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自顾自地刷论坛回答得不紧不慢:“我查过天气预报,天气晴好,温度适宜,是旅游的最佳时期。”舒朝颜反驳不成呱呱乱叫:“就算是这样那有什么好看的,那破屋子破瓦的你从小到大看了七八趟都不止了,光我陪你就去了三四趟。”
她满不在乎:“那你不要去好了。”
舒朝颜气结:“和我玩独断专行?门儿都没有!投票,投票表决!!”
投票结果让夏未黎也大吃一惊:扣除舒朝颜的那一票居然是百分之百的通过率。气得舒朝颜只盯着黑板上的“正”字跳脚:“夏未黎你老实给我交待,是不是提前进行洗脑工作了你!”
纠结归纠结,半个月后舒朝颜照样拖着行李箱陪夏未黎坐上了北上的动车。起初夏未黎还觉得人不是很多,等到坐在位子上才发现居然已经包下了一列车厢,当中还夹杂着自说自话地拖油瓶凌子钦。十一个小时的漫漫长路,舒朝颜和一帮女生叽叽呱呱地嗑瓜子讲笑话,揪着凌子钦去打升级斗地主玩三国杀,玩到最后不肯收手集堆和列车服务员商量了熄灯晚天黑请闭眼,一群人笑得前仰后合不亦乐乎,怎奈她是白痴一个什么都不会,只好坐在一边围观,扭头去看窗外一点点消失在天际的阳光。
夏天的夜晚来得这样的迟,她隔着玻璃看那些飞速变幻的路灯、车辆、稻田、行人,偶尔划破混沌光芒的飞鸟。
远处有隐约的灯光,零星如豆,让她想起电视剧中那个随意穿着衬衫依旧风度翩然的俊朗男子,跨越国界的十年等待只为了寻找那份年轻的承诺。那个时候她初三,隔着荧幕看他在那个虚构的情节中划亮火柴,映着曈曈烛焰,他的好看是自己乐于接受的那一种,熟悉那种轮廓,就是闭上眼睛也能够轻而易举地画出来。
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她都不愿意再去听到关于他的一切消息,像是故意要把自己从他的世界里剥离出来。只是偶尔也还会上微博。新专辑在台湾地区卖得很好,六年回归,他已经让太多的人等了太久了。签售会上的各种疯狂难以想象。那顶着台风在大街小巷中守望的队伍一直蜿蜒到十字路口,她看到有一张照片是他坐在大堆的礼物中央,各种花束和精美包装几乎要将他。双手高举过头顶,笑得明亮酣畅。
时光于他如此仁慈,那些逝去的韶华在他身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逆着淌过匆匆逝去的岁月波涛,他仍旧是自己初三时在荧屏上看到的样子。夏未黎清晰的记得那次在上海的见面会,他对着媒体的镜头,对着那么多期待憧憬的眼光:“不管你们是不是我的歌迷,我都需要你们。” “你们给予我的期望,我会双倍报答。”
跪在地上只为了握遍每一双曾经给予他支持和鼓励的手,虔诚纯粹的目光,她从来不觉得他是比自己大十八岁的男子,那样的眼神,明明只可能属于孩童。
然而事实上,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他属于歌唱,属于舞蹈,属于乐谱上闪烁的音符,属于胶片上交错的光影,属于那个多少人倾心爱恋的十年。
他不是谁的专属,更不可能是自己的专属。
她回过头去看在后座叫嚣着甩牌的凌子钦。自己这一辈子会遇见很多人,有些人相遇注定是为了分离,大脑永远是个有容量的存储器,你或许并没有有意识地去清空删除,但是系统程序的自动清理却是注定了避免不了的。
夏未黎并没有对那些扎根在脑海中的影像太过介怀,既然被保存了下来,那或许就是应该要记住的。她不愿意费力地去忘记,正如自己不愿费力地去想起。
耳麦里突然响起一首很老很老的歌:“烛光中你的笑容,暖暖地让我感动……”女声绵延悠长。硕大的蛋糕,飞扬的唇角,转身落下的修长身影…半年前那一次的翩然回眸细细的在心头打个结,涟漪微泛,满腔酸楚。
我们在错误的时间相遇,在正确的时间分开。 走的最急的是最美的景色,伤的最深的是最真的感情。
夏未黎记得有个哲人曾经说过:在这个钢筋水泥构筑的城市,抱着已经逝去的爱情,哭泣是没有用的。爱情它依然存在,不管自己站在城市的哪个角落,只是也许它刚好被飘来的乌云遮住,也许它恰好与彷徨抑郁的人擦肩而过。
她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这份长达十年的坚守。情有独钟,那个在舞台上对她回眸浅笑的男子是她前世今生的劫数,如果注定无法相守,那就束手年华荒芜此生。
夏未黎知道彼此已然不可能再遇见,却依然期盼着他,期盼着或许有一天他可以在无意中再翻起那本通讯薄,隔着一个台湾海峡,用那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念一念自己的名字。
像是毫无征兆的,她捏着那封一直都被自己夹在钱包的最里层的留言,泪水决堤,哭得肆无忌惮。
第 11 章
半夜一点多的时候舒朝颜一脸兴奋地开门回来:“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夏未黎,我告诉你你们家那位足足输了我三局,什么水平啊也好意思出来混。也就我大度不玩彩头,不过欠我一顿饭啊,可别想赖账。”夏未黎勉强抬起困倦到不行的眼皮半梦半醒:“吃…吃早饭了?”
舒朝颜被她迷迷糊糊的一句话笑倒在床上:“饿晕了吧你,说什么梦话。”伸手把灯一开。夏未黎最怕在夜里见光,猛地一惊醒了,一肚子的火:“你好意思的啊你,疯到这么晚居然还没走错房间!”
舒朝颜讨好似的嬉皮笑脸凑过来:“亲爱的我对不起你,独守空房一晚上饿了吧?请你去吃宵夜好不好?”夏未黎哼了一声:“你自己想吃拿我当什么挡箭牌,懒得陪你!”
“你”字还噎在喉咙口,夏未黎只觉得手上一疼,整个人被舒朝颜一把从被窝里拉了出来,空调的冷气飕飕打在脸上:“行了姐姐,我看你是真的不懂享受生活,这个点谁睡觉啊?我给凌大少爷个机会,午夜漫步增进一下感情?”夏未黎写着眼瞪她:“你就甘心当一千瓦的大电灯泡?也不嫌累得慌。”
舒朝颜撇撇嘴:“为人民服务!”说的慷慨激昂。
她甩手:“要看言情剧自己找片子去,我的出场费又不便宜。”
舒朝颜嘻嘻一笑连声讨饶:“走吧走吧,想吃什么随你点,我掏钱行了吧?”
清梦被扰,夏未黎只恨得咬牙切齿。出了门也不管身后舒朝颜自顾自蹦蹦跳跳只是闷头往前走,拐过了两条人行道傻乎乎一路迤逦的小尾巴开始觉得有点不太对劲了:“你…这好像不是往王府井的路吧?还是你准备打的?”
她回过头来瞪她:“谁告诉你我要去王府井的?大夏天的你想吃涮羊肉啊?后海九门小吃早关门了。”
舒朝颜终于意识到自己被耍了:“那…这大半夜的你准备去哪儿啊?”
夏未黎站在人行走到进口处回眸嫣然而笑:“我知道雍和宫那边有条胡同口一家素食坊很正宗,薏仁面红豆汤超赞,全天候营业哦!”
舒朝颜连连吸气,嘴张得几乎要吞一个鸡蛋下去:“早知道就应该让凌大少爷来出这趟差。”
抓住了她食肉动物的本质,这招绝对最管用了!夏未黎得意洋洋:“又不是我要吃宵夜的。”
兜兜转转了大半天,好不容易才找到那间不大不小的门面。一碗冰镇红豆汤下肚夏未黎顿觉浑身懒洋洋的松爽愉悦,心情大好。转过头去看街口的璀璨霓虹,天边一两点星光烁烁,像散在天鹅绒布上的碎钻一般。
晨昏交界,夏夜未黎。
舒朝颜一根根吸着清汤面条眉头直皱:“这让人怎么吃嘛!”夏未黎窃笑:“又不是我敲竹杠。”隔了一会儿,终究是看着她半哭不笑的表情于心不忍:“不然,还是我结账吧!咱们换个地方?”
像是得到了特赦令,舒朝颜筷子一丢连连摆手:“不用了不用了,我看我还是自己去吧。你在这里慢慢享用,凌大少爷一会儿就来了。”夏未黎一愣,敢情这该死的八卦损友又把自己的行踪泄露了,刚要挥手一拳头拿过去,舒朝颜舌头一吐,筷子扔下转身就跑得没了影。
死性不改,夏未黎又气又笑,红豆汤在唇角绵延的香气只是让自己意犹未尽,回头一扬手:“老板,来一碗薏仁面。”
“一碗薏仁面。”身后有人推门,檐上风铃细细轻晃,异口同声。
夏未黎张望着回眸,只一眼,嘴里咬着的塑料吸管“啪”得一声掉到地上,红豆汤溅得满裙子都是。
逆着马路上柔和的黄色路灯光芒,他像是忽然从天际降落的使者,长身玉立,换了发型,没有戴墨镜,身上的T恤宽松阔大,眉角飞扬着舞蹈起来,俊朗好看的侧影有硬朗的轮廓。
“哎,原来你也在这里啊?”
周身蓦地亮了起来,你看,这多像是小说里的情节,摇曳烛光后的翩跹梦境就这样一点点走近,在那棵树下回眸,说那一句:原来,你也在这里。
夏未黎张口结舌,愣了半天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你不是回台湾了么?”
叶锦年看着她笑:“回台湾了就不能再回来了?”
她傻乎乎地继续问:“楠姐不是说你近期都不会来内地了么?”
叶锦年仍旧是笑:“都半年了,应该已经不算是近期了吧?”接着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又“哎”了一声:“你不是在杭州吗?怎么会在这里啊?”
这算是好运吗?上天对自己如此眷顾,可此时此刻夏未黎一句话也不敢说,只希望自己能够间歇性失明,不想见不敢见,只怕自己再看一眼,那些用所谓理性堆砌出来的厚重坚实的心理防线便会瞬间崩溃。
她低着头,不吵不闹不说话,却是突然之间就“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泪水汹涌着肆无忌惮,把胸前单薄的白色蕾丝衬衫濡湿一片又一片。
他显然没料到自己会是这种反应,手忙脚乱地安慰着,拿了纸巾出来俯下身子给她擦眼泪:“不要哭啊不要哭啊,哭了很丑的。”
很软的声音,温暖好听,耐着性子一点点地劝说。可夏未黎偏偏像是来了脾气,越哭越欢,两只眼睛仿佛是开了闸的水龙头关都关不上,只把叶锦年急了个手足无措:“到底是怎么啦?”
她抽抽噎噎了好半天才开口:“你…你怎么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