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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两条船上的双方人马甫始瞥及贝羽的影子,他已突然拔跃而起,抛落脚上浮水,身体成一直线,笔直扑落到第一条船上!
点钢枪一盘猝挺,头一个上前拦截的锦衣大汉已吃他戮出了四五步远,咽喉的鲜血狂喷,这条船上那六名特殊人物中的一个黑农大汉掠前迎战,却险些叫贝羽狂闪的大马刀砍掉鼻子!
现在,双方已成了胶着状态的拉锯战了!人们在穿掠奔逐,砍杀攻拒,刀光霍霍,热血喷溅,时见断肢飞抛,头颅滚落,而奇形怪状的垂死模样悚目惊心,令人作呕的血糊糊肉块也在毫不值钱的扬弃丢甩!
缓缓地,两条船相距岸边只有两丈多远了……
紫千豪镇定的将手中“四眩剑”往前一指——
率领强弩手散伏岸边的“白辫子”洪超首先大喝一声,大马刀翻飞,纵身扑上船去,他后面,百余名手下立时将连珠弩倒背,有能凌空飞跃的紧跟着他们的洪大头领掠上,轻身术不行的就干脆泅水游近了……
冷冷一笑,紫千豪道:
“这些来替侯龙宝保缥的角色倒还挺死心眼的,他们就是不肯降,也不肯离开船上……”
熊无极意态飞扬的道:
“紫帮主,我请求出战!”
紫千豪莞尔道:
“不敢,熊兄请便!”
“便”字刚刚跳进了熊无极的耳朵一他已脱弦之矢一样暴射而出,宽大的黑袍兜风澎涨中,他已闪电般七次翻滚,出手便是他的看家绝活“金手三绞式”中最为歹毒精浩的一招——“缠龙臂”!
他戴着“金犀皮”手套的双掌刹那间分成千万溜金团环转,又宛似无数个狭长的金雷在交织缠绕,流射纵横。于是,这条船上那六名特异保镖人物中的一个已狂号如泣,整个身躯被震飞空中两丈,又手舞足蹈的重重掉跌岸上!
怪笑着,熊无极道:
“娘的,你们这些无本生意的老祖宗也并不算什么惊人哪,怎的只一个回合便吃我们这些末学后进摆平了呢?”
与苟图昌苦战中的常天成看得真切,他也同时想起了来人是谁?惊想交集中,常天成厉吼道:
“来人莫非是‘金手煞’熊无极?”
熊无极蓦地让开一柄砍来的朴刀,他顺手一掌便把那偷袭的锦衣大汉脑袋砸了个稀烂,甩甩手,他笑道:
“暖,正是你爹,儿子。”
大铡刀流灿如电,近斩远砍,又快又狠,常天成一面搏斗着苟图昌亦是十分凌厉的攻击,一边嗔目暴吼:
“姓熊的,你他妈是白道人物,整日挂的是侠义道招牌,怎的今天也两脚插进泥潭,当起他妈的棒老二来了?”
熊无极扑向那个先前口出狂言的胖敦敦三角眼塌鼻梁的人物,一面笑道:
“你爹高兴,娘的,你这红毛鬼的行径也并不比你爹高明到那里!”
那曾经大刺刺的要索取孤竹帮一百颗人头的仁兄,一见熊无极对着自己扑了过来,不禁吓得心惊胆脸面无人色,但是,怕是怕,寒是寒了,却溜不得。也无处可溜,无奈之下,他只有硬着头皮,大吼着挥动手中的一柄长丧门剑迎了上来!
熊无极也不理那边常天成的咒骂,他身形如电闪旋,出手便是金雷狂飓般的九十九掌十九腿,凌猛的掌风翻飞,强厉的劲气激荡,一照面中,即已将他的对手逼得连连后退,逃避不迭!
长笑着,熊无极轻蔑的道:
“老朋友,就凭你这两下子既敢放他娘那等狗臭屁,要人家孤竹帮一百颗人头?呸!羞死人了!”
那三角眼,塌鼻梁的胖仁兄,如今早在熊无极凶悍的攻击下左支右拙,捉襟见肘,连守全守不住了,那还有余暇回话?他只是挤命跳跃挪闪着,以手中长丧门剑倾力抵挡,红着脸,喘着气,就差魂儿尚未出窍啦……
另外,这条船上的保镖级角色还有四人,四个人两人在与“白辫子”洪超狠干着,一个和贝羽厮杀不休,另一个却吃十几名穿着黑油布水靠的十几名甫始自岸上掠至的孤竹帮的大汉围攻,而这条船与那一条船的情形同样的更形混乱了,两条船上,到处奔掠着身穿黑油布水靠或青色劲装的孤竹勇士,他们个个捍猛无比,行动矫健,追逐着业已寥寥无几的一些锦衣汉子,这批为数约有五六十名的侯龙宝亲防卫士,如今只剩下一半都不到了,而看情形,他们还要继续牺牲下去……
终于,“轰——咔嚓“轰——咔嚓”两声沉闷的撞响中,这两条大船已经被便生生拖靠了岸,船底触着泥沙。翻涌起一阵滚荡的污浊来,两百名拖船的孤分弟兄却并不往船上冲,在公孙寿一声号令之下,两百名中二十人立即拉着钢索奔到林边,选了两棵最粗的树木绕紧,然后又匆匆奔回归队,公孙寿手上的亮银棍一横,他这两百手下业已井然有序的排成四排,大马金刀全都拔出,刃锋如林般抱紧不动!
唇角拽着一抹冷酷的笑意,紫千豪宏声道:
“公孙寿,传令伍桐上船助祁老六!”
“毛和尚”公孙寿回头大叫:
“伍桐,大哥令你快去动祁老六!”
一条人影自疏林中急掠而出,他口中答应着,眨眼间已经一溜烟的冲上了祁老六那条船上!
这时,苟图昌所在的那第一艘船上的敌人业已承受不住孤竹帮方面的压力了,那一个和贝羽搏斗的保镖人物正匆匆跃向地下,奔出十步又突然站定,转回身来摆好势子——
但是,令他惊愕的却是贝羽并没有随他下船,在一阵朗笑中,贝羽已冲过去协助有些不支了的“白辫子”洪超去了!
这名一身黑衣的雄壮大汉不禁有着被戏弄了的羞怒感觉,他一横手中金背刀,愤然厉吼道:
“那小白脸,你是有种的就下来拼个死活,不要光朝人多的地方瞎钻!”
这人正在吼叫着,他的背后,一条胖大的人影已挟着一阵狂风扑到,“二头陀”蓝扬善的声音笑谑的扬起:
“小龟孙,还是咱老白脸陪你耍耍吧——”
声到人到,那黑衣大汉尚未及转过脸来,一柄沉重粗实的金钢杖已开山劈山一样朝头罩下,风声呼呼。宛如雷鸣!
慌忙跃躲,黑衣大汉方才闪出两尺,“蓬”的一声巨响,泥沙纷飞中地皮也在颤动,乖乖,他刚刚站过的地方已经吃那金钢杖顺陷了一个深长的凹坑!
双臂一舒猛挑,金钢杖又“呼”的扬起,一条金龙也似泛映着刺眼光芒再次直捣过去,蓝扬善大笑道:
“接着了,咱的儿!”
黑衣大汉狼狈后跃,金背刀劈掠挥震,竭力抗拒,蓝扬善却仗着家伙长,臂力足,全是硬攻硬打的招式,一上手便狠砸回扫,急进快捣,杖影翻飞里,他顿时已制了先机,占尽上风!
四周一看,紫千豪知道已方胜算在握,不愁生变了,他微微一笑,握着“四眩剑”,徐步朝岸边走去。
现在,船上、船下、水里、岸边,全是人影闪幌,奔掠追逐不停,刃光映着,血影溅着,人声吼着,金铁震着,又是凄厉、又是残酷,船体和四周的河水,也已染成腥红的了……
飘然上了第一艘船,紫千豪别人不理,笔直走向与常天成火拚的苟图昌那边,他站到一方船盖板上,平静的道:
“图昌,你准备着,我来接你了!”
平心而论,苟图昌的功夫比那常天成是稍差了一点,当然,这差额是极其有限的,但在目前来说,他便无法战胜常天成了,固然常天成要想摆平苟图昌也不可能——除非两败俱伤,可是,常天成至少已经完全牵制了苟图昌这份力量,如今,双方全是在艰辛的拚搏着,谁也不肯稍退一步,谁也不愿稍让一分,两个人俱已见了汗,连喘息声也够粗浊了!
紫千豪这一到来,又加上声听了要接替苟图昌,麓成得力浮气燥的常天成怎不急怒交加?他一望出手越快,一面嘶声狂吼:
“妈的……这算那一门子打法?这……这全是车轮战么……干脆你们一道上来更好!”
一边,紫千豪笑吟吟的道:
“对你这种满口龌龊,满肚污秽的狂夫陋汉,根本就不能讲究江湖规矩,你只懂得暴力,明白杀伐。现在,我们便全给你这些!”
攻拒腾挪着,常天成赤发飞扬,汗洒如雨,在大铡刀的霍霍旋舞下,他气急败坏的大叫:
“简直不要脸了……你们孤竹裁还有没有一点体统?竟然强词夺理,用车轮战对付人……”
紫千豪冷冷的道:
“抱歉,你遇见我们的现在,并非对你讲求体统的适当时间!”
大吼着,常天成怒叫:
“好卑鄙!”
紫千豪淡漠的道:
“图昌,我来了!”
“了”字跳跃在紫千豪的舌尖上,一抹光耀夺目的寒芒冷电已猝然激射,剑尖的光芒倏涨暴闪,看似一剑,实则已另三十余剑在同时自一个方向卷向了常天成!
尖吼着,常天成的大铡刀急速挥拦,却仅只挡出了二十五剑,仍然有五剑穿过空隙,险极的掠过了常天成的躯体,骇得他冷汗直淌,慌忙后退!
就在紫千豪介入战圈的一刹那,苟图昌已经旋身掠出,
在七步之外站住,轻喝着道:
“老大,交给你了!”
紫千豪挥剑如电,势如滚云排浪,剑身带起锐啸,触动空气流转成溜,在他凌厉的攻击中,常天成业已连连见险,招架艰辛了!
淡淡的,紫千豪道:
“你去吧,图昌……”
于是,苟图昌转身自去,他离开了这条船,飞跃上祁老六与伍桐的那边,而那边,祁老六与伍侗二人正在分敌着对方四个膘悍的高手呢!
“赤发星君”常天成正在咬牙切齿,汗流如雨的和紫千豪拚斗之时,旁边不远处,一声凄额的惨号已蓦然传来,嗯,那个与熊无极较战的三角眼、塌鼻梁胖仁兄,已经被