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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贾兄,你今天的仗义执言,不为威武所属,根源所来,更令我等感佩不尽!”
贾宗成叹息道:
“只可惜我人言轻,未能消然这场杀戈——”
紫千豪诚恳的道:
“这不能怪你——”
忽然,他又道;
“对了,贾兄,你下令贵派门人弟子停战,他们——会遵令而行么?”
点点头,贾宗成道:
“会的,全派上下,除了掌门大师兄之外,只有‘玄云三子’的辈份高出于我,如今掌门大师兄重伤晕迷,‘玄云三子’俱皆死亡,只有我的辈份最尊了,门下弟子不敢不服谕令的——”
干涩的笑笑,他又道:
“何况,他们如果不听我的,对他们眼前的情形来说,一点好处也没有.他们又何苦这么固执愚蠢?”
点点头,紫千豪道:
“贾兄,让我们同时下令!”
于是,两人齐齐往前走了几步,紫千豪首先吭声大叫:
“孤竹帮众弟兄,通通住手!”
贾宗成也面孔赤红,瞪目大吼:
“青城门下,通通住手!”
孤竹帮的弟兄们在闻得紫千豪的谕令之下,立即毫不考虑的纷纷抽力退后,以兵器指向敌人,完全戒备动作,而青城派的一干疲兵却任愕了好半晌,才面面相依,迟迟疑疑的退聚到一起。
这时,“白猿”静明满头大汗,面色越见苍白的跛着一条腿住这边走了几步,他干哑的启口道:
“贾师叔,是掌门大师伯下令停战的么?”
贾宗成重重的道:
“掌门人业已受伤晕迷!”
呆了呆,静明又固执的道:
“那么,是‘玄云三子’三位师叔?”
摇摇头,贾宗成道;
“他们已经战死!”
僵立着,静明深深吸了口气,呐呐的道:
“如此说来……这停战今,是贾师叔你自己下的了?”
贾宗成冷厉的道:
“不错,是我自己下的!”
迟疑了一下,静明道:
“这……不妥吧?”
似乎早就料到静明会这么说了,贾宗成不慌不忙,都暴烈的叱道:
“混帐东西,亏你还列于青城门墙,本派规律你却尚搞不清楚?我问你,青城派规第九条上下有序,论辈别,排尊卑,上辈之首,辖下幸之尾,上辈之尾,辖至下辈之首,这一条规律,你知不知道?”
静明勉强点头道:
“知道。”
大吼一声,贾宗成道;
“掌门大师兄受伤晕迷,‘玄云三子”战死,我问你,如今在此地的青城门派何人辈份最高?”
静明呐呐的道:
“贾师叔你。”
贾宗成厉声道:
“那么,现在是不是该由我发令?我有没有权来发令?”
无可奈何的,静明只好道:
“有。”
寒着脸孔,贾宗成厉声道:
“既然有,静明,你还有什么反对不满之处?”
表情是木然又生硬的,显然这位“白猿”静明心中有些不服,但不管他心里是怎样想,却也只有唯唯喏喏的退了下去。
紫千豪从后面走了过来,摇头道:
“这些青城道士们可是真不大开窍,难道说,他们连你这一片苦心也体会不出来么?”
叹了口气,贾宗成道:
“人都有点自尊心,紫帮主,他们明知我这样做乃是为了挽救全军覆灭的厄运,但情绪上他们却不肯就这么服输……”
深沉的,紫千豪道:
“任何一件事情,若不能朝远处精,为大体着想,光顾着眼前的一点颜容之争,贾尼;这不叫自尊心,这就变成虚荣心了,而虚荣心是很可怕的,它往往能逼使人们做出些不自负力的傻事!”
苦笑了一下,贾宗成低沉的道:
“江湖中人,武林之辈。紫帮主,真能看透这一层的只怕太少了,大家全是讲究的一口气啊!”
那边,“青疤毒锥”苟图昌奔了过来,他气吁吁的道:
“老大,不打了?”
点点头,紫千豪道:
“是的,贾兄与我的心意正好相同,得放手时且放手,是江湖明训,也是仁慈之道,这场大拼,该结束了。”
苟图昌看了看四周正在匆匆进行抢救伤亡工作的手下们,他的面容是沉重又倡郁的,道:
“老大,我想下去指挥弟兄们善后……”
紫千豪颔首道:
“好的,记着不要俘虏!”
答应一声,苟图昌转身去了,这时,熊无极正好大步走来,他仍然戴着那双“金犀皮”的手套,先冲着贾宗成嗞牙一笑道:
“老贾,多亏你啦!”
贾宗成强颜笑道:
“熊兄,更得谢你让我一步,否则,我又怎么会是你的敌手?”
挥挥手,熊无极道:
“谈这些做甚?今天若不是你在中间暗里缓冲,这场架一定要比眼前的结果更要来得热闹的多!”
目芒凄涩,贾宗成道:
“可别热闹了,就算这等场面,业已够受的啦,青站一派受此打击,至少也得有个十年八年的光阴恢复不过原气来!”
紫千豪忽然关切的道:
“此间事了之后,贾兄,你直接回青城山?”
贾宗成缓缓的道;
“是的,直接回山。”
犹豫了一下,紫千豪道:
“我也不用绕弯子讲话了,贾兄,今天的这件事,你们派里可能不会谅解你?”
想了想,贾宗成艰辛的道;
“很难说。”
紫千豪轻声道:
“你要记着,贾兄,你并没有错,而且你更在凌澄道人重伤之后替他做了急救。并尽力设法挽回了青城诸子的败灭之祸,对你的门派来说,依照算有功,毫无罪过与愧疚!”
贾宗成低声道:
“希望派里其他的人也像这么想就好了!”
紫千豪凛然道;
“只要他们还有理性,还有良知,还有情份,他们就应该这么想,难道非要把青城精英全部断送于此才算是忠心耿耿的不二弟子么?”
一边,熊无极也热情的道:
“没有关系,老贾,若是青城容你不下,到我们这里来,任他天塌下来,我们也用脑袋替你顶着!”
紫千豪同意道:
“你为了我们如此牺牲,贾兄,我们也应当对你有所图报!”
感动的,贾宗成道:
“二位盛情高谊,我贾宗成谨记在心,我但愿事情不要糟到这等地步,否则,可真难为我了!”
熊无极义形于色的道:
“不用把档子事看得太严重,老贾,只要你来,无论在什么时间,我们全欢迎你!”
拱拱手,贾宗成道:
“多谢二位的爱护,我不会忘记的——”
又深深太息着,他续道:
“二位,我先告个便,也该去整顿整顿,收拾一下残杀了。”
紫千豪与熊无极连忙让过一边,贾宗成快步离去,当他走出好几步后,又站住回头,向熊无极道:
“对了,熊兄,你可是——正式加盟孤竹帮了?”
用力点头,熊无极严肃的道:
“不错,我现在身为孤竹帮的‘首座大头领’!”
无可奈何的笑了笑,贾宗成呐呐的道:
“真有点不可思议——”
说着,他匆匆走向青城弟子那边去了,凝视着他魁梧的背影,紫千豪吁了口气,沉沉的道:
“贾宗成为了我们可真受够了……”
熊无极颇有同感的道:
“他是条血性汉子,与青城派的道士们相比,他娘的简直有天上地下之差啦!”
说到这里,熊无极又小声道:
“帮主,洪超老弟,他去了?”
沉重的点点头。紫千豪道:
“是的,‘玄云三子’中‘大昙子’凌生的杰作!”
青虚虚则棚里浮现出一片怅怅的哀成,熊无极沉默了一会,嗓门有些沙哑的道:
“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上亡,在江湖上混生活打滚的日子,结局往往就是这样了……”
紫千豪愁肠百结的道:
“我很难过,无极,每当一名老弟兄逝去,心中的感觉次次全是那般苦楚又辛酸,还滞着一种无比的空茫与失落的感触,就好像生命中骤然缺少了什么,遗漏了什么一样……午夜梦回,那些幽明两隔的弟兄们音容美貌皆历历在目,恍似昨日,我常常会疑惑他们并没有真正的死去,我怀疑那只是一场恶梦,一个可悲的幻境而已,我认为只要天一亮,他们又会和平时一样,嘻嘻哈哈从他们隐藏的地方笑滚着走出来——当然,我也知道这是一种虚无缥缈又自我欺骗的可笑狂想,但我却时常愿意这么想。这等以为,说它是怪诞也好,疯狂也好,至少,在这种时候我会多少有一点点虚幻的安慰……”
熊无极脸上的神色肃穆又感动的,他低沉的道:
“帮主,除非你与你的手下们连了心,融了魂,要不,你又怎会有着这等深切的悲伤感触?由此可见,帮主你对待帮里的弟兄们是如何情重义厚了……”
悠悠长叹,紫千豪忧郁的道;
“日子一天天的拖,眼看着这批同生共死的弟兄们一天天的少,也一天天的老了,刀头舐血的生活,委实过得叫人心伤……”
熊无极的鼻端也有些发酸,他苦笑道:
“放开点,帮主,千秋霸业的创立,总免不了血与命的献祭,而千秋霸业的维系延绵,则更少不了血与命的滋补了!”
沉痛的,紫千豪道:
“就是这样,孤竹一脉始能屹立不倒,未曾遭由邪恶势力迫散,但每每身历其境,却不胜怅惆,无极,血与命的献祭和血与命的滋补竟是那般的惨烈凄凉和不忍目睹!”
拱拱手,熊无极徐缓的道;
“我也尝试过,但,却只好硬着心肠不去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