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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察露出个狡猾的笑容,悠悠道:“帮助政府,是每一个好市民的责任,是吗?通天士先生。”
梦露在一旁道:“不是我开罪了你吧,我愿意道歉。”
美人软语相求,我几乎打消去意,不过生命要紧,我情愿硬起心肠了。早先只要认人时慢了三数秒,躺在血泊内的就是我这个通天士了积臣撇撇嘴道:“你既然懂看水晶球,为什么不看看自己将来的命运。”
我哂道:“将来是时隐时显的,有时清楚无比,有时又会模糊不清,你这大猩猩怎能明白。”
积臣脸色一寒,待要发作,李察插入道:“通天士先生确有真本领,我太太莎菲便曾向你求教。”
我恍然大悟,原来李察是因他太太介绍,找上了我。
另一个坐在一角,面相威严的中年人道:“李察,我看你还是把情况告诉他。”
李察恭敬地道:“是!局长。”
我呆了一呆道:“你叫他作什么?”
梦露道:“这位兰度先生,是联邦调查局的局长!李察是中央情报局的情报总监。”
我叫了起来道:“什么?”
李察道:“让我解释吧!”
我摇头道:“不要告诉我,我什么也不想知。”这时我才察觉到问题的严重性。
积臣道:“你不是能知道人内心想些什么吗?告诉我,我在想什么?”
我为之气结道:“那是耗用心神的一回事,而且谁有兴趣知道大猩猩的兽脑构造?”
积臣脸色一变。
李察喝止道:“积臣,没有时间了。”跟着转向我道:“通天士先生,你相信吗?假若你踏出这里,保证你不能活过二十四小时。”
我脸色一变道:“你不要危言耸听。”
李察现出个可恨却又满是自信的笑容,缓缓道:“好朋友,你知道吗?今天我们有幸聚在一起,是因为国家已面临一个生死存亡的危机。”
我愕然道:“你不要夸大了几个警察的死亡。”
李察道:“他们不是警察,而是国家内最精锐的安全部队,虽然只有二千多人,但却是目前唯一对抗颠覆力量的最后堡垒,可惜他们正一个接一个的被歼灭。”
我哂道:“那么军队和警察又到了哪里去?”
李察道:“这要从头说起,我们的国家建立了民主制度后,成为了世上最强大的国家。可惜凡事均有利弊,民主的极端发展,却造成了另一类的危机。”
兰度先生插入道:“长话短说,科技的愈发展,人类精神愈是空虚,一种鼓吹集体享乐的无政府主义者,以‘快活教’之名,乘机崛起。他们非常聪明,秘密吸收会员,在短短十年间,双扩张至数百万人,成为一支威胁到国家安全的势力。”
我也曾听过这个教,却不甚了了,道:“那为什么不把它取缔?”
李察道:“这就是民主社会的坏处,为了更崇高的原则,我们牺牲了很多行动上的方便,几次向法庭申请禁制令,都被法院以宗教自由拒绝了。到了三年前,快活以暗杀为手段,开始对政府进行颠覆和蚕食,企图把政府从内部拖垮,而且他们已愈来愈接近成功的阶段。”
兰度道:“忽然之间,我们发现军队和警察里,无处不潜伏着他们的人,而我们手上能控制的力量已愈来愈少,个中情形,可以想像得见。”
我道:“你怎知安全部队里没有他们的人?”
梦露叹了一口气道:“这正是目前的烦恼,总统亲自下了命令,授权我们全力对付恐怖份子,可是三个月前,有关安全部队的高度秘密资料,忽然间落到快活教的手上,于是短短的三个月内,我方超过三百多人被恐怖份子所暗杀,可恨我们对于谁是恐怖份子,却是一无所知,走投无路下,李察才妙想天开,找上了你。”
巴比道:“幸好你还真是有用。”
我道:“他们几百万人,你却只有二千来人,还有内奸在其中,这场仗怎样打?”
李察道:“真正的恐怖份子人数并不多,数目将不会超过数千人,由他们的教主快活先生领导,这是目前的情况,假设我们这唯一的反对力量冰消瓦解,此消彼长,未来便很难乐观了。”
兰度道:“所以目下我们要借助你的力量,首先把内奸清洗,出去然后再把快活先生找出来。”
梦露道:“这快活先生是快活教的神,一旦被除去,快活教凝聚力量便失去,整个组织会像冰块般溶解下来。”
我望向李察道:“你刚才说,只要我走出这里,二十四小时内性命不保是什么意思?”
李察又露出狡猾的笑容道:“你已加入我们,快活先生又怎肯放过你?”
我气得骂了起来道:“你这个混蛋和骗子!” 秘密仪式
我喝着梦露递来的咖啡,疲倦欲死。
梦露道:“你要否睡一回儿。”
我道:“累成这样,睡也睡不着。”
梦露感激地道:“你的工作效率很高,三天内已见了我们七百多队员,找出了五名内奸。”
我颓然道:“有什么用,一天找不到快活先生,一天我也不能安枕,你们真是关照我。”
梦露抱歉地道:“有什么可以补尝你,你……你这个人其实很有趣。”
我精神一振道:“不如我和你找个偏僻地方躲起来,在亡国前好好享乐一番。说实在的换了谁当总统还不是一样,可能快活先生那一套更好也说不定。”
梦露气道:“你为什么这么短视,快活先生只是个以宗教为名行恶强徒,光是他清除异己的手段便令人齿冷。”
我还要答话,李察推门入来道:“快作准备,有情报说快活教正在市西一所大宅举行吸收新会员的秘密仪式。” 第六灵感
纤手温柔地拍打我的脸,使我从熟睡中醒转过来。
我茫然睁眼,接触到梦露明亮的大眼。
梦露道:“快醒来,你在车内睡了足有两个小时。”
我勉强自己坐起身来,从车窗望出去,四周平静如故,安全部队的人员满布四周。一登车我便倒头大睡,一点不知道其后发生的事。
我道:“找到人没有?”
梦露道:“一个人也找不到,宅内有一条秘道……”
我倒了回座位,一头枕在梦露的大腿上,准备重回梦乡。
梦露嗔道:“老板要你进去。”
大宅内满是安全部队队员,正在进行搜集证物的工作。
中间有个铺以黑布的祭坛,一只绵羊被残忍地剖心破腹,鲜血染满坛面地上,奇怪的法器如利刃、怪异的图画、水果散落各方,显示快活教徒走时非常匆忙。
李察望向我道:“怎么办?”
这句话我也想问他。
我的目光缓缓巡游,最后落在地上的一把长剑上。
我道:“这是什么?”:李察道:“应该是快活先生的杀羊工具。”
我喜道:“这就成了。”
双手按着长剑,精神注在水晶球里。
兰度、李察、积臣、巴比和美丽的梦露,把我百来方尺的办公室挤得水泄不通。
水晶内一点动静也没有。
我颓然道:“不灵光了。”
积臣急得骂了起来。
李察道:“再试试吧!我方目下大占上风,可能惹起他们的反扑。”
巴比道:“说不定总统的贴身近待会行刺总统。”
我赌气地道:“我自己知自己事,不行就是不行,再试也没有用。”
积臣冷冷道:“你不是唤自己作通天士吗?”
我以冷笑回报,道:“你也不是叫国家安全队吧?现在何安全之有。”
积臣勃然大怒。
梦露伸手拍了我按着长剑的左手一下,安慰道:“你的确是累了……”
当她的手按在我的左手时,水晶球内闪了一闪。我叫起上来道:“不要拿开你的手。”
积臣哂道:“穷心未尽,色心又起。”
梦露道:“你管得那么多。”温暖的玉手紧按着我的掌背。
水晶球内异光闪灭。
我叫道:“你另一只手。”
梦露顺从地把另一只手毫不吝啬地按在我右手掌背。
积臣妒忌地道:“得寸进尺。”
我无暇理他,凝入水晶球内,叫道:“我看见了,是血,血,从白色的羊体内流下来。”
众人希望重燃,在水晶球旁聚拢起来。
积臣喃喃地道:“我什么也看不见。”
想不到梦露的手竟能加强我的灵力,一幅清楚的图象在水晶球内呈现。
我终于看到长剑的主人。
松开了手,环视众人。
李察道:“是谁?”难掩一脸紧张。
我道:“我曾经在电视上见过他,因为他要角逐下一届的总统。”
众人脸色大变。
李察道:“我知道了,是新兴自由党的参议员白伦登,他是批评执政党最卖力的人。”
兰度道:“可是总统也不会批准我们动他的,我们的证据,嘿……”指着水晶球道:“有等于无。”
李察咬牙道:“这要博他一博了。” 原形毕露
国会大厦正门。
刚刚散会的时刻,议员们纷纷步下台阶,坐上驶来接载的车辆。
我随着李察等人,大步往白伦登走去,后者在几名大汉的簇拥下,意气风发地正要登上一辆大房车。
我们一走近,他的保镖立时警觉。
积臣拿出证件喝道:“不要动,中央情报局。”
白伦登从容地制止了手下,向李察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我要你的解释,或者让我亲自问总统。”
我用尽心力,把精神凝向这老狐狸,可是他重门深锁,守得很紧,使我没法读到他心中的想法。
李察道:“我们想请你到敝处一谈。”
白伦登冷笑道:“你当你们是什么东西,盖世太保吗?”他的声音逐渐增大,想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