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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好奇的时候,多么卑鄙的行为都可以认为是合情合理的。
“我不会回去……我不想回去……我很好……”
安平听来听去,也就这几句话。他不知道电话那头的人是谁,父母或者长辈,抑或是更亲密的人。他喝了一口酒,看着门外的人挂上电话,低头,掩面。赵芃心面对那个固执的老头,已经再无力说什么。她甚至恳求他放自己一条生路,让她过自己的人生。但是对于他来说,一切都是多余。她擦了一下湿润的眼角,拿出镜子补了一下妆,任何时候,别让他人看见你的狼狈。
她刚刚整理好,就听见玻璃门被打开了,待转身,却从身后递上来一杯酒。鲜红的颜色好像她的嘴唇,她的目光从酒杯移到来者的脸上,暧昧不清的表情,似笑非笑的眉眼。她接过来,一饮而尽。自己忽然被拉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没有握紧的酒杯掉到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安平有些情不自禁,从自己透过玻璃门观察那个背影起,他就想这么做了。抱在怀里的感觉,就像拥有了全世界。那种冰冰凉凉的触感,让安平有些无法自拔。赵芃心猝不及防,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吓到了,她双手无力地垂在大腿两侧,因他的禁锢而无法动弹。见面一天的人,什么都没说就表现得像是情侣一般,如此神速的进展让赵芃心有些无法接受。况且他们仅限于知道彼此的名字。虽然说现在的社会很开放,还是在国外,但是她还没有开放到去接受一个陌生人的紧密相拥。尤其是她这种不太喜欢肢体接触的人。对于安平的怀抱,她没有拒绝,也没有接受,只是站得像是小时候学过的课文《白杨》一般,“从来就这么直”。
“小姑娘,跟了我可好?”安平在她耳边轻轻说。
作者有话要说:
☆、PS。的PS。
对于赵芃心来说,一切都是一场梦。直到早上醒来,她的脑袋仍处于混沌状态。她裹着被子下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头发蓬乱,眼圈发黑,整个人疲累不堪,明显是纵欲过后的症状。再看看有些凌乱的大床,她一头扎进了浴室。洗完澡出来已是一个小时之后,桌子上摆满了已经冷掉的食物。其实她很早就醒了,在西门安平起身穿衣服的时候,只是怕尴尬而仍在装睡。他叫客房服务的时候她也知道,他叫她起床吃早餐的时候她闭上眼睛假装听不见,他离开的时候在她的嘴巴上嘬了一下她也知道。等到确定他走了,她才睁开眼睛,愣愣地对着陌生的天花板看了一会。这难道也属于改变的一种吗?她问自己。或许是。
赵芃心坐在桌边吃了几口早餐,就吃不下了。她扯掉床单,将上面的污渍洗去,扔进浴缸内。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做法,任谁看了都非常明了。
芃心:
起来了就赶快吃早餐,不然一会就凉了。我坐早班飞机先回国了。不用担心,我还会再回来的。桌子上是一万块,想买什么就买。等我。
PS。你傍上大款了。
PS。我在你手机里存了我电话。
PS。删掉小心我不会放过你。
安平
赵芃心拿包的时候就看到了放在包上面的那张纸,西门安平成熟的字体与上面三个PS很不相衬。她面无表情地读了一遍又一遍,最后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她将那一万块钱装进包中,走出酒店。一回到住所,她就扑在床上,想要补一觉,但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这到底算什么事情。她一时昏了头,才会着了西门安平的道。自己干嘛要喝酒,干嘛要被他的话所蛊惑,干嘛要跟着他去酒店,干嘛要自作自受。赵芃心在床上打了几个滚,忽然坐起来,拿起手机,找到那个号码,在按下通话键的时候犹豫了一下。他们两个到底谁更认真,反正不是她。如果不是他留下的纸条,她会认为他那一万块钱不过是买了她的一夜,这段出于自愿的心动历程,在天亮之前就已经结束。她不需要他负责,也不需要他因为这段关系而有所负累,她希望他们能同大多数男女一样,除去当时的交缠,今后不再有任何联系。就算有联系,她的心也不会属于他。最终,那个电话她还是没有按下去。赵芃心忽然想起来,自己藏在花墙下的鞋子还没有拿。
西门安平是个不喜欢早起的人,一旦在睡梦中被叫醒,他就会黑着脸一整天。但是秘书看到早上他早上六点半被叫醒,不但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满,反而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笑眯眯的模样让人以为他被什么东西附了身。安平当然高兴,因为那个不理人的小猫昨天晚上并没有不理他,这导致他一整天都在回味,甚至在飞机上睡着也不忘抱着电话,即便没什么作用。关于那张纸条,他反复斟酌了好多遍,撕了一张又一张,才写下自己觉得不是很唐突的话语。关于那叠钱,他也挣扎了许久,倘若放下,他知道她会怎么想,再加上纸条上那些话,她一定会觉得自己是在跨国包养她。但是一想到她啃着干面包的样子,就算把他想成是那样的人,他也认了。他不希望在自己走的这几天里,她就变成了无家可归的小野猫。
在去机场的路上,他一直盯着电话,想着她醒来的时候能打给自己。快要登记的时候,电话也没来,他就想着要不要给她打,又害怕吵到她睡觉。这种矛盾且找不到出口的心理,让安平回到国内也心生挂念。他打过电话,不是占线就是没人接,他为赵芃心找了千百种不接电话的理由,比如她忙,或者她没听见,或者她正在打电话。但是他心里明白,她是故意不接的。她根本就不想与他有任何联系。
他半夜跑到谢新图的家,“咚咚咚”地大力敲着门,边敲边说:“谢新图你开门,我知道你在家,快开门。”
谢新图正准备睡觉,被这一阵难以招架的敲门声拍的心脏直晃。他虽贵为西门安平的密友,但也经不起他如此这边折腾。谢新图披了件衣服去开门,一打开就看到门外的人一脸的苦瓜相。
“怎么,不请我进去?”安平说。
谢新图闪开一条道,安平大摇大摆地进去。看着他那副无赖的模样,谢新图真想将拖鞋扔到他脸上。安平进屋之后也没闲着,轻车熟路地绕到厨房,拉开冰箱,拿出两罐啤酒,对仍站着的谢新图说:“喝不喝?”俨然一副主人的样子。谢新图摇摇头,安平就自顾自地喝了起来。喝了两口可能觉得不过瘾,干脆倒进杯子里,大口大口地喝。
“你想喝死啊,慢点。”谢新图夺过他手中的杯子,放在桌子上。
安平就像是满腹牢骚的小孩,对着他抱怨说:“你说她怎么能那样,都把我睡了,怎么能不负责,电话不接,我也不能立刻飞过去,万一她在那边找了别人,我怎么办……”
谢新图翻了一下白眼,将他拉起来往门外推:“我说爷,您别说人家了成不成,也不看看你睡了多少姑娘,怎么没想到负责呢?我还真不知道,责任两个字原来在你眼里这么重要。赶紧回去,洗洗睡啊。”
“你别推我。”安平挣脱他的钳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跑进卧房,关门,落锁。谢新图咬牙切齿地站在外面,看着被他碰翻在地的啤酒。
作者有话要说:
☆、雌性争斗
赵芃心这几天忙得已经找不着北了,又是笔译又是口译,根本就没有闲下来的时候。这样也是好的,至少钱也多。西门安平给的那一万块钱,被她存进了银行,以备不时之需。那些钱,她早晚有一天会还给西门安平,她不想欠他什么。他打电话过来的时候,赵芃心的确是在忙,但也有不忙的时候,比如晚上快要睡觉的时候。安平把握时差把握得非常好,她刚刚躺倒床上,电话就来了,看着备注姓名——我是安平。赵芃心将电话调成静音,闭上眼睛,不去理会它一直闪烁。她睡着的时候,电话仍在闪着。
赵芃心周末的时候接了一份翻译的工作,还是原来那个德国人,不过这次商谈的地点却选在了高尔夫球场。她很想推掉,因为他说的那个高尔夫球场太远了,仅仅坐车就要两个小时。跟客户约的是上午地点,但她至少要提前一个小时到,如果路上堵车,耗费的时间会更长。换句话说,她大概不到六点就要出门。一想到可以挣到钱,她就不得不做个早起的鸟儿。谋生,谋生,她什么时候才可以生活。
赶到指定的时候,一个人都没有,没吃早餐的赵芃心两眼发昏,两腿无力,只好靠在门口的墙边休息。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左右,那个德国人才来,招一招手,让她跟着自己进去。赵芃心在心里竖了个大大的中指。她跟在身后,仿佛随时等候差遣的丫头。德国人什么都好,就是太准时,一点都不允许迟到。表针刚刚指向十点,商谈对象就来了。赵芃心站在那里,看他们边玩边说,她得时刻跟在身边,这就是所谓的职责。饥饿加上头顶的大太阳,她已经有些坚持不住了。好在这个时候两人都有些累了,她才得以到树荫下喝口水。草坪尽头就是她所在的城市,看上去并不远,其实让她绕了大半个城市。坐了一会,看到德国人并没有召唤她的意思,她就开始打盹。
睡得正香的时候,她忽然感觉呼吸一窒,便被人从后面抱住了。还没来得急挣扎,就被抱了起来。她的“hilfe”刚刚喊了前音,就听见后面的人说:“芃心,是我。”西门安平。赵芃心不喜欢惊喜,更不喜欢这样绑架似的惊喜。安平将她紧紧箍在怀里,她不得动弹,抱了好一会,才放开。
赵芃心转过身,脸上并未闪现出任何愉悦的喜色,她说:“请你以后不要这样。”安平还沉浸在见到她的喜悦之中,对于她说的话,他完全理解为她还处于惊吓状态。他没有料到自己这么快就又来到了她身边,昨天他还在离她大概一万里之外的地方,今天他们的距离就缩至没有任何距离。安平起床之后一直不放心,就对谢新图念叨着要不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