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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一个锐利的怪浪打来,弹琴人脸上的黑巾破掀开了半边。吴杨连忙把头转向一边去,手疾眼快地替她遮好。弹琴人心里顿时涌出无限感激,在生死须臾之间,她感到一股宠大的温情袭击了他,大海的威胁与困扰被她赶出了心灵。她觉得自己的心从没有这么安宁过,胜似闲庭信步,花海徜徉她想沉浸在这样的感觉中,不愿正视海的存在,这样去死也是欢乐的。她一往无前地笑了出来,虽然她的笑被海水呛了回去。吴畅晃了她一下,焦急地问,“没事吧?”她坚强地点了点头。
吴畅略感欣慰,猛地把弹琴人抛向空中,随后他也冲了上去。他实在不想在海里多呆一会儿,脚下是无底的深渊,仿佛一条死亡通道,让他不寒而栗。但他托着一个人是不可能停在空中的,他只好再一次坠向大海。在他又一次撞击海面时,灵机一动,计上心来,急运神功惜撞击之力反弹。这办法还颇妙,一次反弹他俩便向前冲出一两丈远,吴畅心头大乐。可过了一会儿,他渐感不支,海天无际,这样下去何是尽头?他心中不安,一个拿捏不准,两人又掉进海水里。这次他再也冲不上去了,只好抓紧弹琴人的手臂,浮在海面上任海浪推荡,他们只要提足一口气,就不会沉下去的,可海的深处的凉意却传到了他们的脚底,仿佛无数看不见的手正欲拉他们沉进深不可知处。
忽然,他们被一个庞然大物碰了一下,身旁露出一只船般的黑影怪物摇摆了一下,激起小山般的浪头。吴畅顿感不妙,乖乖,这不是鲸鱼吗!他拉了一下弹琴人,连忙斜游。怪物补了过来,张开黑洞洞的大口,涌起不小的浪头。
在生死一线之际,吴畅陡然来了精神,急运神功大开天目,“印堂穴”顿时光华闪现,照着大鱼的头部。他右手急挥,从手指的“商阳”、“中冲”两穴射出两道红色的光芒,直刺大鱼的双目。刹那间,血雨喷溅,大鱼双目射穿。趁此机会,吴畅拉拉紧弹琴人,冲上鱼背,鱼背很滑,吴畅只好立掌如刀刺进鱼肉里,牢牢地抓住它。大鱼受伤,暴跳摇摆,激起海浪如山。似乎非把吴畅他们所掉不可。吴畅揽紧弹琴人,施展“吸壁功”,紧贴在鱼身上。大鱼左摇右摆扔不掉吴畅,如流矢般负痛地而逃。有趣的是它虽拼命狂跑,却不下潜,只在海面上乘风破浪。吴畅与弹琴人算是乘坐了只特殊的“快船。”在黑暗无边的大海里,大鱼狂逃了好一阵子,迎着一个巨浪猛地一跳,吴畅抓鱼的手滑脱了出来,两人被扔出去有几丈远,掉进海里,随之一个大浪打来,两人被海浪吞没了。大鱼终于所掉身上的包袱,泛起一个大浪,猛地向南游去。
吴畅浮出水面,猛地拉紧弹琴人,听天由命地漂在海面上。
回回回回回回两人面对无边的海水心慌意乱,手脚不停地乱扑腾。可怎么也游不走,离他们不远的那块长木板也一直在海面上扫旋儿。吴畅的头皮不由发炸,难道要葬身此处吗?他一声长啸,挟起弹琴人冲出水面,右掌使出“风雷掌”,以毕生功力向海面拍去。海水顿时被击起丈高的浪头,借反冲之力,他一子踏到那块木板上,右手向下一按,斜向外猛拨,海水又被推起一个大浪,木板一晃,如离弦之箭向西南方射去。
总算冲出了困境,两人松了一口气。弹琴人忽地轻柔地问:“疼吗?”
也许是她的语言有诱惑的力量,吴畅的后背猛地疼起来,而且十分厉害。吴畅“哼”了一声,仍不停地推动木板前进。但木板的游动越来越慢,吴畅愈来愈吃力了。
过了一会儿,吴畅说:“你刚才的问话也许是不对的,该换一种问法。”
弹琴人奇怪地说:“那该怎么问呢?”
吴畅沉思了一下,说:“你该问不疼了吧,象你这么好的侠士是不会觉得疼的,一定不疼了。”
弹琴人差点儿笑了起来,这有什么用呢?说你是大侠上就那么快乐吗?她不理解吴畅是怎么想的,只是轻摇头。
吴畅十分希望她按地说的去做,可她偏又没窄有领会他的意图,吴畅想告诉她再说一遍安慰活,可又怕不是出白她的自愿,话不灵,这下可让他为了难。
说来也奇怪,这一急,疼痛竟攻入了他的心里,一下子疼得他眼前发黑,无力抬臂,恼怒之下不由泼口骂道:“真他妈笨蛋!”
这一骂,弹琴人抬起了头,冷声问:“你骂我吗?”
吴畅说:“难道我骂大海?”
弹琴人怔住了,不由又惊又恼。她的自尊心受到了莫大的伤害,眼里顿时有了泪水。这人真是无理、粗野,以为我欠了你的情就可以任你侮辱吗?她猛地一推吴畅,冷冷地说:“你真以为我那么可怜吗?随你怎么着都行?”
吴畅知道这下误会深了,后悔不该出言无状。大丈夫生死何惧,朝别人发什么火呢!他正欲解释,心中突泛莫名的焦躁,疼痛大大加剧。他无可奈何地轻叹了一声,松开抓着弹琴人的手,身子一歪,一头栽进大海里,眨眼间就不见了。大海仍是那么静,那么蓝,静得让人发慌,蓝得让人害怕。
弹琴人先是一怔,顿感不妙,茫茫大海再也不见同路人顿时,她的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昧,恨?悔?怒?还是千万万苦:她猛然间大叫起来,声音象燕子或海鸥一般在海面上飞掠……
第八章 巧占双莺戏众魔
江湖风雨何兴歇,任霸手舞罢方歌。凭寥廓,体说宰者。古往今来几盗贼,但求一人乐,那间它尸成山。血成河,呜呼!月下老妇传旧说,颠倒的不是这些就是那些……
少林寺方丈,武当派掌门人是些什么?朱祖呢?少林经卷被窥,武当宝典被阅,激怒了两派的高人,南北两派会集“仙羊镇”;商讨铲除吴畅的方略,江湖上不能留下这人。否则江湖使无宁日,谁的东西他不会偷看呢?两方很快达共识,唯一的分歧是没有找到令两方欣慰的打击方法。但这个分歧很小,谁也没有放有心上,模糊中党昨他们已找到行之有效的办法,少林方丈悟法禅师呷了一口茶说:“吴畅已成江湖共敌,没有除不去的,别人不信我信。”
觉全提醒道:“不可轻敌,吴畅绝非一般高手可比,至少他的‘仙人掌’我们就无破法。”
武当派掌门青一道长笑道:“您不必提心,我们自有降魔之法,其实您也不必涉江湖,这样就太看得起他了。”
觉全并没感到贴金的快乐,说吴畅是魔,那你们何以降魔?他的武功都是至大纯正的正宗奇学,难道你们想以下三流的旁门左道取胜?他叹了一口气,淡淡地说:“那小子的武学是深是浅我们可以不放在心上,但却绝不能目空一切,向来骄兵难胜注。”
青一道长心中顿感不快,我是什么人,堂堂的武当派掌门人,难道还要你来教训?他冷哼了一声,没有吱声。
悟法方丈怕把事情弄匾了,连忙说:“不管他是个什么,总之他逃不脱我们的合击。”
“我也算一份。”朱祖笑嘻嘻地走进了屋子。
青一道长说:“李真人当代高贤,我们不敢让您受累。”
朱祖坐到一边说,“你们为什么要合力对付他呢?”
悟法道:“他偷窥我们的典复,毁了我们的清誉。”
朱祖笑道:“对呀,这小子也把我的珍藏洗劫一空,他是我们的共同敌人。我不能算一份?”
青一道长点头说:“原来这小贼也光顾了李真人的秘室,您自然能算一份。”
朱祖哈哈大笑:“我们三方合一,没有除不去这小贼的道理,既然结成了一体,可否选一位盟主呢?”
悟法说:“我看不用。我们行则聚,不行则散,用不着盟主的,有事一齐商量吗!”
青一也说三方结盟是暂时的,用不着盟主,朱祖只好作罢。
几个人正商量降敌之策,一个小和尚进来说,“方丈,从白马镇传来消息,吴畅去忧患岛救人去了。”
屋子里顿时雅雀无声,吴畅一人敢独战忧患岛,这份豪气也太大了,他们都感到低估了吴畅。悟法一摆手:“你去吧。”
小和尚转身走开。
觉全忽笑道,“这太妙了,他给忧患岛捣蛋去了,我看他十有八九回不来了。”
朱祖冷笑说:“假如他侥幸生还呢?”
觉全道:“那他就太可怕了,世上也不存在制服他的方法了。”
朱祖摇头说:“法子还是有的,只要我们与中律门联合,就一定能收拾他。”
悟法摇头说:“我们堂堂武林正宗门派,岂能与中律门同流合污呢?”
觉全连赞语法说得好。
朱祖笑着说:“这是权且之计,我也不想与他们混在一起呀!那小子真若斗败‘十方阎罗’,那他的武功之高岂是一两个门派可以比拟的?”
青一道长三十年前见过“八阎罗”杨大坏露过一手绝活,现在想来也心惊不已,自叹永远不能与之相比。“大阎罗”于灵据说更加可怕,吴畅若一人能败他们十个,那武功实在就不可思议了。别说少林武当两派合乎斗不过他,就是武林九大门派一涌齐上,也未必有用。但若与中律门合伙又是他所不愿意的了,中律门是杀手组织,岂能与他们为伍呢?他淡然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不想把江湖弄个清浊难分为人耻笑。”
朱祖仰身笑道:“没那么严重的,真金扔到泥里去仍是真金,永远变不成泥的。等除去那小子你们再退出来吗。”
觉全笑问:“中律门愿树这样的强敌吗?”
朱祖满有把握地说:“愿的!他们眼里没有别人的刀子、拳头,只有别人手里的金钱。”
悟法喧声佛号:“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李真人,我们手里是没有钱的,纵是有钱,也不会花钱请人帮忙的,千百年来少林还没有出过此下策。”
朱祖大笑:“你们误会了,我岂能让你们出钱呢,我们出家人也没有钱呀?”
青一笑问:“那钱从何来?”
朱祖道:“钱自然会有人出的,沈万山有得是钱呢。”
悟法惊问:“他何以会出钱帮我们?”
朱祖忽地怒道:“吴畅那贼子禽兽不如,他夜入人家,残暴地奸淫了沈大小姐,大小姐为全名节自缢身死。沈万山发誓要报此仇。故而会出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