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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失了威胁作用了?”
钟宗恍然大悟道:“对对对!你真聪明,跟我干爹一般的聪明,假如你换了我该多好,我……我确实太傻了!”
陈菡英笑着安慰道:“你放心,只要我姑爹一来,就知道你干爹会不会来救你。”
钟宗大是惊奇,问道:“我干爹来救我?”接着又自言自语道:“不!我不希望他来,他武功高,又喜欢杀人,真要来了,又不知要杀多少人!”
陈菡英反驳道:“你说他们有谁是好东西?既然不是好东西,杀一百个也只五十双,有什么好可惜的!”
钟宗没有作声,心中却想:“又是一个喜欢杀人的!”
陈菡荚道:“你怎不说话?是不是我说错了?”
钟宗道:“天都要亮了,你也该养养神了。”
朦胧中,忽听石门移动声响,两人一齐惊醒,只听有人叫道:“陈姑娘,有人来瞧你了。”
陈菡英一跃而起,但见石门开处,铁栅外面正站着她姑爹华心亭,喜孜孜地叫了声:“姑爹!”
华心亭冷冷道:“还不随我出去!”
陈菡英笑指钟宗道:“他呢?”
“他干我什么事!”
钟宗四肢被四根分拴在石室四角的牛筋牢牢绑住,动弹不得,闻言说道:“英儿,你别管我了,随你姑爹出去吧,劳你驾告诉我外公,请我娘来见我一面,我就死了也甘心了。”
陈菡英娇嗔道:“我要愿意一个人出去,就不来九连山冒险了。”
华心亭气得跺脚道:“我的小姑奶奶,我只向他们说放你一个人出来,如今你们要同时出来,他们怎肯?”
旁观胖观音贺淑媛也道:“本帮帮主有言,只放你一人出去。”
陈菡英忽地跑回原地坐下,板起俏脸,坚决说道:“我也不出去,他们也休想拿到解药。”
华心亭惊问道:“解药不在龙头峰上?”皆因他已听到尘玄禅师他们说过了。
阵菡英道:“姑爹,求你叫赫连表他们三人进来一趟好不好?”
华心亭叹了口气,无精打采地自顾走了。
钟宗幽幽说道:“英儿,你何苦这么做嘛!”
陈菡英道:“我高兴!”
不一刻,华心亭和神剑手莫我若一道来了。莫我若道:“陈姑娘,咱们说过你和钟宗同一待遇的,如今愿意单独放你出去,纯是华掌门的金面。如果你坚持要两人同时出去,那你就只好跟钟宗暂时一道留在这里。”
华心亭岔嘴问道:“你先说解药放在哪里,我好派人拿来。”
神剑手莫我若一惊,问道:“解药不是放在龙头峰上?”
陈菡英重重嗯了一声,随即问道:“你们打算把我们如何发落?”
神剑手为讨好华心亭,笑道:“不怎么发落,只筹那人一到,便没你们的事了。不过解药得先拿出来。”
陈菡英心中有数,但仍不放心地问道:“那人是谁?还有好久才来?”
神剑手摇头道:“这个不能告诉你。解药呢?在哪里?”
陈菡英哼了一声,道:“你不说姑娘就不知道呀?告诉你,你们少做梦了,那人来了你们也只能干瞪眼,说不定还多赔上几十条命!”
钟宗心灵一动,接口问道:“英儿,你是不是说我干爹呀?”
机密已泄,神剑手只好硬着头皮说道:“那倒也未必见得!呀,解药究竟在哪里嘛?”
华心亭也道:“你出不出去是另一回事,纵然不肯出去,早治好毒也少受点罪呀!”
陈菡英这才对神剑手说道:“去把那个什么姓古的抬进来,我的天蚕金鳞毒衣和龙须鞭也一齐拿来。”
神剑手心中犯疑,问道:“要毒衣和龙须鞭何用?”
陈菡英叱道:“解药还得现配,那材料就在那两件东西里面,不拿来怎么配!”
为了解药,神剑手只好忍气照办。
陈菡英乘机问道:“姑爹,他刚才说的是真是假?”
“一点也不假,昨夜已连夜派人分别去各家派送信说,要报太白山之仇的就赶快到九连山来,预料中这次集中的好手,将在三百人以上!”
陈菡英想了想,问道:“你们华山派呢?”
“本派又没参加太白山,和独眼龙也无仇无恨,何必趟这趟浑水!你同我回去好不好?”
陈菡英坚决地说道:“你既然不参加,等我治好了毒,你自己回去好了。”
便在这时,神剑手莫我若已拿着天蚕金鳞毒衣和龙须鞭来了,古云登也由人抬来了。陈菡英吩附就将古云登停在铁栅外面,先接了天蚕金鳞毒衣和龙须鞭进来,背向他们,很快地扭开龙须鞭的鞭柄,从挖空了的鞭柄里面取出一个长长的腊筒,然后上好鞭柄,回过身去,先打开腊筒,倾出一点点粉红色药粉,自己和口涎吞服了,再又倾出少许,递给铁栅外面的神剑手道:“赶快喂他服下,一时三刻之后,自然痊愈。”
神剑手照顾古云登服过解药之后,见陈菡英竟将天蚕金鳞毒衣罩在身上,便道:“快脱下来还我!”
陈菡英手里拿着龙须鞭一抖一甩,厉声道:“这两件东西是你的还是我的?”
神剑手莫我若无奈向华心亭道:“华掌门你看!教我怎么交代法?”
华心事转向陈菡英喝道:“还不交还给他!”
陈菡英笑问道:“莫大侠,假如我出去了,这两件东西要不要还我?”
“自然要还你啊!”
“那你就当我出去好了。”
神剑手一听话风不对,急道:“你如今并没出去,怎好又还你,何况我也作不得主。”
“好,就算你作不得主,你就叫那作得主的人自己来找我好了!”
华心亭从旁喝道:“你怎好教他为难?快还给他!”
陈菡英不服道:“姑爹,他不是说只等那人一来到便放我两人出去么?那人果真来了,势必当时就闹得人仰马翻!万一他们三人死了逃了,我向谁要去?”
华心亭神剑手双双为之语塞,神剑手无奈说道:“我且和他们商议商议去。”说完,大伙儿一齐走了,石门也依然关上了。
钟宗不觉由衷钦佩道:“英儿,你真行,你已经把他们说得无话可说了。”
陈菡英别有忧心,淡淡笑道:“你把我捧得太高,将来摔下来也必定摔得特别重。好了,我服了解药,要养会儿神,你也该歇息一会了。”
日子过得好快,眨眼间,就过了二十多天。
陈菡英毒伤虽已好了,却昼夜耽心着怕有人前来向钟宗用苦刑逼问宗如仪的下落,幸好安然无事,反而有些乐不思蜀,希望宗如仪缓些时候才来。
事实上,九连山中这些天来当真说得上是车如流水马如龙,每天都有不少的人陆续扑奔九连山来。华心亭所说不假,这些人都是接到顺天帮的信赶来的。
这真是一个盛大的聚会,除了天山派远处新疆,尚未来人之外,几乎所有的各家派都派人来参加,比起两年前太白山比武大会,只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人数更是几倍之多。
这天天已初鼓,赫连表正秘密邀约太白山中获胜的少林派、武当派、峨嵋派、穷家帮、兄弟会的首脑人物(天山派没人参加,故缺),计议如何威逼宗如仪献出“万象宝录”,然后他们七派如何据为已有的时候,忽然有人气急败坏地跑来禀报说:“岭下有个自称是宗如仪的人求见帮主!”
六人齐吃一惊,赫连表忙问:“就他一个人?”
来人道:“这人两只眼睛全瞎了,另外还有一个扶他走路的。”
峨嵋掌门静虚师太向哪人间道:“你没弄错吧?宗如仪外号独眼龙,怎会双眼全瞎?”
赫连表道:“不管他,先请进来再说。”
来人领命飞奔去了。
赫连表回顾寿儿道:“快命人放出信号,不论宾主,尽快赶去演武场。”寿儿听了,也忙自去交代不提。
赫连表又召来本帮左右护使和四位堂主,合这五家派首脑人物,一行十余人,浩浩荡荡,一直去到山边等候着。淡月之下,只见远远走来四人,当先一人手拄拐杖,杵地有声,那正是纵横天下无敌的独眼龙宗如仪。他身后跟着一名罗帽直裰的老家人,余下两个便是顺天帮的两位导引人。
双方尚距离十多丈远近,赫连表便拱手朗声道:“两年不见!宗大侠又别具一番气度了。”
宗如仪脚下不停,冷笑道:“什么气度?独眼龙变成瞎龙了!嘿嘿……”
赫连表闻言不悦,但不失主人风度,仍然笑道:“宗大侠笑话了。赫连表迎迓来迟,望祈鉴原。”
宗如仪冷冷道:“不消客气,咱们应该去哪里谈正事,聚义厅?练武厅?”
赫连表暗暗吃惊,笑道:“就在前面演武场。”
宗如仪冷笑道:“地方宽敞,正好办事,领路吧!”声音冷得出奇,只听得众人不寒而栗。
这时演武场中,众弟兄手擎巨大红烛到处峙立,四面更有无数巨烛插在木桩之上,当真是灯火通明,有如白昼。
场中上首,八字形摆了三十张木椅,接下去两边各放着五七丈长的十多排长凳,那是预备各家派次要人和武功高的人的座位。
一些木椅和长凳上,这时已经坐了不少人,只有靠最上首的十来张椅子尚虚悬着。
宗如仪被安置在靠左首最上的一张木椅上,那老家人则侍立在他后面。
右首主位之上,首先是主人赫连表,依次就是少林派的长老尘玄禅师、武当派的掌门人道弘真人、峨嵋派的掌门人静虚师太,其余穷家帮的长老冯必泰和兄弟会的女首领叶兰珊则坐在左首客位之上,距宗如仪尚隔着三张椅子。
其余各家派首脑人物,也不及一一详述。
这时场中不甚宁静,原因是好些人都才陆续赶来。
手下们献过客茶,宗如仪干咳了一声。
这声音不大,但偌大一座演武场,三两百人,每人都清晰地听到。那声音就像附在耳边咳嗽一般,不觉心神震慑,顿时间,场中静得落针可闻。
坐在前面那些木椅上面的各家派首脑人物,一见这种情形,各人心中都不禁顿生寒意:“一咳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