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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我必须坚持梦的确具有某种意义,而一个科学的释梦方法是有可能的。我之探求此种方法即循以下途径:几年来,我一直尝试着找寻,对几种精神病态——如歇斯底里性恐惧症、强迫意念等的根本疗法。事实上,当我听到约瑟夫、布劳耳那段意义深长的报道——“视此种病态观念为一种症状,而尽其可能地在病人的以往精神生活中,找出其根源,则症状即可消失,而病人可得复原”
,再加上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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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弗洛伊德文集
我们其他各种疗法的失败,以及这些精神病态所显示的神秘性,才使得我不顾重重的困难,开始走上布劳耳所创的这条道路,而一直到我能在这条绝径上,拓展出一番新天地。将来我将在其他地方再另行详细补述我这套方法的技巧、形式及其所达成之成果。而就在这精神分析的探讨中,我接触到了“梦的解释”这问题。在我对病人要求将他有关某种主题所曾发生过的意念、想法通通告诉我时,就牵涉到他们的梦,也因此使我联想到,梦应该可以将它利用来作为由某种病态意念追溯至昔日忆间的桥梁。而第二步就演变成,将梦本身当作一种症状,而利用梦的解释来追溯梦的病源,而加以治疗。
为了这样做,病人方面需有某些心理准备。要再三地叮咛病人,注意自己心理上的感受,而尽量减少心理上习惯地对这些感受所曾引起的批判,为了能达到这目的,最好能使病人轻松地休息于榻上,闭上双眼〔6〕,而严格地遵守决不容许任何心内所浮现出来的批判,来抹煞一丝一毫的感受,并且使他了解,精神分析之成功与否,将取决于他本身之能否将所有涌上心头的感受,完全托盘说出,而不因为自己觉得那是不重要、毫不相干、甚或愚蠢的,而不说出。他必须对自己的各种意念,保持绝对公平,毫无偏倚。因为一旦他的梦、强迫意念或其他病状,无法理想地被解决时,那就是因为他仍容许本身的批判阻滞了它的道白。
我曾注意到,在我的精神分析工作中,一个人在“反省”时的心里状态与他自己观察自己的心理运作过程,是完全不同的。
“反省”通常较专心作“自我观察”
,所需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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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的解析 11
活动较大,当一个人在反省时,往往愁眉深锁、神色凝重,而当他作自我观察时,却往往仍保持那份悠闲飘逸。这两种情形,均须个人集中注意〔7〕,然而一个正在反省的人,却须利用他的批判能力,用来拒斥某些一旦浮现到意识境界曾使他感到不虞意念,以阻止它继续在其心理中进行,而其他有些观念,甚至在未达到意识境界,仍未为他本身所察觉前即已杜绝。但是,“自我观察”却只有一个工作——抑制本身的批判力。
而如果他能成功地做到这点,那将有无数的意念想法,能丝毫不漏地,浮现到意识里。而借着这些,本不为自我观察者所觉察的资料,我们就可能对这些精神病态意念作一解释,同样地,梦的形成也可由此作一合理的解释。
可以看出来的,这样产生的精神状态,就精神能量(流动注意力)的分布而言,颇似人们入睡前的状态。以及催眠状态在入睡前,由于某种批判能力的松懈,使得不希望的意念,涌上心头,而影响了我们意念的变化。由于这种松懈,我们均习惯地称之为“疲乏”
,而这涌现的不希望的意念,往往变化为视觉或听觉上的幻象〔8〕。
但在梦或病态意念的分析时,这些变化为幻象活动的,均被故意地或熟练地废弃,而将这些精神能量(或只是部分地)予以保留,用来专注于追溯这浮现到意识的不希望的意念,究竟来自何种意念。
(在入睡前,这种意念已转为幻象,而在自我观察中,则仍以“意念”存在。因此不希望的意念可由此而蜕变成某种希望的意念。)
然而大多数人均发现对“自由浮现的意念”
,要采取这种态度,仍有相当困难,这种“批判”的扬弃,实在很难做到。
不合希望的意念,往往很自然地会引起强大的阻力,而使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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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念无法浮现到意识层。然而,如果参照我们伟大的诗人席勒所说的话,我们就会发现文学的基本创作也正需此种类似的功夫。
在他与哥尔纳的通信中(感谢OtoRank的整理,才有这份信件的发现)
,席勒对一位抱怨着自己缺乏创作力的朋友,作如下的回答:“就我看来,你之所以会有这种抱怨,完全归咎于你的理智加在你的想象力之上的限制,这儿我将提出一份观察,并举一譬喻来说明。如果理智对那已经涌入大门的意念,仍要作太严格的检查,那便扼杀了心灵创作的一面。也许就单一个意念而言,它可能毫无意义,甚至极端荒唐的,但跟随着而来的几个意念,却可能是很有价值的,也许,虽然几个意念都是一样的荒谬,但合在一起,却成了一个甚具意义的联系。理智其实并无法批判所有意念,除非它能先把所有涌现心头的意念一一保留,然后再统筹作一比较批判。就我看来,一个充满创作力的心灵,是能把理智由大门的警卫哨撤回来,好让所有意念自由地,毫无限制地涌入,而后再就整体作一检查。你的那份可贵的批判力(或者你自己要称他作什么)
,就因为无法容忍所有创造者的心灵的那股短暂的纷乱,而扼杀了灵感的泉涌。
这份容忍功夫的深浅,也就是一位有思想的艺术家与一般梦者的分野。因此,你之所以发现毫无灵感,实在都是因为你对自己的意念批判得太早、太严格。“
(一七八八年十二月一日的信)
其实,席勒所谓的将大门口的警卫哨撤回来所做到的非批判的自我观察,绝不是困难的。
大多数我的病人,多能在我第一次的指导后,即能做到,而我自己如果把闪过我心头的所有念头一一记下,我可以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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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易地完全做到。这种批判活动,所耗的精神能量日减,自我观察的能量便能日增,当然,这情形尚待取决于人与物之间所耗的注意力多少而定。
由这方法应用的第一步骤告诉我们,一个人无法对整个梦作为集中注意的对象;只能够就每小部分逐一检释。如果我对一个毫无经验的病人发问:“这个梦究竟与你有甚关联?”
十之八九,他根本无法看出什么眉目的。首先,我必须替他把梦作一套剖析,然后再使他就各片断,逐一地告诉我在这一段里面究竟隐藏着哪些有关的意念。
在这最重要的步骤里,我所采用的释梦方法与通俗的、以前的、野史记载的那种“符号释梦法”不太一样,而与前述的第二种方法“密码法”
较为相近。与这相同的,我也是用片断、片断地,而非就整体地来研讨,同样的,我也视梦为一大堆心理元素的堆砌物〔9〕。
在我对“心理症”的精神分析所作的作品中,曾提出不下一千个梦的解释,但我在此介绍释梦的理论和技巧时,并不拟利用这些材料。因为一般人,可能认为由这病态的梦所作的解释并不足以推广适用到普通正常人的梦。而且我还另有一个理由,因为所有这些梦的主题,往往脱离不了这些引起其心理病态的病根。因此这种梦每个都须有很长的附加说明,以及有关其心理症的性质及病源的研究报告,这些都将是极端不寻常,而与梦的本质,将有甚大的出入。
相反地,我的目的是——希望能找出一条路,借着梦的解释来解决“心理症”的病人心理上更棘手的问题。然而,我手头上所收集的梦,大半均是此类“心理症”病人的梦,如果要我舍弃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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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材料不用,那我就只剩下一些健康的朋友偶尔于闲谈中提及的梦或一些我在“梦生活”
的演讲所已经举过的例子而已。
然而,很不幸地,这些梦我又都无法作真正的分析,以寻求其真实的意义,因为我的方法比起通常的“密码法”较难些,密码法只要将内容对照那已确立的《密码代号簿》。而我,相反地,认为同样的一个梦对不同的人、不同的关联将有不同的意义。所以,最后我只有用我自己的梦——一种为几近正常的人所做的梦,而其内容的解析较丰富,而且方便,并可与每日生活,本能寻出一较清楚之关系。当然,在此我曾遭遇到究竟自我分析的真实性可靠到什么程度的问题,而且这种分析之有不确定性,也几乎是无可否认的。但就我自己的判断,自我观察总是较观察别人来得真切些,同时这样做可顺便看出究竟用自我分析的方法,可完成多少“释梦”的功夫。
当然,在我自身内在方面,仍有很多需要克服的困难,每个人总是对暴露出自己精神生活中的细节,有相当的不情愿,同时也担心旁人对它的误解所生的影响。然而一个人必须能超越这些顾虑。
德尔贝夫曾说过:“每一个心理学家必须有勇气承认自己的弱点,如果那样做他认为会对困难的问题有所助益的话。”
而且我相信,读者们能由于这心理问题的解析所带来的兴趣,而原谅我所犯的轻率。
因此我拟在这里举出一个我自己的梦,来说明我的释梦方法。每一个这种梦均须有一套“前言”
,所以我想请读者先生们,先要能把我的兴趣,暂时当作自己的兴趣,集中精神于我身上,甚至包括我生活上的一些繁琐细节。因为这种转移,将是探究梦的隐意所必须具有的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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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 言
在一八九五年夏天,我曾以“精神分析”治疗一位与我家素有交情的女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