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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外孙,也总是喜欢在这个时候和外公分享心事。
所以肖舜於便成了那时候孤独的顾亦铭唯一敢于诉说心事的人,也因此是知晓顾亦铭喜欢顾佳音这件事情的第一个人。
他还记得那时候顾亦铭沮丧的神情,问他:“外公,你说我该怎么办?”
那时候一切的事故和报复都没能开始,只是一个少年在欺压少女的时候,不经意间动了情。
肖舜於自然是不喜欢顾佳音的,连带着厌恶沈郁的那一份都一起给了顾佳音。可是他对于这唯一的外孙,或者说是所剩下来的唯一的亲人,一直都对他宠溺之至,当时也并没有反对。他只是抚着孙子的头,有些叹惋地说无论他做什么决定,外公都支持。
第二天他送顾亦铭回去的时候,他就顺带去了一趟很久都没去过的顾家。
那天沈郁外出去了百货商店购物,顾巍在公干外出,顾家只有一个周日没有课上的顾佳音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面看着杂志。
顾亦铭进家门的时候,顾佳音都没有发觉,直到肖舜於和顾亦铭走到她面前,她才有些受惊的摘下耳机,放下杂志地站起了身。
那是肖舜於第一次见她。
文文静静的女孩子,也难怪顾亦铭会喜欢她。
当时的顾佳音也像现在的她一样,给她泡了一壶茶,甚至连动作神情都是一样的。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江梓安握着茶壶的指尖因为用力过猛,都泛起了白色,紧张的神情都尽收肖舜於的眼底。
肖舜於笑了笑,轻声叹了口气:“孩子,成为江梓安的这十年里,难道你从来都没有想过为什么吗?”
为什么一睁开眼睛,自己就成了他人口中的另一个人?
这个问题,她当然想过,无数种假设的可能在仔细推敲之后都没能成立,到最后她只能认为是自己想太多,成为江梓安可能只是医院弄错了,便没再深究。
因为这件事情,就连自己的父亲江彬都不知道。
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这样了。
“是我做的,十年前,是我让医院调换了你和江梓安的病床,也一起换了你们的身份。”
“我以为你会猜得到。”
肖舜於看着面前的她,目光的焦点变得飘渺了许多,又像是陷入了回忆。
那个圣诞前夜的血色夜晚,相隔一堵墙的两间抢救室里,有三个人——江梓安、顾佳音还有他的外孙顾亦铭,都在抢救中。
一起发生事故的柯思凯在车祸现场就已经停了呼吸,而真正的江梓安被送来的时候,情况比另两个都要差的多——失血过多再加上颅骨出血,生还的概率几乎为零。
而这个时候,接到消息之后的柯家的人,正在前来中国的路上。顾家,只有他一个人在病房外面等待着。
所以签署手术同意书一系列的事情,都是肖舜於做的。
等了很久,抢救室里最先走出的,就是江梓安的手术医师。他摘了口罩看着肖舜於摇了摇头,说他们已经尽力了,但她的呼吸还是停止了。
肖舜於对着医生道了一声谢谢,那边江梓安的手术床已经推了出来,蒙着白布已经故去的人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他对着她说了一声抱歉。
随后拿来的死亡通知书上面,写着的人名便成了“顾佳音”。
这一切都被肖舜於处理的很好,几乎是连医院的人都没能发现。他手握着那份通知书在门外,又等待了很久很久,顾亦铭和顾佳音手术室的灯才终于是熄灭了。
比起等待,更让他恐慌的是知晓结果的那一瞬间。
好在医生说手术很成功,两人的车祸并没有严重到夺人性命的地步,他才彻底地放松下来,对着医生说了无数个谢谢。
就那样,手术室里推出的两个人,一个被送去了应该在的病房,而另一个则被送去了江梓安的病房。
江彬是第二天上午才来的,听说是顾佳音过世,可能是因为当时离婚时顾佳音随的沈郁,所以整个人看起来也没有多大的悲伤,机械地去走了应走的步骤,打算去处理后事。
当然,还顺带讹了肖舜於一笔钱。
至于柯家,是在第二天下午的时候马不停蹄地赶来。
柯思源甚至想都没想地说要带病床上的女孩子走,从来都没对她的身份起疑。
看不见纱布下的人,柯思源又怎么能认出她是谁。而醒过来的顾佳音的表现也在肖舜於的意料之中,她没有否认,而是作为江梓安一起离开了。
所有事情的走向都依照着肖舜於所预料的发展来了,只是肖舜於没有料到,十年后她居然会回来,并且回来之后怀疑的第一个人就是他,怀疑他是真正的凶手。
“你当时为什么要那样做?”江梓安放下了手中的茶具,站起身看向他,生生地打断了他的回忆。
他的目光终于有了定点,看向了面前的合家福照片,看着相片上面自己的女儿肖韵之,笑着说:“如果不这样做,以顾亦铭那时候的性格,你作为顾佳音,你猜他会把你怎么样呢?”
“要么成为江梓安活下去,要么回到顾家继续那种生活。我觉得前者对你们二人都好,你既可以逃离顾亦铭,也可以衣食无忧。而亦铭,也会逐渐地忘了之前所有的一切。”
“只是我从没想过你还会回来,又一次地回到亦铭的身边。”
低沉的说话的声音缓缓地从老者的口中说出,江梓安看着他,笑道:“原来是这样。”
所有的猜测和怀疑,在这一时刻连成了线,原来一切都是肖舜於,她不仅不应该怀疑他,相反的是,更应该感谢他,感谢他这般给予了她风平浪静的十年。
“我是有过不回来的想法,只是我不甘心。”
她记得大概是自己醒来后的第三天,刚做完检查的她坐在轮椅上第一次打算去找柯思源把事情说明白,却看到不远处的江彬抱着骨灰盒找上了顾亦铭。
她让身后的护士推自己到角落,想要旁观顾亦铭和江彬的对话。
当时的江彬痛骂着顾亦铭不是个东西,当时顾亦铭怎么说的?
她清清楚楚地记得顾亦铭说的,到现在都没能忘记,他说:“顾佳音她自己要死,还差点拖累了我。顾家都没有追究你们的责任,你为什么站在这里指责我,真是笑话。”
一字一句地入了她的耳朵,她觉得真是心寒。
那时候她想要坦白一切的想法因为顾亦铭决绝的态度,猛然消失。她至少应该好好地以江梓安的身份活下来,再然后康复之后回国配合警方把顾亦铭捉拿归案,让他永远在牢狱之中走不出来。
那时候的她是恨顾亦铭的,非常恨。并且和柯思源一样,认定了顾亦铭就是凶手。
却又因为事后十年里,她以查真相为理由搜索着有关顾亦铭的一切,才终于明白了顾亦铭对自己的真心,才在日益长大的岁月里开始后悔当时的冲动。
但其实她心里的那种恨意,一直到回国前都没能完全消散。
那些真的都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呢,她止住了笑意没有再去回想,看着肖舜於,最后把对话切入了正题。
第032章 回忆(二)
032回忆二
当年顾巍和肖韵之结婚的时候;肖舜於就知道了顾巍的目的不纯。
那时候他不过是省委里面的一个小职员;而天肖已经在h市有了一定的地位,两家根本是门不当户不对。如果不是肖韵之独独看上了顾巍,只愿意嫁给顾巍;软磨硬泡着肖舜於;否则他也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果然;在婚后的顾巍凭借着天肖以及自身的才智;一步步地攀上了市长的地位。
直到顾巍当上h市市长的时候,肖舜於才算是彻底认可了这个女婿,且在同年,顾亦铭出生了;带给家中新的生命。
那时的肖舜於可能是太高兴了;才会做出将天肖百分之十的股份给顾巍的抉择。
而现在;他也正是因为之前那错误的决定找上了江梓安。
“你应该知道,在顾巍的遗嘱公开之后,天肖将会有百分之十的股份归于你。”肖舜於陈述着事实,看向江梓安。
“我不在乎那股份——”
江梓安话还未说完,被肖舜於打断:“我和亦铭都非常在乎,那百分之十的股份对我和亦铭非常重要。”
“天肖会在近日召开罢免董事长和总经理的会议,而我和亦铭的股份合计起来不到百分之五十,也就是说,我们祖孙可能同时被罢免,那时候天肖就会易主。”
江梓安终于是知道了肖舜於前来找她的目的:“原来你告诉我一切,为的就是让我在会议的表决上为你们投一个不支持罢免,是吗?”
肖舜於点头,看着江梓安的目光依旧和蔼,还带了份坚毅:“孩子,无论如何,过去十年是我让你摆脱了顾亦铭的桎梏,你才有今天回到这里的机会,而且亦铭也确确实实的为你等上了十年,所以也请你帮我们一次。”
他缓缓地扶着沙发的边缘站起了身,和她的目光直视起来,话语连同眼神里都是真挚的恳求,正在等待着江梓安的回答。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面对面站着,最后她缴了械。
“所以到时候需要告诉股东们,我就是顾佳音吗?”她其实很害怕说出真相的时候,尤其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并且顾亦铭还会在现场。
肖舜於陷入了思考,告诉了她:“按照法律上面所规定的,父母子女为第一顺位继承人,也就是说如果顾佳音死了,继承这笔财产的将会是你的父亲江彬,而作为姐姐的江梓安并不能得到股份。”
“如果你能说服你的父亲,你就可以不必说出你是顾佳音。”
“但是你确定江彬会站在我们这边吗?”
这正是肖舜於所担忧的地方。
当年的江彬和沈郁离婚的最大原因就是沈郁贪图顾家的钱,江彬在这件事情上面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