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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熟悉的声音,看着习惯的景致,吃着喜欢的菜肴,何晨晓始觉心终于不再那么浮躁无序。古镇的阳光总是晴暖无比,就算是雨天也分外灵秀雅致,这样的山水真有疗病治命的效果。
“这位小……靓女,请问最近的医院在哪里?”有人向何晨晓问路,满嘴的粤语腔调,是个年约二十左右的大男孩,笑得极为阳光灿烂。
何晨晓直接用粤语问道:“香港人还是广东人?”
“香港啦,我是钟浩良,原来小姐会说粤语,好啦!小姐指条路告诉我最近的医院怎么走,我急着带人去医院看病啊!”钟浩良碰上个会说粤语的不知道多高兴,要不是急着带人去医院肯定会好好跟何晨晓聊天。
“我是何晨晓,医院在这边,我同你一起去医院。”何晨晓说完就领着钟浩良往右侧的路走过去,那边有镇上唯一一家挂牌的正规医院。
钟浩良见何晨晓愿意领路再高兴不过:“好哇,有何小姐陪同当然好,对了,何小姐是广东人还是香港人呢?”
“中国人,我总不能说是半个香港人半个内地人,这么讲好失礼。”何晨晓陪钟浩良把病人安顿好,挂号排队等着看门诊。钟浩良时不时地跟她聊上一句,渐渐的何晨晓也就知道钟浩良是来做什么的了,这是位志愿者,这次是来给几十公里外的一个山区送一些文具、衣物和书籍的。
不远万里能到这里来做志愿者,何晨晓对这样的人总是心存敬佩,钟浩良陪同来看病的是他们此行去的村子里一位患病很久没钱医治的独居老人,钟浩良见到老人后心有不忍就送老人来医院。等轮到老人看诊的时候,何晨晓也在一边,主要是给钟浩良解释这H省的乡土话说了些什么内容。幸好是H省,要换个省估计就不行了,H省和G市离得非常近,G市在历史上是归H所管辖,所以语系相通听说并不难,只是有些字还是有区别。
不过医生是说普通话的,钟浩良能听得懂,医生说老人需要住院治疗,大概一周左右就可以痊愈出院,老人一听说要住院就不肯治,再一问要花二三千块钱才能治好老人就更不肯待着了。医生劝他说这个病不能再拖再拖下去会出大问题,老人不听,钟浩良表示这个钱他来出,而且也不是大钱,老人还是不肯。
最后钟浩良没办法了,看着何晨晓说:“姐姐啊,帮帮忙啦!”
“好啊,但是你以后都要喊我姐姐。”何晨晓忽然想起何景山来了,觉得姐姐这两字分外亲切。何晨晓坐到老人身边,拉着老人低声说着乡土话,老人听何晨晓说了很久才勉强点头答应,但却要求自己垫一部分钱。
老人家挣钱不容易,从怀里揣出来的钞票都是一块居多的小面额纸币,钟浩良连连表示他可以全权负责,何晨晓却劝他答应:“这是老人家尊严和脸面,你难道敢不成全,答应吧。”
一撂纸币没多少钱,统共也才五百来块,但对老人家来说恐怕是很多年的积蓄。看着老人家一张张数着何晨晓和钟浩良及医生都有不忍心,最后还是医生问老人家有没有办农村医保。现在农村医保有一部分特殊人群是由村里负担,但老人家几乎就没来过医院,哪里想得到来医院要带那个本本来。
“有新农合会好很多,扣除一些不报销的费用基本上肥报销六成。”医生这话的意思就明显了,就是老人家出了那五百多块钱,到时候还能拿回去多一些,所以不用担心,而且镇医院是直补的,可以直接就在专门窗口进行办理。
对内地医疗保险体系完全不了解的钟浩良不是太明白,他很不能理解怎么有人连自己有保险没保险都不清楚,这保险也太离谱了,不过不用交保险金这一点倒让钟浩良挺有点刮目相看的味道:“爷爷这样就不用说不治了,还给报销呢。”
顺利安排住院,钟浩良了解一桩心事,不过因为要住院他陪同不能回村里去,钟浩良红口白牙地冲何晨晓笑:“他乡遇故知,你不帮谁帮我,姐姐。”
“你是让我帮忙看着老先生,还是通知你的同伴?”
“老先生不方便姐姐照顾,姐姐还是通知同伴吧。我手机没电了,姐姐打村里的电话就可以了。”钟浩良把电话报给何晨晓,然后何晨晓就去打电话。
五天后老人家出院,钟浩良还特地邀何晨晓一块去那个偏远落后的小山村转转,钟浩良说:“虽然落后但是风景很好,水特别好喝。”
到那个偏远小山村后,何晨晓觉得自己被震撼了,她一直觉得自己从前是生活在社会最基底的一阶,但没想过还有这样一群生活着的人。这时天气很冷,但有多半人都穿着单薄的衣服鞋子,小孩子要好一些,身上穿的大概是钟浩良他们送过来的衣服鞋袜,不过也不是从里到外都新,一个个脸上手上脚上全是冻得又干又硬的痕迹,看起来让人很是心酸。
何晨晓最后想了想问他们谁带了好一点的相机,最好还有个摄影技术不错的发烧友,没想到她这一问好多人应,器材技术还果然都很不错。这时何晨晓才从自己包里拿出记者证来,笑眯眯地请他们帮忙拍摄得详实一些,要怕当地的情况,要拍当地的资源,当然也要拍他们在这里的资助所带来的转变。
钟浩良见何晨晓不显山不露水的掏出香港记者协会注册的记者证来,再一问何晨晓居然是港内大报的记者,钟浩良颇为不满地说:“竟然瞒住我到现在,姐姐真是太能伪装了。”
何晨晓但笑不语,她只是觉得自己也能用自己独有的力量去帮助这里的人,媒体的力量有时候会被放大到无穷。不过最近因为某些问题,香港的报社是不好发放了,还是要联系一下吴与平才行。
其实凭郑家的财力,可以直接拨一笔款子过来,但是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最终还是要想办法帮助他们找到生计出路,这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
、看不足
报道发到吴与平手里时,吴与平还颇为高兴,自己的得意门生总算没忘了在周刊待过,眼下周刊已经有一定的影响力了,联合省内的一些企业来办这件事对周刊来说也是一个很大的形象提升,更是一次不错的宣传营销。两个专业经理人一合计就把这事儿做出大场面来,他们预备对社会上捐赠贫困山区的举动作一些反问和思索,年年扶贫年年贫,最根源上还是因为扶贫不授业。
当然这本来就是个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问题,或者说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但是何晨晓在文章里既然写了渔和鱼的事儿,那么到了职业经理人那儿一运作就会有完全不同的手法。这事儿在G市及省内都产生了一定效应,不过何晨晓却不知道这件事,她只作报道陈述事实与自己的主观观点,并没有对这种社会现象做什么诘问,毕竟这本身是从善出发的,本就没有对错之说。
钟浩良要回香港的时候问何晨晓回不回去,何晨晓让他们这一群人自己回去,她目前还没有想好,决定继续自己待一段时间。这些日子以来唐致尧和郑家的电话都没有断过,但是她还是不愿意回去。
“靓女,你的心思不要过重,什么事想开就好啊。就像我们来这里送东西一样,我们就不像你想得这么深,做人呐最重要的是难得糊涂。虽然你这样更好,但是要用一个人的力量去改变现状,就算不是螳臂挡车也是螳臂推车,好难做到的。”一个比何晨晓年纪大一点的年轻人走的时候这么跟何晨晓说。
“习惯了,出道起就是做媒体,已经习惯了从同大众不同的方向想事情,观察社会现象的报道本来就是这样的。或者真的是我对自己的遭遇思索过多,但是没办法,发生的所有事情由不得不深思,多数人遇上都会一样的。所以才有愿来生一字不识,方得快活过神仙。”和这群总是充满活力又年纪相当的人在一起,何晨晓一直被他们感染着,按时兴来说他们是这个社会的正能量,从他们的身上何晨晓能看到“真善美”这样的字眼。
但是他们又会同时告诉自己,世间的真善美也是有各种姿态的,并不就像这三个字眼所表示的一样那么光明洁净,因为每个人都会在这世上被世事所惑,谁也不能跳脱出来。所以人对各种坎坷际遇最好的姿态就是——事来如春风拂面,事去如碧水无痕。
“太深奥了。”何晨晓终于觉得自己从牛角尖里钻出来了,此时再看天也宽地也广,果然胸臆一开冰炭尽消,世间事大抵如此。
何晨晓决定回G市去,何景山和郑嘉昕见到她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我还当你这辈子都不会再出现,总算回来了,事情算不算已经过去?”
“当然已经过去了,这世上没什么是过不去的,而且这件事早就已经过去很多年。”何晨晓笑眯眯地看着郑嘉昕,她越来越像是G市土生土长的姑娘,说起G市话来流利正宗,衣着打扮虽然依旧入时精致,但已经不再那么国际范儿,渐渐走素雅路线,看起来却依旧是美丽不可方物。
郑嘉昕观何晨晓则看到了她的豁然开朗,比起从前来总觉得更欢欣一些,从骨子里透出来一股子爽朗之气,让人看着便不由得嘴角上扬:“你想通了就好了,去北京吧,再不去唐致尧可是要被人抢走的,现在他可是很抢手的。有钱有前途还有背景,不少人在打他的主意哟。”
这些事从唐致尧的电话里可听不到,何晨晓也不预备这么快去北京,她想在G市多待一待,从去年到今年她和唐致尧一直没见过面,又何妨再等一等。真正要想放下过去,只有在G市,也只能是在这才能真正放下。
直到夏初来时,何晨晓才决定去北京,唐致尧得知后高兴得天天面上挂着笑,人人见了都忍不住要心生疑问:“这位看着可像是春天来了,一脸的春光灿烂。”
到北京时唐致尧正好得开会不能来接,下飞机时何晨晓发了个短信给唐致尧,问道:“我要是来宣布主权所属你欢迎不。”
当时唐致尧正在听着领导分派某项经贸活动的人员调派和安排,正点到他头上,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