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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写下名传千古的好诗。小生那手沃罗西诗文是在胡搅蛮缠,太白先生那首《将进酒》,才是今日诗会的经典之作,这入幕之宾实该是太白先生才对。”
李白连连摆手笑道:“今日若非是你挺身而出,智胜安禄山,依人姑娘已被那胡狗所辱。这入幕之宾非公子莫属,俺老李沾光喝两杯好酒,就已经心满意足了!”任天翔急忙推拒,二人正相互推让,却见云依人突然摔下酒壶转身就走。众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唯有岐王摇头叹道:“你二人一个是以才气闻名天下的诗仙,一个是聪明过人的少年俊杰,怎么却不懂女孩子的心思?想你们这样互相推让,令她颜面何存?不知道者还以为你们二人都看不上她。我看你们别再想着做什么入幕之宾了,依人没让人将你们打了出去,就已经是给你们留面子了。”
任天翔没想到自己无意间竟伤了云依人的心,心中有些愧疚。李白却不以为然地哈哈一笑:“这样也好,免得我这半老的醉鬼,耽误了人家小姑娘的青春。我老李现在有酒就好,一旦酒瘾发作,就算仙女在前也如同无颜。正所谓牡丹花下鬼,不如酒中仙!”
众人哈哈一笑,纷纷举杯:“那就恭祝太白兄做个酒中之仙。”
岐王突然想起一事,转向岑勋问道:“岑老夫子不在岭南纳福,为何千里迢迢来洛阳?”
岑勋忙拱手道:“回岐王殿下,商门四大家轮流坐庄,今年轮到小老儿接任门主之位,所以赶来洛阳与郑门主办理交接,顺便也采购点北方邢窑的瓷器带回广州。”
岐王奇道:“你不是有越窑么?怎么来北方采购邢窑的瓷器?”岑勋赔笑道:“近年南洋诸国对瓷器需求极大,经广州走海路卖出去的瓷器,只怕已经超过了走西域的旱路,所以越窑的瓷器已经不够用。”
“那老夫子肯定没少赚钱了?”李白笑着调侃,“今天这顿酒该老夫子请客,谁也别跟他争。”岑勋无奈苦笑:“原来你请小老儿来喝酒,就是算计着让小老儿掏钱?”
李白呵呵大笑:“你知道我老李一向囊中空空,丹丘生又是个修道之人,不沾银钱俗物,只有你岑老夫子是商门大贾,你不掏钱谁掏钱?”
众人大笑,岐王笑着点头道:“难怪最近洛阳热闹了起来,原来是商门门主交接。这么说来益州的老潘和扬州的许家,也都要来洛阳?”
岑勋面有得色地点点头:“是啊!商门门主换人,也算是江湖上一件大事。不仅我四家的宗主要亲自参与其会,就是许多江湖朋友也都要赶来观礼,为商门捧场。”
任天翔听说岑勋说起商门的盛会,不禁留上了心。本来与岐王同桌饮宴是个难得的机会,若能将陶玉推荐给岐王,也未必就不如献给玉真公主。不过一想岑勋是商门下一届门主,岑家又是越窑的大东家,而商门正事压制陶玉的正主儿,他只得压下心中的冲动,放弃这次难得的机会。不过他很快又想到了另外一条路,便借口更衣告退离席,在门外找到老鸨,偷偷塞给一锭银子过去,赔笑道:“方才无意中冒犯了云姑娘,还请妈妈题我引荐,让小生当面向云姑娘赔罪。”
见任天翔一时岐王座上客,老鸨不敢怠慢,却无奈叹道:“我家姑娘一向孤芳自赏,眼高于顶,没想到却被公子当礼物让人,让她如何能咽下这口气?公子还想见她?老身可不敢触这个霉头。”
任天翔拱手拜道:“还请妈妈千万帮忙,小生他日定有重谢。”老鸨迟疑片刻,勉强答应:“公子跟老身来吧,不过千万别再抱什么幻想。”
任天翔将褚刚和昆仑奴兄弟留在外面,自己跟老鸨来到后院一见雅致的厢房。老鸨在门外柔声呼唤:“姑娘可曾安息?任公子前来求见。”
门里传来一声冷哼:“他还来见我作甚?”
任天翔上前一步,隔着门扉道:“方才冒犯了云姐姐,小弟特来赔罪。姐姐心中若有不快,小弟任打任骂,不敢还手。”
门里一声冷笑:“任公子言中了。我心中哪敢有不快?我高兴得很!你们男人从来就不将女人放在眼里,何况还是个青楼卖艺的女子。我原以为写下无数赞美女性诗句的诗仙,定是个与众不同的奇男子,没想到也是个要酒不要命的浊物,公子帮我打破幻想,我感激你还来不及呢。”
任天翔听出了云依人言语中的失望和讥讽,见老鸨已悄悄退下,不由哑着嗓子涩声道:“别的男人或许会看不起青楼女子,但小弟却是万万不会。”听出任天翔声音有异,云依人忍不住追问:“你与别的男人又有什么不同?”
任天翔深深地吸了口气,一字一顿:“我的母亲,也是青楼女子。”
门里默然良久终听云依人幽幽问:“公子为何竟将自己的身世……直言相告?”任天翔涩声一笑:“因为,我的母亲已经不在了。看到云姐姐,我就不由自主地想起自己的母亲。就算是天下所有男人都看不起青楼女子,我也决不会看不起姐姐。”
门里再次默然,半晌后终听云依人幽幽道:“多谢任公子看重,依人感动于心。”
“姐姐,”任天翔动情地轻呼,“能否让小弟再见你一面?”“很晚了,改天吧。”云依人迟疑道,“公子若想见我,可随时来梦香楼听琴。”
“我不想做你的客人,最想做你的……朋友。”任天翔声音突然哽咽起来,“我娘死得早,她去世时就跟姐姐年岁差不多。看到姐姐演琴的样子,我就不由自主想起我娘……自从六岁之后,我就只在梦里见过我娘……”听到任天翔无声的哽咽,房门终于悄悄裂开一道缝隙,就见云依人两眼微红,在门里望着泪流满脸的任天翔,柔声安慰:“公子不要难过,如果你以后想听琴……可直接来这里找依人。”
任天翔破涕为笑,手忙脚乱地躬身一拜:“多谢姐姐!小弟……小弟不知说什么才好。我……我从来都没有这么开心过,谢谢!谢谢!”
看到任天翔喜不自胜、手足无措的样子,云依人羞涩一笑,依依不舍地关上了房门。背靠房门她遥望幽暗虚空,突然感觉有种异样的情感,潮水般从心底最隐秘的角落悄然泛起,渐渐弥漫全身,将她完全包围。她摸摸自己发烫的脸颊,不禁在心中暗问:我这是怎么了,竟被一个小男孩儿几滴眼泪打动?
问外,任天翔擦去满脸泪水,得意地盘算:看来这会跳舞的大美女,即将手到擒来。她是岐王的干女儿,我差点就将她推给了李白那个醉鬼,真是万幸啊!幸亏本公子心眼灵活,很快就意识到她的价值。通过她结交岐王,想必不是什么难事。万一玉真公主那条路走不通,还有岐王这条路备用,陶玉这宝贝,必将在我手中卖出大价钱!
悄然离开后院,任天翔回想起方才的演戏,心中暗自得意——看到姐姐演琴的样子,我就不由自主想起自己的母亲——任天翔啊任天翔,这种话你也说得出来,看来你越来越懂得如何打动女人脆弱的心了。不过说实话,她弹琴的样子还真有几分像我娘,尤其方才她望着我的那种目光,还真像我娘当年一样慈爱温柔……
任天翔突然淬了自己一口,赶紧刹住这种危险的联想,暗暗告诫自己:任天翔啊任天翔,你备一个女人骗得差点掉了脑袋,如果再为任何一个女人动情,终有一天你会死得惨不忍睹。从今往后你不能再为任何一个女人动心,只有你骗女人,不能让你女人骗了你!
仔细擦去脸上的泪迹,任天翔回到酒宴,就见岐王已经离去,李白喝得有七八分醉,正披头散发在哪里仗剑狂歌。元丹丘见他回来,忙道:“任公子去了哪里?让我们好等。”
仍天翔赶紧赔笑道:“对不起对不起,我自罚三杯。”岑老夫子一声冷哼:“还喝?太白先生已经喝醉,你要喝醉,我们可没工夫照顾。”
任天翔微微一笑:“不敢劳岑老夫子操心,我还有三个随从,即便喝醉也无妨。”说着连干三杯,然后向二人拱拱手,“今日这酒已经喝到尽兴,小生向两位告辞。如果二位信得过,太白先生就请交由小生照顾,我的随从会平安将他载回住处。”
虽是诗仙和名士,喝醉了也跟寻常酒鬼一样麻烦。元丹丘与岑老夫子从来都是让人照顾的主儿,哪有心事照顾别人?况且二人又没有带随从和门人,见任天翔主动提出照顾喝醉的李白,二人自然是没意见。
褚刚在外面叫了一辆马车,与昆仑奴兄弟将几乎烂醉的李白抬上车,任天翔这才与元丹丘和岑老夫子道别。马车离开梦香楼后,褚刚有些不解地嘀咕:“公子为何要争着照顾这个醉鬼?”
任天翔淡淡一笑:“我们有事求他,照顾他就如同放债,他一定会加倍回报我们。”褚刚有些将信将疑,不过却没有再问。马车最后在任天翔所住的客栈门口停了下来,昆仑奴兄弟将已经醉得不省人事的李白抬上楼,并仔细为他抹去满身污迹,这才将他抬入新订的客房。
直到第二天下午,李白才从梦中醒来,看看周围陌生的环境,不由失声高呼:“我这是在哪里?快来人!”
一个相貌柔美的年轻人应声而入,笑着回应:“太白先生是在我住的客栈。昨夜太白先生喝多了,小可不知太白先生的住处,只好将先生带到这家客栈歇息。”
李白晃晃依旧有些昏沉的头,依稀想起昨夜的情形,忙道:“多谢任公子,我现在没事了。公子为我做了这么多,要老李如何报答才好?”
任天翔也不客气,直言道:“我想请太白先生将我引荐给玉真公主,不知太白先生可否帮忙?”“没问题,小事一桩。待公主来了洛阳,我亲自带你去拜见。”说到这李白有些奇怪,“公子见玉真公主作甚?”
任天翔半真半假地笑道:“我有一宝,想献给玉真公主,求她为在下谋个前程。”李白微微一哂:“那我劝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想玉真公主什么宝贝没有见过?有什么宝贝能让她动心?再说公主早已不问政事,决不会再想皇上推荐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