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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上了他的目光,最后她干脆扭向窗外,不再看他。安平对着她包裹在衬衣领内的脖颈发了一会呆,然后继续吃自己的面包。赵芃心觉得自己的脖子都快扭断了,他还是不说话,她在心里默数:1、2、3、4、5。
她扭过来,正要说话,却听他说:“我叫西门安平。”
赵芃心微微愣神,过了几秒钟才说:“我叫赵芃心。”
安平恍然大悟,原来那个字念“peng”。
“你能留个电话吗?我们公司在德国有很多业务,以后可能要经常来德国,到时候可能需要找你翻译。”
赵芃心眼珠转了一下,看向西门安平:“我没有电话。”
安平不相信,但赵芃心的样子不像是在骗他,他选择暂且相信。其实他更想说,我给你买一部。只是这话容易让人误会,仿佛他是要包养她的大Boss。
“那我怎么联系你?”
赵芃心想了一下。“你的电话留给我。”她掏出纸笔,记下他报出的数字。
两人走出门去,安平心情极好,看着头顶的阳光,微微眯起眼睛。赵芃心走向与他相反的方向,没有道别,没有再见。安平看着那个逐渐远去的背影,忽然觉得自己错了,以她的性格,根本就不会给自己打电话。真是聪明一世,蠢极一时。不过他不担心,自己有的是办法找到她。
作者有话要说:
☆、改变的开始
赵芃心刚走到拐角处,电话就响了,她接起来:“喂……”
“姐姐,你真的不打算回来了吗?”电话那头说。
赵芃心边走边说:“暂时不打算回去了。”
“那你有钱吗?”
“还够花。”
“那你早点回来。”
挂上电话,赵芃心更加坚定了不要回头的决心。她什么都可以忍受,就是不能忍受自己的人生被安排。她有自己的步调,不会接受突如其来的安排。那个自诩领过兵,打过仗的老人,非要对她的人生横加干预,那她就逃跑,反正家里人那么多,少她一个也不算少。抬头看看离自己只有几步远的科隆大教堂,她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忏悔一下,驻足了一会,还是直接掉头走了。她的人生,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对不起谁,没什么值得好忏悔的。况且一个没有任何信仰的人因为一时的忏悔而走进教堂,那不是欺骗上帝嘛。前提是,上帝如若存在。
她刚刚到达住所楼下,电话又响了。是之前聘请她当翻译的德国人。对方说晚上有一个酒会想要邀请她参加,在她的帮助下,签约才顺利完成。赵芃心本想拒绝的,但一想到今后还有可能需要仰仗他们,就应承下来了。上楼的时候正好碰到房东老太太,这个名叫Helene的独居老人,正如她名字的意思一样,年轻的时候做了逃跑新娘。老太太不喜欢被人打扰,那天看到赵芃心拉着箱子在大街上徘徊的时候,她竟然主动邀请她去家里住,当然不是免费的。但是自从尝过她的手艺之后,老太太就说,房租你看着给吧。赵芃心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她的意思难道是想给就给,不想给就不给。当她拿着一叠钱递到她面前的时候,老太太只是象征性地拿走了两三张,其他的仍是她的。为了让自己能够安心,她偶尔会买个菜为她做一顿好的。好在老太太对于她做的中国菜并不挑,也没有因为她是中国人有所排斥,她的日子还算过得去,要不是早就弹尽粮绝了。
她回到房间,开始从行李箱里面找衣服。晚上的酒会,她也不能穿着白衬衫牛仔裤去,至少也要有条裙子。她并不是十分注重,倒是那些外国人,太不庄重显得不礼貌,很有可能以后都不会有所往来了。翻来翻去,她根本就没有裙子。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出去买,但是太贵;二是打电话通知对方有事情不去,但是她要吃饭。
“peng,你干什么呢?”老太太经过她房门口的时候问。
赵芃心看着门口的人,忽然闪现出一个念头。老太太长得挺漂亮,想必年轻的时候也不差。
“Helene,你又裙子吗?我晚上要去参加Party。”
Helene贼贼地一笑,说:“有,当然有。”
Helene拿来的是一件黑色的无袖蓬蓬裙,赵芃心一看下摆,觉得有些幼稚。自己这么大年纪了,难道要穿的像小女孩一样吗?会被别人说是装嫩的。
“这……或许不合适吧?”她看向Helene,眼神中满是无奈。与她相处以来,她最大的感触就是这个老太太仍有一颗年轻的心,化妆,穿高跟鞋,与小伙子调侃,而她更像是已经步入迟暮之年的老者,什么激情都没有。
“怎么会不合适,这是我年轻时候穿的。只要好看,就没有不合适。要不是我现在穿不上了,才不会借给你。”老太太一边说着,一边拉下裙子的拉链,递到她面前。
赵芃心还是接过了,有总比没有强,否则她还要花一大笔银子去买一条。腰部那有点紧,想到自己刚刚吃了面包,为她的体重增加了点分量。她缩着肚子,害怕一用力就会崩开。站到镜子前一看,也没有显得有多么幼稚。她对着身后的Helene一笑,多少有些不好意思。Helene走过来,将她的头发微微盘起,耳边剩下些零碎,然后又掏出一支口红,递到她手里:“这是礼物。”
赵芃心打开盖子,细细地描绘着,她抹口红的次数甚少,平生加起来不超过10次。刚画上去一点,觉得太红了。她抬眼看了一下Helene,Helene接过她手中的口红,才不管她反对与否,直接画了起来。
“年轻人,该美的时候就要美,每天无精打采的,会提前步入老年的。”
画完之后,她才发现,红艳的嘴唇与身上的小黑裙相得益彰,不但没有很妖艳,反而透出了一股优雅的味道。穿上高跟鞋,异常完美。赵芃心才发觉,不是自己想要像个老人一样,对什么都没有兴趣,而是她害怕改变。但从她拉着箱子离开家的那一刻起,或许已经变了。她所有的叛逆在那一刻爆发出来。这意味着改变。
作者有话要说:
☆、小姑娘
赵芃心将高跟鞋装进袋子里,脚上穿着平底鞋,也就两条街的距离,走路不远,她不想花钱坐车,能省则省。况且,这是个适合走路的城市。她一路小跑着赶到那个德国人的家里,在不远处停下了脚步。利用墙边的花丛,她掏出镜子,看看自己的妆有没有花,然后换上高跟鞋,将平底鞋装进袋子里,放在墙根,祈祷着自己出来的时候它还在。她整了整衣服,确认没有任何不妥之后,才迈着优雅的步伐走进去。还没按到门铃,身后就伸出一只手来,先她一步。
“好巧啊,赵小姐。”
她回头,正好对上身后之人的眼睛,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十公分左右,再加上安平低着头,而她被困在门与他的手臂之间,更像是即将要接吻的姿势。赵芃心的头微微后仰,与他拉开距离,但后面就是门,所拉开的实质性距离并没有达到她的预期。她被安平盯着,无处可逃。这个时候门开了,赵芃心一个转身进了门,没入喧嚣之中。安平对着已经空掉的手臂,笑了笑,走了进去。
赵芃心找了个没人的位置坐了下来,她早该料到他也会来,只是不偏不巧正好让自己碰上了。她平复了一下仍急速跳动的心脏,不得不说,他就是有种魔力,花花公子的魔力,她最不喜欢的。赵芃心四处望了一下,看到西门安平已经被一群人围在中间说话了,她的心才逐渐平静下来。一天之内碰到他的次数也太多了,她并不相信这是缘分,也不相信是老天的安排,这更像是刻意安排。
安平看着人群外围的那个小小身影,不自觉地扬起了嘴角。他就知道她是在骗他,什么没有电话,这个时代没有电话的人好比沙滩上比基尼女郎的衣服,少之又少。本来要回国的他,在去机场的路上忽然萌生念头,不顾秘书的反对直接掉头。接下来,他又打电话安排了一切事情,包括举办酒会,也包括让合作方打电话通知赵芃心参加。至于她是否定答应,他只有一半的胜算。德国合作伙伴给赵芃心打电话的时候,他就在旁边,他们说的什么他并不清楚,直到挂上电话他也不敢肯定。
德国人笑着点头的时候,他才觉得自己的临时决定没有白费。于是作为谋划者的他布置好了一切,只等着猎物到来。他坐在车里,闭目养神,等着人出现。一个小时又一个小时,他开始怀疑是不是她临时变卦不来了。他正想掏出电话拨通那个号码,却看见花墙边有个穿着裙子的人在不顾形象地换鞋。他摇下车窗,趴在窗口仔细辨认,那个穿着黑色小短裙,嘴唇红红,头发盘起的人不正是她吗?安平承认,她这样打扮的确另有一番风味,但那已经不是他想象中的样子了。她在花墙边的一切动作,都被他看在眼里。
待到她走到门边,安平从车里出来,待她按门铃的时候,他先她一步按了下去,将他困在自己的手臂与门之间。赵芃心明显受到了惊吓,一脸的错愕加迷茫。安平看着她的脸,一下子忘了接下来要说什么,要做什么。有那样一瞬间,他真相狠狠地亲下去。不过还没将想法付诸行动,她就闪进门内。
安平整理一下衣服,也跟着走了进去。他忙着与其他人打招呼走不开,只能偶尔去寻找她的身影。好在她并不是喜欢乱跑的人,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像个乖乖女。他放下心,想着等一会就去找她,谁知刚同他人说完话,那个座位上就什么人也没有了。安平脸上的笑容有所收敛,转动着眼睛四处环视,像搜索目标的雷达一般,都没有。他避开人群,来到靠近阳台的地方。他小心翼翼地来开窗帘的一角,发现她正在阳台上打电话。安平将玻璃门打开一条小缝,端着酒杯倚在那里。他知道自己这样做很不道德,但是当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好奇的时候,多么卑鄙的行为都可以认为是合情合理的。
“我不会回去……我不想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