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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饿也要吃东西,长夜漫漫,饿着肚子怎么能熬得过去。”西门安平悠悠地说。
赵芃心只好拿起筷子,挑起碗里剩的豆芽,一根一根地放到嘴边,尽量让自己不要碰到筷子。在西门安平热切的目光注视之下,她终于吃完了他吃剩下的东西。至此,西门安平才算是真正的心满意足了。赵芃心吃完去洗手间刷饭盒,西门安平躺在床上,眼睛转了两圈,在想怎么才能把她给留下来。
呆在洗手间里的赵芃心也在想,怎么才能离开。饭盒里都是油,她洗了好久都没有洗掉,那种滑滑粘腻的感觉让她很不舒服。她本来继续打算用水冲的,却听见西门安平在外面喊:“芃心,芃心……”她擦擦手,走了出来,看着他在灯光照耀下有些发白的脸。
“怎么了?”她走过去,以为他不舒服。
“我疼。”西门安平对她艰难地抬抬手,一副疼痛难忍的模样。
对于这种肉体上的疼痛,赵芃心也没有办法分担。
“要不要叫医生?”她问。
西门安平摇摇头。就在两人大眼瞪小眼之际,西门安平忽然提出了一个大胆过分的要求:“你抱抱我。”
“啊?”赵芃心其实听到了,只是有些不敢相信。
西门安平不再说话,微微闭上眼睛,一口一口地吸着凉气。赵芃心将自己所有的行为都归因于本身的同情心与不由自主,她慢慢走过去,双臂张开,将西门安平揽在怀中。不够长的臂膀勉强能聚拢在一起,安平的头歪在她的肩膀,瑟瑟发抖的身体渐渐平息,他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赵芃心的身体同她的心一样,都是微凉的,尤其是夏天,出汗之后身体比冰块还要凉。靠近安平,温差让赵芃心逐渐暖了起来。
西门安平知道时候差不多,就继续“得寸进尺”,再加上有了赵芃心怀抱的慰藉,他更舍不得离开了。
“芃心,你留下来好不好?”
赵芃心觉得今天的事情已经超出了她的原则之外,面对西门安平的一再要求,她竟然没有拒绝。
西门安平见赵芃心并未回答自己,就接着说:“我怕晚上睡觉会压着胳膊,万一将来残废了,我就更没人要了,说不定到时候你也会离我而去。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老老实实的,一动也不动。好不好?”他停了一下,“你看,床很宽的,躺两个人绝对没问题。”
赵芃心鬼使神差地看了一下床上的空间,觉得他说的好像是对的。她躺在床的另一边,本以为会是相安无事的一夜,却因为西门安平的持续要求而变得有些无法掌控。他不断往赵芃心那边移动着身体,只为更靠近她一些。当赵芃心感觉到肢体碰触的时候,尽量地缩紧自己,她已经无路可退了,半个身体都在床边搭着。西门安平的挪动站还在不断升级,他不灵活的手伸在被子外面,到处摸索着她的手。赵芃心终于忍耐不住了,低吼了一声:“睡不睡啊你。”
西门安平好一会都没有动静,正当赵芃心以为他睡着的时候,自己的手却忽然被他抓住,紧紧的,仿佛忘记了疼痛。
“这样比较有安全感。”
作者有话要说:
☆、勿念,勿想
西门安平倒是睡的非常安稳,而赵芃心却因为内心的挣扎无法入眠。自己的选择究竟对吗?到了这个年纪已经不适合赌了,如果将来有变,她会比之前更受伤。被西门安平抓着的手隐隐作痛,仿佛他受的伤已经转移到了她身上。她真的要舍弃那些被自己视为珍宝的过往,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吗?想到这里,她的心就开始胀得难受,那里面有不甘,有愤恨,更有对谢新图的不舍。可西门安平说,赵芃心,谁的一辈子都是一辈子,为什么你的一辈子偏偏要给别人呢?他还说,人都是向前看的,谢新图已经有了新的生活,你呢,难道要活在回忆里,仅靠着那点称不得是爱的臆想活到老吗?芃心,还有什么比放下更重要的?
赵芃心翻来覆去地想西门安平所说的那些话,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她一直觉得西门安平不成熟,其实是她自己不成熟,因为只有小孩子才会对得不到的念念不忘。
赵芃心,勿念,勿想,一切随缘。
西门安平很早就醒了,赵芃心的手仍被他抓着,他口中所说的安全感,不是指自己,而是她。他知道赵芃心会迟疑,内心犹豫不定,更知道她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将处于半信半疑的状态,相信他为她所做的选择是好的,又怀疑自己这样做究竟对不对。不过他不怕,他怕的是她不愿意敞开心扉,接纳任何人,包括自己。这个自我保护意识太强的人,只会在安全范围之内守住自己的一片田。所以当他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她才对自己产生了怀疑。按照现在的情况,他只能见招拆招,逢路便过。
病房的们忽然被打开,他抬眼望去,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他们家的老太太,自己的老爹老娘全都赶来了,当然还有那个令自己分外胆怯的小侄女。老太太先是看看他,眼睛一转,就转到了躺在他旁边的人,他赶紧拿杯子遮了一下,老太太立刻瞪大眼睛,他只能咧开嘴无声地笑,生怕吵醒了赵芃心。老太太端详了一阵,迈着小碎步走到床边,脸色称不上是温柔。
他们家的老太太思想有些保守,没有结婚不能有越礼的行为,所以西门安平那些荒唐事从不让她知道。现今被她抓个现行,他也无话可说,只祈求着赵芃心醒来不要太怯场。虽说现在见公婆早了点,但早晚都有那么一天,况且,早点没什么不好。
或许是感觉到有异常,赵芃心终于睁开了眼睛,先看见的不是西门安平的脸,而是一张布满皱纹的脸。她心里一惊,挣扎着坐了起来,却不小心压到了西门安平的手。西门安平还没反应过来,她倒是先说了:“对不起,疼不疼?”西门安平心在一门心思都在应付家人身上,自然感觉不到疼,被她这么一说,就佯装可怜,哼了两下。
“要不要叫医生?”赵芃心怕自己刚才拿一下太重了,万一将来真成了残废,她还真担不起这个责任。
“没事,已经好多了。”西门安平回答。
赵芃心舒了一口气,这才意识到病房里不止他们俩。那一双双眼睛让她倍感紧张,她不习惯于陌生人接触,尤其还是在这种情况下。她有些尴尬地从床上下来,不着痕迹地整了整衣服,然后才对上那双看上去着实厉害的老者。
“您好。”她略微点头欠身。
面前的人并不说话,这下她更无地自容了,用脚趾头也想的出来,这肯定是西门安平的家人,不偏不倚被他们瞧见自己这副模样。不说他们之间真的发生了什么,就算没什么,这样的情景是跳进黄河也说不清的。
西门安平也跟着起来了,站到赵芃心身边,抬手搭在她肩上,说:“奶奶,这是芃心。”说完之后目光又转向门边,“爸妈,这是芃心。”
赵芃心已经到了说不出任何话的紧张程度了,她只能低着眼睛,盯着那双小脚。西门安平放在她肩膀的手臂愈发沉重,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喂,西门安平,你怎么不给我介绍啊?”小孩子稚嫩的声音打破了僵局。
“小孩子嚷嚷什么,一边玩去。”西门安平瞪了她一眼,示意她别说那么多话。小女孩立刻回瞪。
正当西门安平想法设法缓解这气氛的时候,老太太发话了:“你们这是什么情况?”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一样可怜
西门安平坐在床上吃着削好的苹果,一个劲儿地傻笑。赵芃心还是有些局促地坐在床边,一动不敢动。刚才老太太在问了是什么情况之后,见没有人回答,就自行下了结论:“结婚。”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西门安平的心差点蹦出嗓子眼,而赵芃心的心却重物一般,“咚”的一声坠落至地。所以当西门安平的家人走的时候,他们都各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西门安平吃完一个苹果,又拿起削好的梨,边吃边问:“芃心,你说咱们定什么时候好?”
赵芃心只是机械地削着果皮,并不回答他的话。西门安平放下梨,伸手环住她的腰。赵芃心身体一动,刀刃就偏离了方向,直接划向了手指。
“嘶”的一声,就看见红色的小血珠冒了出来。
西门安平赶紧放开她,有些粗暴地拉过她的手,直接放进了嘴里。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让赵芃心躲闪不及,便传至全身。她想要努力地收回手,奈何西门安平恨不得咬掉她的手指。直到她感觉手指已经没有了感觉,他才慢慢放开。发白的指头肚只剩下一点红,西门安平仍捏着不放手。
“怎么这么不小心,还好只是蹭破了一点皮,要是再用力一点,说不定整个指头都掉了。呸呸呸,瞧我这乌鸦嘴。反正就是以后不许再拿刀了。”西门安平心疼地说,仿佛受伤的是他自己,或者说,比他自己受伤还要疼。
赵芃心有些躲闪,她终于明白西门安平不是开玩笑的,他是认真的,认真到自己都有些畏缩了。西门安平改握住她的手,不是很用力,却不容许她甩开。
“是不是刚才我说结婚吓到你了?嗯?”他说出这话的时候非常温柔,“怎么,还是不愿意跟我结婚呢?”
赵芃心无力反驳,只好说:“我不是个适合结婚的对象。”
“你适不适合只有我知道,你这双鞋穿到我脚上,我说合适就合适,我这双鞋穿到你脚上,就算不合适也可以穿。你说是不是。世间男女那么多,有几个是极其合适的,我只是想和你结婚而已,别无他想。真的,你看我的眼睛。”
赵芃心很想说,但是我不想结婚。但是当西门安平说“你看我的眼睛”的时候,她真的抬头去看了。只看了一下,就偏离了视线。她摸不透西门安平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更不懂他为什么会死皮赖脸地缠着自己,明明自己什么优点都没有。前三十年,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