集团董事长夫人的位置,却还想要将整个明朗集团霸占,非但如此,她还用身体勾搭上了前s军区梁海参谋长,两人蓄意要将谈逸泽拉下来。
更因为想要致谈逸泽于死地,前段时间还制造了轰动一时的毁灭计划,将谈逸泽引到境外,准备将他猎杀。
好在谈逸泽命不该绝,在最紧要的关头,活了下来。乘胜追击,将梁海和毒枭是亲兄弟的证据,全都收集过来。
现在,梁海沦为全城通缉的罪犯。
而舒落心也因为再度对其他人蓄意谋杀,而暂时被收押在监牢了。等待一审判决,一切尘埃落地。
从报纸上得知这些之后,这些狱警对于这样一个双手都粘着人血的老女人,实在无法同情起来。
看她哭哭啼啼的样子,只是无端的生出反感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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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去吧,人已经到了。”将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