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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火祖欣冷冷地道:“老赫呢﹖他为何不敢现身﹖”
吕麟一笑,道:“他老人家,着实懒得见你!”烈火祖师面上,立时现出了恚怒之色,吕麟连忙又道:“他老人家也不愿多生事端,你还是从速离去吧!”
烈火祖师一等吕麟再开口讲话时,像是陡然间想起了什么事来,突然“哈哈”一声大笑,道:“好狡猾的小子,刚才假充老赫的,敢情是你!”
吕麟还在希望自己的几句话,可以将烈火祖师,就此吓退。
当下一听得烈火祖师如此说法,心中不禁一凉,连忙回头对端木红道:“端木姑娘,你且后退些!”
端木红道:“吕公子,刚才……”
可是她话尚未讲完,已然被烈火祖师,“轰”然的笑声,打断了话头。
只听得烈火祖师哇哇叫道:“好哇,上次有那玉面妖人,护着你逃走,如今看你向哪里逃!”一个“逃”字才出口,身形已然疾掠而起,越过了那一大堆铁俸,带起一股强劲已极的劲风,扑了进来!
烈火祖师,本来一直是穿着火也似红的长袍的,但此际,他却穿着一件灰朴朴的长袍,一扑进来时,只见灰影一闪,便已然到了两人的面前。
吕麟一见烈火祖师身形晃动之际,便已有了准备,一等烈火祖师在自己身前站定,立时手腕一沈间,一式“三环套月”,疾然使出。
其时,吕麟的伤势,已经完全复原,是以那一式“金刚神指”,威力极猛,“轰”、“轰”、“轰”三声,三缕指风,疾袭而出!
烈火祖师像是猛地一怔,立即手腕一翻,一掌扫出。那一间房间能有多大,剎时之间,指风掌风交熔,劲风排荡,狂飙骤生,声势猛烈到了极点!
吕麟只觉得烈火祖师的掌力,疾迫了过来,力道之强,竟是前所未遇!
他心中暗吃了一惊,心想对方数十年威名,果非幸致。
看这情形,若是兴他硬拚,恐怕还不是他的敌手,因此百忙之中,身形向旁一侧间,已然向横,踏出了两步,而手腕摇处,一指“一柱擎天”,又随之而出!就在他发出那一式“一柱擎天”之际,只听得端木红又是“啊”地一声娇呼,身形向后,踉跄跌出!
吕麟比际,面对着一个武林中一等一的高手,实是无瑕兼顾。
他只在眼角略扫间,看出端木红像是为烈火祖师的掌风,迫得向后退出的。
吕麟一式才发,烈火祖师的第二掌,又突然击到,那一掌,劲道更比刚才的一掌,强了许多,吕麟的指风,和他的掌风,一撞之间,“轰”然巨响中,两人身子,各自一个摇晃!
吕麟竭力想站稳身形时,总是未能如愿,“腾”地向后,退出了一步。而看烈火祖师时,虽然未曾被吕麟的指风迫退,但也一连晃动了三下,对烈火祖师来说,这已是近三二十年来,从来也未曾发生过的事,当下只见他面上现出了极其讶异之色。
吕麟已然练成了“金刚神指”功夫,早在青云岭西天峰上,烈火祖师已经知道,在那个大厅中,吕麟一指,便自重创鬼圣盛灵。
但是烈火祖师却也知道,吕麟的“金刚神指”,虽然厉害,但究竟功力不是太深,绝伤不了自己。所以他一连两掌,企图将吕麟的指力,迫了回去,令得吕麟自身,反因此受伤。
可是,当他第二掌发出之际,只觉得一缕强劲,直袭掌心。那么雄浑的掌力,竟自阻他,而他自己身形也连晃了三下!
看官,若论功力,吕麟自然不如烈火祖师之深湛。但是一则,吕麟在服食了那本七色灵芝之后,功力已有极大的进展。
二则,他所练的“金刚神指”功夫,实是武学中至猛的功夫,锋芒毕露,锐利已极,是以烈火祖师才会也吃了一个小亏!
一时之间,烈火祖师不明白吕麟何以功力精进若此,倒也不敢再出手。吕麟喘了一口气后,回头去看端木红时,却又吃了老大一惊!只见室中,哪里还有端木红的影子!
端木红刚才还在这间房间之中,那是绝对没有疑问的事情。
而吕麟一直是面向着房门口的,若是端木红掠出室去,吕麟也绝对没有看不到的道理,就算她为烈火祖师的掌风所伤,也一定人在室中。可是此际,房中却并无她的踪影。
吕麟呆了一呆,抬起头来,向烈火祖师望了一眼。因为烈火祖师和他正面相对,端木红刚才,从他身旁掠过,向后退去,她究竟去了何处,烈火祖师,当然应该知道。
可是,他向烈火祖师一望间,却发现烈火祖师的面色,也是极为讶异!
那种讶异之色,和他刚才,发现吕麟的功力之高,出乎意料之外的那种神情截然不同,分明是他也发觉,片刻之间,端木红已不知去向,而这间房间中,又并无其它道途!
吕麟立时想起刚才,当自己冒充“老赫”,向烈火祖师对话之际,所听到的那两下笑声来!而且,他还想起,端木红刚才,一跃而出,本就来得十分出奇,细一想间,吕麟又忆起端木红像是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而为自己所阻!
吕麟心中,只觉得这个地方,实是神秘到了极点,他后退了一步,烈火祖师在剎那间,见端木红已然不知去向,心中也是奇怪,而且,他深知此宫来历,当然更是心中暗自吃惊,但呆了一会,未见有什么动静,想起当日,为吕麟。谭月华。东方白等三人所愚一事,不由得又怒火陡升!
面色一沈间,冷冷一笑,道:“小娃子,武功大进了啊!”
一面说,一面双眼之中,射出一股异样的光芒来,望定了吕麟。
吕麟本来是全神贯注,望着烈火祖师的,自然不免和他目光相触,烈火祖师的眼中,一射出那种异样的光芒来,吕麟顿时,便是一呆。
紧接着,吕麟只觉得自己,心神旌摇,各种思潮,如万马奔腾而至,几乎已不克自制起来,他在吃惊之中,陡地想起华山秘传“眩神大法”,何等厉害,如何能与他目光相接﹖尚幸此际,他功力已然大进,一觉出不妙,便硬生生地,将目光向后,移了开去!
正在此际,烈火祖师已然向前,踏出了两步,五指如钩,出手如电,无声无息,向吕麟的胸口,疾抓而出,吕麟此际,正一个心思,想避开他的“眩神大法”,对于他那一抓,实是未曾在意!眼看烈火祖师那一下偷袭,可以得手之际,只听得门外一声娇笑,道:“烈火祖师,你怎么那么不要脸,竟然偷袭起人来了!”
那几句如黄莺百啭,清婉无比的话一出,烈火祖师不禁一怔。
本来,华山烈火祖师,为人最是矫揉做作,行动讲究排场,对于威望不如他的人,更是不屑出手。但是这一切,却全是在他人面前的装模作样。
此际,在房中,只有他和吕麟两人,这许多装模作样之处,他自然也一齐拋开,是以才在眩神法之后,出手偷袭。
这一手,确乎是大不光明,若是传说出去,倒也是武林的话柄。
所以烈火祖师一听得背后有人讲话之声,便怔了一怔,而在那一怔之际,吕麟也已然觉察,身形一晃,向外避了开去!
两人一齐循声看时,只见那讲话的不是别人,竟正是端木红!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出了这间房间的,此际,正满面笑容,悄生生地站在铁棍之上,望着烈火祖师,烈火祖师不禁面上一红,叱道:“胡说!”
端木红“嘻嘻”一笑,道:“烈火祖师,你不必赖了,刚才我已然看得清清楚楚,你趁人不备,出手暗袭,两下俱是华山派嫡传武功,这事情,讲给武林同道听听,倒也不错!”
烈火祖师一张脸,“刷”地涨成了紫酱色,冷冷地道:“只怕你再也出不了此间了!”
端木红向吕麟一笑,又向烈火祖师道:“烈火祖师,你可知此处,是什么所在么﹖”
烈火祖师“哼”地一声,道:“不知道,就敢进来了!”
端木红道:“是哇,所以我劝你,还是不必自讨没趣了!”
一旁的吕麟,听得端木红如此说法,心中不禁大是讶异。
因为,听她的口气,像是在她刚才,神秘失踪之后,到如今,又突然现身的那一剎间,有了什么奇特的际遇,已然知道了此处是什么所在一样!
只听得烈火祖师,又是一阵冷笑,道:“小女娃,你死期将至了,还有什么靠山么﹖”
端木红一笑,身形一晃,便落下了铁棍。
她本来,是站在那一堆铁棍,最外面的一根上的,落下来之后,便站在走廊中,也不理会烈火祖师的话,只是自顾自地道:“什么叫“都天烈火阵!”当真是狗屁,臭之又臭!”
端木红这几句话讲来,快如连珠,而且突梯滑稽,出言可笑。对于烈火祖师那样,成名多年的人物来说,无疑是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
而烈火祖师自成名以来,也可以说,从来也未曾被人如此轻侮过!
一时之间,他怒火陡升,当真恨不得将端木红一掌击成肉泥!
可是,他究竟是老奸巨猾,已到极点之人,当下看出端木红的态度,像是有恃无恐,别的人烈火祖师可以不怕,而魔龙赫熹,他却是不能不有所忌惮的!
固然,魔龙赫熹,在武林中,失踪多年,谁也不知他的生死。
但烈火祖师,原是误打误撞,来到此处的,他虽然通过了谷口的那个阵法,但其时,那个阵法,因为大傻二傻两人,先救黑神君,再救谭月华和端木红两人,出入之间,将那个阵的好几处厉害之处,撤而未设,是以才被他顺利通过。
他在通过那个阵法之际,已然看出那阵法乃是魔龙赫熹所布置的!
他见到吕麟和端木红两人,竟然也会在此,心中本就十分奇怪,因此想了一想,便将怒气强自压了下去,冷冷地道:“不错,这是“都天烈火阵”,你自度可以通得过么﹖”
烈火祖师在房门口,布下了那“都天烈火阵”,原是他用来对付魔龙赫熹的。
因为,刚才吕麟压粗了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